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章
"怕什么，大不了鱼死网破。
你就是没抓住重点。”何雨柱说。
"什么重点？"
"贾东旭为什么打你？"
"我哪知道！"许大茂只顾着打架，根本没问缘由。
住院期间两人也没碰面，至今仍不明白贾东旭为何突然动手。
何雨柱压低声音："我猜他以为是你举报他们倒卖粮食。”
"放屁！我看是他举报我还差不多。”许大茂咬牙切齿。
"这事说来话长..."何雨柱正要细说，易中海在上首看得火冒三丈，重重哼了一声。
"都别吵了！现在说正事，处理许大茂打我的问题。”易中海厉声道。
许大茂得了主意，笑嘻嘻道："明明是你先动手，反倒诬赖我打你，还要不要脸？"
"胡说八道！"易中海怒喝，"谁看见我打你了？我那是在拉架！"
"那谁又看见我打你了？"许大茂反问。
易中海一时语塞，没想到许大茂也学会耍无赖，气得直哆嗦："许大茂，你还有没有良心？明明就是你打的我！"
"易大爷——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咱们都是快四十的人了，怎么还跟娘们似的抵赖？"许大茂讥讽道。
"你！"易中海脖子上青筋暴起。
冷静想想，当时看到贾东旭倒地，推搡许大茂时确实用力过猛，被这小子抓住了把柄。
但绝不能认账，顶多是力气使大了些。
"许大茂，我可是有证人的！"易中海转向刘海中，"老刘，你说句公道话。”
刘海中放下茶缸，清清嗓子："要我说，大茂这回确实不对。
不管怎样，老易是长辈，大茂怎么能动手打人，还把牙打掉了？"
这番话引得邻居们纷纷附和，都指责许大茂不该以下犯上，有违孝道。
"大茂，再怎么也不能先动手啊！"
"就是，把老易牙都打掉了，太不像话！"
众人七嘴八舌说得许大茂脸上挂不住，嚷道："你们光说我打易大爷，怎么不提贾东旭把我鼻子打扁的事？"
许大茂事后也觉打长辈不妥，可贾东旭无缘无故打人却无人过问，更让他窝火。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易中海在院里的威望，贾东旭仗着是他徒弟就能为所欲为。
他终于理解当年何雨柱为何宁可闹大也要对付易中海了。
一旁看戏的贾东旭听到自己被点名，立刻跳出来："许大茂，你活该！谁让你说话不算数？"
贾东旭前几年在何雨柱手上吃过亏，一直不顺。
最近巴结上高副厂长儿子，鞍前马后捞外快，刚抖起来没几天就被许大茂搅黄了。
打他一顿怎么了？
"有本事过来，让我也把你鼻子打扁，咱们两清！"许大茂怒道。
"你找死是吧？"贾东旭撸起袖子。
他打不过傻柱，收拾许大茂还不是小菜一碟？
易中海赶紧打圆场："行了！你俩的事以后再说，小辈打闹过去就完了。”他想把两件事分开——贾东旭打许大茂是年轻人胡闹，但许大茂打长辈可是大逆不道。
"大茂，少扯别的！就说打我的事怎么解决？"易中海紧咬不放。
许大茂方才胡搅蛮缠就是想淡化此事，毕竟连何雨柱都没干过这等荒唐事。
这事闹得挺严重，传出去只会让人觉得我不懂事。
可许大茂心里憋屈得很，压根不想赔易中海。
他觉得这事儿不能这么算，况且贾东旭也动手打了他，到现在贾东旭都不肯掏钱。
贾东旭推说医药费厂里给报了，一分钱都不愿出。
见他这样，许大茂更不愿意赔易中海了。
这么多天过去，他连个鸡蛋糕都没给易中海送过。
这可把易中海气坏了。
自己挨了打，许大茂却装没事人，于是他召集全院大会批斗许大茂，要让他丢脸。
许大茂一脸苦相。
对付贾东旭他还能顶两句，可面对易中海就蔫了，不知该怎么占上风。
最后只得问："那您说咋办？"
易中海瞪着眼："你还有脸问我？把我脸打肿了，牙都打掉了，这么多天你来看过我吗？"
许大茂哑口无言。
之前他那套说辞确实站不住脚。
虽说易中海承认推搡时下手重了，把他脑袋磕出个包，但那点伤连药都不用抹，几天就能好。
可易中海掉牙是实打实的，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再加上两人身份差距，许大茂根本没法狡辩。
他只好向何雨柱投去求助的目光。
何雨柱小声提醒："贾东旭。”
许大茂这才恍然大悟，只要把贾东旭扯进来，事情就好办了。
他赶紧说："易大爷，是我不对，给您赔不是。
您住院这些天我刚知道，过两天我带您去镶牙行不？"
许大茂早打听过，医院镶颗牙也就一两块钱。
他这招以退为进，倒让邻居们觉得这才像个晚辈该有的态度。
做错事就该认错，不能打了长辈还无法无天。
易中海脸色稍缓，"嗯"了一声。
可他心里另有打算，有些话自己不好开口，就冲刘海中使了个眼色。
刘海中会意，板着脸说："许大茂，你这事影响太坏！给全院小年轻做了坏榜样，以后我们还怎么当管院大爷？"
"就是，影响太恶劣了。”闫埠贵也帮腔。
在维护三位大爷权威这事上，他们立场一致。
易中海前些日子在傻柱那儿吃了亏，威信已经大不如前了。
刘海中接着说："所以必须严惩许大茂，要重重地罚！"
许大茂一惊："还要罚钱？这唱的是哪出？"
其实易中海早盘算好了。
之前每月要给许家三十块钱，他想借机把这数目降下来。
毕竟现在许家两口子都有工作，加上他给的钱，月收入超过六十块呢。
这话他不好意思直说，事先就跟刘海中商量好，让老刘当这个恶人。
刘海中道："影响太坏了！具体赔多少你们私下商量。”
许大茂不干了。
他原想着带易中海镶牙花不了几块钱，再买点补品就能糊弄过去。
毕竟每月还能拿易中海三十块，不能把关系搞太僵。
没想到易中海打的是这个算盘，想把给出去的钱再抠回去些。
许大茂气笑了："有话当面说呗！"
刘海中偷瞄易中海，见对方微微摇头，支吾道："你们自己商量吧。”
"别啊！有什么不能当着大伙儿说的？让大家评评理，看我该赔多少合适。”许大茂索性豁出去了。
"这..."刘海中骑虎难下。
闫埠贵原本只想当个和事佬，可看易中海和刘海中眉来眼去的，心里就来气。
合着三个管院大爷还分小团体？他俩商量好了就把自己晾一边？
他当即沉下脸："刘大爷，有话直说！大伙儿都在呢，有什么不能摊开讲的？"
易中海这下难受了。
闫埠贵也跟着起哄，可他那要求实在说不出口啊！镶颗牙顶多花一两块钱，自己要得太多，说出来太难看。
正想给刘海中递眼色，谁知老刘已经被许大茂和闫埠贵架在那儿了。
刘海中转念一想：这是老易的事， 嘛替他扛雷？再说他那要求确实过分，我何必护着他？要是老易名声臭了，得利的还不是我？
于是他装作被激怒的样子，脱口而出："其实很简单，以后老易每月给你们家二十五块就行！"
之前每月要付30元，如今易中海提出每月减5块，只给25元。
刘海中刚公布这消息，院里顿时炸开了锅。
要知道许伍德被判了四年半刑期，每月少5元，四年半累计就是270元。
有人掐指一算惊呼："整整270块啊！"
"好家伙，打掉颗牙要赔这么多？"
"不算不晓得，一算吓一跳。”
"都能买辆自行车再加块手表了！"
易中海听着议论脸上发烫，心里连刘海中都埋怨上了——这每月减5块本是留作讨价还价的余地，如今倒显得自己铁了心要当恶人。
许大茂倒抽凉气嚷道："每月少5块？欺负我们许家没人是不是？"
许大茂母亲褚素梅原本忍着没作声，毕竟儿子动手打长辈犯了众怒。
此刻终于拍案而起："易中海你还是人吗？把我家老许送进牢里才一个月就想赖账？少一分钱我吊死在你家门框上！"
易中海面皮发烫。
许大茂打人固然不对，但自己借机克扣赔偿确实不地道。
他顾不上计较刘海中的拆台，连忙解释："大伙听我说，这只是商量不是定数......"
接着大吐苦水，说许招娣有了工作，姐弟俩工资加起来超三十元，自己再给三十元实在负担太重。
正絮叨时，何雨柱突然插话："老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许叔都坐牢了，每月三十块多吗？要不换你去坐牢，我给你家三十？"
易中海被噎得说不出话。
这事早已定性，哪容他反悔。
围观邻居竟无人站在易中海这边。
毕竟要赖掉270元实在过分，反倒让许大茂松了口气。
他偷瞄何雨柱，心想今天多亏这冤家撑腰。
易中海幽怨地瞪向刘海中——这猪队友把商量时的虚价直接捅出来，弄得自己骑虎难下。
正要再解释，何雨柱直接拍板："打人是不对，但赔钱免谈。
罚许大茂扫半个月院子得了。”
许大茂刚要争辩，被姐姐许招娣拽住袖子："别闹，我和妈帮你扫。”
易中海气得肝疼。
本想借机减负，又被何雨柱搅黄。
最后黑着脸宣布散会，许大茂却跳起来喊："慢着！贾东旭平白无故打我这事还没说呢！"
易中海眉头紧锁，这事本不在议程之内，便道："天色已晚，改日再议吧。”
他朝贾东旭使了个眼色。
贾东旭会意，打着哈欠起身："困得不行，先回去睡了。”说罢便往中院走去。
秦淮茹机敏地抱着孩子紧随其后，唯独贾张氏留在原地。
她张口就是一顿臭骂："许大茂，你把我家东旭脑袋打破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先讹上我们了？"
许母当即与贾张氏对骂起来。
连易中海她都敢顶撞，岂会怕这个老太婆？
围观邻居无不愕然。
贾东旭这般不给三位管事面子，还是头一遭。
转念想到他是易中海的徒弟，众人心里更不是滋味。
明眼人都看得出，贾东旭和许大茂那场架，分明是许大茂吃了亏。
今晚开大会本是要讨个说法，谁知贾东旭竟溜之大吉。
碍于易中海的情面，大伙儿都没吱声，只在心里记下：往后少跟贾东旭纠缠，免得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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