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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惊见鼎香楼


忙活完南锣鼓巷这场突如其来的“卫生运动”,已是日上三竿。陈禾看着自己早上临时赶工出来的长柄木铲,觉得这玩意儿沾过“黄金之物”,实在是留之无益,便随手丢在了巷子边的墙角。

刚转身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一个七八岁、剃着瓜皮头、穿着打补丁裤衩的半大小子,像捡到宝似的,一把捞起那木铲,脏兮兮的小脸上乐开了花,嘴里“嗷”一嗓子,仿佛得了什么神兵利器,一溜烟就窜进了旁边的胡同深处,眨眼不见了踪影。

陈禾站在原地,看得一阵无语,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啥也没说,只是摇头失笑。

回到自家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锁,依次卸下几块门板,侧身钻进铺子里。喉咙干得冒火,身上更是被汗水和臭味糊了一层又一层,黏腻得让人浑身不自在。陈禾瞥见墙角的煤球炉和旁边的大铜壶,早上走得急,根本没顾上烧水。

渴得受不了,陈禾弯腰双手抓住煤球炉的提手,用力将炉子提到了门外街边通风处放稳。接着返身回屋,拎起大铜壶在水缸里舀满水,又顺手抓了一小把碎柴和两块煤球。

在街边蹲下,陈禾麻利地用细柴引燃碎柴塞进炉膛,火苗蹿起后,再夹起煤球小心放上去。抄起破蒲扇对着炉口“呼嗒呼嗒”地扇风,煤球渐渐变红,冒出蓝火苗,这才把大铜壶坐上炉灶上。

等着水开的功夫,陈禾就蹲在门槛上,看着街面发呆。没过太久,壶嘴“呜呜”地喷出白色水汽。用厚布垫着手提起滚烫的铜壶,先把烧得正旺的煤球炉子挪到墙根背阴处,这才提着开水回到铺子里。

找出那个紫砂壶,扔进一小撮茉莉花茶,悬壶高冲,滚水激出茶香。也顾不上烫,倒出一杯,小口小口地啜饮起来。清香的茶汤下肚,总算缓解了嗓子的焦渴。

一气儿喝了好几茶壶水,身上又逼出一层汗。看着大铜壶里还剩的热水,陈禾决定干脆洗个澡。回身把铺门的门板上好,插上门闩。走到墙边,把自己一米五的大澡盆放倒。将壶里的热水“哗啦啦”倒进去,又从水缸里舀了几瓢凉水兑上,伸手试了试水温。

陈禾三下五除二脱掉酸臭的背心大裤衩,跨进木盆,小心地坐了进去。温热的水刚好漫过腰际,他舒服地吁了口气,拿起毛巾蘸饱了水,从头到脚痛快地擦洗起来。

洗干净澡。换上干净清爽的坎肩和另一条大裤衩,陈禾顿时觉得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神清气爽,仿佛把刚才“粪斗”的晦气都洗掉了。顺手把换下来的脏衣服就着盆里的洗澡水搓了几把,拧干,抓着湿衣服上阁楼,把衣服晾在窗户边早就拉好的一根麻绳上。

做完这些,陈禾再次下楼,端起澡盆,开门将污水“哗”地一声泼进路边的阳沟里。看着污水顺着沟渠流走,陈禾长长舒了口气。把澡盆拿回屋里放好,再次上紧门板,锁好铺门,钥匙往裤兜里一揣,收进空间,拍了拍手。

“得,家里这饭是没法做了。”陈禾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就冲现在这天气,加上南锣鼓巷里虽然清理过但依旧若有若无的飘荡着的气息,实在是不敢在附近吃饭。必须得走远点,找个馆子,好好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打定主意,陈禾便溜溜达达地出了南锣鼓巷,拐上了地安门大街。也没什么明确目标,就是信步由缰地往东走,然后往南一拐弯,沿着皇城根东边继续漫无目的地闲逛。

阳光透过稀疏的槐树叶洒下来,在青石路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偶尔有卖冰糖葫芦、杏仁茶的小贩拖着长音叫卖着经过,倒也透出几分难得的闲适。

就这么走着走着,不知怎么七拐八绕,竟在崇文门附近钻进了一条以前从没来过的胡同。这胡同看着不算宽敞,但两旁店铺林立,卖针头线脑的杂货铺、叮当作响的铁匠炉、冒着热气的包子铺,还有挑着担子沿胡同叫卖青菜、鲜果的小贩,人来人往,竟有几分热闹景象。

陈禾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胡同里的市井烟火气,目光扫过街边一家店铺的招牌时,脚步猛地一顿,瞬间僵在了原地。

只见旁边一个门脸的饭馆门口,挂着一块红底金字的木头匾额,上面三个遒劲的大字,鼎香楼!

鼎香楼?!

想起前几天晚上救那个酷似“石青山”的汉子,难道,真是那个鼎香楼?!

摩挲着下巴,心里带着几分好奇,陈禾抬脚就迈过了鼎香楼的门槛。

铺面里的格局,与他记忆中的影像高度重合。进门就是厅堂,摆着几张擦拭得干净的四方木桌和长条凳。右手边靠墙的位置,立着一个半人高的老式木头柜台。

此刻,柜台后面站着个穿着半旧夏布长衫、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正低着头,手指飞快地拨弄着一把油光锃亮的算盘珠子,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听到有人进门的动静,那掌柜模样的男人立刻抬起头,脸上瞬间堆起了生意人惯有的热情笑容,绕过柜台就迎了上来。

“哎哟,客官您来啦!快请进,快请进!”孙友福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把陈禾往一张空着的桌子引,“您一位?想吃点儿什么?咱这儿的驴肉可是京城一绝!”

说着,不等陈禾坐下,孙友福就扭头朝着通往后堂的门帘方向,拉长了调子喊道:“水根。。。!水根。。。!来客人了,上茶嘞。。。!”

“来嘞。。。!”后堂传来一声清脆的应答,听着就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

陈禾在长条凳上坐下,顺势打量了一下四周。店面收拾得挺干净,只是桌椅板凳都透着些年头,墙壁也有些泛黄,处处显露出岁月的痕迹。

“掌柜的,您这儿的招牌菜都有什么?”陈禾收回目光,随口问道。

“茶来嘞!”话音刚落,门帘一挑,一个伙计端着粗瓷茶壶和茶杯快步走了出来。这伙计看着二十出头,面容清秀,眼神透着一股子活络劲儿,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对襟短褂,露出里面半旧的汗衫。正是蔡水根。

蔡水根动作利落地把茶杯放在陈禾面前,提起茶壶斟了七分满,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自然地接过了话头:“客官,咱鼎香楼的招牌有秘制酱驴肉,外酥里嫩的驴肉火烧,还有下酒一流的麻辣驴杂,您看想来点儿什么?”

陈禾略一沉吟便道:“那就酱驴肉、麻辣驴杂一样给我来一盘,驴肉火烧先来五个。不够我再要。”

“好嘞!酱驴肉一盘。。。!麻辣驴杂一盘。。。!驴肉火烧五个。。。!”蔡水根麻利地朝后堂重复了一遍菜单,声音清亮,随即对陈禾笑道:“客官您稍坐,喝口茶润润嗓子,菜马上就得!”说完,一转身,又掀开门帘钻回了后厨。

“客官,您稍等片刻,咱这儿的驴肉都是现切的,保准新鲜!”孙友福也在一旁陪着笑,然后踱步回到了柜台后面,继续扒拉他的算盘。

陈禾端起茶杯,吹了吹茶叶末,浅浅呷了一口。茶是廉价的茶末,味道有些苦涩。

没等多一会儿,门帘再次掀开,蔡水根端着个大托盘出来了。托盘里放着一盘切得薄厚均匀、酱色油亮的驴肉,还有一盘摞得整整齐齐、烤得金黄酥脆的驴肉火烧。

“客官,您的酱驴肉,驴肉火烧,先吃着!”蔡水根一边把菜摆上桌,一边语速稍快地说道,“麻辣驴杂正在锅里,火候到了才够味,马上就来!”话音未落,人又像一阵风似的回了后厨。

陈禾拿起一个驴肉火烧,入手温热,表皮酥脆得掉渣。咬上一口,外面的火烧焦香,里面的驴肉肥瘦适中,卤汁浓郁,夹杂着清爽的青椒碎,味道果然名不虚传。又夹起一片酱驴肉放入口中,肉质紧实,酱香醇厚,越嚼越香。

“嗯!味道真不错!”陈禾忍不住出声赞道,这倒不是伪装,确实是穿越前后吃到的最地道的驴肉。

这时,蔡水根又端着一盘红油赤酱、冒着热气、香气扑鼻的麻辣驴杂出来了。“客官,您的麻辣驴杂,齐了!”他将盘子放下,却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就势微微弯腰,脸上带着笑容,随意地问道:“客官,味道还合您口味?看您面生,是头一回来咱这小店吧?”

陈禾咽下口中的食物,点点头:“确实好吃,这酱驴肉味道正!我在南锣鼓巷那边开了个小肉铺,离这儿远,还是头一回摸过来。”

“南锣鼓巷?那可是不近呐!”蔡水根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附和道,“能找到咱这儿,也是缘分。”

“嗐!别提了!”陈禾立刻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我们那条巷子,昨儿晚上那帮‘粪儿爷’不知为啥,来了场大决战!我的老天爷,那场面。。。啧啧,粪勺与粪桶齐飞,黄汤共长天一色!折腾了大半宿。

今儿上午,我们一帮街坊邻居,捏着鼻子好一顿收拾!这不,刚收拾完,我实在是受不了那味儿了,赶紧跑出来,特意走远点寻口吃的。离近了,总觉得鼻子里还是那股味儿!”

这番绘声绘色又带着夸张的描述,把一旁的孙友福也逗乐了,从柜台后探出头来搭话:“哎哟!那可真是够倒霉催的!那帮人,为了抢粪,年年打,月月争,就没个消停时候!”

“谁说不是呢!”陈禾一边咬着第二个驴肉火烧,一边深表赞同地点头。

蔡水根听陈禾这样说,不像作伪,便说道:“得,客官您吃着,有啥事随时招呼我!”便转身又回了后边忙活去了。

陈禾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的饭菜扫荡一空,酱驴肉和麻辣驴杂都见了底,五个驴肉火烧也全部下肚,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这才抬手招呼:“掌柜的,结账!”

孙友福立刻放下算盘,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堆笑:“客官,您吃好了?滋味儿还行?”得到陈禾肯定的点头后,他才熟练地报账:“酱驴肉一盘,三百元;驴肉火烧五个,每个六十元,合计三百元;麻辣驴杂一盘,一百五十元。总计是七百五十元。”(注:此处为严重贬值的“联银券”)

陈禾摸了摸肚子,便又道:“对了孙掌柜,您家这酱驴肉味道确实好。我想打包十斤酱驴肉,再要二十个驴肉火烧,您给一块儿算算。”

孙友福一听是大主顾,脸上笑容更盛,声音都洪亮了几分:“好嘞!客官您稍坐,我这就算!”他一边朝柜台走,一边又朝后堂喊:“水根。。。!打包十斤上好的酱驴肉,二十个驴肉火烧嘞。。。!”

“好嘞!马上就得!”蔡水根的声音隔着门帘传来。

孙友福回到柜台后,拿起算盘,“噼里啪啦”一阵脆响,然后抬头报价:“客官,酱驴肉五百元一斤,十斤是五千元;驴肉火烧六十元一个,二十个是一千二百元;加上刚才的饭钱七百五十元,总共是六千九百五十元。您是新客零头给您抹了,给六千九百元就成!”

陈禾伸手进裤兜,意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一沓早已备好的、面额不等的“联银券”,手指灵活地数出六千九百元,递给了孙友福。“孙掌柜,您点好。”

孙友福接过钱,蘸着口水,仔细地清点起来,脸上笑开了花:“没错没错,正好六千九!谢客官惠顾!”

这时,蔡水根提着两个用厚实牛皮纸包得方方正正、外面还用麻绳十字捆扎得结结实实的包裹从后堂走了出来,递到陈禾手里。“客官,您要的酱驴肉和火烧,都包好了,小心拿着。”

陈禾接过还带着些许温热的包裹,入手沉甸甸的,笑着对孙友福道:“孙掌柜,回见了!下回馋了还来您这儿!”

“哎哟,那敢情好!客官您慢走,随时欢迎!”孙友福站在柜台后,热情地拱手相送。

提着两个大油纸包,陈禾再次迈出鼎香楼的门槛,重新回到了喧嚣的胡同。阳光依旧热辣,小贩的叫卖声依旧不绝于耳。

“鼎香楼……孙友福……蔡水根……”陈禾在心里默念着这几个名字,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些,“看来,这里就是那个地下交通站了。这地还是少来,搞情报的都敏感,别到时候,自己总来被误会成别有用心了。

那么,按道理,那个鬼子特务机关长黑藤,应该也存在。。。”

黑藤那个特务机关,除了搞情报、搞宣传,一个重要任务就是替小日子搜罗中国的古玩珍宝、金银财宝,然后运回他们小日子本土去。

“要是能找到黑藤的老窝。。。”陈禾的眼睛里一丝难以察觉的光芒掠过。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酱驴肉和火烧,压下心头的思绪,决定先回南锣鼓巷。

提着还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打包袋,陈禾混入街上的人流,朝着来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走着。从一个没人的胡同口走进去,从另一个胡同口出来时已经两手空空了,就这么晃悠着两条胳膊往南锣鼓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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