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在基地等你

帕占嗤笑一声，将点燃的雪茄夹在指间，烟雾缓缓散开，模糊了他的神情：“冯天雪，你该认清现实。”他抬眼看向她，语气里没有半分温度，“我不是圣母，没兴趣普渡众生。能放她们离开主楼，不把她们当筹码继续交易，已经是法外开恩。”

他顿了顿，指尖敲了敲沙发扶手，像是在提醒她什么：“至于能不能走出山，要看她们自己的命。基地外围的岗哨不会特意拦，但也不会帮——要是走丢了，或者遇上山里的野兽，那是她们的运气不好。”

冯天雪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看着帕占冷漠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求情，或许根本没改变什么。那些女人看似获得了自由，实则依旧被困在这座大山里，前路依旧是未知数。她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帕占的眼神堵了回去。

“别再多管闲事。”帕占的声音冷了下来，雪茄的烟味飘到她面前，呛得她微微皱眉，“你是我的夫人，该关心的是我，是这个基地，而不是几个无关紧要的外人。”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记住，你的慈悲在这种地方，一文不值，还会给自己惹麻烦。”

冯天雪被迫迎上他的目光，看着他眼底的警告，只能轻轻点头：“我知道了。”她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失落——她终究还是太天真，以为凭一句话就能改变别人的命运，却忘了在帕占的世界里，人命本就分三六九等。

帕占似乎满意她的顺从，松开手，转身走向浴室：“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事要忙。”浴室的门关上，水声很快响起。冯天雪站在原地，指尖依旧冰凉，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三个女人的模样——她们会不会真的被困在山里？会不会被其他势力抓去？

她走到窗边，掀开厚重的窗帘一角，看向基地外漆黑的山林。夜色浓稠，只能隐约看见巡逻队的手电筒光束在晃动。突然，她注意到远处的山口处，似乎有几道微弱的人影在移动，速度很快，像是在躲避什么。

冯天雪的心跳骤然加快——那会不会是那三个女人？她紧紧盯着那几道人影，直到它们消失在山林深处，才缓缓松了口气。不管她们能不能顺利离开，至少她们迈出了第一步。

这时，浴室的门开了，帕占擦着湿发走出来，看到她站在窗边，随口问道：“看什么？”

冯天雪赶紧放下窗帘，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丝平静的笑：“没什么，只是看看外面的夜色。”她走到床边坐下，避开帕占的目光——她不敢让他知道，自己还在惦记那些女人，更不敢让他察觉，她心底那点不愿放弃的、关于“自由”的念想。

帕占走到床边坐下，将毛巾扔在床头柜上，伸手搂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别想太多，好好睡。”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力，“有我在，你不用怕。”

冯天雪靠在他怀里，身体僵硬，却没推开他。她闭上眼睛，假装顺从，脑海里却在默默盘算——今天看到的山口路线、巡逻队的移动规律、仓库的守卫情况……这些信息都要记好，或许将来某一天，就能派上用场。

夜色渐深，帕占的呼吸渐渐平稳，似乎已经睡熟。冯天雪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倒影。她知道，自己在这座囚笼里，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翼翼。而那三个女人的逃离，像一颗小小的石子，在她心里激起了一圈涟漪——或许，自由并非遥不可及，只要她足够耐心，足够谨慎，总能等到属于自己的机会。

机会来得比冯天雪预想中更快，快到让她心脏都跟着发颤。

清晨的雨丝还带着凉意，帕占就接到了手下的汇报，汤姆催着要去仓库清点军火，还要亲自跟着车队把货运出边境。他站在穿衣镜前系领带，语气随意地跟冯天雪说：“我要跟去一趟，顺利的话三天回来，不顺利……可能要更久。”

冯天雪正给他递过外套，指尖触到布料时顿了顿，面上却维持着温顺的笑：“路上小心，我在基地等你。”她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瞬间亮起的光——三天，足够了。尤其是窗外的雨势，从清晨的细密渐渐变得汹涌，乌云压得很低，天色暗得像傍晚，连巡逻岗的探照灯都被雨幕晕成了模糊的光斑。

帕占没察觉她的异样，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乖乖待着，别乱跑。”说完便转身出门，越野车的引擎声很快消失在雨里。

冯天雪站在门口，直到那声音彻底听不见，才猛地转身回房。她走到衣柜前，打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藏着她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一件深色的长袖外套——能遮住手臂上的痕迹，一双防滑的马丁靴——是上次“不小心”打翻帕占的酒杯，趁他让手下收拾时，从杂物间“顺”来的，还有一小包压缩饼干和打火机，用防水布紧紧裹着。

她快速换上衣服，将饼干塞进外套内袋，又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仔细观察。雨下得更大了，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溅起层层水花，远处岗哨的身影在雨幕里只剩模糊的轮廓，探照灯的光线被雨水切割得支离破碎，能见度不足十米。

这是最好的时机。

冯天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紧张，轻轻推开房门。走廊里空无一人，手下们大多跟着帕占去了仓库或车队，留守的人也该躲在哨亭里避雨。她放轻脚步，贴着墙壁往楼梯口走，每一步都踩在地毯边缘，避免发出声响。

走到一楼大厅，她看见两个守卫靠在门边抽烟，雨声太大，他们说话的声音含糊不清。冯天雪屏住呼吸，借着柱子的遮挡，绕到后门——这里是她之前观察好的，只有一个岗哨，而且正对着仓库方向，此刻大概率在盯着车队的动向。

果然，后门的哨亭里，守卫正低头玩着手机，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仓库方向，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阴影。冯天雪攥紧口袋里的打火机，脚步放得更轻，像猫一样溜出后门，瞬间被冰冷的雨水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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