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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廉颇之计


待竹简传回案上,秦庄襄王抬手压下朝堂声浪,目光落在众臣身上:

“百善现居九级五大夫,此役他虽非主帅,却立数功。”

“诸卿以为,给他升几级爵位,方显我大秦赏功之明?”

话音刚落,文臣列中一员大臣出列躬身:

“臣以为,此战足以让百善小将军跳过十级左庶长,晋升十一级右庶长!”

武将列中亦有将军补充:“臣觉得右庶长有些低了,理应晋升十二级左更!”

......

群臣开始议论纷纷,待殿内声音稍高时,秦庄襄王轻哼一声,压下众人的声音,

“诸卿之言,各有道理,文臣顾全规制平衡,武将体恤将士功绩,皆是为大秦着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阶下:

“百善此战,‘先登破城斩将’是一大功,‘溃韩军五万’是二功,‘追杀赵军拓东周’是三功,三功叠加,非寻常斩敌可比。”

“寡人已决!百善从九级五大夫,破格升三级,晋至十二级左更!另传旨,待吕不韦班师回朝,朕亦会论其主帅之功,赏田赐金,绝不亏待。”

见状,众臣连忙拱手,“大王英明!”

......

另一边,此战报传至六国,犹如巨石投入静水。

东周虽只剩弹丸之地,却是周王室最后的象征,大秦挥师将其覆灭,无异于向天下宣告“周室已亡,天下当归秦”。而百善与虎贲两支力量,也借此战在六国彻底扬名。

消息掀起的波澜在各国朝堂与民间层层扩散:

有人忧心秦势如日中天,暗中加紧军备

有人盘算着联合抗秦,悄悄遣出密使

也有人对虎贲的战力心生忌惮与好奇,派人私下打探其成长原因。

这般喧嚣与暗流交织间,半个月的时光悄然划过,廉颇率先回到邯郸。

......

邯郸宫大殿内,铜鼎里的炭火明明灭灭,却驱不散满殿的寒意,殿内文武皆垂首屏息,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哐当”一声,赵王猛地将案上的奏简扫落在地,竹简滚得满殿都是,

“廉颇!”

“寡人给你三万精锐,让你找机会,断他们后路!你倒好!”

他猛地站起身,指着廉颇,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

“竟被两千秦兵追得丢盔弃甲,一路逃回邯郸!你是老糊涂了,还是觉得赵国的兵命不值钱?!”

廉颇膝行半步,额头抵着冰凉的青砖,苍老的声音里满是愧色,却未失老将的沉稳:

“臣知罪!此次兵败,臣首要之过,便是低估了秦军的军备与百善的武力。”

“秦军新备武器可以连射的秦弩,转瞬便能连发十箭。”

“而百善更是拥有远超常人的武力,近千支蹶张弩近距离齐射,他竟能借助武器让自己瞬间弹射至十丈以外。”

“近战接壤时更无人是他一合之敌,此外他还拥有三四十丈内仅靠石子就能取人性命的绝技,我军将领但凡站出来鼓舞士气皆会因此丧命!”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炸开了锅,原本垂首屏息的大臣们再也按捺不住,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他们倒不是怀疑廉颇所言的真实性,毕竟对方战功赫赫即使这次战败赵王也不会拿他怎么样,而且对方也不是那种扯谎掩盖自己失败的为人。

正因为如此,赵王也沉默了,手指在王座扶手上反复摩挲,片刻之后,他看向阶下的廉颇:

“廉颇,你既看清了秦军的底细,便说说,该如何应对?总不能让赵国将士每次见了秦军,都只能被动挨打。”

廉颇缓缓直起头,声音沉稳:

“臣在回邯郸的路上,已反复思量应对之策,共分五点,还请大王斟酌。”

“其一,增拨军费,创精锐之师。”“臣恳请大王从国库拨出专款,从各军挑选身强体健、胆气过人者,组成‘破秦营’,日夜操练,配最好的甲胄与兵器,唯有打造出能与虎贲抗衡的精锐,方能在正面战场不输气势。”

“其二,遣细作入秦,探连弩之秘。”

“秦军连弩十箭连发,是破阵大患。必须派人得来真物,我军工匠才能研究其机括原理,找出破解之法,比如加厚盾甲、研制反制的弩箭,免得日后再被连弩压制。”

“其三,悬重赏于全军,激士卒之勇。”

“百善虽勇,却非铜皮铁骨。臣请大王昭告全军:凡能在阵前伤百善者,赏黄金百镒、田百亩;若能斩杀百善,直接封爵上卿,赐食邑千户!如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即便将领不敢轻易出列,士兵也会为了奖赏主动寻机袭扰,全军士气不至于因畏敌而低落。”

“其四,研克制之阵,破百善之威。”

“百善近战无人能敌,又能以石子远程杀将,寻常阵法难以牵制。臣请大王令军中熟知阵法的将领,研究能够牵制击杀对方的连环阵!”

“其五,派使臣前往诸国,扬百善之名。”

“派使臣前往诸国劝说合纵之心,如若不成也要让他们重视百善,让其做出相应的针对之法!”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众臣皆低头思索,随即纷纷点头。

赵王盯着廉颇看了片刻,指节紧绷的手渐渐松开,语气褪去怒火,只剩凝重:

“此五策,句句切中要害,便依你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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