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
不过自己应是例外，一桌菜能换他两尺画。
换算后世价值，岂不等于一桌菜值几百万？想到这儿，何雨柱顿觉舒畅。
以他化劲修为，活过百岁轻而易举，将来有的是时间享受生活。
"要画什么扇面？"
齐百石从柜中取出一盘点心。
何雨柱正纳闷这吝啬鬼怎突然大方，细看才发现点心早已干硬，绿豆糕毫无水分。
想起进门时李克染的提醒，这才明白：这点心不知摆了多少年，纯属装样子罢了。
何雨柱暗自摇头：这位被誉为人民艺术家的大师，历史地位无人能及，私下竟吝啬至此。
这盘点心不知"招待"过多少客人了。
"画个梅花扇面吧。”
齐百石铺开宣纸，李克染忙研磨墨。
齐百石提笔蘸墨，正色道："先说清楚，不足一尺的扇面也按一尺算。”
"那我要两幅。”何雨柱盘算着今日这桌菜值两尺画。
齐百石咂嘴："真是抢钱。
没想到厨子比画家还金贵。
要不商量下？"
"没得商量。
您出去打听打听，我给谁家做过饭？"何雨柱坚持道。
此前有人出价十元一桌都被他拒绝，最低也要十五到二十元。
这价格让许多资本家都望而却步。
齐百石冷哼："梅花要上色吗？"
"当然要。”
"上色得加钱。”
何雨柱一愣，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看来齐百石不甘心用画换厨艺，变着法儿要钱。
本以为能用一桌饭菜换幅画作，哪知九十高龄的齐白石依旧精明过人，半点亏都不肯吃。
"成吧，我再添两块钱，您给画仔细些。”
"哼，抠门。”
齐白石这才提笔作画，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一株苍劲梅树。
虽为人吝啬，画技却着实精湛，枝干走势浑然天成。
换支细笔点染两朵粉梅后，他却突然搁笔——粗壮梅枝衬着孤零零两朵梅花，整幅画顿时显得突兀。
"这就完了？"
"新鲜墨迹还冒着热气呢！"
"太寒碜了，根本没法看。”
"白得幅画还挑三拣四？没拿学生作业署我的名就算厚道了。”
何雨柱听得瞠目结舌，竟还有这般操作？
这老先生的刁钻远超想象。
眼前画作若留到后世，定卖不出好价钱，岂不违背初衷？求齐白石的画果然不易。
既知第二幅也会敷衍，不如专求一幅精品。
"第二幅我不要了，您把这张画圆满些。”
齐白石眼睛一亮："一桌菜换一尺画？"算来六块钱工钱，倒也划算。
"早该如此！"老先生提笔添上数朵梅花。
大师手笔果然不凡，顷刻间化腐朽为神奇。
"妙极！"何雨柱由衷赞叹。
齐白石却突然执笔点数："一、二......共九朵梅，再付九块。”
"什么钱？"
"着色钱啊，不是说好一朵一块？"
"明明说加两块钱整体润色！"
问过徒弟李克染才知闹了乌龙，齐白石拍额懊恼："下回记得，一朵一块！"
何雨柱再次被这波操作惊到，但想到后世价值，还是爽快掏出两块钱："元旦我再来。”
"到时备好画等你。”
"不必，我要亲眼看着您画。”何雨柱瞥了眼李克染，"免得有人鱼目混珠。”
齐白石讪讪转头——方才确实动过这心思。
"说定了，一桌菜换一尺画，可不许在饭菜上耍花样。”
"我可没某些人那般厚脸皮。”说得老先生耳根发热。
"送客！"
李克染卷好画轴将人送出，再三叮嘱元旦宴席需尽心，这才放何雨柱离去。
前门小院里，何雨水正陪嫂子闲话。
见兄长归来忙问："哥拿的什么？"
"齐白石真迹。”
展开画卷，一树寒梅跃然纸上。
"比美术老师强百倍！"
"喜欢？等你出嫁时当嫁妆。”
"坏哥哥！"姑娘红着脸轻踹一脚，扭身跑了。
徐慧真嗔怪道："成了家的人，还总逗妹妹。”
何雨柱一把搂住妻子，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雨水这丫头真没眼色，我都回家了还不知道给我们腾地方。”
徐慧真红着脸轻捶丈夫："讨厌鬼，快去刷牙。”
洗漱完毕，何雨柱钻进被窝，手掌抚上妻子隆起的腹部，渐渐往下游移，笑着问："想我没？"
"才不想呢。”徐慧真脸颊绯红。
"真的？那我可要好好检查检查。”
"呸，不害臊，我都这样了......"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徐慧真嘴上推拒，身子却诚实配合。
夫妻俩温存到深夜，过了零点才相拥入眠。
元旦清晨，何雨柱望着日历出神，转眼已是1955年，留给他的商机不多了。
早饭后，他带着师兄叶学群来到齐百石家。
今天要准备五桌宴席，单靠他一人可忙不过来。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午前备齐所有食材，等宾客到齐便开始烹制热菜。
九十高龄的齐百石今日大寿，除了家人，文艺界名流纷纷到场。
老舒、老茅、老郭等人都来贺寿，书画界名家济济一堂，场面甚是热闹。
何雨柱暗自诧异，没想到吝啬的齐百石人脉如此之广。
他本分地在厨房炒菜，借机在备料时多留了些食材收入空间，算是把上次少算的两块钱找补回来。
宴席散后，李克染将何雨柱引至书房。
寿星公今日兴致颇高："既答应赠画，你想要什么？"
"山水十二条屏。”何雨柱不假思索。
齐百石直翻白眼："痴心妄想！"
这组画作堪称其代表作，后世曾拍出九亿天价。
何雨柱盘算着，现存的两套中，1925年所作那套尚在陈子林后人手中，1936年那套则下落不明。
"那《松柏高立图》如何？"何雨柱退而求其次。
这幅丈二匹的巨作后世拍出四亿高价。
齐百石再度拒绝："给多少钱都不画！"
老人此刻底气十足，虽说何雨柱的厨艺博得满堂彩，但他深知主动权在自己手中。
按行情，他的画作每平方尺六元，但耗费心力的作品向来要另加润笔——更何况是这等巨制。
墙上明码标价，书房 贴着自书的价目表：
"花卉添虫鸟，每只加十元。
藤萝配蜜蜂，每只二十元。
讨价还价者，损人利己，非我所愿。”
"常用印章，每字三金，石料以汉尺为准，超尺寸加价。
石料小二分，字如黍粒，每字十金......"
何雨柱明白这两幅画要求高，试探道："不如画只蝉？"
"不行。”
齐百石后世一幅蝉画曾拍出八亿高价。
"那画虾呢！"
何雨柱知道齐百石最擅画虾。
齐百石摇头："眼神不济，画不了。”
何雨柱顿时泄气。
齐百石的画作中仅少数精品超亿元，看来自己分量不够。
况且老人年事已高，难有精力全心创作。
"那就画幅山水吧。”何雨柱暗自恼火，既然诸多限制，何必先前询问？
这位行将就木的老人精于世故。
原想以画抵账是笔好买卖，未料处处受限。
"好。”
齐百石爽快应下，提笔作画。
片刻完成：半山腰茅屋一座，周遭几株矮树，燕群掠空，远山云水相映。
虽是佳作，但画幅奇大——长一米五，宽六十厘米，合计九平尺。
可惜留白过多，再显齐百石的精打细算。
何雨柱暗咬银牙，这与预期相差甚远，看来日后只能从市场慢慢收集，不宜直接求购。
画作完成，题款钤印后，齐百石按着画纸郑重道："今日五桌酒菜抵五尺，此画九尺，还需补四尺银钱。”
何雨柱一怔，原以为多余尺幅是赠送，倒是自己想多了。
"行，给钱。”
见齐百石架势，不付钱休想取画，只得老实掏钱。
"这是二十五元，不用找了。”四尺该付二十四元，何雨柱也懒得计较。
"爽快！日后求画，准你登门。”
寻常人连齐家大门都进不得，念在何雨柱厨艺精湛，齐百石破例允其日后上门求画。
何雨柱暗自翻个白眼，转念想不必与风烛残年的老人计较，且待日后再来购画。
须趁其生前多收藏几幅，免得日后无处可寻。
可惜五七年齐百石便驾鹤西去，未能迎娶第四房姨太。
若能多活两年，五九年时或可用粮食换画。
何雨柱灵机一动："不知齐老可愿收徒？"
虽从未想过习画，但若能拜师，既可打入文化圈，日后收藏也更便利。
"你也想学画？"齐百石语带轻蔑，"厨子就该老实掌勺，学什么画？"
气得何雨柱险些挥拳。
有何了不起？不过会画几笔，我还能写手好字呢。
一旁李克染插话："师父，何先生的字是我见过最好的。”
"当真？"齐百石反问。
"千真万确，胜我十倍。”李克染拍胸保证。
"与我何干？"
齐百石不信何雨柱能写多好，即便真佳，也休想让他让利分毫——向来只有他占人便宜，断无被人占便宜之理。
李可染叹息无言。
涉及利益，师父总是锱铢必较。
何雨柱咂嘴无语。
确实，字再好对齐百石也毫无价值，买画照样不便宜。
既已得画，又与齐白石搭上线，懒得与老者纠缠，告辞离去。
李克染相送："家师固执，还请海涵。”
"岂会与老人家计较。”何雨柱忽生一念——此前只顾着齐白石的画，却忘了眼前李可染亦是日后名家。
趁其未成名时收购更划算，何况李可染师承黄宾虹，还能借此获取他人画作。
"李先生，我素爱收藏字画，您可有作品出让？"
"自然有！还以为您......"李可染原以为对方看不上自己的画，一直羞于启齿，未料何雨柱竟有意收藏。
何雨柱说："除了您的大作，其他名家的作品我都想收藏，麻烦您帮我留意，我可以用粮食交换。”
当时粮食供应实行定量配给，即便是领导干部和社会名流，每月配额也十分有限。
何雨柱却能轻松拿出大量粮食，这条件让许多人心动不已。
"没问题，现在粮食紧张，很多人都吃不上细粮了。”对方爽快答应。
简单交谈后，何雨柱离开齐府，一路上喜形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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