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集：老有所养

墨家养老院的蒸汽织布机  “咔嗒咔嗒”  响个不停，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织机上洒下五颜六色的光斑。张奶奶戴着老花镜，手指灵活地穿梭在丝线间，锦缎上的和平鸽图案渐渐成形  ——  这是她昨天刚学的新花样，比年轻时织的蜀锦还精致。煤球蹲在她脚边，尾巴绕着线轴转，趁人不注意就偷啄一口桌上的麦芽糖，结果被线缠住尾巴，“嗷唠”  一声蹦起来，把线轴带得滚了满地，引得织机旁的老人们哈哈大笑。

“你这老狗，还是改不了偷嘴的毛病！”  张奶奶放下梭子，从兜里掏出块没拆封的糖，塞给煤球，“给，慢点开吃，别再缠线了。”  老狗立刻摇着尾巴叼着糖跑开，正好撞进刚进门的王磊怀里  ——  他手里捧着个木盒，里面是新到的草药膏，专门给老人治关节疼的。

“张奶奶，今天织得怎么样？”  王磊笑着蹲下来，帮她捡起线轴，“清瑶说你上次说肩膀疼，我给你带了草药膏，涂了能缓解。”  他刚想打开盒子，就听见养老院的大门被  “哐当”  推开，齐国大臣李大人带着两个随从走进来，皱着眉打量着织机：“王巨子，这养老院开了三个月，消耗的钱粮够养半个营的士兵了！这些老人既不能打仗，又不能种地，纯粹是浪费资源，依我看，不如趁早停了！”

随从也跟着附和：“就是！齐国去年闹蝗灾，粮库都空了，墨家倒好，拿粮食养闲人，传出去怕是要被各国笑话！”  煤球突然冲过去，对着随从的裤腿狂吠，尾巴上还缠着半根丝线，活像个披挂上阵的小战士，引得老人们又笑起来。

王磊没生气，反而笑着摆手：“李大人别急着下结论，不如跟我逛逛养老院，看看这些‘闲人’到底在做什么。”  他带着李大人走到最里面的织机房，只见李爷爷正戴着老花镜，用小扳手调试蒸汽织布机的齿轮  ——  这台机器昨天卡了线，阿木修了半天没好，李爷爷看了一眼就找出问题，说是齿轮间距偏了半分。

“李爷爷以前是蜀地的织机匠人，一辈子修过的织机比咱们见过的都多。”  王磊指着织机上的锦缎，“这上面的花纹，是他结合中原和西域的样式设计的，比普通锦缎值钱三倍。上次赵国商人来，还想预定一百匹，只是我们的织机不够，才没答应。”

李大人的嘴动了动，刚想说话，就看见阿木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手里举着个线轴：“先生！不好了！给秦国贡品的锦缎，线突然断了！离交货只剩三天，这可怎么办啊！”  他跑得太急，差点撞翻织机，还好李奶奶一把扶住：“小阿木别急，线断了可以接，我年轻时在宫里织过贡品，知道怎么接才看不出来。”

李大人眼睛一瞪：“你们还敢接秦国贡品？这锦缎要是出了错，秦国怪罪下来，墨家担得起责任吗？”  张奶奶却没理他，拿起断了的丝线，指尖飞快地打结，没过多久，断线就接好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痕迹。她还笑着说：“这有啥难的？我们这些老骨头，别的不行，手上的功夫还在。”

王磊指着接好的锦缎，对李大人说：“李大人你看，这些老人不是没用，只是他们的价值不在战场上，而在这些‘细活’里。这台蒸汽织布机，是阿木按图纸造的，可要是没有李爷爷调齿轮，没有张奶奶织花纹，再好的机器也织不出好锦缎。我们给老人提供住处和粮食，他们用手艺创造价值，这不是浪费，是双赢。”

李大人的脸色有点松动，跟着王磊走到后院的菜园。只见王奶奶正带着几个老人，用迷你蒸汽浇水机浇菜  ——  这台机器是阿木改装的，比人工浇水快十倍，菜园里的青菜、萝卜长得绿油油的，不仅够养老院吃，还能送给附近的学堂。

“这些菜是上个月种的，现在每天能收二十斤。”  王磊捡起个萝卜，擦了擦递给李大人，“你尝尝，比普通萝卜甜，这是王奶奶的秘方，说是种之前要把土翻三遍，再撒点草木灰。”  李大人咬了一口，眼睛突然亮了  ——  这萝卜确实比他家里的好吃，脆甜多汁，一点不辣。

“可……  就算能织锦缎、种青菜，也赚不回养老院的开销吧？”  李大人还是有点怀疑。王磊没解释，而是带他去了前院的仓库，只见里面堆着十几匹锦缎，每匹上面都印着精美的花纹，旁边还有账本，上面记着卖出的数量和收入  ——  光是上个月，锦缎就卖了五百两银子，足够养老院半年的开销。

“这些银子，我们除了留够养老院用的，还拿出一半，给附近的学堂买了课本。”  王磊指着账本上的记录，“李大人你看，这不是消耗，是循环。老人创造价值，价值反哺百姓，这才是墨家‘兼爱’的意思。”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马蹄声，秦王的使者举着金牌走进来，笑着拱手：“王巨子！秦王收到你们送的锦缎，龙颜大悦！说这锦缎比蜀锦还好看，尤其是上面的和平鸽花纹，正合他‘止戈’的心意，特意让我来传话，以后秦国的贡品锦缎，都由墨家养老院来织！”

李大人的脸瞬间红了，之前的质疑全没了踪影，反而对着老人们拱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各位老人家还有这么好的手艺，墨家的养老院，真是开得好！我回去就跟齐王说，让齐国也学着开养老院，让我们的老人也能安度晚年！”

老人们笑得合不拢嘴，张奶奶还把刚织好的小锦帕送给使者：“这帕子送给秦王，上面绣了墨家的齿轮，祝秦国和墨家永远和好。”  使者接过帕子，连连道谢，还特意给老人们送了两箱秦王赏赐的糕点。

煤球趁机叼了块桂花糕，跑到李大人脚边，把糕放在他面前，像是在请他吃。李大人笑着捡起糕，咬了一口：“没想到这老狗还挺通人性，墨家的养老院，真是处处有惊喜啊！”

可就在这时，苏清瑶突然拿着块锦缎跑进来，脸色凝重：“王磊！不好了！我在给秦国的贡品锦缎里，发现了这个！”  她展开锦缎，只见里面藏着块指甲大的青铜碎片，上面刻着联盟的骷髅太阳纹，边缘还沾着点辐射粉末，“这是联盟的人故意放的！他们想让秦国以为我们在贡品里藏东西，破坏我们和秦国的关系！”

众人的笑容瞬间僵住，李大人的脸色也变了：“联盟居然这么阴损！要是秦王发现了碎片，肯定会以为是墨家故意的，到时候两国就完了！”

王磊握紧手里的消防斧，眼神冷了下来：“别慌！清瑶，你赶紧用草药汁把碎片上的辐射擦掉，再检查所有锦缎，看看还有没有类似的碎片；阿木，你带弟子去查织机房的人，看看有没有陌生人进来过；李大人，麻烦你跟使者解释一下，就说我们发现了联盟的阴谋，会尽快处理好，绝不让秦国误会。”

煤球对着锦缎狂吠，尾巴绷得笔直，像是在提醒众人小心。老人们也紧张起来，张奶奶握着梭子说：“王巨子放心！我们帮你检查锦缎，绝不会让联盟的阴谋得逞！”

王磊看着眼前的众人，心里清楚  ——  联盟这次不仅想破坏养老院，还想挑拨墨家跟秦国的关系，要是处理不好，之前的和平就全白费了。而藏在锦缎里的碎片，只是联盟阴谋的开始，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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