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首长特批

在众人通力合作下，天亮时分，一个新的原型机终于赶制完成。这次，陈二海将它牢牢绑在自己身上：“看谁还能搞破坏！”

上午九点，工业部会议室。李为民等人早早到场，正低声交谈着什么。当陈二海一行人带着设备进来时，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陈二海同志，”李为民皮笑肉不笑地说，“听说你要给我们看什么‘高科技’？”

陈二海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径直走向已经到场的几位部领导：“各位领导，请允许我演示‘银河’项目的初步成果。”

得到许可后，陈二海和周志华迅速架设好设备。当那台用各种零件拼凑出来的“路由器”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就是花了几十万经费的成果？”李为民讥讽道，“一堆破烂？”

陈二海不慌不忙地打开电源：“请各位领导看屏幕。”

随着设备启动，两台计算机成功建立了连接。陈二海在一台机器上输入命令，另一台立即响应，并传回确认信号。虽然速度很慢，但数据传输的完整过程清晰可见。

“这……这有什么稀奇的？”李为民强作镇定，“不就是两台机器连线吗？”

一直沉默的夏教授突然开口：“李处长，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是分组交换网络的雏形！美国人也才刚起步！”

部领导们交换着眼色，显然被震动了。其中一位戴眼镜的领导走上前：“能详细解释一下原理吗？”

陈二海正要回答，会议室的门突然打开。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那位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

“不用起立，继续。”老人摆摆手，走到演示设备前，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就是你们说的‘计算机网络’？”

“是的，首长。”陈二海恭敬地回答，“虽然还很简陋，但验证了基本技术路线是可行的。”

老人点点头，突然转向李为民：“李处长，你刚才说这是‘一堆破烂’？”

李为民额头冒汗：“首长，我是说……这个投入产出比……”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老人打断他，“我看这个‘破烂’很有价值嘛！陈二海同志，你们需要什么支持？”

陈二海深吸一口气：“首长，我们需要更多计算机设备，还有专业人才。”

“准了。”老人一锤定音，“‘银河’项目继续推进，经费翻倍，人员编制单列。”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李为民一眼，“有什么问题吗，李处长？”

李为民脸色铁青，但不得不低头：“没……没问题。”

会议结束后，陈二海和团队成员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他们赢了第一仗，但谁都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工业部的批文下来得比预想的还要快。

陈二海拿着盖着大红印章的文件，反复确认上面的数字——五十万元专项经费，二十个人员编制，还有一栋独立的小楼作为“银河计算机网络实验室”的专用场所。

“这……这也太快了吧？”周志华推了推眼镜，声音发颤，“昨天才开完会……”

林雪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刚洗出来的照片：“首长办公室直接督办的事，谁敢拖沓？”她把照片摊在桌上，是昨天演示会上的场景，“你们看李为民那表情，跟吞了只苍蝇似的。”

童晓月正在整理资料，闻言凑过来看：“活该！让他整天上纲上线。”她转向陈二海，“对了，夏教授说今天要带几个老朋友过来。”

陈二海眼前一亮。夏教授口中的“老朋友”，必然是当年参与华夏第一代计算机研制的元老们。

这些人虽然历经磨难，但技术功底深厚，正是团队急需的骨干力量。

“设备什么时候能到位？”他问正在调试电路板的周志华。

“最快也要三天。”周志华头也不抬，“不过有个问题——部里批的是国产DJS-130计算机，那机器……”

他没说完，但陈二海明白。国产DJS-130虽然是当时国内较先进的机型，但与国际水平相比差距明显。

更重要的是，它的体系结构与陈二海计划中的网络架构并不完全匹配。

“先用着，”陈二海拍了拍周志华的肩膀，“等做出成绩，再申请进口设备。”

“进口？”林雪插话，“老美对我们技术封锁那么严，能弄到什么好设备？”

陈二海神秘一笑：“未必只有老美有计算机。”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夏教授领着三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进来，每个人手里都提着鼓鼓囊囊的帆布包。

“来，介绍一下。”夏教授指着三位老人，“这位是王工，当年104机的核心设计师；这位是赵教授，哈军工计算机系创始人；这位是郑高工，参与过东风导弹的弹道计算系统开发。”

陈二海肃然起敬。这三位都是华夏计算机事业的开拓者，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为国家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各位前辈能来，是我们的荣幸。”他真诚地说。

王工摆摆手，直接走到实验台前：“客套话免了，听说你们搞出了分组交换网络？”他打量着那个简陋的原型机，“就这玩意儿？”

语气虽冲，但眼中闪烁着专业的光芒。陈二海知道，这是老一代技术人特有的直率。

“只是原理验证。”他坦然承认，“距离实用还差很远。”

赵教授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叠发黄的图纸：“六十年代我们就想过计算机联网，这是当时的设计方案。”

图纸上密密麻麻的符号和公式，虽然陈旧，但思路清晰，“可惜后来……”

郑高工冷哼一声：“后来有人说这是‘崇洋媚外’，项目就黄了。”

实验室里一时沉默。这些老人身上，承载了太多时代的伤痛。

“现在不一样了。”夏教授打破沉默，“首长支持改革，正是我们大展拳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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