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李富贵虽技艺精湛,但因要价过高少有人请,如今只接一元一桌的活计。
洪鹤年专攻川菜,寻常宴席多用京菜,故外出掌勺机会不多,但每次出场可得三至五元,抵得上月俸——毕竟是八大楼的主厨。
李富贵接过银钱,转手分给何雨柱两块。
易中海扭头便走,本想叫傻柱白帮忙,反倒让他赚了两块钱,真真气得肝疼。
何雨柱再三推辞,李富贵执意要给,几番谦让后他只好收下这份心意。
两人继续 言欢,李富贵趁机传授了几招小窍门。
何雨柱的见识顿时增长不少。
酒足饭饱后,两人一同离开四合院。
何雨柱自然不愿在此久留。
西厢房里,宾客早已散去。
秦淮茹呆呆望着墙上的喜字,泪水早已流干。
张婆子坐在一旁咒骂不休,从公安骂到傻柱,从亲戚骂到邻居。
易中海劝道:"老嫂子,先别急着骂人,当务之急是打听东旭的消息。”
张婆子这才住口:"他师父,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得赶紧把东旭弄出来啊!"
易中海打断道:"这还用说?那可是我亲徒弟。”他特意加重了"亲徒弟"三个字,张婆子这才消停。
转头看见身着嫁衣的秦淮茹,张婆子怒火中烧。
这个儿媳妇本就不合她心意,如今更成了扫把星。
不知给儿子灌了什么 汤,非要娶进门。
现在倒好,儿子还没入洞房就被抓走,成了街坊邻居的笑柄。
张婆子突然冲上前,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妈?为什么打我?"秦淮茹捂着脸颊问道。
"还有脸问?都是你这狐狸精害的!要不是你,我儿子能进局子?能去借房子?能让人看笑话?"
秦淮茹泪如雨下,百口莫辩。
张婆子又要动手,被易大妈拦住。
委屈至极的秦淮茹夺门而出,张婆子在后面骂道:"滚吧,狐狸精!"接着又哭嚎起来:"我苦命的儿啊!"
易大妈劝道:"刚过门的媳妇,赶回娘家可怎么是好?"
"这种媳妇不要也罢!"张婆子气哼哼地说。
"东旭都这样了,好不容易娶上媳妇,你想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吗?"
想到儿子可能就此孤独终老,张婆子慌了神:"老易,快去追啊!"
易中海匆忙追出,却在胡同口失去了秦淮茹的踪影。
他发动邻居四处寻找,直到深夜仍无结果。
"会去哪儿呢?"易大妈问。
"怕是回娘家了。
今天这事闹的..."
"东旭会判刑吗?"
易中海沉吟道:"明天我去派出所问问,要是赔钱能了事就好。”
提到赔钱,易大妈就来气:"贾家哪有钱?还不是要我们垫?"
"就这么一个徒弟,总不能不管吧?"
"造孽啊..."
次日,何雨柱回到四合院打探消息。
刚进前院,闫埠贵就招呼道:"柱子,快来!"
"怎么了闫大爷?"
"你还不知道吧?昨儿下午贾东旭媳妇跑了。”
"跑了?"何雨柱很诧异。
闫埠贵眉飞色舞地讲述起来。
正说着,闫埠贵突然瞪大眼睛。
何雨柱回头一看,秦淮茹带着几个黝黑壮实的庄稼汉走了进来。
"这是娘家人来撑腰了。”闫埠贵低声道。
"还能这样?"何雨柱问。
"男人进局子,婆婆还打人,娘家人不出头,岂不是任人欺负?"
原来秦淮茹回娘家哭诉,兄长当即召集堂兄弟来 。
一行人很快惊动全院,邻居们纷纷跟到中院看热闹。
何雨柱赶到时,只见几个壮汉冲进西厢房。
紧接着传来张婆子的尖叫、巴掌声,以及哭爹喊娘的动静。
易大妈听见熟悉的喊声,赶忙从东头跑过来,进屋拦住秦淮茹的哥哥:"大兄弟,适可而止吧,往后还得当亲戚处呢,别再动手了。”
"亲戚?这种亲家我们可高攀不起!闺女刚过门就挨打,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婆婆?"
"是是是,都是东旭不对。
可结婚证都领了,日子总得过下去。
说不定过几天东旭就能放出来呢。”
娘家人心里有数,要是往死里打,那就是铁了心要离婚。
现在这样闹腾,无非是给婆家个下马威,叫他们知道新媳妇娘家有人撑腰。
易大妈劝着劝着见双方都收了手,悬着的心总算放下——看来秦淮茹还没打算离婚。
这时候左邻右舍都凑在门窗边上看热闹。
何雨柱瞧见张婆子捂着脸坐在地上,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易大妈费尽口舌把娘家人劝到自家,又是沏好茶又是端点心。
何雨柱问:"老易人呢?半天没见着影儿。”
闫埠贵接话:"好像找熟人打听消息去了。”
何雨柱点点头没再多问。
这年头想 改判决纯属妄想,公安都是部队转业,最讲究原则。
见事情暂时平息,估摸秦淮茹不会马上离婚,何雨柱觉得没戏可看,蹬着自行车回酒馆去了。
车后座绑着满满一麻袋鱼,招呼大勇搬到后院倒进大盆里。
徐慧真跟进来问:"买这么多鱼是要晒鱼干?"
"一半做鱼干,一半炖了卖。
三毛一斤保本价,就当赚个吆喝。”何雨柱盘算着。
最近忙得脚不沾地,空间里积压的几千斤鱼正好趁这机会处理掉。
"三毛一斤哪还有赚头?"徐慧真直皱眉。
要知道现在猪肉才三毛四,没油水的鱼往常顶天卖两毛,碰上会砍价的顾客,抹个零头再去掉秤高,实际能有一毛五就不错。
"薄利多销嘛,主要是聚人气。”何雨柱解释,"就像有些铺子专门弄些赔钱货招揽客人,咱们这炖鱼好歹不亏本。”
徐慧真听得云里雾里:"不赚钱的买卖图啥?"
"等客人养成来买鱼的习惯,顺带就会捎些卤肉打点酒。
这叫放长线钓大鱼。”见媳妇还是似懂非懂,何雨柱笑道:"反正亏不了,你就瞧好吧。”
当晚卤肉摊旁支起新灶,大铁锅里炖着香喷喷的鲜鱼。
比起动辄块儿八毛的卤味,三毛一斤的炖鱼简直像白送,百十来斤不到俩钟头就卖光了。
徐慧真扒拉着算盘直咂舌:"忙活半天才挣三块钱?"
"明儿多做些不就赚多了?再说..."何雨柱正要讲他的生意经,被媳妇笑着打断:"得,您这位大明白说什么就是什么。”
四合院这两日可不太平。
张婆子被秦家兄弟吓破胆,不敢再动手,成天指桑骂槐甩脸子。
秦淮茹气得肝疼,可嫁出去的姑娘总不能老往娘家跑——尤其男人进了局子这事早传遍全村,回去净听闲话。
易大妈看不下去,让秦淮茹在自家吃住。
这姑娘嘴甜会来事,没几天就跟易中海老两口处得热络。
这天见易中海回来,秦淮茹急忙迎上去:"大爷,有信儿了吗?"
"难办呐!派出所领导都不熟,幸亏还有几个老巡警能说上话。
听那意思...东旭这回怕是要判刑。”
"判刑?!"秦淮茹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栽倒在地。
易中海反应迅速,一把将摇摇欲坠的秦淮茹揽住,拇指用力按住她的人中穴。
幽幽转醒的秦淮茹发觉自己正贴着易中海的胸膛,顿时耳根发烫。
她挣了挣没能起身,只得细声唤道:"一大爷......"
易中海这才惊觉失态,赶忙扶着她在长凳坐稳:"方才见你昏厥,情急之下......"话未说完便讪讪住口,指节无意识地蹭过鼻尖,忽然嗅到一缕雪花膏的甜香。
这香气让他心头一颤,旋即暗骂自己荒唐——这可是徒弟媳妇!
"我没事的。”秦淮茹垂着眼睫应声,待气息平复才问:"东旭的事......可还有转圜余地?"
"难啊。”易中海重重叹气,"如今这些干部都是外调来的,个个铁面无私。
莫说送礼,连话都递不进去。”
"旧社会那些官老爷不都......"
"新社会不一样了。”易中海摇头打断,"眼下只能等判决。”
秦淮茹霎时面如金纸。
最后一丝希冀破灭后,怨愤如潮水漫上心头——为何偏在洞房花烛夜出事?若早几日被捕,自己何至于跳进这火坑?摊上个刻薄婆婆不说,丈夫还身陷囹圄,偏生清白身子和结婚证都给了那人......
泪珠子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易中海见状忙掏手帕,见她不肯接,竟鬼使神差地替她拭泪:"别急,我问过了,这罪名顶多判一年。”
"一年?"秦淮茹夺过手帕自己抹脸,"我们娘俩怎么活?"
"这样,我教你用缝纫机做些活计。”易中海盘算着,"再和你婆婆说道说道......"
"您心肠真好。”秦淮茹鼻音浓重。
娘家回不得,婆婆靠不住,眼下唯有仰仗这位师父了。
次日拂晓,三人顶着晨霜来到看守所。
钱大通见到访客颇为诧异:"稀客啊老易!这俏丫头莫不是你在外头......"
"胡吣什么!"易中海厉声喝止,"这是东旭媳妇!"
"哦——新寡文君。”钱大通阴阳怪气地咂嘴,"听说拜堂当天就当了活寡妇?"
秦淮茹闻言眼圈一红,梨花带雨地捧出糕点:"钱大哥,我们把您屋子拾掇干净了,您看能不能......"
"现在知道求饶了?"钱大通冷笑,"当初强占房子时怎不想想后果?"他乜斜着眼打量众人,"我钱某人的便宜,是这般好占的?"
易中海沉声道:"世道变了。
你总有出来那天,总要回四合院住......"
任凭二人如何软磨硬泡,钱大通始终不为所动。
钱大通冷笑两声:"现在威胁我没用,我至少得在这儿蹲十几年。
房子我已经租给傻柱了,你们找我也没用。”
"你把房子租给傻柱了?"秦淮茹震惊不已。
最近家里发生的倒霉事,桩桩件件都跟傻柱有关。
易中海满脸怀疑:"大通,你什么时候把房子租给傻柱的?"
钱大通意识到说漏了嘴,但他向来横行霸道惯了,懒得解释,冷哼一声接过狱警递来的糕点转身就走。
反正自己要坐十几年牢,外头的事就让傻柱去折腾吧。
看着钱大通离去的背影,秦淮茹手足无措:"大爷大妈,这可怎么办?"
易大妈安慰道:"虽然没拿到谅解书,但总算知道是傻柱在搞鬼。
让你大爷去找傻柱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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