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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建房第一天


都说万事开头难,这话半点不假。这不今天才开工,陈禾就忙得不可开交。

天刚蒙蒙亮,远处鼓楼的轮廓在晨曦中显出模糊影子,陈禾就醒了。阁楼里还残留着昨夜的闷热,赤着上身坐起来,揉了揉脸,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早起鸟叫声。

轻手轻脚下了直梯,店铺内空间本就狭小,那辆独轮车平日里就靠墙立在直梯旁,几乎占去了小半边过道。陈禾侧身将车子挪到铺子中央,心里盘算着今天要用的东西。

五六斤杂粮面、三斤肥瘦相间的猪肉、三棵水灵灵的大白菜、一斤粉条,还有食盐、葱姜大料……每样都备足了分量,念头转过,这些东西便已安静地出现在独轮车车板上。

推着独轮车出了铺子,清晨的南锣鼓巷还很安静。公茅房那边传来些动静,见到有相熟的街坊提着夜壶的身影。

陈禾见面也只是点点头,这时候也不好问‘吃了嘛,你呢’,沿着陌声胡同往西走。车轮压在刚平整过的路面上发出均匀的吱呀声,这路还是自己用清理96号院的废料填平的,邻居们都说做的好。

到了96号院子,推开那扇略显破旧但还算结实的大门,把车上的东西一样样搬下来,在院中老槐树下堆放整齐。正准备生火,猛地一拍额头,忘了烧水的家伙事儿!

这大热天的,工人们干活没水喝可不行。

只好又推起独轮车往回走。清晨的陌声胡同渐渐热闹起来,95号院里传来何大清大声训斥何雨柱的声音:“柱子!还睡!太阳都照屁股了!”其他不知是谁家传出小孩的哭闹和大人低声呵斥的动静。

回到肉铺,把平时烧水用的煤球炉子和一个大铜壶搬上车。绑扎固定的时候,想起工人们劳累时好抽口烟、喝口茶解乏,便又顺手备了两斤烟叶和几包平日里囤的茶叶末放在车上。

再次回到96号院时,东边的日头已经升起来了,金灿灿的阳光洒满院落,把那些码放整齐的青砖条石照得发亮。

把炉子放在树荫下,寻了些碎木屑引火,又添上些煤块,把装满水的大铜壶坐上去。炉火渐旺,壶嘴开始冒出缕缕白汽。

水刚滚开,院门外就传来嘈杂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接着是咚咚的敲门声。

陈禾起身开门,只见李师傅和郑师傅打头,后面跟着十来号人。有个年轻后生拉着板车,上面堆满了锯子、刨子、瓦刀、泥抹子等各种工具。

“李师傅、郑师傅,各位师父早!”陈禾连忙侧身让路,“快请进,水刚烧开,正好喝口茶歇歇脚。”

众人鱼贯而入,看到院子里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建筑材料,都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那些青砖色泽均匀,条石方方正正,一看就是好料子。

陈禾快步走到炉子旁,拎起滚烫的铜壶,抓了一大把茶叶末投进去。茶叶在开水中翻滚舒展,很快,一股略带苦涩的茶香就飘散开来。拿来一摞粗瓷大碗,逐个倒上茶水。

“天热,各位师父先解解渴。”

工人们也不客气,接过碗吹着气小口喝着。虽然是最便宜的茶叶末,但在现在,能管够喝茶水已经是很厚道的东家了。

李师傅放下茶碗,开始给陈禾介绍:“东家,这次来的都是好手。十个大师傅,六个木工,四个瓦工,还有两个学徒打下手。”他指着人群中一个精瘦的汉子,“这位是周师傅,做木工二十多年了,榫卯手艺那是一绝。”

周师傅憨厚地笑了笑,拱手回礼。

“这位是杨师傅,”李师傅又指向一个面色黝黑的壮实汉子,“瓦工班头,砌墙抹灰没得说。”

随着李师傅的介绍,陈禾一一和诸位师傅拱手见礼,然后拿起旁边的烟叶:“我备了些烟叶,各位师父别嫌弃。”

这话一出,工人们都露出笑容。好几个老师傅立刻掏出随身带的烟袋锅子,熟练地装填起来。一时间,院子里飘起淡淡的烟草味,气氛更加融洽了。

介绍完毕,李师傅和郑师傅就招呼大家开工。这年月低调苟住才是王道,可不兴放鞭炮搞仪式,直接干活最实在。

木工班在院东头空地上支起家伙,开始处理梁柱大料。周师傅带着两个师傅把一根粗壮的榆木抬上现钉的马凳上,用墨斗弹线,锯子拉扯的声音很快有节奏地响起来。另一个老师傅在用刨子处理木料的表面,刨花卷曲着落下,散发出木头的清香。

瓦工班在郑师傅指挥下开始挖地基。杨师傅用白灰在地上画出线,然后按照标记开始刨沟。两个年轻学徒负责挖化粪池的基坑,虽然年纪小,但干起活来很是卖力,一锹一锹的黄土被抛上来,很快就堆成了小丘。

陈禾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心里踏实了不少。找到李师傅:“李师傅,我今儿个得出去一趟,办点事儿。中午的粮食菜肉都备在那儿了,”指着树下的那堆食材,“劳烦您招呼大家自己做着吃。”

李师傅拍拍胸脯:“东家放心去办事,这儿交给我。都是实诚人,不会误事。”

陈禾点点头,又看了眼忙碌的工人们,这才转身出院。

走在陌声胡同里,95号院的阎埠贵正背着手往自家店铺走,看见陈禾,便问道问:“陈兄弟,这就开工了?”

“开工了老阎大哥。”陈禾笑着应道,“早点弄利索,心里也踏实。”

阎埠贵咂咂嘴,眼神往96号院方向瞟了瞟,带着点羡慕:“那是,自家院子收拾好了,比什么都强。你这速度可真不慢。”

“那可不,我也想快点住上新房,到时候温锅您可得来!。”陈禾笑着说,抬脚继续往前走,“您忙着,我先去办点事。”

“诶,您忙着!”阎埠贵在后面慢悠悠的说。

从陌声胡同拐出来,沿着南锣鼓巷往西走。街上比往常冷清些,偶尔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伪军穿着松松夸夸的衣服不知道往哪里去,个个没精打采的,显然小日子投降后,这些往日里耀武扬威的家伙也失了底气。

偶尔路过一些胡同口,总能听到一些老太太、老头围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隐约听到“接收”“变天”之类的词。陈禾没停留,继续往西四牌楼方向走去。

到了“通和猪行总号”,门房老孙头正坐在门槛上打盹。听见脚步声,眯缝着眼看清是陈禾,连忙起身:“陈掌柜来了?张管事在里头呢。”

陈禾点头致意,轻车熟路地走向张明德的办公室。门虚掩着,他敲了敲。

“进来。”里面传来张明德的声音。

推门进去,张明德正伏在案前看文书,眉头微皱。见是陈禾,脸色缓和了些,指着对面的椅子:“陈掌柜,坐。本来这两天我也要去找你,正好你来了。”

陈禾在椅子上坐下,从怀里掏出烟盒,递过去一根,划火柴先给张明德点上,然后才给自己点着。

“张管事,这是又有什么情况?”吐出一口烟圈。

张明德放下手中的文件,揉了揉太阳穴:“情况说有也是有,说没有也是没有。”

“您别和我打哑谜了,”陈禾身体前倾,“我就一小屠户,就想知道什么时候能正常卖肉?这都歇一年了。”

张明德笑了笑,弹了弹烟灰:“到底是年轻人,沉不住气。现在卖肉?你想什么呢?城外乱成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别说农村收不到猪,就是收到了,路上那些土匪能让你安安生生运进来?”

陈禾皱起眉头:“那这月的税钱。。。”

“税钱暂时不收了。”张明德摆摆手,“等什么时候有管事的‘官爷’了再说。估计也快了,不是在谈了吗?”

陈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压低声音:“张管事,现在眼看着小日子滚蛋走人了,马上就是那边接手了,那对咱们行会没啥影响吧?”

张明德嘿嘿一笑,也压低了声音:“你小子还知道关心这个?放心吧,早就联系好了。你当会长和那边没有沟通?以前的关系还在呢。再说了,咱们这个行当说起来不好听,但是人多,油水大,只要想找靠山,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陈禾会意地笑了:“确实。再不济,咱们屠户人手一把杀猪刀,往大街上一站,哪个官老爷不胆突突的?”说完自己先乐了。

张明德也跟着笑,随即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咱们这行虽说都是莽夫,但不能干蠢事。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又闲聊了几句,陈禾起身告辞:“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得去赵哥那看看,问问他那猪场什么情况。”

“去吧,代我问个好。”张明德挥挥手,又埋首文书堆中。

从行会出来,陈禾拐进旁边一条小巷,再出来时,手里便多了一坛用油纸封口的牛栏山烧酒。拎着酒,径直往北城花园胡同走去。

到了赵振山家门口,抬手叩门。不多时,院门打开,赵振山那张脸露出来,见是陈禾,顿时堆满笑容。

“陈兄弟!怎么是你?快进来快进来!”他热情地让开门。

陈禾递上酒坛:“这不是许久不见赵哥,今天得空,过来看看。”

赵振山接过酒,眼睛一亮:“牛栏山!好酒啊!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边说边把陈禾往院里让,同时朝厨房方向喊:“媳妇!多炒几个菜,我陈兄弟来了!”

厨房里传来清脆的应答声,接着一个系着围裙的妇人走出来,面带笑容:“陈兄弟来了?别客气,先坐,饭马上好。”

“嫂子,打扰了。”陈禾客气地回道。

赵振山媳妇又回厨房忙活去了。两人在院中大树下的石凳上坐下,赵振山泡来一壶茶,给陈禾倒上。

“赵哥,这都有一年没开张了,”陈禾抿了口茶,“现在小日子眼瞅着滚蛋了,您这边猪场是不是要准备上了?”

赵振山叹了口气,掏出烟袋点上:“已经开始收拾了。把之前的管事伙计都找回来了,正在拾掇城外那个院子。荒了这一年,好家伙,院子里草长得比人都高,那些围栏、猪舍也得仔细检查,怕有让雨水泡烂的地方。”

陈禾顺着话头问道:“确实得好好拾掇。荒废这么久,光是清理就得费不少工夫吧?”

“谁说不是呢。”赵振山吐出一口烟,“光是除草、平整地面,没个几天功夫下不来。不过底子还在,拾掇干净就能用。””

说话间,赵振山媳妇开始往石桌上端菜。一盘炒鸡蛋,一碟花生米,一碗炖豆角,还有一盆冒着热气的白菜粉条炖肉。虽然不算丰盛,但在当下已经是很用心的招待了。

“嫂子手艺真好。”陈禾夹了一筷子炖肉,由衷赞道。

赵振山媳妇不好意思地笑笑:“粗茶淡饭,陈兄弟别嫌弃。”说着进屋和孩子们一起吃饭去了。

陈禾和赵振在外面边聊边吃。饭后,陈禾又坐了会儿,便起身告辞。

回到96号院时,已是下午时分。院里的景象又变了个样,木工这边,主要的梁柱都已经修整大半,椽子也做出了不少,整齐地码放在一旁。瓦工那边,地基沟挖得差不多了,深浅一致,沟底平整。两个学徒还在挖化粪池,已经挖下去一人多深。

“东家回来了?”李师傅看见陈禾,迎了上来,“今天进度不错,木料处理了大半,地基也快挖完了。”

陈禾点点头,从兜里掏出烟,给在场的师傅们每人散了一根。“辛苦各位师父了。”

走到化粪池边看了看,基坑挖得方正正,四壁平整。“这坑挖得不错。”对坑底的两个学徒说。

两个年轻人听到夸奖,不好意思地笑了,干得更起劲了。

夕阳西下,天色渐暗,工人们开始收拾工具准备下工。陈禾便挽起袖子,跟着一起忙活起来。帮着木工周师傅把几根刨好的椽子抬到料堆旁,码放整齐;又顺手拿起靠在墙边的铁锹,帮着瓦工学徒把散落在基槽边的浮土清理干净。

“东家,这些活儿我们来就行。”杨师傅见状,用汗巾擦着脖子说道。

“没事儿,活动活动筋骨,搭把手的事儿。”陈禾说着,又将几个散放的石墩子归置到角落,免得绊了人。干得利索,力气也足,丝毫没有东家的架子,倒像个熟练的帮工。

直到木工家伙什都归置妥当,瓦刀泥抹也清洗干净,陈禾才去树下提起那把大铜壶,给几个还在收拾零碎的老师傅碗里续上最一点温茶。

送走了工人师傅们,陈禾独自站在渐渐安静下来的院子里。看着新挖的地基沟和码放整齐的木料叠在一起,仿佛看到了新房盖好的样子。走到老槐树下,就着水桶里剩下的清水洗了把脸,准备回铺子。

打水浇灭炉火,收拾好灶具碗筷,陈禾这才推起独轮车,锁好院门,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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