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审讯室里的新手段
军情调查处，审讯室。
阴暗潮湿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泡。
朱啸天被绑在木制的刑架上，头发凌乱，衣服也被撕破了，嘴角还带着血迹。
他进来之后，嘴里就一直不干不净地骂着，从张麟骂到占军，再问候他们祖宗十八代，叫嚣着青帮不会放过他们。
王虎是个暴脾气，听得火大，上去就给了他两巴掌，这才让他稍微老实了一点。
占军拿着一份口供记录，坐在桌子后面，皱着眉头。
“朱啸天，我再问你一遍，花瓶里的那份日文密信，是谁给你的？你跟日本人是什么关系？”
“我呸！”朱啸天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老子说了八百遍了，不知道！那是你们栽赃陷害！”
“栽赃？”占军冷笑，“我们的人亲眼看到你和日本浪人在码头接头，你还想狡辩？”
“放你娘的屁！老子这几天除了赌场，哪儿都没去！你们拿出证据来！”朱啸天梗着脖子喊道。
他这种在街面上混了半辈子的人，知道军情调查处是什么地方。他清楚，一旦自己认了，那就是死路一条。只要咬死不认，凭着青帮的关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证据？”王虎在一旁听不下去了，拿起一根带着水的鞭子，“到了这里，你还跟我们要证据？看来是不给你上点手段，你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说着，他就要动手。
“住手。”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张麟走了进来。
“队长。”占军和王虎立刻站了起来。
张麟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队长，这家伙嘴硬得很……”王虎还想说什么。
“我来跟他‘聊聊’。”张麟的语气很平静。
占军和王虎对视一眼，虽然不明白队长要干什么，但还是服从命令，退了出去，并关上了厚重的铁门。
审讯室里，只剩下张麟和朱啸天两个人。
朱啸天看着张麟，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一丝恐惧。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看着文质彬彬，但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比那些动手动脚的打手可怕多了。
“小子，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放了。”朱啸天色厉内荏地开口，“我大哥是青帮的杜先生跟前说得上话的人。你今天动了我，明天就让你在南京城待不下去！”
张麟拉过一张椅子，在朱啸天面前坐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眼神很平静，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朱啸天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嘴上却更硬了：“你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有种就给老子个痛快！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张麟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你觉得，你还有十八年吗？”
说完，他站起身，走到朱啸天身后，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后颈上。
朱啸天感觉一股冰凉的触感从脖子上传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你想干什么？”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张麟没有回答。
他已经懒得跟这种人浪费口舌了。既然常规手段没用，那就试试新方法。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沟通了系统。
“中级搜魂术。”
一股无形的能量顺着他的手掌，涌入朱啸天的体内。
朱啸天只觉得后颈一麻，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从大脑深处炸开，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同时穿刺他的神经。
“啊——！”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双眼瞬间布满了血丝，眼球暴突，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这种痛苦只持续了不到三秒钟。
三秒后，朱啸天的惨叫声戛然而止，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声息。他的脸上，还凝固着极度惊恐和痛苦的表情。
从外表看，他就像是突发了某种急症，比如心肌梗死或者脑溢血，暴毙而亡。没有任何外伤。
张麟松开手，面无表情。
与此同时，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他的脑海。
这些信息，是朱啸天从出生到死亡三十多年来的所有记忆。杂乱无章，充满了各种肮脏、龌龊的画面。
但系统很贴心，自动对这些记忆进行了提纯和归类。
【关键信息提纯中……】
【提纯完毕。】
张麟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幅清晰的“地图”。
这幅地图，不是地理上的地图，而是一张关于西城地下势力的关系网。
朱啸天作为青帮在西城的一个小头目，他知道的东西远比一个普通混混要多得多。
他的记忆里，详细记录了西城所有青帮堂口的位置、负责人、手下骨干的名单。
记录了他们控制的所有生意：赌场、妓院、烟馆、码头搬运……
更重要的，是那张保护伞名单。
西城警察分局的哪个队长，每个月从他手里拿多少孝敬。
市政府的哪个科员，在哪个妓院里有股份。
甚至，还有几个级别不低的官员，参与鸦片走私的分红记录。
这些信息，就像一把钥匙，为张麟打开了一扇通往南京城阴暗面的大门。
这收获，远比他预想的要大得多。
他原本只是想除掉一个地痞，顺便立威。可现在，他手里掌握了一颗足以在西城，乃至整个南京官场引发一场大地震的炸弹。
张麟站在原地，闭着眼睛，消化着这庞大的信息。
几分钟后，他睁开眼，眼神里一片清明。
他走到门口，拉开铁门。
守在门口的占军和王虎见他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队长，怎么样了？那小子招了吗？”王虎急切地问。
张麟面色平静地摇了摇头：“没来得及招。”
“什么意思？”
张麟侧过身，让他们看清里面的情景。
占军和王虎探头一看，都愣住了。只见朱啸天歪着脑袋，瘫在刑架上，双目圆睁，已经没了呼吸。
“这……这是怎么了？”占军大惊失色。
“死了？”王虎也懵了。
“嗯。”张麟淡淡地应了一声，“胆子太小，我还没怎么着他，就吓死了。”
他指了指朱啸天：“你看他那样子，眼窝深陷，面黄肌瘦，一看就是被烟土掏空了身子。这种人，心脏本来就脆弱，审讯室里一紧张，压力一大，突发心梗，很正常。”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占军和王虎虽然觉得有点过于巧合，但也没多想。审讯室里死人，不是什么稀奇事。
“那……队长，现在怎么办？人死了，线索可就断了。”占军有些惋惜。
“没断。”张麟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死之前，因为害怕，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不少。”
他转过身，看着两人，眼神深邃。
“这个案子，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朱啸天，不过是冰山一角。”
“我们，有得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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