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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一局终了千局起,谁把江山攥掌心


夜色如墨,宫墙深锁。

应竹君立于丞相府后院梅树之下,指尖轻捻一枚枯叶,眉目沉静,却似藏锋于鞘。

风过处,檐角铜铃微响,她眸光一动,仿佛听见了命运齿轮重新咬合的轻响。

皇帝“现身”不过两日,朝堂便已风平浪静。

百官叩首,万民称安,仿佛那场诡异的失语与僵直从未发生。

可她知道,这不是结束——是敌人布下的另一重迷雾,用以麻痹天下耳目。

真正的风暴,永远藏在无声之处。

她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白日里阿箬带回的消息:御膳房小太监已被收买,供出“续命汤”每日由两名老太监亲手熬制,药引皆出自内廷密档,外人不得经手。

但就在昨夜,他在清理残渣时,嗅到一丝异香——甜中带腥,如腐兰绽于月下。

他偷偷留下了一撮药灰。

谢无咎戴着白面具,在灯下研磨粉末,银针入灰,瞬息变黑。

他抬眸,声音冷得像从地底渗出:“夺魂散。”

应竹君心头一震。

夺魂散,非烈毒,亦不伤脏腑。

它悄然侵蚀神志,使人言行如傀,记忆错乱,久服者甚至会将操控者视为至亲,甘为棋子而不自知。

此药早已被列为禁方,唯有前朝太医院秘录中偶有记载。

而今,竟出现在帝王寝宫的汤碗里。

“陛下不是病。”她缓缓开口,嗓音轻如落雪,“他是被囚在自己的身体里。”

谢无咎颔首:“有人要借他的口谕,代行皇权。等太子彻底失势,便是废立之时。”

应竹君指尖掐入掌心,痛意清醒神智。

前世她助七皇子夺嫡,亲眼见太子被指通敌叛国,满门抄斩。

那时她信了,还曾为此惋惜一句“储君不争气”。

如今回想,那些证据来得太巧,罪名定得太过迅速——原来从一开始,太子就是被设计好的替罪羊。

而操控这一切的人,正躲在那具行尸走肉般的帝王身后,冷笑俯视众生。

不能再等了。

她取出胸前玉佩,默念心诀。

刹那间,意识沉入【玲珑心窍】——观星台之上,星轨流转,紫气东来。

她凝神推演,指尖划过天穹图谱,一道幽光自皇陵方向骤然亮起。

“找到了。”她睁眼,目光如刃,“父皇曾言,先帝为避刺客,在皇陵侧建隐殿三座,专供紧急避难之用。其中一座,与地宫入口相通,外无匾额,内无名录,唯执令符者可入。”

谢无咎低问:“守卫?”

“子时换岗,两名太监提药入内,半炷香后空瓶而出。规律三日未变。”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我要他们带进去的药,变成唤醒陛下的钥匙。”

计划即定,无声铺展。

当夜,月隐云深。

一名身披青袍、手持拂尘的采药道士随太医队伍混入宫禁。

他步履从容,面覆素白面具,腰间挂一药囊,气息与夜风融为一体。

正是谢无咎。

应竹君则伫立宫外十里亭,一袭玄色长衫裹身,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似游丝。

旁人看来,不过是个病骨支离的书生在此候友。

唯有紧握玉佩的手指,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子时三刻,宫中传来更鼓。

她忽然感到胸前玉佩微烫,观星台上的星盘轻轻一颤——信号已成。

药已入喉。

她在心中默数:一刻钟……两刻钟……再过半盏茶,便是皇帝清醒的时刻。

风止,树静,天地仿佛屏息。

忽然,一道黑影疾掠而来,落地无声。

韩校尉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一封油纸包裹的信笺。

她没有立刻接过。

这是大虞王朝即将倾覆又或将重生的第一道裂痕。

她缓缓启封,取出薄笺——

纸上无墨,唯八字血书赫然浮现,字迹颤抖却力透纸背:

“太子无辜,羡可托国。”

她的呼吸一顿。

远处,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洒在冰冷石阶之上。

血书在掌心滚烫,仿佛不是墨迹写就,而是以命为引、从肺腑剜出的呐喊。

应竹君指尖微颤,却未松开。

那八个字——“太子无辜,羡可托国”——如惊雷炸于心底,震得她五脏俱裂又通体清明。

前世她助七皇子登基,亲手将太子一族推入深渊;而今,帝王亲笔昭雪冤屈,竟将江山重托于封意羡之手。

这不是权谋的终点,而是她真正执棋的开端。

风掠过十里亭,吹动她玄色长衫下瘦削身形,病骨难支,心却如刀锋出鞘。

她没有迟疑。

从袖中取出一只寒玉冰匣,薄如蝉翼、冷若霜刃。

这是【药王殿】所藏“凝魄匣”,能封存精气神魂不散,连血书上的生机也能冻结三日不灭。

她将血书缓缓放入,扣紧封印,随后抬眼望向宫道尽头。

月影西斜,一道玄袍身影踏夜而来,步履无声,如影随形。

封意羡立于阶下,黑眸深不见底,眉宇间隐有倦色,却依旧挺拔如松,凛然不可犯。

“你来了。”她声音轻,像一片叶落水面。

“我知道你会等我。”他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冰匣上,顿了一瞬,“那是……?”

“陛下的遗诏。”她递出,语调平静无波,“现在,轮到你做选择了。”

封意羡未接,只凝视着她。

四目相对,万籁俱寂。

这一眼,胜过千言万语。

他知道她付出多少:潜伏国子监三年,忍辱负重,以女子之身周旋朝堂,步步为营,只为今日翻盘。

他也知这血书一旦公之于众,便是与七皇子及其背后势力彻底决裂,再无退路。

“你想让我做什么?”他问。

“监国。”她说,“不是夺权,是救国。”

一字一句,如钉入骨。

封意羡终于伸手接过冰匣,指节因用力泛白。

他低声道:“若我请旨监国,七皇子必反扑。他会调动禁军、挟持百官、甚至假传圣旨。朝中尚有三位老尚书忠于先帝遗训,但他们年迈体衰,若无人牵头,终将被压服。”

“所以你要成为那个牵头的人。”她看着他,眼中没有祈求,只有信任与决断,“你是九王爷,先帝亲封‘镇北护国’,握有虎符半枚。只要你站出来,便是一面旗帜。他们会追随你,哪怕只是观望。”

他沉默片刻,忽而轻笑:“你算准了一切,是不是?连我的反应都已推演过百遍?”

“我只算人心。”她垂眸,“而你的心,我不算。”

这句话落下,天地似有一瞬停顿。

良久,封意羡颔首:“明日早朝,我会请旨监国。”

她点头,唇角微扬,如雪地绽梅:“记住,不是夺权,是救国。”

翌日清晨,太极殿外钟鼓齐鸣,紫宸云动。

金阶之上,群臣列班而立,鸦雀无声。

七皇子身穿赤金蟒袍,立于右首高位,面色阴沉如铁。

昨夜他已得知宫中异动,更察觉禁军调动异常——暗七统领的暗龙卫悄然接管了皇城十二门防务,虽未明言,但杀机已现。

他正欲发难,殿门忽开。

封意羡缓步入内,一身墨色亲王朝服,肩披玄狐大氅,手中托一冰匣,寒气缭绕。

他直行至御前,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臣,九王爷封意羡,叩请陛下允臣暂摄朝政,代行监国之权!此乃陛下亲笔血书,昭示天下——‘太子无辜,羡可托国’!”

话音落,满殿哗然!

侍从当场启匣,展开血书,高举示众。

那八字猩红刺目,笔力苍劲,确系帝王亲书无疑!

“荒谬!”七皇子怒极拍案而起,“父皇如今神志不清,岂能口谕?此等伪造血书,意图谋逆,当诛!”

“殿下息怒。”一道冷峻声音自殿侧响起。

暗七自阴影中走出,手中捧一卷密令,朗声道:“昨夜戌时三刻,东华门守军截获一封密信,由殿下亲信送往北营校尉。信中指令:‘寅时调兵三千,屯于承天门外,待变而动’。更有兵部勘合印鉴为证。”

他将密令呈上,司礼监当即查验无误。

百官倒吸一口凉气。

私调禁军,图谋不轨,已是死罪!

七皇子脸色煞白,踉跄后退:“这是栽赃!本王从未……”

“够了。”太傅沈崇年拄杖而出,颤声道,“老臣侍奉三代君王,识得陛下笔迹。此血书真伪,毋庸置疑!太子蒙冤多年,今日终得昭雪。九王爷德才兼备,监国之请,合情合理!”

左相韩维舟亦出列附议:“先帝曾言:‘九子稳重,可安社稷’。今主上抱恙,国不可一日无主。臣请准九王爷监国,直至圣躬痊愈!”

第三位老尚书李元敬抚须点头:“吾等共保江山,岂容奸佞乱政?”

三老联名,声势浩荡。

七皇子孤立无援,咬牙切齿却无法反驳。

皇帝“未表态”,实则早已沦为傀儡,朝议遂定——

九王爷封意羡,即日起暂摄朝政,总揽六部,节制禁军,代行天子职权。

退朝钟响,百官散去。

应竹君并未入殿,只静立宫墙之下,遥望东方。

晨光泼洒天际,染红层层宫阙,宛如血洗过的锦绣山河。

她轻轻闭眼,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赢了。

这一局,她以玲珑心窍推演先机,借谢无咎之手送药入宫,用血书撕开谎言帷幕,再以封意羡为旗,一举夺回朝局主导权。

从前她只能躲在幕后筹谋,如今,她终于将命运之线握于掌中。

但她知道,真正的风暴尚未到来。

七皇子不会善罢甘休,幕后操控帝王之人更不会现身。

今日之胜,不过掀开了棋盘第一层盖布。

“这一局,我赢了。”她低声呢喃,唇边笑意清冷,“但真正的棋盘……才刚刚铺开。”

远处钟楼檐角,铜铃轻晃。

韩校尉立于高台,手中密令已被火焰吞噬,灰烬随风而逝。

他最后望了一眼那抹孤影独立的身影,眸中复杂难言。

他曾是东厂鹰犬,奉命监视她。

可一次次传递情报的过程中,他看见一个病弱书生如何运筹千里,如何扶大厦之将倾。

如今,他烧掉了旧主的命令,也烧尽了自己的过去。

火光熄灭刹那,他转身离去,再未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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