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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一起买房


八月,暑气更盛,蝉鸣依旧聒噪。哪怕天大的事情,在时间的冲刷下也会慢慢淡去痕迹。黑藤事件过去了一个多月,虽然各街口的掩体和铁丝网尚未撤走,但看守的伪军们在夏末的闷热中早已懈怠不堪。

陈禾所在的南锣鼓巷南口便是如此。每日上午照常开门,坐在空肉案后,又多了一项消遣,观察对面棚子里那两个打瞌睡的伪军。那两人脑袋一点一点,枪靠在手边,大部分时间两人都是这样瞌睡着应付着差事。

“这都八月了,我看这风声也该过去了吧?”陈禾啜了口茶杯里的茉莉花茶,率先打破沉默,目光扫过街口那两个无精打采的伪军。

坐在隔壁屋檐下的阎埠贵摇着蒲扇,接过话头:“我看也是。听说新来的那位机关长已经上任,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头一阵的严查估摸着是做给上头看的,眼下火头该撤了。”

另一侧“瑞锦祥”的周文整理着细夏布长衫的袖口,点头接话:“是这个理儿。街面上总这么架着铁丝网、站着兵,终究让人心里不踏实。能撤了,大伙儿也松快些。”

正说着,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和喧哗声从巷子北边传来。三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只见五六个敞着怀、露出腰间褡布的壮汉,在一个身着黑色香云纱短褂、面色狠戾的汉子带领下,气势汹汹地拐进了陌声胡同。

"这是唱哪出啊?"陈禾放下茶碗,脸上写满好奇。

阎埠贵眯着眼张望:"领头的像是赌坊的蒋疤瘌,这一准是讨债的。"

"要不我去打听打听?"陈禾说着就要往外走,又回头对阎埠贵笑道:"阎老师,劳驾您帮我看着铺子?"

不等阎埠贵答应,陈禾已经一溜烟地跑向了陌声胡同。周文在身后摇头轻笑:"这陈老弟,到底年轻,还是不稳重。"

阎埠贵也笑:"年轻人嘛,好奇心重是常事。"

陈禾进了陌声胡同,远远跟着那伙人,见他们停在95号院门前,"咚咚"地砸门。

"开门,金贵!再不开门爷们儿可要撞门了!"蒋疤瘌粗着嗓子喊道。

"吱呀"一声,门开了条缝,一个三十多岁、面色蜡黄的干瘦男子探出身来,正是金贵。他挤出一脸谄笑:"蒋爷,您怎么亲自来了?早知您要来,我该在门口候着的......"

蒋疤瘌一把推开他:"少废话!欠的八十块大洋,今天要是还不上,别怪我不讲情面!"

金贵忙弯腰做请:"蒋爷息怒,进去说,进去说。这外头街坊看着,您给我留点颜面?"

"哼!"蒋疤瘌冷哼一声,带着人进了院子。金贵小心翼翼地在前引路,门都没关。

陈禾趁机溜到门口,探头往里张望。过了屏门就是一进院,西厢房显然是金贵的住处。见那伙人进了屋,陈禾不好再跟,抬头却见垂花门口聚着几个看热闹的妇人,能认识的就有易忠海的媳妇、刘海忠的媳妇,还有贾张氏都在其中。

贾张氏眼尖,看见陈禾便笑着招呼:"陈小哥来了?"

"诶,张大嫂。"陈禾应着,却见人群中何大清怀里抱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身边还站着个八九岁的男孩,那眉眼分明是幼年的何雨柱。

陈禾快步走过去,从兜里掏出香烟:"老何大哥,今儿没上工?"

何大清接过烟,笑道:"今儿轮休。雨水,叫陈叔叔。"又对旁边的男孩说:"柱子,这是你陈叔。"

"陈苏苏......"小雨水奶声奶气地叫道,何雨柱则不情不愿地喊了声"陈叔"。

陈禾伸手进兜,意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一把水果糖。先塞了几颗给何雨水,小姑娘眼巴巴地看着父亲,见何大清点头才接过,甜甜地道谢:"谢谢苏苏。"

"真乖。"陈禾摸摸小雨水的头,把剩下的糖全塞到何雨柱手里,顺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心里暗笑:"四合院战神怎么了?现在还不是任我揉搓。"

"老何大哥,这是怎么回事?"陈禾朝西厢房努努嘴。

何大清压低声音:“催债的呗!每年都有这么几回。”他指着前院那几间紧锁的倒座房,“你瞧见没?这一排五间,前前后后卖了四间,都填了那无底洞。看今天这阵仗如今剩的最后一间了,就算把它卖了,我瞅着也堵不上他的窟窿!”

陈禾适时地问"听说这大院原本都是他家的?"

"可不是嘛。"何大清吐了个烟圈,"一部分卖给了娄氏轧钢厂,分给厂里的大师傅住着。你瞧那正房,"他指着里院,"那是我爹早年买下的,他当年就是这家的厨子。下手早,买了正房!"

"再大的家业也架不住又赌又抽啊。"陈禾感叹。

"谁说不是呢?这两样可是沾不得!"何大清连连摇头。

约莫半个时辰后,蒋疤瘌一行人才气势汹汹地离开。金贵点头哈腰地将他们送到门口,脸色灰败。陈禾见热闹看完,便与何大清道别回了铺子。

下午,陈禾吃完饭泡好茶,正和阎埠贵、周文、钱满仓说起上午的见闻,却见何大清从巷子里匆匆走来。

"陈兄弟,吃过了?"何大清脚步不停。

"吃过了。老何大哥这是要上工?"

"丰泽园晚上有宴席,得早点去预备。"何大清停下脚步,接过陈禾递来的烟。

"早上那事,后来怎么样了?"陈禾凑近些问道。

何大清点燃烟,叹了口气:"还能怎样?卖房呗!"

阎埠贵闻言,从自家屋檐下走过来,眼中闪着精光:"何师傅,您刚说卖房?什么价钱?"

陈禾忙介绍:"这是万隆杂货铺的房东阎老师。先前租他铺子的张掌柜生意做不下去,退了租,现在阎老师自己住着。"

何大清恍然:"阎掌柜是想买房?"

"正是。"阎埠贵搓着手,"现在住在铺子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万一往后铺子又要租出去,还得另找住处。不如趁现在房价低,置办一处。"

何大清回忆道:"就是95号院一进院的西厢房,连带旁边一间倒座房。金贵托我们邻居帮着打听,说价钱好商量。"

阎埠贵连忙拱手:"劳烦何师傅帮忙牵个线。"

"好说,不费事。"何大清摆摆手。

陈禾眼睛一转,接话道:"何大哥,您顺便问问,西边那个废院子他卖不卖?要是卖,我和阎老师一起买,还能压压价。"

"这个好!一起买好讲价!"阎埠贵笑得见牙不见眼。

何大清却连连摇头:"陈兄弟,那可不行!那院子破败得不成样子,根本没法住人。"

陈禾笑道:"无妨。我在乡下住惯了,现在这肉铺跟螺蛳壳似的,憋屈得慌。那院子买下来,收拾收拾,盖两间房住,图的就是地方宽敞。"他神色一正,"不过得跟金贵说清楚,那院子就当荒地卖,贵了我可不要。"

何大清沉吟片刻:"也罢,我帮你们问问。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走,不然该误了宴席的时辰了。"说罢匆匆离去。

第二天上午,陈禾正和阎埠贵在铺前商量着怎么压价,就见何大清引着金贵从巷子那头走来。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迎了上去。

"陈兄弟、阎掌柜,这位就是我们院里的金贵。"何大清介绍道,又转向金贵,"这位是陈记肉铺的陈掌柜,这位是阎掌柜。"

三人互相见了礼。寒暄几句后,陈禾提议先去看看房子。

一行人跟着金贵进了95号院大门,向左一拐便穿过一道漆皮剥落的屏门,进了一进院落。青砖铺地,虽显旧却还算齐整。

抬头正对着的,便是坐西朝东的两间西厢房,窗棂的漆皮剥落得有些厉害。左手边,是五间倒座房,大多门窗紧闭,唯独紧邻西厢房的那间,门锁锈蚀,显然是久未开启。

金贵掏出钥匙,打开了两间西厢房。一股混杂着食物残留、烟草和些许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屋里不算暗,但显得有些凌乱。两间房被隔成了里外两间,外间算是厅堂,一张八仙桌、两条长凳,桌上还搁着没收拾的碗筷和酒壶。

里间是卧房,炕上的被褥没有叠,几件旧衣裳随意搭在炕头的箱柜上。墙角挂着蛛网,地上能看到零散的烟蒂。

“我就一个人凑合住,没咋收拾,”金贵讪讪地侧身让开门口,“您二位瞅瞅,这屋子格局方正,一间宽约有一丈,进深约有一丈二,住人是没问题的,就是得费心拾掇一下。”

接着众人来到西边的96号院。院门上的铜锁早已锈死,陈禾找了块砖头用力砸开。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满目荒凉,院内杂草丛生,足有半人高。原来的房屋大多已经坍塌,只剩下断壁残垣,几根黑黢黢的房梁斜插在废墟中,只有四周的青砖围墙还算完好。

"这......这得费多大功夫才能收拾出来啊。"阎埠贵看得直摇头。

金贵忙道:"别看现在破败,这院子地方大,整整四进的规制。光是这些青砖,拆下来也值不少钱呢!"

这坍塌的院子也没什么看的,还危险,众人没有多留就退了出来。

众人回到陈禾的铺子里。陈禾取出紫砂壶,沏上一壶茉莉香片,又给每人散了烟。

阎埠贵先开口:"金爷,您这两处房产,打算要个什么价?"

金贵搓着手,苦着脸说:"不瞒二位,我外面欠着八十块大洋的饥荒。要是还不上,房子就得让人收走。我想着不如自己卖了,好歹还能落几个。"他喝了口茶,继续道:"前院那两间西厢房加一间倒座房,作价二百块。那个院子大,作价三百块......"

"金爷,您这价可不太实在。"陈禾打断他,"如今什么年月?这价钱怕是没人敢接。"

金贵急道:"我这房子放在太平年月,一间二百块都是贱卖!"

陈禾摆手:"您也说是太平年月。现在这光景,有钱的不要,没钱的买不起。要不是我和阎老师诚心要,您这房子怕是难出手。"

阎埠贵接话:"陈兄弟说得在理。这么着,两处一共二百块,您看如何?"

"这哪成!太少了!"金贵连连摆手,"这样,我让一点,院子二百八,房子一百八。"

陈禾摇头:"不行不行。您那院子说是院子,其实跟荒地没两样。光是清理废墟就得费不少功夫。如今城内荒地,一百块能买七八亩。要不是附近没别的空地,我也不会考虑您这院子。"他顿了顿,"这么着,院子一百二,房子一百一,这是实在价。"

三方你来我往,讨价还价。何大清在一旁不时帮衬两句。最终以院子一百五十块、房子一百三十块成交。

阎埠贵是教书先生,立时回家取来笔墨纸砚,铺在陈禾的肉案上,挥毫写下两份契书:

立卖契人金贵,今将自置陌声胡同九十五号院一进院内西厢房贰间(坐西朝东,每间面宽一丈,进深一丈二尺,砖木结构)、倒座房壹间(坐南朝北,面宽一丈,进深八尺,砖木结构),门窗、坑灶、装修一并在内。凭中说合,出卖于阎埠贵名下永远为业。三面言明,时值价洋一百三十元整。其洋当日交足,并无短缺。自卖之后,如有亲族、邻里、典当、抵押等项纠纷,俱由卖主一方承管,与买主无干。恐后无凭,立此卖契存照。

民国三十三年八月初五日

立卖契人:金贵  (画押)

买  主:阎埠贵  (画押)

中保人:何大清  (画押)

立卖契人金贵,今将自置陌声胡同九十六号空院壹所,计地东西宽六丈,南北长二十七丈,其上原有建筑均已坍毁,现按空地出售。凭中说合,出卖于陈禾名下永远为业。三面言明,时值价洋一百五十元整。其洋当日交足,并无短缺。自卖之后,如有亲族、邻里、典当、抵押、界址等项纠纷,俱由卖主一方承管,与买主无干。恐后无凭,立此卖契存照。

民国三十三年八月初五日

立卖契人:金贵  (画押)

买  主:陈  禾  (画押)

中保人:何大清  (画押)

阎埠贵和陈禾收好契书,金贵回家取来房契地契,陈禾和阎埠贵凑足钱款。双方到警察局房屋管理部门过了户,又花了五块大洋打点经办的小吏,总算办妥了一切手续。

金贵与阎埠贵约好明日就腾房。望着金贵匆匆离去的背影,何大清叹道:"好好一个家业,就这么败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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