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被枪毙

“哈哈哈……好！好啊！”

听到这个消息，宫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放声大笑起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郑耀先，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

他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那是一种大仇得报的畅快。

张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发泄，没有说话。

直到宫庶的笑声，渐渐停了下来。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好消息？”宫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重新看向张麟。

“不。”张麟摇了摇头，“我来，是想跟你，继续我们昨天没有完成的交易。”

“交易？”宫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郑耀先都倒了，你们连主心骨都没了，还拿什么跟我交易？张队长，你不会是想，让我反过来，帮你指证郑耀先吧？”

“我确实需要你的指证。”张麟的话，让宫庶又是一愣。

“但是，”张麟话锋一转，“不是指证郑耀先。是指证你的那位，真正的‘老师’——‘黑鸦’。”

宫庶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的。”张麟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伪装，“宫庶，你是个聪明人，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之所以咬郑耀先，无非是想祸水东引，搅乱我们的调查。你想让我们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内斗上，从而忽略了对‘黑鸦’的追查。”

“你的计策，很成功。郑耀先，确实被你拖下水了。”

张麟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宫庶的表情。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的价值，已经用尽了。”张麟的声音，冰冷而残酷，“你咬了郑耀先，戴老板龙颜大怒。不管最后查出来的结果如何，你这个始作俑者，都只有死路一条。戴老板需要用你的命，来平息郑耀先和一队那些人的怒火。”

“而你的那位‘老师’，‘黑鸦’，他现在巴不得你早点死。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他现在，一定在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永远地闭上嘴。”

“所以，你现在的处境就是，我们想让你死，你的主子，也想让你死。”

“你，已经成了一颗弃子。”

张麟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宫庶的心上。

宫庶的脸色，变得一片煞白。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张麟说的，全都是事实。

他只是报复郑耀先的一时之快，却没想过，自己会因此，陷入一个必死的绝境。

“不……不会的……”他喃喃自语，“老师……我的老师，不会放弃我的……”

“是吗？”张麟冷笑一声，“那你告诉我，你的老师，那个‘黑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一个重情重义，会为了你这个学生，不惜暴露自己来救你的人吗？”

“还是说，他跟郑耀先一样，也是一个把你们这些学生，当成棋子和工具，随时可以牺牲的人？”

张麟故意把“黑鸦”和郑耀先相提并论，就是为了刺激他。

果然，听到这句话，宫庶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猛地抬起了头。

“不准你把他，和郑耀先相提并论！”他激动地吼道，“郑耀先是个伪君子，是个投机客！他所谓的信仰，不过是荣华富贵的敲门砖！”

“而我的老师，他才是真正的理想主义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建立一个崭新的，没有压迫，没有腐败的东亚新秩序！”

“是吗？”张麟故作不屑地撇了撇嘴，“说得比唱得还好听。那这位伟大的‘理想主义者’，在你被捕之后，为你做过什么？他除了让你用这种自杀式的手段，去咬郑耀先一口之外，还给过你别的指示吗？”

“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会怎么救你出去？”

宫庶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张麟知道，自己戳到他的痛处了。

“看来是没有了。”张麟摊了摊手，“所以，你所谓的‘理想’，所谓的‘新秩序’，不过是他画给你的一张大饼。而你，就是那个为了这张大饼，连命都不要的傻子。”

“你不是！”宫庶咆哮道，“你懂什么！老师的计划，宏大而精密，我的牺牲，是计划的一部分！是必要的！”

“好一个‘必要的牺牲’。”张麟鼓了鼓掌，“说得真好。那么，请问你这个‘必要的牺牲品’，现在还有什么价值呢？是准备在法场上，高呼两句口号，然后英勇就义吗？”

“我……”宫庶彻底语塞了。

张麟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将身体靠回椅背，用一种充满了诱惑的语气，缓缓说道：

“宫庶，你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交易吗？”

宫庶的眼神，动了一下。

“我说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现在，这个机会，依然有效。”

张麟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郑耀先倒了，追查‘黑鸦’的案子，现在由我全权负责。戴老板给了我授权，你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间。”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

“第一条，你继续嘴硬，为你的‘老师’尽忠。那么，最多三天，我就会把你，连同你叛国的罪证，一起打包，送到军事法庭。到时候，一颗花生米，送你上路，去见你的‘理想’。”

“第二条路，”张麟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跟我合作。”

“告诉我，‘黑鸦’是谁。配合我们，把他引出来。”

“事成之后，我兑现我的承诺。一个新的身份，一笔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送你离开这个让你失望透顶的国家。”

“去实现你自己的‘理想’，而不是别人的。怎么样？”

这番话，就像魔鬼的低语，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宫庶最脆弱的神经上。

活下去。

带着钱，带着自由，重新开始。

这个诱惑，太大了。大到足以摧毁他那看似坚不可摧的，所谓的“信仰”。

宫庶的呼吸，变得无比粗重。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内心，正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他知道，张麟给他的，是他唯一活命的机会。

可是……背叛“老师”……

就在张麟以为他即将屈服的时候，宫庶却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好，我可以跟你合作。”他说道。

张麟心中一喜，但脸上却不动声色。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宫庶盯着张麟，缓缓说道。

“说。”

“我要亲眼看到，郑耀先被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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