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苏天骏的想象
“慌什么？！是不是秦轩那憨子被唐文山骂得太惨，当场就疯了？还是被父皇下令拖出去打板子了？！”苏天骏迫不及待地问道，脸上充满了期待。
那第二个小太监张了张嘴，正要开口禀报。
“等等！先别说！”苏天骏却突然抬手制止了他，脸上露出一副“神机妙算”的得意笑容，“让本皇子……再猜一猜！”
他清了清嗓子，模仿着说书先生的腔调，绘声绘色地“推测”起来：
“本皇子猜啊！定是秦轩那憨子，被唐祭酒问得哑口无言，丑态百出！然后恼羞成怒，又想动手打人！结果被早有准备的国子监护卫当场拿下！父皇龙颜大怒，下令将其重打八十大板！然后废黜其世子之位！贬为庶民！永不录用！哈哈哈！是不是这样？！是不是？！本皇子猜得准不准？！”
苏天骏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秦轩被贬为庶民，流落街头，被他踩在脚下的凄惨景象！他说完之后，得意洋洋地看着那第二个小太监，等着对方点头称是，印证他的“神机妙算”。
然而……
那第二个小太监，听完苏天骏这番“精彩绝伦”的“推测”，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古怪，像是想笑又不敢笑，想哭又哭不出来，最后只能……默默地摇了摇头。
“嗯？”
苏天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脸上的得意、兴奋、期待……所有表情都凝固在了那一刻！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摇头的小太监，脑子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摇……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难道本皇子猜错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秦轩那个憨子！他怎么可能赢得了唐文山？！
苏天骏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和……一丝不祥的预感。他愣愣地看着那个小太监，整个人都呆住了，仿佛变成了一尊石像。
苏天骏愣愣地看着那个摇头的小太监，心中的得意和兴奋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和……一丝不祥的预感。
“摇……摇头是什么意思？”苏天骏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难道……难道本皇子猜错了？秦轩那憨子……他……他没有输？”
那第二个小太监看着自家主子那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又想到演武场上那石破天惊的四句话，以及永安帝当场宣布秦轩获胜的场景，只觉得喉咙发干，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才用一种带着几分颤抖和几分敬畏的语气，低声说道：
“回……回殿下……秦……秦世子他……他不仅没有输……他还……”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那四句足以震动天下文坛的话语，一字一句地复述了出来：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当这二十个字从那小太监口中说出时，整个卧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苏天骏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茫然，到难以置信，再到惊骇欲绝，最后化为一片空白！
他……他听到了什么？！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这真的是秦轩那个疯疯癫癫、不学无术的憨子能说出来的话？！
这等胸怀！这等气魄！这等境界！
便是当世大儒，也未必能有此感悟！
苏天骏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无数只蜜蜂同时蜇了一般！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他一直以为秦轩只是个力气大一点、运气好一点的傻子！他从未将秦轩真正放在眼里！他觉得秦轩不过是他登上太子之位的垫脚石！
可现在……
这个他一直看不起的憨子，竟然……竟然说出了如此惊天动地的至理名言？！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苏天骏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指着那小太监，歇斯底里地尖叫道，“你在胡说！你在骗我！秦轩那个傻子！他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定是你听错了！或者是他从哪里抄来的！对！一定是抄来的！”
他无法接受！他绝不相信，自己一直视为蝼蚁的秦轩，竟然拥有如此深邃的思想和博大的胸怀！这比让他承认自己是个废物还要难受！
“殿……殿下……”那小太监被苏天骏的疯狂模样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跪倒在地，颤声道，“奴才……奴才绝不敢欺瞒殿下！这……这确是秦世子当众所言！当时……当时陛下和满朝文武，以及国子监所有师生都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而且……而且陛下还当场宣布……文斗第一局……秦世子胜了……”
“什么？！父皇还判他赢了？！”苏天骏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气晕过去！
他输了？！他又输给了秦轩？！而且还是在文采上？！输得如此彻底？！如此匪夷所思？！
“我不信！我不信！”苏天骏状若疯魔，他一把抓起床边的瓷枕，狠狠地砸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这局不算！这绝对不算！秦轩那憨子定是走了狗屎运！或者是用了什么妖法！下一局！下一局他肯定会输！他一定会输的！”
他指着那两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太监，厉声喝道：“你们两个废物！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本皇子滚回国子监去！给本皇子死死地盯住！本皇子要知道接下来发生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字！若是再敢像刚才那样，只看一半就跑回来邀功，本皇子……本皇子就把你们剁了喂狗！”
“是！是！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去！”那两个太监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苏天骏的卧房，生怕跑得慢了，真的会被自家主子给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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