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猪鼻子插葱,装什么象

短短几分钟的折磨，却如同漫长的酷刑。

李鹰揪住他的头发向后一拽：“水也‘请’你喝够了，现在该开口了吧？”

何永强濒临崩溃，却仍死死咬着牙关。

他清楚——此刻硬撑，最多受些皮肉之苦；可一旦松口，章文耀绝不会让他活着走上法庭。

为了活命，他必须扛下去。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气若游丝地摇头。

“头儿，他还是不肯交代。”警员低声提醒，“再审下去，怕是会出问题。”

林逸凡合上报纸，目光冷冷扫过何永强：“嘴硬成这样，当押运员真是委屈你了。”

“资料显示，你有个漂亮的妻子。”

“儿子五岁？挺可爱的孩子。”

何永强骤然变色：“你想干什么？！他们是无辜的！”

林逸凡起身，将杂志丢在桌上：“给你一晚考虑。”

“明早若还不交代——”他俯身轻声道，“就别怪‘罪犯’去找他们了。”

“冲我来！别动他们！”何永强嘶吼。

“警察当然不会伤害市民。”林逸凡走向门口，声音渐冷，“但犯罪分子……可说不准。”

港岛最近流传着一个恐怖传闻——每逢雨夜就会出现一个变态  狂。

"气象预报显示，明天可能下雨。"有人小声议论着。

审讯室里，何永强被牢牢控制着，他声嘶力竭地咆哮："林逸凡，你不是人！我要投诉你！"但所有挣扎都是徒劳。

黎明如期而至。

当林逸凡再次踏入审讯室时，何永强已经精疲力竭。"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木然地说。

"没关系，我理解。"林逸凡漫不经心地掏出手机，"对了，你儿子的班主任来电话了。"

何永强瞬间面如土色，颤抖着接过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老师关切的声音："何先生，小明今天怎么没来上学？"

"林逸凡，你这个畜生！"何永强发疯般想要扑过去。

"我全都交代。"他终于崩溃，"只要你放过我的家人。"

"你没资格谈条件。"林逸凡放下早餐，"我是警察，不会伤害无辜。"

尽管不信，但走投无路的何永强还是招供了："是章文耀给了我五百万，让我泄露押运车路线。钱就藏在保险箱里。"

"李鹰，去取证。"林逸凡下达命令后，何永强急切地问："现在能放了我家人吗？"

"注意你的言辞，否则我告你诽谤。"林逸凡冷冷回应。

“我是警察，不可能带走你妻子和儿子。”

“胡扯！我儿子班主任都联系我了，他今天根本没去学校，肯定是你抓了他们。”

林逸凡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黄卓玲推门而入，举起手机向何永强示意：“何永强，你连儿子的老师都认不出来，看来平时很少参加家长会。”

“你耍我？”何永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林逸凡轻笑，放下咖啡杯：“没错，我骗了你。不过，你应该感到庆幸。”

何永强沉默下来。

幸好只是谎言。

如果林逸凡没骗他，他的妻儿才是真正的危险。

“阿玲，给他做笔录。”

“明白。”

黄卓玲拿起笔开始记录。

何永强已经松口，林逸凡也派李鹰去搜查证据，此时再抵赖已无意义。

他干脆全部交代。

林逸凡起身离开审讯室，冲冯达和曹里昂喊道：“冯达、里昂，带人跟我行动。”

“收到！”

中环警署。

署长办公室。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来。”章文耀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莫督察推门而入：“长官，您找我？”

“嗯。”章文耀点头，“林逸凡那边查得如何？听说他昨晚在大澳码头和那伙人交手了。”

章文耀眼睛一亮，急切问道：“结果怎样？”

“四名嫌犯全部击毙，水警署那边确认他们在引爆后身亡，也被炸成了碎片。”

“活该，一群短命鬼！”章文耀恨恨骂道，心中却泛起一阵快意。

只要这四人丧命，那笔巨款便归他所有。

"林逸凡那边有消息吗？"

"  没要他的命？"

"逃过一劫。"

"真晦气。"章文耀烦躁地咂嘴，"这家伙命真硬，这都炸不死。"

"他现在有什么动作？"章文耀追问。

"湾仔的线人说，林逸凡昨晚带走了所有押运员。"

"什么？！"章文耀骤然变色。

他清楚林逸凡的手段——押运员里藏着他的眼线。若被林逸凡撬开嘴，自己必定败露。

"文琛，"章文耀压低声音对莫督察道，"何永强是我的人，马上去控制他妻儿，绝不能让他开口。"

"明白。"莫督察郑重点头。

"站住！"

"中环警署的案子，轮不到湾仔插手！"

门外传来争执声。章文耀心头一紧——林逸凡竟直接上门抓人，何永强八成已经招供。

"文琛，立刻处理何永强家属。"章文耀语速急促，"我来拖住林逸凡。得手后马上联系。"

"明白。"莫督察神色凛然。事态已超出预料。

章文耀整了整衣领推门而出："吵什么？"

"长官，湾仔警署要带您去问话。"

林逸凡冷眼扫过章文耀的下属："说那么委婉干什么？"

"我是来逮捕他回湾仔受审的。"

"呵，"章文耀讥诮挑眉，"区区高级督察，谁给你的权力跨区抓人？"他故意重咬"高级"二字，满眼轻蔑。

警署内爆发出一阵哄笑。

"呵呵呵！！！"

林逸凡神色自若地开口："王警官已经下令，港岛区所有警署必须配合我调查。"

"章警官，难道你要违抗上级命令？"

"林逸凡，你别狐假虎威。"

"王sir不过是随口一说，你觉得他会让高级警司配合你这个小督察？"

林逸凡当着章文耀的面拨通了王炳耀的电话。

"喂？"听筒里传来王炳耀的声音。

"报告王sir，押运车的内应已经招供。"

"我们在他家中搜到了五百万港币的赃款。"

"很好！"王炳耀立刻来了精神，"幕后主使是谁？"

"中环警署高级警司章文耀，就是一亿美金劫案的策划者。"

"什么？！"

电话两端同时传来惊呼。

"我现在在中环警署。"

"需要带章sir回去调查，但他似乎不太配合。"

"其他警员也在阻挠。"

听到这话，周围的警员纷纷后退，再不敢造次。

"王sir！这是诬陷！"

"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章文耀夺过电话喊道。

王炳耀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

"章文耀，无论你是否涉案，都必须接受调查。"

"现在起暂停你的职务。"

"如果查明确实清白，会立即给你复职。"

王炳耀怒气冲冲地摔下电话，眼中燃烧着怒火。

"要是让我查出来你真参与了那起一亿美金的劫案，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尽管章文耀矢口否认与劫案有关，但王炳耀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如果只是何永强一个人的指控，或许还不足以取信，可种种反常的迹象却让事情变得可疑——

劫案发生时，中环警署的警察迟迟未到现场支援；案件发生后，章文耀没有立即追捕劫匪，反而把与劫匪交火的林逸凡带回去审讯。这一切都在昭示，章文耀很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王炳耀立刻拨通下属电话，厉声命令："马上去中环警署，把昨天负责押款车巡逻的警员全部带回来审问，我要知道他们为什么没在十分钟内赶到现场！"

"明白！"电话那头的下属丝毫不敢拖延，迅速执行命令。

——

湾仔警署审讯室内，气氛凝重。

今天这里迎来了一位特殊人物——高级警司章文耀，级别甚至比署长林雷蒙还高一级。这样的场面可不多见。

林雷蒙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毫不客气地嘲讽了一番平日趾高气扬的章文耀，气得对方脸色铁青。但现在，章文耀可没心思计较这些，他满脑子都在盘算如何应付林逸凡和王炳耀的盘问。

林逸凡冷冷地盯着章文耀，语气讥讽："章文耀，我劝你趁早认罪，还能争取减刑。否则……你这辈子恐怕都得在赤柱监狱蹲到死了。"

章文耀强作镇定，硬着头皮反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起劫案跟我毫无关系！"

"是吗？"林逸凡冷笑，"那你怎么解释何永强的指证？"

林逸凡冷冷注视着章文耀："你当警察多久了？这种指控能随便相信？他说是我你就信？"

章文耀嗤笑一声："要是他指认王炳耀，难道就是王炳耀抢了运钞车？"

"拿出证据来。"他挑衅地扬起下巴。

"你要证据？"林逸凡目光锐利，"李鹰，带人搜查他的住所和办公室。"

两小时后，李鹰匆匆返回，面色凝重："长官，都搜遍了，没发现可疑物品。"

"哈哈哈！"章文耀放肆大笑，"林逸凡，没有证据就敢抓人？看你怎么交代！"

林逸凡眉头紧锁。一亿美金不是小数目，怎么会毫无踪迹？

沉思良久，他突然眼前一亮。

"章sir，既然查无实证，我派人送你回去。"

"回去？"章文耀拍案而起，"你当我是夜店小姐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否则我就住在这审讯室里！看你们怎么向王sir交代！"

林逸凡平静回应："如你所愿。"

"既然是我带你来的,就该由我送你回去。"

"请吧,章sir。"

章文耀趾高气扬地起身,大摇大摆走出审讯室。

"林逸凡,从今往后我盯死你了。"

"敢抓我?我要让你永远升不了职!"章文耀在湾仔警署众警员面前高声叫嚣。

林逸凡淡然回应:"只要你有空,尽管盯着。"

"放心,我有的是时间。"

"往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哈哈哈哈!"

章文耀嚣张地离开了湾仔警署。

警署大厅里,目睹这一幕的警员们窃窃私语。

"林sir这下麻烦了,得罪章文耀肯定没好下场。"

"没听他说要让林sir永远升不了职吗?"

"可惜林sir这么年轻就是高级督察,前途毁了。"

"活该,谁让他爱出风头。"反黑组高级督察吕建达冷笑道。

重案组警员怒视吕建达。

吕建达不以为然,得意道:"得罪章文耀,看他怎么死。"

"  !"重案组警员对着他的背影骂道。

"人模狗样,要不是靠全兴社老大的女儿,能当上反黑组组长?"

"猪鼻子插葱,装什么象。"

"连林sir一根手指都比不上,有什么好嘚瑟的。"

半小时后。

林逸凡押送章文耀回到中环警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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