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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月下对弈藏杀机,谁先动了心


南苑归京次日,天刚破晓,宫门未开,一道八百里加急的刑部快报便如惊雷般炸响在朝堂之上。

工部郎中林承远,暴毙府中。

尸身僵直如铁,双目圆睁却无恐惧,嘴角竟凝着一抹诡异笑意,仿佛临终前窥见了极乐之境。

更骇人的是,其脉门全闭,经络枯竭,似被某种无形之力抽尽生机。

验尸仵作翻来覆去查了三遍,皆称“非毒非伤,不似人间手段”。

三日后,风声再起。

前御史台主簿周显文、监察御史裴元朗,相继死于家中,死状一模一样——唇角含笑,身硬如石,气息断绝却无外伤。

三人之间并无私交,官职品级也相去甚远,唯一共通之处,是在十年前那场震动朝野的“忠良构陷案”中,皆于判决书上署名画押,亲手将一位清正御史打入死牢。

民间早已传疯了。

“笑面鬼吏来了!索命来了!”

茶楼酒肆间,百姓窃语不断:“那是冤魂不散,借阴差之手还阳索债!”

孩童夜啼,妇人焚香,连宫墙之外的街巷都挂起了镇煞符纸。

而应竹君坐在国子监偏院的书房内,指尖轻抚过三份验尸录,眸光沉静如深潭。

烛火摇曳,映得她脸色愈发苍白。

咳嗽声断续响起,她抬袖掩唇,指缝间却不见血——这是【药王殿】灵泉洗髓后的好转征兆

她闭眼,心念一动。

刹那间,意识沉入玲珑心窍。

药王殿中,灵气氤氲,千株奇药静静生长。

她取出从停尸房暗中采集的一缕残毒,投入殿中央的灵泉池。

泉水起初澄澈如镜,片刻后,池底净秽莲的根系缓缓蠕动,竟泛起斑驳红纹,宛如血脉逆流。

“果然……是‘忘忧散’的变种。”她低语,“但寻常忘忧只能惑神,使人痴笑至死。此毒却能锁魂炼魄,需以活人心头血为引,炼制七日方可成。”

她眸光微敛,寒意自心底升起。

这不是杀人。

是祭魂。

有人用这些贪生怕死、背信弃义之人的性命,做一场古老而邪异的仪式——以罪赎罪,以恶祭怨。

她睁开眼,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

若真有“笑面鬼吏”,那他不是鬼,而是执念成狂的复仇者。

而这场杀戮,才刚刚开始。

当夜,子时三刻。

城西义庄,荒草丛生,棺木横陈。

月光惨白,照得停尸床泛青。

她黑衣蒙面,身形轻巧如影,借【观星台】推演气运残痕,在死者唇角凝露中捕捉到一丝极细微的阴息流向——指向城西废弃多年的“济仁药堂”。

她正欲取样,忽觉颈后寒毛乍立。

风未动,檐角却落下一抹玄影。

梁上那人斗篷垂落,面容隐在阴影之中,唯有一双眼睛冷冽如霜,手中长剑虽未出鞘,剑意却已封死四方退路。

应竹君脚步一顿,却不退。

“王爷也来查案?”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讥诮,“还是……来灭口?”

封意羡立于高处,目光落在她指尖沾染的尸气痕迹上,嗓音低沉如夜雨敲瓦:“应校书,你查案的方式,比刺客还危险。”

她冷笑:“总比某些人躲在暗处窥视,来得光明。”

两人对峙,杀机与试探在无声中交织。

半晌,封意羡缓缓收剑入鞘,转身欲走。

她却忽然开口:“你知道他们为何而死吗?”

他脚步微顿,未回头。

“因为他们签了那份诏书。”她轻声道,“可真正该死的人,还好好地坐在金殿之上。”

风穿廊而过,吹散了最后一丝温度。

他终是离去,如同来时一般无声无息。

三日后,月华亭。

夜露凝霜,湖面浮光。

一封匿名请柬送至应府:“子时独坐,可解一笑。”

无署名,仅附一枚墨玉残片,边缘锯齿分明,纹路竟与她贴身玉佩契合如一。

她知是谁所留。

仍孤身赴约。

亭中石桌,黑白双子早已摆好。

他坐在彼端,玄袍衬月,眉目冷峻,仿佛从未曾在义庄出现过。

“你为何去义庄?”他执黑先行,落子果断。

她凝视棋盘,指尖拈白子,轻叩棋枰:“为何你知道我会去?”

子落无声,涟漪暗生。

夜风拂过,两人指尖在拾子时不经意相触,谁也未退。

她忽问:“你手中那枚残玉,来自何处?”

他抬眸,目光如刃,直刺她心神。

“一个死人身上——”他缓缓道,“十年前,太医院副使谢无咎临终前所握。”

应竹君指尖微颤,白子在棋面上悬了半息,终是轻轻落下。

谢无咎。

这个名字像一根锈蚀的针,猝然刺入她记忆深处。

十年前那场构陷案,她尚年幼,却仍记得父亲深夜伏案长叹:“谢太医不肯篡改脉案,宁死不签伪诏……可惜满门皆诛,只听闻有个女儿不知所踪。”那时她不懂,为何一纸医案能惹来灭门之祸。

如今再看,那不是医案,是权欲碾过良知时溅出的第一滴血。

而眼前这枚残玉,竟来自谢无咎临终手中——封意羡从何处得来?

他是否知道谢无咎未死?

抑或,他早已与那“笑面鬼吏”有所交集?

她不动声色,目光重回棋局。

黑白交错,局势胶着,一如当下的朝堂:每一步都暗藏杀机,每一子皆不可轻落。

“若有人用毒杀人,只为清算旧债,而我阻止他滥杀无辜,算共犯吗?”她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如碎玉投冰。

封意羡执子的手顿住。

夜风拂过湖面,涟漪轻荡,映得亭中灯火忽明忽暗。

他抬眸看向她,月光落在他眼底,竟似燃起一簇幽火。

“不算。”他冷笑,嗓音低沉,“因为你不是为了救恶人,是为了改局。”

她心头一震。

改局。

这两个字重若千钧。

不是平反,不是复仇,而是彻底颠覆这盘早已被权贵操控的棋局。

她原以为自己孤身逆流,却不料,竟有人看得比她更远,也更狠。

“所以你也想改?”她凝视着他,试探地问。

他沉默片刻,黑子重重拍落棋枰,发出一声脆响,仿佛定鼎之音。

“我想看这盘棋,谁能走到最后。”

话音落下,四野寂静。

湖心飞鸟惊起,划破夜空。

两人之间,再无虚言掩饰。

一场关于正义、复仇与权力的博弈,已在无声中缔结盟约——哪怕彼此仍是对手。

她起身告辞,未再多言。

归途上,夜露浸衣,寒意透骨。

行至巷口,忽觉袖中一轻——药囊不见了。

正欲折返,一道黑影自檐角飘落,单膝点地,双手奉还一只青布小袋。

“我家主子说,”暗七声音冷峻,“下次别用这么明显的安神香。”

她接过药囊,指尖微僵。

那是她以【药王殿】灵草特制的隐息粉,混入安神香中,可遮掩体内药气与呼吸节律,连她父亲应丞相身边的亲信幕僚谢砚都未曾察觉异常。

可封意羡不仅识破,还派人截路归还,如同警告,又似提醒。

此人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她指尖收紧,心底警铃大作。

这不是保护,是监视与掌控的开端。

可偏偏,他又在义庄放她离开,在月下与她对弈谈局——矛盾得令人窒息。

回到府中,她立即闭门入静,心念沉入玲珑心窍。

【观星台】。

这是她刚解锁不久的秘境,穹顶之上星河倒悬,中央铜镜可映照气运轨迹。

她咬破指尖,以精血激活阵纹,全力催动“溯影搜魂”之术——此法极耗心神,一次只能维持三刻,却能捕捉残存于天地间的微弱生命印记。

时间在仙府内百倍流速奔涌。

她连续推演七次,直到识海剧痛如裂,终于,在第八次启阵时,铜镜泛起涟漪,浮现出一段模糊画面:

西市偏巷,一间破败药铺,匾额斑驳,依稀可见“百草枯堂”四字。

地窖深处,烛火摇曳。

一名白衣女子伏案作画,笔锋细腻,勾勒出一张张官宦面孔。

她双目失焦,似不能视物,却下笔如神,仿佛凭记忆与心象绘尽人间百态。

而在她身侧,立着一名戴白面具的男人,身形瘦削,指节修长,正将一包暗红色药粉缓缓倒入陶罐。

他动作极缓,带着某种近乎虔诚的仪式感。

谢无咎!

她瞳孔骤缩。

面具之下,那人右耳后有一道陈年刀疤,形如新月——正是史载谢无咎当年为护女逃亡时,被侍卫所伤的痕迹!

而那白衣女子……莫非就是传说中幸存的幼女小满?

擅画,记千人面容,却因惊吓失语。

原来他们一直藏身京城,借药堂掩人耳目,暗中布局复仇。

她迅速退出观星台,冷汗已湿透里衣。

来不及多想,她立刻召来沈明远。

“你明日乔装游方郎中,混入西市‘百草枯堂’,务必摸清其内部结构、出入路径与地窖位置。若有异动,即刻传讯。”她语速极快,目光锐利如刃。

沈明远虽不解,却毫不犹豫领命而去。

随即,她重返【书海阁】。

十倍时间流速下,外界一盏茶,阁中已过数时辰。

她翻遍《毒经纂要》,终于在残卷《冥蛊录》中寻得线索:“忘忧散逆炼成‘笑心引’者,需以纯阳童心血引,配‘断魂兰’、‘迷魄藤’,七日祭炼,可锁魂夺魄,使人含笑而终。”

而解法唯有一途:以“醒魂露”洗髓通脉,辅以银针刺穴逼毒,须在毒性发作前十二个时辰内施救。

她立刻动手配药。

灵泉为引,九叶净秽莲为主材,佐以三味镇魂草,小心翼翼调和。

药香清淡,却蕴含生机,仿佛能唤醒沉睡的灵魂。

就在她即将封瓶之际,识海忽现一阵剧烈刺痛!

玲珑心窍传来警示——一道猩红命格线骤然亮起,直指一人:刑部尚书陆判官之子,陆昭。

明日午时,此人将中“笑心引”,若不及时救治,必成第三个含笑死者。

她猛地闭眼,手中玉瓶几乎跌落。

陆昭……那个曾在南苑围猎时替寒门学子出头、私下资助贫童读书的少年?

他虽出身罪臣之家,却品性温良,毫无父辈阴鸷。

谢无咎要杀他?

不,这不是清算,是失控。

她低声喃喃,仿佛对着虚空质问:“你若伤他,便与他们无异。”

窗外,冷月高悬,清辉洒落庭院,宛如覆了一层薄霜。

风穿廊而过,吹动案上尚未收起的棋谱,黑白棋子轻轻晃动,似在预示一场无人知晓的风暴,正悄然逼近。

次日清晨,陆府传出噩耗:少公子昨夜突发怪症,昏睡不醒,唇角带笑,脉象渐弱。

消息一出,朝野震动——陆判官虽非直接凶手,却曾签署旧案文书,如今子嗣遭劫,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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