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优势在我；平原演练开始前夕

话音刚落，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叩声，一名身着小二装扮是黑冰卒快步走入，单膝跪地禀报道：

“公子，将军，前堂的弟兄们都已安顿妥当，他们就等着公子与将军您二位过去开席了。”

嬴政与百善闻言相视一笑，随后一前一后朝着前堂走去。

两人刚踏进前堂，喧闹声便瞬间小了半分，百余名虎贲锐士纷纷放下手中碗筷，目光齐刷刷落在二人身上，满是敬重。

百善大步走到长桌主位旁，拿起案上酒壶，给自己斟满一碗，又将嬴政的陶杯递到他手中，随后高举酒碗，声音洪亮得盖过残余的喧闹：

“弟兄们！昨日峡谷一战，咱们以五百人对阵五千人，赢了蓝田军，靠的不是我一人的本事，是咱们虎贲共同努力的结果！”

“来！咱们一同举杯为自己贺喜！”

“为自己贺喜！”满堂锐士轰然应和，纷纷举起陶碗，酒液碰撞的清脆声响与呼喊声交织。

百善仰头饮尽碗中酒，将空碗重重顿在案上，目光扫过一张张炽热的脸，再次开口道：

“三日后的平原推演，我们依旧是五百人，而他们却只有四千人，优势在我！”

“弟兄们有没有信心再次赢下这一战！”

百善的吼声刚落，堂内便炸开震耳欲聋的回应：

“有！有！有！”

百善看着眼前的景象，咧嘴一笑，指了指身旁的嬴政：

“弟兄们，公子政说了，如果三日后咱们再赢下平原那一战，他会自掏腰包，再带咱们来轩月坊！到时候不仅有酱肉羊汤，还让后厨给大伙加炖鹿肉、烤羔羊，酒管够，肉管饱，让咱们好好再乐一场！”

百善这话一出口，堂内瞬间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锐士们纷纷看向嬴政，眼中满是期待。

李信忍不住高声喊道：“公子说话算数？那咱们三日后可得拼尽全力，绝不能让公子的鹿肉跑了！”

嬴政闻言，笑着举起陶杯，对众人朗声道：

“自然算数。只要弟兄们能守住阵旗、再胜蓝田，别说鹿肉羔羊，便是轩月坊的佳酿，也让你们尝上一尝！”

“好！”锐士们轰然应和，有人已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夹起大块酱肉，边嚼边跟身旁同伴打趣：“那可得好好吃今日这顿，攒足力气，三日后再回来吃公子的庆功宴！”

百善看着满座热闹景象，也坐下拿起筷子夹了块肉塞进嘴里。

一旁的嬴政见状用左手撞一下百善，同时右手拿起酒碗，

“怎么？都不和本公子喝一杯？”

百善嘴里还塞着肉，含混地笑了两声，连忙端起酒碗跟嬴政的陶杯轻轻一碰：

“喝！必须喝！政哥这杯我干了，你随意！”

说罢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也不在意，又夹了一大块酱肉塞进嘴里。

嬴政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也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肉过五味，虎贲锐士们带着满身酒气与对三日后的期许，跟着百善返回营中休整。

接下来的三天里，营中再无往日的喧闹，只有连弩发射的“咻咻”声、马蹄踏过冻土的“哒哒”声，以及嬴政与百善在沙盘前推演阵法的低语。

锐士们每日反复操练骑阵与步骑协同，连吃饭都捧着陶碗围在马旁，主打一个临阵磨枪，不亮也光。

......

转眼便到了演习当日，天还未亮，虎贲营的五百名锐士已披甲列阵，玄色盔甲在晨雾中泛着冷光，胯下战马打着响鼻，蹄铁牢牢扣在冻土上。

对面平原上，蓝田军的四千锐士也早已列成严整的方阵，玄甲泛着冷光，如一片移动的钢铁林地。

王齮身披重铠，手持长戟立于阵后，花白的胡须在晨风中微微飘动，眼底却没有半分苍老之态，反倒燃着灼灼的战意。

在其一旁的蒙武则身披玄色鳞甲，一手按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目光掠过对面虎贲阵中那面高高竖起的玄色阵旗，脑中不自觉的浮现百善三日前的那一箭。

王齮似是看穿蒙武的心思，苍老却有力的手掌在他肩头轻轻一按，眼底再没有之前的轻视。

三日前蒙骜为了历练蒙武，特地为蒙武请命让他为主帅，三日后见识到百善以及虎贲的真正实力，主帅便换成了身经百战的王齮。

而观战高台这边则只有一些核心官员，出乎意料的是，了解了三日前百善与虎贲的战绩，华阳太后此次也跟随着秦孝文王一同前来。

秦孝文王抬手拢了拢玄色披风，目光掠过平原上对峙的两军阵形，沉声道，

“子楚，上将军，观今日之势，虎贲与蓝田，你们认为哪边胜算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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