第77章 我的人你也敢动

夜色像墨汁般泼在边境小镇的上空，帕占坐在越野车的副驾上，指尖夹着的雪茄燃到了尽头，烫得指腹发麻，他却浑然不觉。车载电台里断断续续传来手下的汇报，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勐拉小站的老人说，接走冯小姐的人拿过《云南画报》”“查到《云南画报》是宋坤的人常用的接头信物”“宋坤最近在边境的军火交易突然停了，像是在刻意避着我们”。

“宋坤……”帕占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底的猩红几乎要溢出来。他猛地将雪茄烟蒂按在车窗上，留下一道焦黑的印记，“敢动我的人，他是活腻了。”

过去的三天里，他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白天派人盯着国境线的每一个路口，夜里就对着冯天雪的照片发呆。照片上的她穿着浅色的裙子，嘴角带着浅浅的笑，那是他趁她在基地花园里看花时偷偷拍的。可现在，这张照片在他眼里，只剩下嘲讽——她的顺从是假的，她的依赖是假的，就连那抹笑容，或许也是为了麻痹他而装出来的。

“骗子……”他又一次低声骂道，可心里却翻涌着一股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思念。他想起冯天雪怕黑，夜里会下意识往他身边靠；想起她煮咖啡时会放太多糖，被他笑话后会撅着嘴反驳；想起她偷偷在仓库里藏零食，被他发现后脸红的样子……这些画面像潮水一样涌来，让他的怒火里多了几分不甘和烦躁。

他恨冯天雪的背叛，恨她把他的真心当筹码，恨她跑得那么干脆利落；可他又忍不住想她，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受伤……这种矛盾的情绪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让他几乎要疯掉。

“帕占先生，查到宋坤的落脚点了，在边境的废弃工厂里，他今晚要和一批新的买家见面。”手下的声音从电台里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帕占立刻坐直身体，眼底的思念瞬间被冰冷的杀意取代：“通知所有人，带上家伙，去废弃工厂。告诉他们，别弄死宋坤，我要亲自跟他‘谈谈’。”

越野车在夜色里疾驰，很快就到了废弃工厂附近。帕占带着十几个手下，手里拿着猎枪，悄无声息地摸了进去。工厂里黑漆漆的，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照得地上的废铁屑泛着冷光。远处传来宋坤和买家说话的声音，还夹杂着笑声。

“宋老板倒是好兴致，都敢抢我的人了，还有心思做交易。”帕占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工厂里的平静。他一步步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的猎枪指着宋坤，眼底的杀意几乎要将人吞噬。

宋坤看到帕占，脸色瞬间变了，他赶紧让买家先离开，然后强装镇定地笑了笑：“帕占先生，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生意要谈吧？”

“没生意要谈？”帕占冷笑一声，一步步逼近宋坤，“我的人，你也敢动？冯天雪在哪里？”

宋坤的脸色更白了，他知道帕占的手段，可还是硬着头皮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冯天雪在哪，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帕占猛地举起猎枪，枪托狠狠砸在宋坤的肩膀上。宋坤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冷汗瞬间浸湿了衣服。

“勐拉小站的老人都指认了，你还想狡辩？”帕占蹲下身，一把揪住宋坤的头发，迫使他抬头，“我再问你一遍，冯天雪在哪里？她现在怎么样了？”

宋坤疼得龇牙咧嘴，可还是咬着牙不肯说：“帕占，你别太过分！冯天雪是自愿跟我们走的，她不想再跟你这种疯子待在一起！你以为你把她关在身边，她就会对你动心吗？你不过是个只会用暴力的魔鬼！”

“魔鬼？”帕占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嗜血的冷意，“我就是魔鬼又怎么样？至少我能给她别人给不了的东西！宋坤，你以为你救的  了她？”

他猛地松开手，宋坤重重地摔在地上。帕占站起身，踢了踢宋坤的腿，语气冰冷：“我给你三天时间，把冯天雪交出来。如果三天后我见不到她，你的军火生意就别想再做了，你的人，我也会一个个找出来算账。”

说完，他转身就走，走到工厂门口时，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宋坤，眼底的杀意更浓了：“记住，别跟我玩花样。你惹不起我，更护不住冯天雪。”

工厂里只剩下宋坤一个人，他躺在地上，肩膀疼得几乎要断掉。他知道帕占说到做到，可他更知道，冯天雪现在很安全，他不能把她的位置说出来。他挣扎着爬起来，拿出手机，拨通了冯启东的电话，声音里满是焦急：“冯先生，不好了，帕占查到我头上了，他要我三天内交出小雪……你们赶紧走，越远越好！”

而此时的帕占，正坐在越野车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他拿出冯天雪的照片，指尖轻轻摩挲着照片上的人脸，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脆弱：“冯天雪，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你。不然，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你了……”

夜色渐深，边境的风带着寒意，吹得车窗嗡嗡作响。帕占知道，这场追逐还没结束，他和冯天雪，和宋坤，迟早会有一场了断。而他唯一的目标，就是把冯天雪找回来，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越野车停在基地主楼前，帕占刚推开车门，就看到帕辰站在台阶下，手里攥着件叠得整齐的浅色开衫——那是冯天雪留在衣柜里的，领口还绣着她名字的缩写。

“哥。”帕辰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犹豫，“刚收到消息，宋坤那边断了所有联系，像是带着人躲起来了。再找下去，只会把事情闹大，边境警方已经开始盯着我们的动静了。”

帕占没接话，径直往楼里走，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帕辰赶紧跟上，看着他紧绷的后背，终于还是把憋了几天的话咽了回去又吐出来：“哥，别找了，放过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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