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分组交换试验成功

“你从哪得到的灵感？”

周志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舅舅在美国做访问学者，去年寄回来几本《IEEE通讯汇刊》，里面提到了一些概念……”

说起这些，他的眼睛突然亮了几分，“但我觉得他们的设计太复杂了，我就想能不能简化……”

就这样，银河项目最初的五人团队凑齐了：懂技术的陈二海和周志华，擅长翻译整理的童晓月，熟悉国内科研界的林雪，还有……

“还缺个管后勤的。”陈二海摸着下巴。

“我已经找好了。”林雪神秘一笑，朝门外喊道，“进来吧！”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两个暖水瓶：“各位科学家辛苦了，我给大家送热水来了。”

“马师傅？”陈二海惊讶地认出，这是工业学院食堂的老马。

“我父亲的老战友，”林雪解释道，“解放前就干地下工作，后来在科学院当保卫科长，文革时受了牵连，现在在食堂帮忙。”

老马憨厚地笑着：“首长说了，让我保护好你们这些‘宝贝疙瘩’。”

团队组建完毕，工作立刻展开。

陈二海将五人分成两组：他带着周志华负责技术攻关，童晓月和林雪负责联络专家和资料收集，老马则负责后勤和安全。

简陋的实验室很快焕然一新。

靠着首长的支持，他们搞来了两台老式计算机和一些电子元件。

陈二海每天工作到深夜，试图在这些简陋设备上实现最基本的网络通信功能。

一周后的深夜，实验室里依然亮着灯。陈二海和周志华趴在电路图前，眼睛布满血丝。

“还是不行，”周志华沮丧地扔掉铅笔，“信号干扰太严重，传输速率连1kb都达不到。”

陈二海盯着密密麻麻的电路图，突然灵光一闪：“我们换个思路——不用传统的串行传输，试试分组交换怎么样？”

“分组交换？”周志华眼睛一亮，“就像我在论文里设想的那样？”

“没错！”陈二海拿起笔，在纸上画出简图，“把数据分成小块，通过不同路径传输，到目的地再重组……”

周志华激动得手都在发抖：“理论上可行！但我们没有路由器啊！”

“自己做。”陈二海已经开始动手拆解一台老式电报机，“用这个改改看。”

两人忙到天亮，终于拼凑出一个简陋的“路由器”——实际上就是个加了自制逻辑电路的电报机改装品。

“试试看。”陈二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将两台计算机通过这个装置连接起来。

周志华颤抖着手输入一行代码，按下回车键。

几秒钟后，另一台计算机的屏幕上闪烁出接收成功的提示。

“成功了！”周志华激动地大喊，眼镜都滑到了鼻尖，“我们成功了！”

这声音惊醒了在隔壁打盹的童晓月和林雪。她们冲进实验室，看到两个男人又蹦又跳的样子，既好笑又好奇。

“怎么了？”童晓月问。

“我们实现了分组交换通信！”周志华兴奋地解释，“虽然速率只有0.5kb，但原理验证成功了！”

林雪虽然不懂技术，但也明白这是重大突破：“我马上写报道！”

“等等，”陈二海冷静下来，“先别声张。我们需要进一步完善，然后……”他想起首长的叮嘱，“安排一次正式的演示。”

就在这时，老马匆匆推门而入，脸色凝重：“陈工，刚得到消息，李为民他们提前了部务会议，后天就要讨论‘银河’项目的事！”

众人脸色一变。按照原计划，他们还有两周准备时间。

“来得及吗？”童晓月担忧地问。

陈二海看着那个简陋的装置，咬了咬牙：

“来不及也得来得及！周志华，我们得连夜改进这个原型机。林雪，你负责联系首长办公室，申请在会议上做演示。童晓月……”

“我去找夏教授，”童晓月会意，“他是计算机元老，有他站台，分量不一样。”

五人迅速行动起来。陈二海和周志华继续改进设备，童晓月和林雪则分头联系关键人物。

老马也没闲着，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台更先进的计算机，说是“借”来的。

第二天傍晚，当夏教授拄着拐杖走进实验室时，陈二海几乎认不出这位华夏计算机事业的奠基人——佝偻的背，花白的头发，唯有那双眼睛依然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小伙子，”夏教授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说你要搞计算机网络？”

陈二海恭敬地扶老人坐下：“是的，夏老。我们做了个简单的原型，想请您指点。”

夏教授仔细查看了那个简陋的装置，又听了陈二海的技术讲解，浑浊的眼中渐渐泛起泪光：“好啊……好啊……我们华夏终于也有人搞这个了……”

他突然抓住陈二海的手：“知道吗？六十年代初，我就提出过类似想法，可惜……”老人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未言之意。

“夏老，明天部务会议上，您能和我们一起去吗？”童晓月轻声问。

夏教授挺直了腰板：“当然要去！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派上用场了！”

当晚，团队继续完善演示方案。凌晨三点，所有人都累得东倒西歪时，老马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不好了！实验室被人翻过！”

陈二海一个激灵跳起来，冲向放原型机的桌子——装置还在，但有人明显动过手脚，几个关键部件被故意损坏了！

“怎么会……”周志华脸色惨白，“明天就要演示了……”

陈二海检查着损坏情况，突然冷笑一声：“幸好我们还有备用方案。”

“备用方案？”众人疑惑地看着他。

陈二海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他这些天秘密制作的简化版逻辑电路板：“我就知道会有人捣鬼，所以……”

他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了。童晓月忍不住捶了他一下：“你连我们都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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