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何雨柱收集的大冰块派上了用场，夜里在屋里搁上一块，室温就能保持在二十度左右，兄妹俩都能睡个踏实觉。
转眼何雨水已经升入二年级，再不是从前瘦弱的模样。
这一年多的好伙食让她圆润了不少，小脸和胳膊都肉乎乎的，看着就讨喜。
这天放学回家，她拽着哥哥的衣角央求："哥，给我买个兔儿爷吧？"
这兔儿爷原是月宫里嫦娥怀中的玉兔，后来成了老北京中秋必备的节令玩意儿。
每逢八月十五，家家户户都要请回兔儿爷供奉，祭拜过后就成了孩子们的玩具。
前门五牌楼、鼓楼前头这些地方，早早就有摊贩支起架子，大大小小的兔儿爷泥塑排得满满当当。
"成，带你去五牌楼挑。”何雨柱领着妹妹来到摊位前。
何雨水踮着脚挑了半天，最后抱住个最花哨的兔儿爷不撒手。
何雨柱又顺手多买了几尊，转头去水果摊称了葡萄、石榴、西瓜，照例是大包小包往家拎。
徐慧真早习惯了他这做派，每次采买都像要囤年货似的。
那些水果转眼就能消掉大半，她常嘀咕这人的胃莫非是无底洞。
中秋将至，寻常店铺都放三天假。
但何雨柱的卤肉铺正赶上生意红火，索性把假期挪到节后。
八月十五这天晌午就打烊，给伙计们发了过节费和卤肉，众人欢天喜地回家祭拜去了。
日头西斜时，院里支起了供桌。
正 摆着新请的兔儿爷，前头供着月饼瓜果。
按老规矩"男不拜月"，何雨柱交代几句就躲进屋里，留何雨水独 香跪拜。
等妹妹行完礼，他才出来收拾香案，把供品挪到屋内当晚饭。
可何雨水举着筷子迟迟不动，眼圈渐渐红了。”想爹了？"何雨柱轻声问。”才不想！"小姑娘嘴硬得很，金豆子却扑簌簌往下掉，"他都不要我们了..."
"傻丫头。”何雨柱 妹搂在怀里擦眼泪，"有哥在呢，往后定让你风风光光出嫁。”一听这话何雨水反倒急了，攥着小拳头捶他："坏哥哥！"这顿饭终究没吃安稳，小姑娘扒拉几口就撂了筷子。
何雨柱暗自叹气——每逢佳节，这孩子总要惦记亲爹。
中秋刚过没几日，就到了陈雪茹出阁的日子。
先前她百般不愿嫁侯方兴，可拗不过陈老爷子。
那姑娘曾几次对何雨柱暗送秋波，偏他瞧不上她那做派，始终装聋作哑。
在何雨柱看来，陈雪茹这般女子当个红颜知己尚可，娶回家当媳妇还是徐慧真这样本分的合适。
如今新社会讲究一夫一妻，若敢在外头拈花惹草，街坊邻居的火眼金睛可饶不了人。
陈雪茹见何雨柱不为所动，气得一连多日都没露面。
这天她突然造访，让何雨柱颇感意外。
他连忙请陈雪茹入座，问道："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何雨柱笑道："祝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就这？"陈雪茹气得直跺脚，"你就没别的话要说？"
"我还能说什么？况且你也知道我和徐慧真的事。”
"哼！气死我了！"陈雪茹咬着嘴唇，突然话锋一转，"那你能来给我当婚宴主厨吗？"
"这个......"何雨柱面露难色。
虽说洪鹤年和李富贵常接私活，但他向来不缺钱，都把机会让给师兄弟们。
"怎么？不愿意？还是......"
"好吧，我答应你。”
陈雪茹这才展颜一笑："这才对嘛。
咱们好歹是朋友，我就想让你亲眼看着我走进婚房。”她心里暗想，既然不能在一起，至少要让何雨柱亲眼见证自己的婚礼，也算是一种特别的报复。
何雨柱却想起前世记忆：那个姓侯的，在和陈雪茹生下候魁后，就会卷款潜逃。
可这话他实在说不出口，毕竟毫无根据。
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陈雪茹反而心情大好，得意地说："晚上请你吃饭，老爷子要和你商量菜单，你列个采购清单。”
"好，我一定准时到。”
送走陈雪茹后，何雨柱把这事告诉了徐慧真。
她只是叮嘱了一句："少喝点酒。”
当晚定下四十桌酒席的菜单，何雨柱详细列出了所需食材。
转眼到了婚礼前一天，他带着两个助手在陈家院子里支起灶台。
陈家不愧是富商，宴席上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倒让何雨柱的谭家菜手艺又精进了几分。
说是出嫁，其实婚宴就在陈家举办。
何雨柱参观了新房，满屋子的红木家具富丽堂皇。
他不禁暗叹：这些红木要是给我加工，肯定更精美。
婚宴结束后，喧嚣了两天的宅院终于安静下来。
穿着大红嫁衣的陈雪茹端坐在雕花红木床边，几次掀开盖头张望，却迟迟不见新郎踪影。
终于听到脚步声，她赶紧坐正。
当侯方兴推门而入时，陈雪茹心跳加速——终于要完成婚礼仪式了。
可低头一看，新郎崭新的裤子上竟沾着血迹！
还没等她发问，一柄带血的尖刀突然挑起盖头。
陈雪茹惊恐地发现，侯方兴浑身是血，连俊朗的面容都溅上了血点。
"啊——"她失声尖叫。
"再叫就捅死你！"侯方兴厉声威胁。
陈雪茹立刻噤若寒蝉，颤抖着问："你、你身上怎么有血？"
"猜猜这是谁的血？"侯方兴阴森地笑着。
陈雪茹脸色刷白，跌坐回床上。
今天家里除了父亲，哪还有别人？难道......
隔壁休息的何雨柱听到尖叫时还暗自好笑，以为小两口迫不及待要洞房。
他哪里知道，一场血腥变故正在上演。
何雨柱正出神时，突然察觉到异样。
虽然与陈雪茹家仅一墙之隔，但她的卧室离这边并不近。
按理说，无论她怎么喊叫，声音都不该如此清晰。
可方才那声尖叫却格外刺耳，莫非出了什么意外？
已经准备休息的何雨柱越想越不对劲，重新穿好鞋走出门。
他展开精神力探查隔壁，想象中的 画面并未出现，反而看到骇人一幕：侯方兴手持血刃，陈雪茹被捆住双臂，大红嫁衣半褪，露出贴身衣物。
"新婚之夜玩这么 ？"何雨柱暗自诧异，但眼下救人要紧。
他疾步冲向院墙，借力腾跃而过，稳稳落在陈家院内。
屋内传来侯方兴阴冷的声音："没想到会栽在我手里吧？"
"为什么？我们待你不薄！"
"要怪就怪你们得罪了组织。”侯方兴狞笑，"以为端掉后院那帮人就完事了？"
"你也是特务？"陈雪茹声音发颤。
此刻她才明白，侯方兴杀害老爷子是为同伙 ，现在还要 她再灭口回忆电视里的情节，侯方兴直到1957年才离开，那时潜伏的敌特刚被抓获。
彼时陈雪茹已为他生下侯魁，陈老爷子也已过世。
侯方兴只带了些浮财远走他乡，从此杳无音信。
何雨柱叹了口气："你换身衣服，我去看看老爷子。”
推开偏房的门，只见老爷子倒在血泊中，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何雨柱蹲下身替他合上眼帘："老爷子安心去吧，凶手已经抓住了，他身上背着人命逃不掉的。”
没再惊动 ，何雨柱在院里等候。
不多时陈雪茹换了素服出来，透过敞开的房门看见父亲 ，终于确信噩耗，扑进去抱着尸身痛哭。
何雨柱安慰道："你等着，我去找巡逻队。”
"我跟你一起去，一个人害怕。”
"也好，留你在这儿我也不放心。”
两人刚走到前门大街就遇见巡逻队。
听闻命案，队员们全副武装随他们返回陈家。
现场很快被封锁，上级公安陆续赶来。
做完笔录后，陈雪茹守着父亲啜泣，何雨柱则帮着招呼民警。
案情清晰无需勘验，陈老爷子当日便入殓。
老北京富户讲究提前备好寿材，这类棺木称作"斜木行"手艺，与何雨柱的细木工不同。
天亮后邻里自发前来，撤了喜字红绸，就地用婚宴的棚灶操办起丧事。
何雨柱接手操持了四天白事，直到陈雪茹将父亲安葬在早选好的墓穴。
次日被请到绸缎庄时，见陈雪茹消瘦了许多。
"大恩不言谢。”她递来茶盏时指尖微颤，"屋里那些红木家具...能帮我处理吗？"
"都是好东西，真要全扔？"
"看见就想起那晚..."她别过脸，"你爱做木工，都送你吧。”
想到新婚夜丈夫行凶又欲行不轨，何雨柱了然点头："回头我搬走。
往后有什么打算？"
"守着铺子吧。
帮重做个招牌——就叫雪茹丝绸。”
"成。
不过..."何雨柱提醒，"按老规矩得守孝三年。”
陈雪茹瞪他一眼。
这冤家看光了自己身子，倒推得干净。
"我去搬家具，省得你睹物伤情。”何雨柱起身告辞。
"臭柱子！"她冲着背影喊，"那些木头有什么好！"
待伙计们把家具搬进自家厢房，徐慧真跟进来惊叹："她真舍得？"
"差点被敌特丈夫糟蹋，哪还留得住这些。”何雨柱摩挲着雕花桌沿，"我定了批好木料，改日打套更好的。”
徐慧真耳根泛红："与我说这个作甚！"说罢扭身便走。
望着她背影，何雨柱苦笑。
要是年纪再大些，早该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几天后，屋里的红木家具渐渐少了，徐慧真只当是何雨柱都卖掉了。
很快又添了新木料，何雨柱一有空就做家具。
虽没开店，但不少熟人都来买。
家里留不住好家具，全被当作样品，看中哪件付钱就能搬走。
何雨柱只好将就用些旧家具凑合着。
这天阳光明媚，何雨柱带雨水去动物园玩，可回家时小姑娘还是闷闷不乐。
"雨水，去动物园还不开心？"
"哥，动物园好玩，可我还是想爹。”
何雨柱叹气。
雨水总念叨何大清，缠着要去找他。
"是他不要我们的。
哥带你吃带你玩，还想他？"
"想啊，那是咱爹呀。”
"哥对你不好吗？"
"好，比爹还好，可我还是想爹。”
这孩子真倔。
何雨柱说："我也不认得路啊。
要不带你回老家住一天？"
"好啊！我想小妹了。”
"要叫姐。”许大茂妹妹没大名，一直叫许小妹，上户口时就直接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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