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咕噜...救...咕噜...
一亿美金劫案引发的舆论风暴愈演愈烈，连带章文耀私自调离警力的行为也被无限放大。
他强撑着辩解：“我会彻查此事，相关人员绝不姑息。”
“查？现在查还有什么用！”
“当务之急是抓住劫匪，追回赃款！”
“长官，我一定全力以赴。”
“空话连篇！”
章文耀转向林雷蒙：“林逸凡人在哪儿？”
“正在中环警署接受调查。”林雷蒙不动声色地补了一刀。
砰！王炳耀怒拍桌案：“放着持枪劫匪不抓，反倒审问和匪徒交火的林逸凡？”
“章文耀，你脑子进水了吗？！”
“还是说你用屁股思考问题？”
章文耀咬牙咽下羞辱：“是属下失职。”
“愣着干什么？立刻带林逸凡过来！”
半小时后，林逸凡踏入会议室。
圆桌周围坐着港岛总区各分区警署署长，清一色警司级以上衔级。这位年轻督察的出现，打破了高层会议的传统格局。
林逸凡身为高级督察，但在警司们看来，警官肩章上多一朵花并不值得另眼相看。
"林督察，押运车劫案现场你与匪徒正面交火，有什么发现？"王炳耀敲着桌面问道。
林逸凡摩挲着下巴："对方战术素养极高，交叉火力网配合堪比正规军。"他忽然压低声线，"我怀疑是退役人员作案。"
"大圈帮？"
"不排除这种可能。"
会议室的冷气嗡嗡作响。王炳耀突然倾身向前："由你全权负责，七十二小时内能结案吗？"
"保证完成任务。"林逸凡的指节在案卷上叩出笃定的声响。
王炳耀眼底闪过赞许——当年冠猜霸跨国贩毒集团覆灭的捷报，正是这个年轻人亲手递交的。他抓起公章重重盖在文件上："即日起你拥有全港岛跨区执法权，所有警力随你调配。"
"Yessir！"林逸凡敬礼时，袖口露出腕表冰冷的反光。
角落里的章文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掩住的嘴角微微抽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屡破奇案的家伙就像精准的扫雷器——天养生他们要是落网，自己受贿的蛛丝马迹绝对藏不住。
监控屏幕的蓝光映在章文耀脸上，他盯着天养生档案照片的眼神逐渐阴鸷。
全港警笛彻夜长鸣。
林逸凡带队突袭了七个可疑据点，却始终抓不住天养生团伙的尾巴。透过单向玻璃望去，章文耀看着空手而归的搜查队，悬着的心暂时放回了肚子里。
午夜时分，他的私人手机亮起一条加密信息："证人已沉默。"
章文耀推开家门，屋内灯光昏黄。
天养生坐在客厅里，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似乎等了很久。
“你怎么又来了？”章文耀心头一紧，快步走到窗边，警惕地扫视着外面。
“慌什么？”天养生嗤笑一声，“港岛那几个警察，还奈何不了我。”
“钱你已经到手了，还找我干什么？”
“现在风声太紧，这笔钱我带不走。”天养生踢了踢脚边的黑色袋子，“先放你这儿，等风头过去，我再来取。”
章文耀低头，盯着装满一亿美金的袋子，喉咙发干。
这笔钱现在就是定时 ，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可那可是一亿美金，近在咫尺的 让他心跳加速。
“行，我暂时替你保管。”章文耀咬了咬牙。
“今晚我们回金三角。”天养生起身，“过段时间再联系。”
“现在警方盯得这么死，你们能走得掉？”章文耀试探地问，“要不我安排船送你们？”
天养生停下脚步，冷冷回头打量着他：“怎么，想灭口？”
“误会！我只是想帮忙！”章文耀慌忙摆手，“你不愿意就算了。”
天养生盯着他看了几秒，一言不发地拉开门，消失在黑暗中。
确认人走了，章文耀才猛地瘫坐在沙发上，后背早已湿透。
他抹了把冷汗，低声咒骂：“，一群短命鬼，最好全被林逸凡！”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儿来，心跳渐渐平稳。
章文耀盯着装满一亿美金的袋子，神色凝重。
这笔巨款放在家中实在危险。
若遭窃贼光顾，他甚至不敢报案。
万一钱丢了而天养生还活着，这笔劫款就白白损失了。
经过深思熟虑，章文耀想到了一个绝佳地点——
中环警署停车场里那辆闲置已久的旧车。
自从购置新车后，这辆车就一直停放在警署无人使用。
将钱藏在这里，既能避开林逸凡的视线，也不必担心被盗。
章文耀连夜将数个钱袋塞进了警署车辆的行李箱。
午夜时分，林逸凡瞥了眼腕表。
时机已至。
"全体注意，立即行动！"林逸凡推开办公室大门高声下令。
重案组A组警员迅速集结，全副武装跟随林逸凡冲出湾仔警署。
B组警员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有人感叹："A组又要破大案了。"
"自从跟了林sir，他们就像打了 似的。"
"看看他们的待遇，加班餐都是鲍鱼龙虾。"
"要是给我这种待遇，我也愿意拼命。"
"得了吧，那些悍匪用的可是冲锋枪，他们拿着点三八就敢上，换你行吗？"
"所以说A组能建功立业，就冲这拼命劲头，活该他们吃香喝辣。"
三十分钟后。
林逸凡率队赶到大澳码头，恰巧撞见准备乘船逃离的天养生一伙。
"警察！不许动！"林逸凡厉声喝道。
"哒哒哒——"
回应他的是一阵猛烈的冲锋枪扫射声。
枪声震耳欲聋，码头上火花迸溅。
双方激烈交火， 横飞。天养生几人凭借强大火力掩护，迅速登船撤离。警用手枪射程有限，转眼间船只已驶出有效射击范围。
"联系水警支援！"林逸凡话音未落，人已跃上港口唯一的快艇。
眼看林逸凡独自追击，李鹰立即拨通水警电话。
快艇划破水面，不多时便追上目标船只。天养生伸手将林逸凡拉上甲板。
"都安排好了？"林逸凡问道。
"四个金三角毒贩，都在这里。"天养生指了指昏迷的几人。
枪口喷吐火舌，四名毒贩瞬间毙命。天养生几人随即举枪扫射甲板，伪造激烈交火痕迹。
"撤。"
天养生四人佩戴潜水装备，悄然入水。
待同伙远去，林逸凡将 物置于 之上。轰然巨响中，残肢四散，面目全非。
两小时后，林逸凡拨通王炳耀电话："王sir，四名匪徒已全部击毙。"
（完）
王炳耀面露喜色，林逸凡迅速破案的速度超出了他的预期。
"太好了，干得漂亮。"
"但那一亿美金还没找到。"林逸凡补充道。
"怎么回事？"王炳耀神色骤变，"逸凡，务必追回这笔钱。"
霉国银行押款车被劫金额巨大，整整一亿美元若无法追回，后果不堪设想。
"王sir放心，我一定追回这笔钱。"
"现在有线索吗？"
林逸凡点头道："霉国银行押款车路线高度保密，只有四名押送员知晓当天具体行程。劫匪能成功得手，必定有内应。"
"这几个劫匪只是执行者，没能力收买内应。"
"背后肯定有主谋策划整个行动。"
"钱很可能就在主谋手上。"
"今晚我就调查那四名押送员，找出内应就能揪出主谋，追回赃款。"
"好，等你的好消息。"听完分析，王炳耀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林逸凡抽丝剥茧般的推理总能让人茅塞顿开。
两小时后。
湾仔警署审讯室。
三名押送员已审讯完毕，只剩何永强一人。
林逸凡不慌不忙地喝了口咖啡。
"何永强，交代吧。"
"交代什么？"何永强一脸茫然，"林sir，押款车被劫我也无能为力。"
"歹徒有枪，我能怎么办？"
"我是伤员，应该去医院，不是在这接受审讯。"
"你说得对。"
林逸凡轻轻颔首道："只要你肯说出幕后主使和收买你的人，我马上安排送医。"
"还能给你安排VIP病房，电视空调一应俱全。"
何永强怒目而视："林sir，你这话什么意思？"
"怀疑到我头上？"
"我敢对天发誓，这事要是我干的，我 。"
"我个人是信任你的。"
"可惜我这些弟兄们不这么想。"
"你跟他们解释吧。"
林逸凡倚着椅背，慢条斯理地啜饮咖啡。
李鹰起身朝监控镜头打了个手势。
监控室里A组的警员立即切断了 。
"兄弟，透个底吧，别让大伙儿白熬夜。"
"阿sir，我是真的不知情。"
"我是冤枉的。"
李鹰沉下脸，给旁边下属递了个眼色。
两名警员立即钳制住何永强的双臂。
另一人拿着记事本抵在他胸前。
李鹰掂量着手中的锤子："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再不说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阿sir，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啊。"
"砰！"
"啊——！"
锤子重重落下。
何永强发出凄厉惨叫，若不是被警员按住，险些栽倒在地。
"我要控告你们！"
"我要投诉！"
何永强嘶吼道："你们这是刑讯逼供！"
"别天真了。"
"垫着本子呢，法医都验不出伤。"
"识相的就快点招供。"
"不然我怕收不住力道，真会要了你的命。"
何永强死死盯着李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有本事你就弄死我，等我出去绝对要你好看！”
“嘴硬是吧？正合我意。”李鹰冷笑着掂了掂手中的铁锤，“让我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这家伙够分量。”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凄厉的哀嚎在审讯室里回荡。
“啊——！”
“救命啊——！”
当铁锤第十次落下时，李鹰揪着何永强的头发逼问：“到底招不招？”
何永强咳出带血的唾沫，惨笑道：“就算...把我打死...我也...无可奉告...”
“找死！”李鹰怒火中烧，抡起锤子就要往下砸。
“停手。”林逸凡漫不经心地翻着杂志，“再打就该叫救护车了。”
铁锤悬在半空。
“既然问不出东西，换个方式。”林逸凡啜了口咖啡，“给他润润嗓子。”
李鹰会意地扔掉凶器，阴阳怪气道：“何先生好福气，长官赏你喝水呢。”
当冰凉的毛巾覆上脸庞时，何永强突然剧烈扭动起来。两名警员死死按住他，只听水流声哗哗响起。
“唔嗯——！”
“咕噜...救...咕噜...”
浸透的毛巾死死糊在脸上，每一声呜咽都带着濒死的战栗。这种古老的刑罚总能让最硬的骨头开口——可惜这次水流声持续了很久很久。
即使是美军也明文禁用“水刑”。
这足以说明它的残酷性。
……
时间流逝。
李鹰手中的水瓶已经见底。
警员揭开毛巾的瞬间，何永强猛地张开嘴，像脱水的鱼一般疯狂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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