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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袖里藏锋不露痕,谁把死局走成活棋


天未亮,都察院门前已围满百姓。

一纸弹劾奏章如惊雷炸响朝野——“六品校书郎应行之,勾结妖人谢无咎,私会刑部要犯于义庄废墟,图谋不轨!”

更骇人的是,随奏附上的竟是一幅工笔彩绘:夜色沉沉,残月半悬,一人青衫独立,与戴白面具的鬼医并肩而立,身后是倾颓梁柱、森然棺椁。

画上那人眉目清瘦,身形羸弱,正是“应行之”。

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茶楼酒肆皆言:“原来那病弱书生竟是逆党同谋?”

“听说他昨夜还派人拦截送往都察院的《昭雪录》副本,分明是要煽动民变!”

裴府偏厅内,陆判官残党举杯相庆。

裴世子冷笑:“她救得了百人冤魂,却挡不住一张画。真伪之间,世人只信所见。”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消息传开的同时,丞相府东厢书房灯火未熄。

应竹君倚在紫檀榻上,手中正展开那份伪造图影。

烛光映着她苍白的脸,唇角却缓缓扬起一丝讥诮的弧度。

“狗急跳墙……倒也不算太蠢。”她低声自语,指尖轻抚画像边缘,“只是你们忘了——我从不信口舌之争,只重铁证如山。”

她闭目凝神,识海之中,【观星台】幽光流转。

星盘推演,天机回溯,那幅图影在虚空中被层层拆解:光影明暗、衣料纹理、乃至檐角铜铃倾斜角度,皆一一对照真实那一夜的天象与布局。

片刻后,她睁眼,眸底寒光乍现。

“子时三刻,月出东南,影斜西北。此画梁柱之影却朝西南——差了整整三十度。”

她提笔落墨,声音冷得像冰,“单这一处,足可定罪。”

她即刻召来沈明远。

青年学子快步而入,神色焦灼:“大人,坊间传言愈演愈烈,若不及时澄清……”

“不必澄清。”她打断他,将一份泛黄卷宗递出,“你带上这份真正的《昭雪录》,天亮后,去城南忠烈祠。”

“什么?可那里如今全是看热闹的百姓……”

“正因如此。”她抬眼,目光如刃,“我要万人共听,一字一句,念出百名冤者姓名。若有人说一个错,我当场自缚入狱。”

沈明远心头一震,怔怔望着她。

她靠在软枕上,咳了几声,指缝间渗出血丝,却被她不动声色地藏入袖中。

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们想用假图毁我名声,那我就让真相立于日光之下。”她淡淡道,“记住,诵读之后,问一句——‘若此文为伪,请诸君指认一人不符!’”

翌日清晨,忠烈祠前人头攒动。

沈明远立于石阶之上,展开长卷,朗声诵读:“顺安三年,北街布商周氏,因言获罪,抄家流放……永昌五年,户部小吏李承业,查账触怒权贵,死于狱中……”

名字一个接一个落下,起初有人嗤笑,继而沉默,再后来,人群开始低泣。

那些早已被遗忘的冤魂,在晨光中重新有了名字。

诵毕,沈明远高举卷宗,厉声问道:“若此文为伪,请诸君指认一人不符!”

四野寂静,无人作答。

风掠过祠前幡旗,猎猎作响。

就在此时,数十张新张贴的告示引发骚动——那是小满亲手绘制的“图影破绽对比卷”。

左侧是伪图,右侧是实景复原,纹路、光影、时间、方位,条分缕析,清晰无比。

尤其一点触目惊心:伪图中“应行之”所穿青衫,绣的是兰台省特供云纹缎,而当日她实穿乃旧日洗褪色的素麻衣,连针脚都不同。

市井哗然。

“裴家买通画师造假!”

“这都能骗人?连衣服都不对!”

“我看是某些人怕《昭雪录》传开,才狗急跳墙!”

舆论瞬间倒戈。

林御史当日上午便上疏:“以假证诬贤,其心可诛!请陛下彻查作伪之源,还清流一个公道!”

皇帝览奏震怒,当即下令刑部与都察院联合追查。

不过三日,牵出驿卒受贿、画师攀供,三名参与构陷的御史相继罢官下狱。

一场滔天风波,竟被她以退为进,反手成局。

可应竹君并未松懈。

夜深人静,她盘坐于内室,心神沉入【玲珑心窍】的【观星台】。

星河流转,天机如网,她持续追踪七皇子府气运波动。

画面忽闪,显现出其书房深夜密会一幕——黑衣人背身而立,七皇子手中赫然握着一枚墨玉残片,纹路古拙,竟与她贴身玉佩上的刻痕遥相呼应!

她瞳孔骤缩。

这不是巧合。

封意羡曾提及,他所得残玉来自谢无咎遗物,说是当年母亲旧友临终托付。

可七皇子为何也有同源之物?

难道当年灭门之夜,真正执刀者,并非七皇子一人?

她立刻调转思路,进入【书海阁】。

十倍时间流速下,一日如十日。

她翻遍太医院十年值守档案,一页页查阅先帝驾崩前后出入寝宫的医官名录。

忽然,她的手指停住。

一页泛黄记录上,朱笔圈去了一个名字,只余半字——“崔”。

其余字迹皆清晰,唯此人被刻意抹去。

而在备注栏写着:“代班医正,戌时三刻入,亥正出,脉案无存。”

她呼吸微滞。

崔……

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道记忆——母亲临终前,曾悄悄塞给她一枚雪心莲制成的香囊,内藏密信,只写四字:“崔尚仪可信。”

那时她不解其意,以为只是故人牵挂。

如今回想,雪心莲只产于北境道观,而崔尚仪,正是母亲年轻时结拜的道姑,隐居清虚观多年,从未涉足朝堂。

可为何,先帝驾崩之夜,会有个姓“崔”的医正悄然入宫?

她心头一震——崔尚仪!

正思索间,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小蝉推门而入,脸色发白:“小姐,城西来了急报……清虚观昨夜失火,观主重伤,临晕前只留下一句话——”

夜风穿窗,烛火摇曳,小蝉的话如一道惊雷劈入应竹君的识海。

那名字像一根埋藏多年的针,此刻猝然刺破记忆的血肉。

母亲临终前枯瘦的手塞来的雪心莲香囊,内里仅四字密语:“崔尚仪可信。”那时她年少不解,只当是旧友牵挂;如今回望,每一字都似刀刻般沉重。

崔尚仪是母亲年轻时结义的道姑,清修于北境慈云观,一生未涉权争,与朝堂无半分瓜葛。

可为何,先帝驾崩那一夜,太医院名录上竟有个姓“崔”的医正悄然出入寝宫?

而今,慈云观又遭焚劫,观主重伤、弟子失踪……这不是巧合,是灭口!

她指尖微颤,却迅速敛去情绪。

眼下若报官查案,反而打草惊蛇。

七皇子一党耳目遍布京畿,稍有异动便会察觉线索已被牵出。

她必须快、准、狠,在对方反应之前,将这根断裂的线重新接上。

“备纸墨。”她低声吩咐,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

小满蜷在角落,小手紧紧攥着画笔,眼神惊惶。

应竹君看了她一眼,眸中掠过一丝痛意——这孩子也曾被人从至亲身边夺走,若非谢无咎拼死相救,早已成为某位权贵后宅中的哑奴。

如今命运轮回,她绝不容历史重演。

片刻后,砚台磨开浓墨,她提笔疾书,字迹清瘦却力透纸背。

一面调取兰台省近三月进出皇城的医师名录,一面命人秘密传召谢砚——那位常年游走江湖、擅伪装易容的老仆。

他将以游方道士身份潜入慈云观废墟,搜寻残留痕迹与幸存线索。

名录很快送至。

她的目光一寸寸扫过那些工整登记的姓名、职衔、事由,直至一页边缘不起眼的记录让她瞳孔骤缩:

崔氏,女,籍贯不明。

以“采北境雪心莲”为由,持礼部文书入宫七次。

最后一次:永昌十二年腊月廿六,戌时入,亥初出。

经手宦官:张德禄。

腊月廿六——正是先帝弥留、遗诏拟定前一日!

她指尖缓缓抚过那行字,寒意自脊背蔓延全身。

雪心莲产于极寒之地,唯有慈云观周边山岭偶有生长,且每年仅开一季。

七皇子怎会知晓此药?

又为何特意让一名女子借采药之名入宫?

答案呼之欲出。

她闭目凝神,识海之中【观星台】再度开启。

星盘缓缓转动,天机如丝线交织,她将已知碎片一一投入推演:伪造画像、《昭雪录》风波、崔姓医女、墨玉残片、谢无咎的过往……忽然,一道幽光闪现,勾连起两条原本无关的轨迹——

七皇子书房那枚墨玉残片,纹路竟与谢无咎当年赠予封意羡的残玉出自同块原石!

而那石头,据说是谢无咎从一处古墓带回,原属一位曾侍奉两代帝王的隐秘医官世家……

难道……谢无咎与崔尚仪,本就相识?

甚至同属一个被抹去姓名的医道传承?

她猛地睁眼,呼吸微滞。

这不是单纯的夺嫡之争,而是一场横跨二十年的清算。

有人在有计划地清除所有知晓当年真相的人——包括她母亲,包括崔尚仪,也包括谢无咎口中那个“死于狱中的乳母之弟”。

她不能再等。

当夜子时,一封密笺成形,内容精炼如刃:

-  崔姓医女七次入宫记录;

-  慈云观遭劫时间与痕迹异常(非寻常纵火,系高手所为);

-  雪心莲来源指向北境特定区域;

-  伪图事件中画师供词提及“幕后之人要求加入青衫云纹”——暗示对“应行之”日常衣着有密切监视。

她将信折成方胜,封入特制蜡丸,外覆一层薄灰,看似普通药丸。

而后唤来暗七。

“交予九王爷。”她声音低缓,却不容置疑,“只许他一人拆看。”

暗七沉默抱拳,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三更将尽,九王府飞鸽传信回返。

封意羡亲笔回复,仅八字:“人已控制,明日可审。”

她轻轻吁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终于允许自己松懈片刻。

窗外月色清冷,照见她唇角一抹极淡的冷笑。

他们以为用一幅假画就能困死她?

他们以为只要烧毁一座道观就能斩断因果?

可他们忘了——她早已不是那个只会流泪求饶的闺中弱女。

她是应竹君,也是应行之。

她活在过去,却掌控未来。

次日清晨,她步入【药王殿】。

仙府之内,十倍光阴流转,灵雾氤氲,启音草在灵泉滋养下散发柔和金光。

她取出一株,配合净脉手法为小满施疗。

小女孩蜷在蒲团上,脸颊泛起久违血色,忽然嘴唇微动,发出破碎却清晰的音节:

“白……面具……爹……救我。”

应竹君动作一顿,眼中骤然涌起温热。

她俯身,轻轻抚过小满的发丝,低声道:“现在没人能再把你从他身边夺走了。”

话音落下,识海忽现提示:

【功德+1(保护无辜证人)】

解锁【药王殿】共生技——‘净秽莲’:可将宿主体内毒素反哺为疗伤药引,化害为利。

她抬手,掌心幽蓝火焰跃动,宛如深渊凝视。

那是毒性与生机交融的奇术,亦如她此刻所行之路——以仇怨为薪,燃出清明之火。

“你们想用过去困住我?”她望着火焰,唇角缓缓扬起,“我就用你们埋下的每一条线,织一张捕尽你们的网。”

而此时,宫墙深处,九王府书房。

封意羡指尖轻碾,将那份密报投入炭盆。

火舌吞没纸页,映亮他冷峻侧脸。

他对垂首待命的暗七淡淡道:

“传令下去,盯紧崔尚仪。她若醒来说出半个字……立刻护送出京。”

风起未歇,棋局未终。

而谁也不知,几日后的一个深夜,应竹君独自值守兰台,批阅卷宗至三更,忽觉胸口剧痛,喉间腥甜翻涌——

下一瞬,朱笔坠地,染开一片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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