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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搬家(下)


出了果子巷,拐上正街,清晨的市井立刻热闹起来。陈禾推着独轮车走在前面,脚步轻快。李木匠父子拉着两辆满载的板车跟在后面,那两张榆木大案板沉得很,压得板车吱呀作响。

"让让,借个道!"陈禾声音清亮,灵活地穿行在早起的人群中。

遇到个浅坑,板车轱辘陷了进去。李木匠父子三人使劲推着,板车纹丝不动。陈禾把独轮车往路边一停,转身走到板车后,单手一推,板车就轻巧地出了坑。

"小陈师傅好力气!"李木匠的次子看得目瞪口呆。

"还行。"陈禾拍拍手,不以为意。

到了南锣鼓巷铺面,陈禾把独轮车往门口一停,大步走到铺门左边。从怀里掏出钥匙,咔嚓一声打开挂在门板上的铜锁,随手把锁往门环上一挂。

单手抓住左边第一块门板的铁环,向上一提一拉,厚重的门板应声卸下,稳稳靠墙放好,三下五除二就把门口卸开。

空荡的铺面展现在眼前,陈禾把独轮车推进去靠墙放好,转身朝外招呼:"李师傅,先把板车上的大家伙搬进来!"

说着快步登上阁楼,从空间里取出一条未拆封的哈德门香烟。拆开外面的包装,取出六包香烟,剩下的收进空间中。从阁楼下来。

"李师傅,两位兄弟,这一早辛苦了。"走到正在卸车的李木匠父子面前,将两包烟塞到李木匠布满老茧的手里,"先抽根烟歇歇脚,不急着干活。"

李木匠停下手中的活计,粗糙的手指摩挲着香烟的包装纸,脸上露出朴实的笑容:"小陈师傅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

"应该的。"说着又将另外四包烟分别塞给李师傅两个儿子,"还需要各位多费力。"

两个年轻木匠憨厚地笑着,小心翼翼地把香烟收进上衣口袋。

转身将一个煤球炉子提到门外屋檐下,从柴火堆里拣出几根干燥的松木条,用火柴引燃。火苗渐渐蹿起。拿起新买的大铜壶在水缸中灌满水,稳稳地架在炉子上。火舌舔着壶底,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进屋拿出粗陶水壶和5个粗陶碗,抓了一把茶叶放到水壶中,没一会儿炉子上的水开了,将开水注入到粗陶水壶中。茶叶的清香随着热气缓缓散发出来。叶片在滚水中舒展开来,茶汤渐渐变成琥珀色。

把茶汤倒入到五个碗里,"来,喝口热茶解解渴。"将茶碗一一递到三人手中。

李木匠接过茶碗,双手接过陶碗,吹开浮在上面的茶叶,小口啜饮着。两个年轻木匠学着父亲的样子,接过热茶喝着。

"这茶真好。"李木匠的长子憨厚地说。

"茶叶一般,就是借个味,遮盖这水的涩苦味。"陈禾笑着回应,自己也端起一碗茶慢慢喝着。

一碗茶喝完,李木匠把茶碗放在一旁的窗台上,招呼两个儿子:"干活了干活了,别耽误小陈师傅的正事。"

陈禾跟着搭手,将椅子和未组装的床板、柜板一一递上阁楼。松木的清香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阁楼的光线从南面的窗户斜射进来,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李木匠在阁楼里忙碌起来,木槌敲击榫头的咚咚声在屋内回响。时不时传来他的指导声:"老大,把这根横梁扶正了。""老二,榫头要对准了再敲。"

阁楼上的松木架子床渐渐成型。床架用的是实打实的松木方料,四根床柱有碗口粗细,床板是用三指厚的木板拼接而成,没有任何花哨的雕饰,只在边角处做了圆滑处理,避免磕碰。

衣柜同样朴实无华,对开的柜门上装着黄铜拉手,里面的隔板分成上下两层,足够存放一个人的衣物被褥。

书桌敦实厚重,桌面光滑,正中央是一个带黄铜拉手的抽屉,做工细致,推拉起来轻便顺滑。一把靠背椅稳稳地放在书桌下。

"这床扎实的很,睡个几十年都不成问题。"李木匠拍着组装好的床架,语气里带着自豪。

"李师傅的手艺没得说。"陈禾摸着光滑的床柱,满意地点头。

众人下了楼,开始安装门口那张最重要的大肉案。陈禾抚摸着已经制作好的榆木肉案,眼中露出赞叹之色。

"李师傅,这木料真是没得说。"陈禾敲了敲厚重的案板,发出沉实的声响,"木质紧密,纹理顺直,一看就是上好的陈年老料。"

李木匠脸上顿时露出自豪的笑容:"可不是嘛!这可是特意托人从深山里收来的老榆木,光是阴干就花了整整三年。现在市面上想找这样的好料子,可不容易了。"

"还有这做工,"陈禾仔细查看着案板表面,"表面打磨的真光滑啊!"

李木匠得意地捋了捋胡子:"就得这个标准。这案子要是用不了一辈子,你尽管来找我!"

陈禾。。。

说着便开始指挥安装。他让两个儿子将三副X形支架抬到预定位置,取出墨斗精准地弹线定位。陈禾在一旁帮忙扶着支架,看着李木匠仔细校正每个支架的角度。

"往这边再来一丝。"李木匠眯着一只眼比划着,"对,稳住!"

标记好榫眼位置后,四人合力抬起沉重的案板。陈禾稳稳托住一角,还能灵活地调整方向。案板缓缓下落时,榫头与榫眼精准对接,李木匠用大木槌在几个关键节点轻轻敲打加固,整个结构顿时稳如磐石。

"好!"李木匠绕着安装好的肉案走了一圈,用指节敲击每个连接点,听着那扎实的声响,满意地点点头。

接着要在肉案上方安装挂肉的横杠。先在房梁上找准位置,用厚铁打制的三角支架牢牢固定。这活计需要精准的测量和熟练的手法,李木匠亲自上手,每个螺丝都拧得结结实实。

"这横杠要承重,一点都马虎不得。"李木匠一边拧紧最后一个螺丝一边说。

将两米多长的榆木横杠架上支架,离地约两米多高,正好方便悬挂肉钩。横杠表面被打磨得光滑圆润,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站在大门口看去,沉重的案板六尺六长,三尺六宽,12寸厚,与墙壁紧密贴合,大门右侧自然留下一条两人宽的通道。站在案板前试了试高度,正好到腰部,切肉剁骨都很顺手。

这番大动静早就引起了左右邻居的注意。左边杂货铺的掌柜最先探出头来,精明的眼睛在镜片后打量着这边的动静。他身后跟着个十四五岁的小伙计,正好奇地张望。

"这位掌柜早。"陈禾笑着迎上前,从怀里掏出哈德门香烟,利索地递上一支,"在下陈禾,刚盘下这个铺面准备开肉铺,往后就是邻居了,还请多关照。"

张掌柜接过烟,熟练地在指甲盖上顿了顿,别在耳后,笑着拱手:"原来是陈掌柜,年轻有为啊!敝人张万隆,在隔壁开杂货铺。"

"原来是张掌柜。"陈禾也拱手回礼,"初来乍到,往后还要多向您请教。"

陈禾又给叫顺子的小伙计递了支烟,小伙计受宠若惊地接过,学着掌柜的样子别在耳后。

这边正说着,对面“钱记酒馆”半开的门里,一位穿着青布短褂、收拾得干净利落的中年掌柜踱步出来,手里还悠闲地转着两枚磨得锃亮的山核桃。

等掌柜走近,张万隆便给双方介绍:"陈掌柜,这位是咱们对面‘钱记酒馆’的钱满仓钱掌柜。老钱,这位是陈禾陈掌柜,往后就在这儿开肉铺了。"

陈禾连忙递上香烟:"钱掌柜,以后就是邻居了,请您多关照。"

钱掌柜停下转核桃的手,接过烟,就着陈禾递来的火点上笑眯眯地打量了一下陈禾:"陈掌柜年纪轻轻就自己立起门户,好本事啊。咱们这条街,多了个肉铺,往后街坊四邻可就方便多了。"

"您过奖了,就是混口饭吃。"陈禾微微躬身谦逊。

钱满仓吐了口烟圈,看着门脸前面的大肉案:"嚯,陈掌柜您这肉案可够厚实的。"

"定做的,运气好碰到好料子。"陈禾笑着给钱掌柜身后的一个伙计也递了烟,"往后少不得要常来往,还指望钱掌柜多帮衬。"

这边正说着,右边“瑞锦祥”绸缎庄里一位穿着藏青细布长衫、面容白净的掌柜也踱步走了过来,显然是被这边的热闹吸引。他先对着张掌柜和钱掌柜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目光便落在了生面孔陈禾身上。

“这位小哥就是新铺子的东家?”他语气和善地问道。

陈禾见又来一位邻居,赶忙递上一支烟,笑道:“刚盘下来,准备开个肉铺。我姓陈,单名一个禾字,您叫我小陈就行。往后咱们就是邻居了,还请多关照。”

那掌柜接过烟,笑容更真切了几分:“陈掌柜年少有为。在下周文,在您右手边开绸缎庄。”

“原来是周掌柜。”陈禾拱手,“您说的是,大家方便就好。”

寒暄几句,陈禾才返回铺子继续帮忙。

日头渐高,已是近午时分。陈禾拍拍手上的木屑,对还在忙碌的李木匠父子说:"李师傅,两位兄弟,忙活一上午了,咱们先去吃饭。"

引着三人走出铺子,来到街口的"刘记面馆"。撩开蓝色的布门帘,面馆里已经坐了不少食客。跑堂的伙计肩上搭着白毛巾,正在桌椅间穿梭。

"四位里边请!"伙计热情地招呼着,引他们到靠里的一张方桌坐下。

陈禾看了看墙上的水牌,对伙计说:"来四碗卤肉面,再加一盘酱肉。"

"好嘞!四碗打卤面,一盘酱肉!"伙计朝后厨高声吆喝着。

面馆里人声嘈杂,弥漫着面粉和卤汁的香气。李木匠的长子好奇地打量着店里的陈设,次子则眼巴巴地望着后厨的方向。

"下午还得干活,得吃饱。"陈禾给三人倒上热茶。

不多时,面端上来了。粗瓷海碗里盛着满满的面条,卤汁油亮,上面撒着翠绿的葱花。酱肉切得薄如纸片,透着诱人的光泽。

李木匠父子显然是饿坏了,埋头大口吃起来,吸溜吸溜的声音此起彼伏。陈禾也吃得香甜,面条劲道,卤汁味厚,很是地道。

"伙计,结账。"吃完面,陈禾招手叫来伙计。

"四碗面三毛二,酱肉一毛,一共四毛二分钱。"伙计麻利地报出数目。

陈禾从钱袋里数出四毛二分钱递过去,伙计接过钱,高声唱道:"四位客官吃好了,下次再来!"

回到铺子,略作休息,下午开始安装靠里墙的小肉案。这块榆木案板虽比门口的主案小些,但四尺五长、三尺宽、六寸厚的实木分量十足。

李木匠的次子和长子不用招呼,默契地一左一右站定,稳稳抬起案板移到预定位置。陈禾在旁搭了把手,三人配合着将对准榫卯。这小案板只在两头用了X形木腿支撑,安装相对简单,很快便安装妥当。

大小两个肉案高度相仿,都到成人腰部,高度有二尺七,也就是约九十公分。这个高度是陈禾特意要求的,既方便站立操作,又能使出力气。

接着开始归置其他家具。松木打造的刀具架子被稳稳地靠在右边墙壁,架子上预留了不同尺寸的插槽,可以分门别类地放置各种刀具。澡盆立起来靠在刀架旁边的墙上。厚重的八仙桌摆在屋子中央,桌腿粗壮,桌面厚实。

四条长条凳挨着北墙根码放整齐,凳面被打磨得光滑平整。五个厚木桶塞到了大小两个肉案的底下,这些木桶是用来装下水或者打水用的。

随着最后一件家具摆放到位,这个三角形的铺面立刻被填充得严实起来。大门开在南面,左侧是一张敦实无比的大肉案和挂肉横杠,右侧留出通道并靠墙立着刀具架。屋子中央摆着八仙桌,几条长凳收在桌下。

所有物事都顺着两侧的墙壁安置,将空间利用得恰到好处。视线最北端,三角形的顶角处,木梯静静立着,通向楼上的阁楼。

李木匠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指着靠在墙边的"陈记肉铺"招牌问道:"小陈师傅,这匾额现在挂上?"

陈禾点头,帮着李木匠抬起沉甸甸的木头招牌。深褐色的底漆上,"陈记肉铺"四个大字用金漆描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正在门口指挥着挂匾的高度和方位,"左边再高一丝......好,稳住......",一个洪亮熟悉的嗓音带着笑意在身后响起:

"小禾,规制的差不多了?"

陈禾回头。只见师父王承根带着师娘张秀芹,还有铁柱和娟子,正笑吟吟地站在街沿上。师娘手里还拎着个包袱。

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迎上前去。

"师父!师娘!您们怎么得空过来了!"声音里透着抑制不住的惊喜,又弯腰摸摸师弟师妹的脑袋,"柱子,娟子,也来啦。"

师娘张秀芹将手里的蓝布包袱递过来,慈和地说:"小禾,铺子开业是大事,师父师娘给你备了套新被褥和一件连体皮质围裙。祝你开张宏发,往后生意顺遂!"

双手接过包袱,能摸着里面蓬松柔软的棉被。连忙躬身行礼:"谢师父师娘!正缺一套铺盖和围裙呢。您二老想得真周全。"

王承根在旁点头:"新铺新被,这才像个安家的样子。先把住处收拾妥帖,生意才能做得安稳。"

回到铺子,陈禾将师娘赠的包袱放在八仙桌上,便快步折回门口。从怀里掏出那包哈德门,先给师父递了一支,又走向梯子。

"李师傅,歇口气,抽根烟。"陈禾仰头招呼着,递上香烟。

李木匠在梯子上接过烟,别在耳后,笑道:"还剩最后几处固定,马上就好。"

王承根走到梯子旁,打量着门楣:"这匾额看着厚实。"

"风干三年的老料了。"李木匠一边拧紧绳扣一边答话。

这时陈禾已经利索地划着火柴,先给师父点上,又给从梯子上下来的李师傅点上烟,李师傅深吸一口:"走吧,陪王师傅看看铺子。"

三人走进铺内,李木匠如数家珍地讲解起来:"王师傅您看这大肉案,接缝都用了双榫,再使劲剁骨也不怕松架。"

王承根用手指探了探榫卯接缝,满意地点头。

"小肉案特意做了圆角,"李木匠继续介绍,"免得磕碰。"

王承根逐一查看条凳、刀架,轻轻摇晃测试稳定性。走到水桶前,还特意摸了摸桶壁的厚度。

"这铺子收拾得挺好。"王承根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东西都置办齐了。"

参观完毕,李师傅见没什么事情了,便拍拍衣襟:"小陈师傅,要没别的事,我们就先回了。往后有什么需要修整的,随时到果子巷找我。"

李木匠收拾好工具,带着儿子过来告辞。陈禾结清工钱,再三道谢,将三人送至巷口。

"小陈师傅留步,往后有什么木工活计,尽管来找我们。"李木匠拱手道别。

"一定一定。"

送走木匠父子,王屠户一家也准备返家。陈禾殷切挽留:"师父,师娘,眼看饭点了,就在这吃吧,我们下馆子去。"

王承根摆摆手,语气透着关切:"不啦,天擦黑路不好走。你这几天开张,我那边铺子也离不开人,怕是过不来。好好干!把生意做起来,多攒些家底,往后说房媳妇,这日子就算彻底立住了!"

知道师父说的是实在话,不再强留,恭敬应道:"哎!师父的话,我记下了。"

师娘张秀芹又叮嘱了几句生活上的琐事,铁柱和娟子依依不舍地拉着陈禾的衣角。

"禾哥哥,以后我们能来你的铺子玩吗?"娟子仰着小脸问。

"当然能,随时都可以来,师兄给你们留好吃的。"

寒暄过后,师父带着一家转身离开了,陈禾站在街口,笼罩在橙红的夕阳里,看着师父一家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长街的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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