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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老贾上墙了


转过天来,陈禾依旧在铺子门口的大肉案后面坐着,做着没有肉的买卖,一个屠户没有肉卖,却要开着铺子,做买卖,也是莫大的讽刺。

今天陈禾吸取了前几日看店无聊的教训,特意找了本《隋唐英雄传》来打发时间。

隔壁“万隆昌杂货铺”里,阎埠贵抱着五岁的大儿子从铺子里走出来,在自家铺子前的屋檐下乘凉。阎埠贵带着老婆孩子,昨天就已经搬进了空空荡荡的铺子,现在“万隆昌杂货铺”的招牌也没摘,就这么原样挂着。

此时的阎解成还是个小不点,长得虎头虎脑的,看着挺招人喜欢。说起来,阎埠贵现在就这么一个孩子,其他的都还没影呢。

见到陈禾在看书,阎埠贵笑着搭话:“陈掌柜,好闲情啊,看的什么书?”

陈禾把书往肉案上一放,苦笑着说:“哪来的闲情,就是闲着没事干。现在这情况您也清楚,就这么干耗着呗!”

边说边拎起肉案上的紫砂壶,往旁边几个配套的杯子里斟茶。这套紫砂壶是前阵子大采购时,在一家茶叶店里连茶叶一起买的。陈禾也分不出好坏真假,就当个普通的粗陶茶壶用。

倒完茶,拿起一杯朝阎埠贵示意:“老阎大哥,来喝一杯!天太热了,解解暑!您也别掌柜长掌柜短的叫了,往后咱们邻里邻居的,您就叫我陈老弟。”陈禾是绝口不提身份证明上写着的十三岁年纪。

加上前阵子与何大清来往也是平辈相称,这么一来,往后和四合院那些人打交道,自然就是平辈论交了。那些小辈见了他,少不得要叫声叔叔。想到这里,陈禾暗自得意。

阎埠贵快步走过来,把阎解成放到地上,双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嘿。。。上好的茉莉花茶,真不错!”

“还是阎老哥识货,我这也是瞎买的,根本喝不出好歹。”陈禾奉承道。

“当年我父亲在世时,我也是吃过喝过的!”阎埠贵面露得意。

“您现在想喝不照样能喝?不就是抠门吗?”陈禾心里暗想,却也不点破。把左手伸进衣兜作掩护,从空间里取出一块糖,递给正抱着阎埠贵的腿闹着要喝茶水的小解成。

阎解成眼巴巴地盯着糖块,又抬头看看父亲。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我想要。

“你这孩子,陈叔给你,你就拿着。”阎埠贵显然对孩子的反应不太满意,觉得这孩子一点都不像自己。

“您家孩子叫啥名?长得真俊!”陈禾把糖塞进阎解成手里,随口夸道。

“叫解成,他们这一辈是'解'字辈,盼着他往后能成才吧!”语气里透着为人父的殷切期望。

两人正聊着,南锣鼓巷里突然传来动静。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何大清背着个人从陌声胡同里跑出来,后面跟着个矮个妇女,一边跑一边哭,手里还拉着个半大小子。

陈禾站起身,扬声问道:“何大哥,这是怎么了?”

正低头喘着粗气往前跑的何大清闻声抬头:“送……送医院!”他气喘得接不上来,显然累得够呛。

陈禾赶紧从屋里推出独轮车,一边往外走一边对阎埠贵说:“老阎大哥,劳驾帮我锁下门!”说完头也不回地推着车朝何大清跑去。

到了近前,陈禾看清那人约莫四十岁年纪,浓眉大眼,此刻面色惨白,双眼紧闭,嘴唇发黑,像是中毒了,已经昏迷不醒。

“何大哥,你让他侧坐在车架子上,身子往隆架上趴着。”陈禾指挥着何大清,让他把那人安置在侧边的车架上,身子伏在车架上。

陈禾推着车,让何大清在旁边扶着那人,免得掉下去。两人合力推着那人往南锣鼓巷北口的一间中医馆跑去。

那妇女抹着眼泪赶紧跑到独轮车另一侧扶着那人,陈禾近距离看这妇人觉得有些面熟,一时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那个半大小子也伸手扶住独轮车的车把。陈禾看了那孩子一眼,长得和昏迷的人很像。

一行人赶到医馆门口,何大清背起那人就冲了进去。陈禾没有跟进去,就在外面等着看情况。

过了一会儿,何大清气喘吁吁地跑出来,握住陈禾的手说:“谢了,陈兄弟!”

陈禾回说:“都是街坊,应该的。怎么回事啊,何大哥?”

何大清面露忧色:“唉,这是我们院里的邻居,叫贾尚强。这不是最近买不到粮食吗,他把家里仅剩的好粮都给媳妇孩子吃,自己吃那发霉的配给粮,结果吃出问题来了。

今天早上就不舒服,没去上班,刚才在床上昏过去了。他媳妇一哭喊,我就帮着背出来看大夫。对了陈兄弟,你先回吧,今天可真谢谢您了!”

“那行,这车你们还要用吗?我先留给你们?”陈禾也没打算久留。

“不用了,我还要进去看看情况,这车没人看着别丢了!”何大清摆手道。

“那你们回去怎么办?”

“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让他媳妇叫个'板儿爷'吧!”何大清想了想说。

“那行,何大哥,我先回去了,有事您说话!”陈禾也不客气,推着车转身往回走。

“得嘞,谢谢您了,兄弟!”何大清转身又进了医馆。

陈禾推着车往回走,心想这发霉的粮食毒性真大,这人怕是凶多吉少。突然想到现在都买不到粮食,不知师父家怎么样了。

越想越着急,陈禾赶紧推着车快步往回走。到了铺子前,看见门板已经上好,门也落了锁,知道是阎埠贵帮自己锁了门。

把车停在阎埠贵家门口,走进去看见阎埠贵正在打扫屋顶的蜘蛛网。见陈禾进来,他忙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

迎上来问道:“陈老弟,怎么回事?”

“唉,那个背着人的是何大清,是个厨子,您知道吧?”

“知道,但没打过交道。在这一片挺有名气的,附近有钱人家办席面都找他。”

“对,就是他。他背的是他们院的邻居,说是吃配给粮吃出事了,看着脸色很不好。”陈禾唏嘘道。

“哎呀。。。这。。。这么严重!”阎埠贵被吓住了。

“是啊,谁说不是呢。这配给粮以后可不能再吃了!”

“是啊。。。是啊。。。”阎埠贵只是喃喃应着。

“行了,老阎大哥,您忙您的,谢谢您帮我锁门。钥匙在您这儿吧?”陈禾拍了拍阎埠贵的肩头。

阎埠贵回过神来,忙从兜里掏出一把黄铜钥匙递给陈禾:“应该的,甭客气!”

“好嘞,老阎大哥,回见了您!”陈禾说着往外走。

出了门,陈禾推起门口的独轮车,没有回自己铺子,而是朝着师父家走去。打算给师父家送些粮食去,免得他们买不到粮食吃配给粮,吃出什么好歹来。

到了陶然亭与黑窑厂街路口不远时,陈禾熟门熟路地拐进一条没人的胡同,展开空间感知四周,确认胡同两头都没人过来。

从空间中取出两麻袋混合面,约莫一百斤重,放在独轮车上。想了想又取出十斤白面,也放在车上,可不敢多拿白面,多了说不清来历。从空间中取出一个草帘子盖上,捆扎妥当后,推着车从胡同另一个出口出来,往师父家走去。

来到师父家后院门口,陈禾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是跑得快的铁柱。

陈禾见是王铁柱开门,便问道:“柱子,师父师娘在家吗?”

王铁柱见是陈禾,连忙让开路:“小禾哥,我爹我娘都在家!”

陈禾推着车进去,王承根和张秀芹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娟子跟在后面,见到陈禾甜甜地笑道:“禾哥哥!”

陈禾停好独轮车,向王承根和张秀芹问好:“师父,师娘!”然后抱起了走过来的娟子。

张秀芹看着陈禾推来的独轮车,疑惑地问:“小禾,你怎么来了?车上是什么?”王承根见妻子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便没再开口,只是看着陈禾。

陈禾没有直接解释,而是解开固定草帘的绳子,掀开草帘轻声说:“师父、师娘,我弄到些粮食,给你们送些来。你们先吃着,吃完我还能再弄些!”

张秀芹慌忙走过来,摸着两边的袋子,感觉到是粮食,望向王承根:“这。。。这,他爹。。。”

王承根走到独轮车旁,把上面的白面袋子拿起来递给张秀芹,自己扛起一袋混合面,说了声“进屋说”。陈禾连忙也扛起一袋跟着进屋。

张秀芹拿着白面袋子,吩咐两个孩子就在院子里玩,自己也跟着进了屋。

在屋里放下粮袋,王承根招呼陈禾在八仙桌旁坐下,自己则从腰间抽出烟袋锅子,不紧不慢地捏了一撮烟丝按进铜烟锅里。张秀芹提着茶壶给两人各斟了一碗茶,这才在旁边的条凳上坐下。

王承根划燃一根火柴点燃烟锅,深深吸了一口,青灰色的烟雾在屋里缭绕。他抬起眼皮看向陈禾:“小禾,你跟师父说实话,这些粮食是打哪儿弄来的?如今这光景,可不敢惹什么麻烦。”

陈禾双手捧着茶碗,身子往前倾了倾,压低声音说:“师父放心,我认得一个看仓库的伪军,他那能弄到粮食。多了不行,自家吃用还是够的,就是价钱贵些。”顿了顿,又郑重道:“街面上都传开了,配给粮真不能再吃了,好些人吃的丢了命了。”

张秀芹脸色有些发白,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王承根沉默地抽着烟,半晌才问:“这些粮食花了多少钱?让你师娘拿给你。”

陈禾连忙按住正要起身的张秀芹:“师娘别忙。先前师父借我的钱,我本来是准备好这几天过来还呢,这回正好都换了粮食,还剩下不少呢,我也不还您了,后面吃完了,就用剩下的买。”

王承根盯着陈禾看了片刻,见他眼神诚恳,这才轻轻点头,在桌角磕了磕烟灰:“既然这样,师父就不跟你客气了。”

陈禾在师父家吃过午饭,又陪着铁柱和娟子说了会儿话,这才起身回铺子。

转眼过了几日,这天上午陈禾正在空荡荡的肉铺里坐着,忽见何大清领着个矮个妇人和一个半大小子朝铺子走来。那妇人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面容憔悴,眼睛红肿。少年约莫十二三岁,瘦高个儿,眉眼清秀,正是救人那天的妇人和小孩。

三人走到铺子前,那妇人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陈禾就要磕头。少年见状也跟着跪下。陈禾惊得从凳子上弹起来,连忙伸手去扶:“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何大清在一旁帮着搀扶,解释道:“陈兄弟,这是贾家嫂子和她儿子东旭,特意来谢你前几日借车相助。”

贾张氏被扶起身,用袖子抹着眼泪,哽咽道:“多谢陈掌柜那日援手,虽说当家的最后还是。。。可这份恩情,我们娘俩记在心里了。”

贾东旭站在母亲身旁,低着头小声说了句“谢谢陈叔”。陈禾这才注意到,少年左臂的衣袖上缝着一块巴掌大的白布。

待母子二人离去后,何大清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烟袋,就着陈禾递过来的洋火点燃。

“人到底没救回来。”何大清吐出一口烟圈,声音低沉,“在医馆灌了药,催了吐,抬回家捱到半夜就去了。第二天天没亮,就送回通州老家下葬了。”

陈禾沉默片刻,问道:“这贾尚强是做什么营生的?往后这娘俩的日子。。。”

“贾尚强在娄氏轧钢厂当电工,是厂里有名的大师傅,工钱不低。”何大清弹了弹烟灰,“家里应当还有些积蓄,娘俩省着点花,撑几年应该不成问题。要不是这年头买不着粮食,他也不至于去吃那发霉的配给粮。。。”

陈禾望着巷口那对母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暗暗叹息。那妇人果然是贾张氏,少年就是贾东旭了,长得的确是一表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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