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人都去哪儿了？
我是中环警署高级警司章文耀，就算你杀了我，你也跑不掉。"
天养生倚在椅背上，目光冰冷地盯着章文耀："汪东源是你合作伙伴？"
"你在说什么？"章文耀脸色骤变，立刻反驳："我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
"汪东源从我这里进货，还有一批货款没结清。"
"现在他死了，作为合伙人，这笔账该由你来付。"
章文耀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汪东源欠的债找上了他。
"朋友，汪东源欠你多少？"
"五千万。"
"不可能！"章文耀失声叫道："他上批货明明只值三千万。"
"拖了这么久，加收两千万利息很过分吗？"天养生端起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章文耀额头。
"不过分，不过分。"章文耀慌忙摆手："但我现在真的拿不出五千万，能不能宽限几天？"
天养生起身逼近，一把掐住章文耀的喉咙，竟单手将他整个人拎离地面。
章文耀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天养生冷冰冰地说："给你三天时间。"
"不管你是挪用公款还是抢银行。"
"三天后我来收钱。"
"少一分钱，就要你的命。"
"砰！"天养生猛地将章文耀甩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
等章文耀缓过神，天养生早已不见踪影。
次日清晨。
中环警署。
署长办公室。
章文耀盯着手中的报表，眉头紧锁。
警署的资金账户里仅剩一千多万港币，即便全部挪用，也远远凑不够五千万。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谁？”章文耀语气烦躁。
“是我，头儿。”莫督察推门而入。
章文耀立刻问道：“钱收得如何了？”
“目前只有八百多万。”莫督察回答。
“才这么点？”章文耀脸色阴沉。
“头儿，他们这个月的份子已经交过了，能再凑出八百万已经很不容易。”莫督察解释道。
章文耀当然清楚，但此刻他急需用钱，根本顾不了那么多。
莫督察察觉到他的异常，试探着问：“头儿，出什么事了？您怎么突然急需这么多钱？”
“麻烦大了。”章文耀叹了口气，“汪东源欠了金三角一笔债，现在债主找上门，限我三天内还五千万。”
“少一分，他们就会要我的命。”
“文琛，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莫督察沉思片刻，摇头道：“五千万不是小数目，一时半会儿根本凑不齐。”
“难道只能等死？”章文耀面露惧色，“那些毒贩下手狠辣，不交钱，他们绝不会放过我！”
“况且，你和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要是出事，你也逃不掉。”
莫督察是章文耀的心腹，参与过他和汪东源的交易，从中捞了不少好处。听到这话，他顿时也慌了神。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片刻后，莫督察忽然眼睛一亮：“头儿，我有个主意。”
“有什么计划？”章文耀急切地追问。
莫督察压低声音，在章文耀耳边说道：“劫运钞车。”
“你说什么？”
“抢运钞车？”章文耀震惊地看着对方，本以为会听到什么高明的主意。
没想到竟是个荒唐的想法。
要知道银行运钞车都有警方全程护送。
车上配备的武器更是精锐。
寻常劫匪根本不可能得手。
关键在于运钞车的行进路线每天都会变化。
除非内部有人配合。
否则连车往哪儿开都不知道。
还谈什么实施抢劫。
“长官，我刚收到消息，这几天中环的美国银行要转运一亿美元到西九龙。”
“他们不是缺钱吗？”
“不如联手行动，我们提供情报，他们负责动手。”
“一亿美元，分他们零头都比五千万港币多。”
听完莫督察的提议，章文耀不禁心动了。
整整一亿美元。
这可不是小数目。
若能得手，不仅能解决天养生的麻烦。
还能重新打点那些需要资金维系的关系网。
说不定仕途还能更上一层楼。
“让我想想，你先出去吧。”
“明白。”
莫督察离开了办公室。
章文耀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
要劫运钞车，首要任务是获取押运路线。
这就需要内部接应。
作为高级警司，章文耀在各部门都有门路。
受过他提拔或恩惠的下属遍布警队。
而负责这次押运的何永强，正是他曾经的部下。
三天后。
章文耀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金钱交易
房间里，天养生开口问道：“钱呢？”
章文耀这次没有惊慌，淡定地打开灯。
“五千万我拿不出来。”
“但我有一亿美金的消息。”他走到天养生面前坐下，“中环的美国银行下周要把一亿美金运到西九龙。”
“押运车的路线图我已经弄到手。”
“你们出人手。”
“事成之后，利润对半分，如何？”
天养生皱了皱眉，虽然计划有变，但为了避免暴露身份，他只能顺着章文耀的话往下接：“我要七成。”
“七成？”章文耀脸色一沉，“路线是我提供的，警察也得我来调开。”
“你们只需要动 钱。”
“这么轻松的活儿，还想拿七成？”
天养生抬起枪，冷冷对准他：“要五成，还是要命？”
章文耀喉结滚动，感受到杀意，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
“三成就三成。”他妥协了。
“路线图呢？”天养生问。
章文耀掏出图纸递过去：“押运车上有我的人，记得一起解决。”
“如果路线有问题，我会回来找你算账。”
天养生离开后，章文耀长舒一口气。
一小时后。
方记大酒店包厢。
天养生推门而入，将录像带和路线图交给林逸凡：“计划有变。”
“章文耀没钱。”
“但他透露美国银行下周要转运一亿美金到西九龙。”
“这是押运车路线图，车上有他的内应。”
“他提出合作，三七分账。”
林逸凡微微眯起眼睛，他的原计划是利用天养生迫使章文耀筹集五千万资金。这样就能将章文耀两次与天养生会面的视频串联成完整的证据链。只需匿名将这些证据提交给警方高层，章文耀必将难逃法网。
然而事情出现了变数——章文耀未能如期交出那笔钱。如此一来，现有的录像资料便不足以证明他与汪东源的毒品交易存在关联。林逸凡必须重新布局来对付这个狡猾的对手。
"你是说章文耀要和你联 劫运钞车？"
"正是，他还要求我杀掉所有执勤警员，包括他安插的内应。"
林逸凡摩挲着天养生提供的录像带，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意间竟推动了《男儿本色》中那场轰动全城的一亿美金劫案。既然如此，不如顺势而为。
"按原计划实施抢劫。"
"但绝不能伤害警察，特别是那个卧底。"
"届时我会现身配合，双方交火后你们立刻带着钱撤离。"
"记住戴上面具隐藏身份，否则日后难以帮你们洗白。"
天养生闻言挑眉，他尚未承诺要为林逸凡效力，对方却已考虑到为他们洗白的事宜。看来林逸凡确实有意招揽他们团队。
"明白。"天养生起身离去。
林逸凡凝视着录像带陷入沉思。虽然计划生变，但似乎正朝着更理想的方向发展......
一周后，中环。
美国银行职员将清点完毕的巨额现钞装入装甲运钞车。何永强神色凝重地环顾四周，最终登上了押运车。这辆特殊车辆配备四名武装警卫——两人在前排分别负责驾驶和警戒，另两人在后车厢值守。
车厢内坐着两名警察，负责看守运送的现金，同时也互相监督。
押运车沿着固定路线平稳行驶。
中环珠宝店门前。
乐惠贞挽着林逸凡的手臂撒娇道："今天怎么有空陪我逛街呀？"
"最近工作清闲，正好陪陪你。"
"买完项链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想看什么？"
"《爱情蜜语》。"
乐惠贞脸颊微红，轻轻捶打林逸凡的胸膛："你真讨厌。"
"不过我喜欢。"
林逸凡感受着手臂传来的柔软触感，暗自惋惜今晚另有要事，否则定要好好温存一番。
"吱——"
珠宝店外突然传来急刹车声。
一辆押运车被前后两辆轿车截停。
戴着面具的天养生跳下车，举起冲锋枪朝天扫射。
"哒哒哒哒哒！"
行人四散奔逃，场面顿时大乱。
珠宝店内，乐惠贞兴奋地睁大眼睛："这可是大新闻！"
经历过君度酒店事件的她毫不畏惧，反而兴致勃勃地掏出摄像机对准门外。
"轰！"
天养生引爆车门上的 。
押运车防弹却不防爆，整扇车门瞬间被炸飞。
车内两名警察已被震晕。
天养义、天养志和天养恩迅速拎出装钱的箱子。
"警察！别动！"林逸凡冲出珠宝店厉声喝道。
"砰！砰！"
"哒哒哒哒哒！"
林逸凡连开两枪，天养生和天养志立刻端起冲锋枪向他疯狂扫射。
火力悬殊之下，林逸凡被压制得无法抬头。
然而，他依然冒险冲出掩体，与天养生四人激烈交火。
最终，林逸凡打空了警枪里的 ，只能眼睁睁看着天养生等人带着一亿美金扬长而去。
乐惠贞全程拍下了这场枪战，但镜头始终避开林逸凡的正脸。
林逸凡不希望自己的相貌出现在影像中——上一次君度酒店劫案中，因为拍到了他的脸，录像被他亲自删除。
这一次，乐惠贞特意调整角度，只捕捉到他的背影。
她想，林逸凡应该不会反对这段录像在电视台播出了。
十分钟后，附近的巡警才姗姗来迟。
林逸凡早已呼叫救护车，车内的四名警员迅速被送往医院。
与此同时，乐惠贞赶回电视台，紧急播报了一亿美金劫案新闻，并附上现场视频。
画面中，林逸凡背对镜头，孤身与四名手持冲锋枪的悍匪对峙交火。
悬殊的武器差距和他无畏的勇气，令无数港岛市民动容。
很快，公众开始质疑警方的反应速度——为何枪战持续数分钟，却不见巡逻警员到场支援？
直到枪声停歇，中环警署的人才迟迟出现收拾残局。
对比林逸凡的英勇，中环警署的懈怠引发众怒，市民纷纷谴责。
案发三小时后，港岛警区会议室。
总警司王炳耀盯着屏幕上播放的录像，猛然拍桌怒喝：“章文耀！这就是你管理的中环警署？”
“从劫匪出现到枪战结束整整十分钟，你的人在哪？！”
“人都去哪儿了？”
章文耀面色阴沉地低下头：“抱歉，长官。”
为了协助天养生抢劫运钞车，他暗中指使莫督察调走了附近的巡逻警员。这本是计划中微不足道的一环，却因乐惠贞拍摄的画面在电视台曝光，彻底打乱了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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