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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南苑猎火照孤踪,谁把帝王当棋饵


晨光初透,兰台署外黄绢飘展,圣旨落地如雷。

应竹君垂首接旨,指尖触到那滚烫的金线时,心湖骤起波澜。

她面上不动分毫,只低眉顺目道:“臣应行之,领旨谢恩。”

声音清弱如风中残烛,却字字清晰入耳。

可袖底之下,五指早已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随驾南苑?

十日之期,看似是天子对新科三甲的恩宠,实则步步杀机。

前世此时,七皇子正是借围猎之名,调北营骑兵“平乱”,实则伏兵反扑,逼宫夺权。

而今日气机未动,杀意已先至。

她不能重蹈覆辙。

夜色再度垂落,兰台深处烛火微摇。

谢砚悄然立于窗下,黑衣裹身,如影无形。

“将这封信,亲手交予九王爷。”

她递出一封密函,纸面绘着南苑地势图,三条幽深水道蜿蜒如蛇,其中一条直通北营骑兵驻地,末端以朱砂点圈,赫然标注:“此道可通禁军暗渠,唯雨季方现。”

她笔锋一收,在末尾写下八字——“若风起于北,则火必焚心。”

谢砚抬眸:“姑娘真要将线索交予他?”

她静立窗前,目光穿破夜幕,望向九王府方向:“封意羡不是蠢人。他若想在这盘棋中活到最后,就必须知道哪一颗子,正在悄然裂变。”

翌日拂晓,南苑行宫烟霞缭绕,金瓦映日。

文武百官依序入殿,新科三甲列于偏席。

应竹君身披青衫,面色苍白,咳声不断,俨然是个不堪风寒的病弱书生。

唯有林御史见她进来,微微颔首,眼中透出几分赞许。

她端坐角落,指尖轻扣案几,神识却已悄然沉入玲珑心窍·观星台。

星盘缓缓转动,天地气运如河奔流。

她闭目凝神,一道灵光自眉心扩散——

皇帝头顶,紫气翻涌,本该浑厚绵长的帝王之相,竟有细微裂纹如蛛网蔓延,似被某种外力悄然侵蚀;更令人心惊的是,北营方向,浮现出一枚残缺兵符虚影,漆黑如墨,其纹路竟与七皇子府中那枚虎符信物同源!

她瞳孔骤缩。

果然是他……杜仲衡背后之人,早已动手。

他们不只想夺权,还想让皇帝在“边患突至”的混乱中“龙体骤崩”,顺势拥立新君,甚至逼帝禅位!

而这兵变的引信,就在今日围猎。

第三日清晨,猎鼓震天。

皇帝亲率文武驰骋山林,旌旗猎猎,马蹄踏碎霜露。

唯有她以“体虚畏寒”为由,留于帐中整理奏牍,实则袖中玉佩微热,【摄魂引】悄然运转。

气息收敛,心跳归寂,连呼吸都化作若有若无的游丝。

这是她在演武场三百回合搏杀后才掌握的绝技——匿形无息。

正午刚过,帐帘忽被掀开,一名内侍跌步闯入,脸色煞白:“不好了!北营急报,边军斥候发现敌踪,五千铁骑压境,请求即刻增援!”

满帐哗然,几名武将当即起身欲走。

应竹君却只抬眼一扫,便觉不对。

那内侍额角冒汗,可脖颈却无热意;语速急促,眼神却频频飘向御帐方位;最可疑的是,他袖口边缘沾着一点暗褐色油渍——那是火油干涸后的痕迹,寻常宫人绝不会接触。

假报军情,意图调兵?

她不动声色,佯装慌乱起身整理奏匣,指尖一弹,一粒细若尘埃的碧绿种子无声嵌入对方鞋底。

那是【药王殿】所藏的逆心藤,遇体温则生根,三日内必使人心神躁乱,言行失控。

“公公且慢。”她忽然轻咳两声,柔声道,“此等军情,需呈内阁核验,不可轻传。”

那内侍神色一僵,随即强笑:“小的只是传话,不敢多言。”匆匆退下。

她望着他离去背影,眸底寒光一闪。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那人便借口更衣离营,身影鬼祟地穿过猎场边缘荒林,走向一座久无人居的猎屋。

屋内寂静无声,可她早在片刻前便已悄然跟上,如今隐于梁上,屏息凝神。

木梁积尘簌簌,她伏身如影,听见下方传来低语——

“……信号一起,就点燃草垛。”

木梁之上,尘灰簌簌滑落肩头。

应竹君伏身如枯叶静悬枝梢,连睫毛都未颤动一分。

那名内侍的脚步声刚入猎屋,低语便已响起,字字如针,刺入她耳中。

“……信号一起,就点燃草垛,引大军北调。”另一人嗓音沙哑,却透着狠厉,“届时南营空虚,殿下亲率亲卫‘救驾’于危难之际——天子龙颜大悦,何愁不立功封赏?”

“呵,”先一人冷笑,“功劳是假,夺权才是真。只要皇帝信了边军压境,调走禁军主力,宫门一闭,诏书一封,便是新朝气象。”

应竹君眸底冷光微闪。

果然是七皇子的旧计重演,只是这一次,他们将“外敌入侵”编得更逼真,将“忠臣护主”演得更动人。

而真正的杀机,不在战场,而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南苑行宫之内。

她悄然凝神,记下二人声音、语气、口音特征——尤其是那沙哑者右耳缺了一角,袖口绣有半枚暗青云纹,分明是杜仲衡府中死士独有的标记。

证据在握,只需一击即破。

正欲抽身撤离,脚下忽地一沉。

年久失修的横梁发出细微“咔”声,一块腐朽木板竟缓缓松脱!

她的左足边缘已微微悬空,若再移寸许,势必坠落!

千钧一发之际,她心念一动,体内《摄魂引》功法瞬间运转至极致。

呼吸归寂,心跳隐没,体温骤降如寒潭死水。

这是她在【演武场】中与傀儡搏杀三百回合才悟出的绝技——匿形无息,以死状避生劫。

身体僵直如尸,连衣袂都未飘动半分。

梁上积尘缓缓覆盖肩头,仿佛她本就是一段枯朽木梁,早已在此沉默百年。

下方两人猛然抬头,目光扫向屋顶。

“什么声音?”沙哑男子手按刀柄,神色警觉。

“许是老鼠。”另一人嗤笑,“这破屋荒废十年,蛇鼠横行也不稀奇。”

两人对视片刻,终归未起疑。

火折子被吹灭,脚步声渐远,猎屋重归死寂。

应竹君睁眼时,眼中已无半分病弱之色,唯有锋芒如刃。

她轻跃落地,身形如烟掠出猎屋,借林间薄雾掩住踪迹,一路疾行回营。

踏入帐中,烛火摇曳,她立即提笔疾书,将所闻密谋浓缩为三行小楷:“北营兵符异动,七皇子党羽拟伪边警,欲调兵离营,趁乱挟君。”末尾附上地形图残片,标注三处草垛方位。

蜡丸封缄,滚圆乌亮,藏于袖中。

“沈明远。”她唤来寒门学子,声音依旧清冷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此物务必送至京中旧友之手,不可经驿站文书房。”

沈明远接过蜡丸,指尖微颤:“应兄……若被人截获,我……”

“你不会。”她抬眸看他,目光如深潭映星,“因为你心中无贪,故气正;因为你尚未入仕,故无人注目。正因平凡,才最安全。”

少年怔然,随即重重点头,转身出帐。

然而不过片刻,帐外传来骚动。

应竹君心头一紧,悄然掀帘一角——只见沈明远刚踏出兰台署区域,两名披甲侍卫已横刀拦路,为首者赫然是太子府亲随!

“奉命巡查,尔等擅自离营,形迹可疑,搜身!”

沈明远脸色煞白,双手紧攥袖口,却被强行推开。

眼看那蜡丸即将暴露,一道黑影如夜鸦掠空而至。

玄袍玉带,眉目冷峻——九王爷封意羡缓步而出,目光如霜扫过众人。

“本王巡视禁地,尔等越界擅闯,惊扰兰台机要,该当何罪?”他声不高,却如寒铁坠地,压得全场无声。

“九……九王爷……”侍卫额头冒汗,“卑职不知您在此巡查……”

“不知?”封意羡冷笑,“那就学明白些——南苑东侧三里内,皆属皇命特管,非旨不得入。你们,越界了。”

他一步未动,气势却如山岳倾压。侍卫们面色惨白,仓皇后退。

沈明远趁机疾步离去,身影消失在通往驿站的小径尽头。

应竹君立于帐前,远远望见那一抹玄色身影独立林畔,风卷袍角,宛如孤峰擎天。

她指尖微蜷,心头却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波动。

此人……为何总在关键时刻现身?是利益交换,还是另有所图?

她不知道的是,封意羡望着她帐中烛火,唇角极轻地扬了扬:“你以为你在布局?可你忘了——真正的棋手,从不露面。”

当夜,北风骤起,枯草翻飞。

南苑外围三处草垛接连起火,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值守将领惊呼边军来袭,急令调兵。

可还未等军令传下,暗龙卫已如鬼魅般现身,泼水灭火,封锁现场。

经查,草垛内部早被浇透火油,一点即燃,显然是蓄意纵火。

消息传入御帐,皇帝震怒。

翌日黎明,文武齐聚行宫殿前。

天子端坐高位,目光如炬,扫视群臣。

“昨夜三处起火,险酿大祸。朕倒要问一句——是谁,想在这围猎之地,烧出一场江山变局?”

众臣低头噤声,无人敢应。

唯有应竹君缓步出列,青衫微动,咳嗽两声,似不堪晨寒。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碧绿种子,置于殿中香炉之上。

刹那间,一股无形波纹扩散开来。

香炉青烟扭曲变幻,竟浮现出模糊情绪影像——贪婪的眼瞳、狂喜的狞笑、恐惧的抽搐,交织成一片混乱心绪。

“此乃【逆心藤】之种,生于药瘴之地,能感执念,留人心痕。”她声音轻弱,却清晰入耳,“此物昨夜曾接触纵火之人鞋底,至今犹存其心绪波动。诸位不妨细看——这情绪,可是边军将士该有的?”

满殿寂静,落针可闻。

皇帝缓缓起身,目光深不见底,直直落在她身上:“应卿……你到底是谁?竟能驭此奇术?”

她迎视天子,唇角微扬,不答反问:“陛下可知,真正的火,从来不在野,而在人心?今有奸佞,伪造军情,欲乱中枢,其心可诛。臣之所为,不过是不愿再看见一场血洗。”

风穿殿而过,吹动她鬓边碎发。

而殿外,封意羡立于晨风之中,望着东方初升旭日,轻声道:

“你要的不是自保……你是要,亲手点燃这把火。”

话音落下,一只飞鸽自南苑驿站腾空而起,振翅破云,携密函直奔帝京。

谁也未曾察觉,那只鸽子脚上铜环微闪,刻着一行极细小的字——

“工部·丙字三号库,火油出入,皆无录。”

朝阳洒落大地,南苑猎火已熄。

可有些火,才刚刚开始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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