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就叫有权有势

“好。”陈恭澍终于下定了决心，“就按你说的办。你一个人去。但是，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转向其他人，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分成三组。一组，由赵河带队，化装成游客，在中山陵外围警戒，负责拦截和支援。”

“是！”赵河立正。

“二组，由我亲自带队，潜伏在三号草坪周围的几个关键位置，配备长焦望远镜和狙击步枪。一旦张麟得手，或者遭遇危险，立刻进行火力支援。”

“是！”

“三组，通讯组，负责保持我们和张麟之间的联系。这次行动，我们必须保证通讯的绝对畅通和隐秘。”

陈恭澍看向张麟：“你，需要什么装备？”

“一支勃朗宁M1935手枪，要满弹夹，外加两个备用弹夹。”张麟说道，“另外，我需要一件可以藏在衣服里面的防弹背心。”

这个时代虽然已经有了防弹衣，但还很笨重，效果也有限。不过，能挡一下总比没有好。

“还有呢？”

张麟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还需要一个微型窃听器和发报机。窃听器用来窃听对方的谈话，发报机用来在关键时刻向你们传递信号。”

“这些都没问题。”陈恭澍点了点头，“技术科能提供目前最先进的设备。”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张麟，记住，你的命最重要。东西拿不到可以再想办法，人要是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一旦情况不对，你可以自主决定撤退，我们会全力掩护你。”

张麟心中一暖，他能感觉到，陈恭澍是真的在关心他。

“我明白，组长。”

“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是一场硬仗。”

张麟没有去睡觉，而是去了靶场。

他需要和他的新武器进行磨合。地下靶场里，枪声不断响起。张麟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快速出枪、射击、更换弹夹。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枪法精准无比。每一颗子弹，几乎都射中了靶心。

穿越过来这三年，他在军校里最下功夫的就是这个。他知道，在这个乱世，枪，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天亮了。

雪停了，天空一片灰白。

张麟换上了一身普通的学生装，蓝色的斜纹布长衫，黑色的裤子，脚上一双布鞋。他戴上了一副平光眼镜，头发也故意弄得有些凌乱。

镜子里的人，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甚至有些木讷的青年学生。谁也想不到，他会是一个即将去执行九死一生任务的军统特务。

他把手枪插在腰后，用长衫的下摆盖住。防弹背心穿在里面，有些闷，但给了他一丝安全感。

微型窃听器像一枚纽扣，缝在了他的领口。发报机的开关则藏在他的裤子口袋里，只要用力捏三下，就能发出行动的信号。

一切准备就绪。

陈恭澍亲自把他送到门口，拍了拍他的肩膀，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三个字：“小心点。”

张麟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清晨的薄雾中。

他没有直接去中山陵，而是先在城里绕了几个圈子，确认没有人跟踪自己。这是特工的基本素养，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下午两点，他坐上了一辆去往中山陵的公交车。

车上人不多，大多是去凭吊的市民或者外地来的游客。张麟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一片平静。

他把行动的每一个细节，都在脑子里反复推演了一遍。可能会遇到的每一种突发情况，他都设想了应对的方案。

到了中山陵站，他下了车，汇入人群，缓步向山上走去。

冬日的中山陵，显得格外肃穆。石阶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残雪，两旁的松柏依旧苍翠。

张麟的步伐不快不慢，表情自然，就像一个普通的游客。但他的眼睛，却像鹰一样，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卖香烛的小贩，拍照的记者，嬉笑打闹的情侣，神情肃穆的官员……每一个人，都可能是伪装的特务，可能是致命的杀手。

他顺利地通过了外围的几道岗哨。赵河他们应该已经就位了。

越往上走，他的心跳就越平稳。他知道，大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他来到了三号草坪。

这是一片修剪得非常整齐的草地，因为是冬天，草坪一片枯黄。草坪中央，矗立着一座小小的纪念碑。

周围很空旷，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游客在拍照、散步。

张麟看了一眼手表，两点五十分。还有十分钟。

他走到纪念碑前，装作在阅读碑文的样子，眼角的余光却在飞快地扫视着周围。

东边的树林，西边的祭堂，还有远处博爱坊的顶端……陈恭澍他们应该就在那些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两点五十九分。

三点整。

草坪上依旧很平静，没有任何异常。

难道对方不来了？

就在张麟心里泛起一丝疑惑的时候，一个女人，走进了他的视线。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呢子大衣，戴着一顶宽边礼帽的女人。她的脸上蒙着一层黑色的面纱，看不清容貌，但身姿窈窕，走起路来摇曳生姿，透着一股成熟的韵味。

她径直朝着张麟走了过来。

张麟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是她吗？

女人走到他身边，停下脚步，并没有看他，而是看着面前的纪念碑，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今天天气真冷，先生。”

张麟的大脑飞速运转。

这是暗号！

王启年和宫本雄一的接头暗号里，并没有这一句。这是对方的临时试探！

如果他回答错误，或者稍有迟疑，对方会立刻转身就走，甚至……会直接开枪！

他该怎么回答？

这一瞬间，无数种可能在他脑中闪过。他想起了那本被破译的账册，想起了那枚“清风”印章。

他转过头，看着那个女人，用一种同样平静的语气，缓缓说道：“是啊。风很冷，但心里是热的。”

这句话，出自一本三流的言情小说《风雪夜归人》。而这本小说，就放在王启年账房的枕头底下。这是张麟在搜查时无意中发现的，当时他并没在意，但此刻，却成了救命的关键。

他赌对了！

女人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下来。

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用油纸包着的、长条形的东西。

“你要的‘样品’。”她说道。

张麟伸出手，正要去接。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不远处的树林里，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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