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力竭”演练结束
这一幕，恰似一道惊雷劈在战场上，所有人都被震得呆立当场。
“这......这怎么可能？”
隔着三十丈，仅凭几颗石子便能精准击碎敌方主将与副将的玉冠，这般眼力、腕力与魄力，简直超乎想象。
“王齮将军‘阵亡’，副将‘阵亡’！”虎虎贲锐士中，不知是谁先冲破了震惊的桎梏，嘶哑的喊声穿透风雪，瞬间点燃了整片战场。
......
而峡谷两侧的山峦之上，惊叹声更是如潮水般炸开。
“三十丈......石子碎玉冠，这简直是天神下凡！”
“是啊！！！我打了三十年猎，最远也就看清二十丈外的野兔，而他不仅是能看到三十丈外比野兔还小的玉冠，还能用小石子给它击碎。”
......
听着对面不同程度的夸赞，秦孝文王震惊的同时也是大笑道，
“赏！”
“此等神技当赏！”
“蒙骜，给他记上一功，等演习结束一同封赏。”
蒙骜闻声立刻躬身领命，花白胡须随动作微微晃动，“老臣遵旨！”
另一边，吕不韦侧身靠近赢子楚，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又带着几分精明：
“异人公子，依我看，下一场演习，可提议大王别对外公开。百善新近研制的连弩，威力巨大，若是暴露在众人眼前，日后实战中，敌军便有了防备，难以发挥出其最大效用。”
赢子楚闻言思虑片刻，点点头随后起身来到秦孝文王身旁，微微躬身，声音沉稳而又恭敬，
“父王，儿臣方才与吕先生谈及后续演习之事，心中有一浅见，斗胆向您进言。”
秦孝文王正望着谷中最后的战局，闻言侧过头，眼中带着几分期许：
“哦？子楚有何想法，尽管说来。”
“父王，”赢子楚抬眼，目光扫过观礼台两侧的百官与下方的百姓，继续道，“今日演习，百善将军的勇武与虎贲的悍勇已让众人叹服，可儿臣思虑，下一场演习还是不对外公开为好。”
“百善有信心接下两场比试，显然还有底牌未曾拿出，这些底牌与其在这演练中透露给六国不如在战场上打个出其不意。”
秦孝文王闻言缓缓颔首，目光扫过对面山峦是涌动的人群，语气中多了几分深思：
“你这话说到了寡人的心坎里。今日百善露的本事，已够让大秦百姓振奋，也够让六国知晓我大秦有此悍将。”
“可这小子真有什么底牌亮在这儿，反倒成了不智之举。”
沉默片刻，秦孝文王转头看向蒙骜，接着说道，
“只是这样对蓝田可有些不公，上将军，不知你有何见解？”
蒙骜闻言上前一步，躬身拱手，目光掠过谷中渐显颓势的蓝田军阵，语气沉稳：
“大王顾虑周全！不过老臣倒觉得，此举对蓝田并非不公。”
“以百善的性格来看，他虽然年少轻狂，但都是有所依仗，很显然三日后阵营转换他必有后手。”
“届时如果蓝田赢了，倒是可以挽回一些名声，但如果输了，或者险胜，蓝田以后就抬不起头了。”
秦孝文王听得连连点头，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笑道：
“好！就依你二人之见！下一场演习改为内部推演，只许各营主将与军中重臣观阵。”
......
下方战局。
蓝田阵营没了主将调度，原本紧密的防御虽然没有乱了阵脚但也威力大减。
嬴政抓住时机，挥剑高声下令：“虎贲儿郎！趁势反击！”
仅剩的百余名虎贲锐士，本就因百善的神技燃起斗志，此刻见敌军乱作一团，更是如出笼猛虎般扑上前。
他们虽手臂发颤、甲胄染雪，却凭着一股狠劲，将先前的疲惫抛在脑后。
每一名虎贲都记着百善的话，拼尽全力朝着“解决五人”的目标冲锋。
最终，这场混战中，虎贲锐士以命搏命，平均每人竟真的换走了三名蓝田士兵，雪地上很快堆满了“阵亡”退场的身影。
众人目光皆聚焦在那道玄色身影上——百善手持长戈，独自立于雪地中央，周围还剩五百余名蓝田锐士。
这些锐士虽没了指挥，却仍存着几分血性，没有一个选择退缩。
百善望着围拢而来的五百余名蓝田锐士，嘴角则咧出一抹笑意，
“来吧！”
话音未落，他左脚猛地碾雪发力，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直冲人群。
最前排的蓝田重甲兵见状，立刻举盾相迎，可没等盾牌完全合拢，百善的长戈已带着千钧之力横扫而来。
“铛——！”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轰鸣，三名重甲兵手中的盾牌竟被这一击直接劈出裂痕，巨大的力道顺着盾柄传导，三人手臂瞬间失去知觉，连人带盾踉跄后退，撞得身后同伴乱作一团。
百善借势闯入阵中，长戈在他手中宛如活物：时而竖劈，将迎面而来的长矛劈断；时而横挑，挑飞士兵手中的兵器；时而斜刺，精准避开盾牌缝隙，逼得蓝田锐士连连后退。
五百名蓝田锐士虽围着他缠斗，却始终无法近他身——他步法灵动，总能避开密集攻击；力道更是惊人，但凡兵器与他的长戈相撞，轻则虎口崩裂，重则兵器脱手。
雪地上，玄色身影辗转腾挪，长戈挥舞间寒光闪烁，每一次动作都伴随着“阵亡”的呼喊，蓝田士兵如割麦般不断倒下，可剩余的人依旧咬牙坚持，没有一人退缩。
渐渐地，百善动作也慢了起来，挥戈的力道明显减弱，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当最后一名蓝田锐士被他用戈杆轻轻扫中胸口、踉跄退场后，百善望着空荡荡的战场，晃了晃身体，手中长戈“哐当”一声砸在雪地上。
他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随即眼前一黑，身体直直向前倒去，恰好摔在积雪之中，一动不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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