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立七院
一月期满。
咸阳南郊，渭水之滨，七大学院主体建筑已拔地而起。虽内部尚未完工，但宏伟规模已震撼人心。
校场、讲堂、作坊、药圃、试验田、观星台……各院功能区域划分清晰。黑底金字的院牌高悬门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日，辰时。
嬴政率文武百官，亲临南郊，举行学院开学典仪。
七院教习、首批选拔的学员代表，共计两千余人，整齐列队于中央广场。
他们中有退伍老兵、有工匠学徒、有农家子弟、有民间医者、有原六国士子，年龄不一，衣着各异，但眼中都充满期待。
旌旗招展，甲士环列。
嬴政登临高台，目光扫过下方人群，声震四野：
“朕立七院，非为虚名。乃欲聚天下才智，强我大秦，利我万民！”
“兵学院，出将才，卫疆土！”
“法学院，出法吏，明刑典！”
“工造院，出巧匠，利器具！”
“医学院，出良医，救疾苦！”
“农学院，出农师，增粮产！”
“天象院，出历官，授农时！”
“文华院，出文士，兴教化！”
“凡入院者，无论出身，唯才是举！凡学成者，量才授职，有功必赏！”
“此七院，乃大秦未来之基石！朕寄厚望于此，望诸生勤勉向学，早日成才，报效国家！”
“陛下万岁！大秦万岁！”山呼海啸。
嬴政挥手，典仪官高声宣布：“七大学院，今日开院！各院教习、学员，入院！”
鼓乐齐鸣。各院教习引领学员，走向各自学院大门。人群移动，井然有序。
百善立于嬴政身侧，目光，掠过那些充满希望的年轻面孔，掠过巍峨的学院建筑，掠过头顶苍茫的天空。
嬴政侧首，低声道：“武承王，此局已成。下一步，该北伐了。”
百善躬身：“陛下，学院已启，人才将源源不断。北伐之基，更固矣。臣请三月后，挥师北进。”
“准。”嬴政目光投向北方，仿佛已穿越千山万水，看见草原大漠，“朕在咸阳，等你捷报。”
“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风起渭水，旌旗猎猎。
咸阳城南，七大学院静静矗立，如同七颗刚刚种下的种子，在这片新统一的土地上，等待着破土参天的那一天。
而北方，战争的阴云，正在积聚。
大秦的战车，即将驶向更辽阔的疆场。
......
次日，咸阳宫，前殿
晨钟未响，殿内已灯火通明。
嬴政端坐帝座，十二旒冕冠下目光如炬。
阶下，百善、吕不韦、李斯、王翦、蒙恬、李信、冯去疾等重臣分立两侧，无人言语，空气中弥漫着紧绷的气息。
“都到了。”
嬴政开口，声音打破寂静，
“今日所议，只有一事：如何用兵。”
他目光扫过众人：
“北击匈奴，南平百越。朕欲两线并举，同时进行。诸卿以为如何？”
吕不韦率先出列，面色凝重：
“陛下，万万不可！国库虽经整顿，然支撑单线北伐已属勉强。”
“若南北同时开战，粮草转运、民夫征发、军械供应，皆需倍增！”
“关中之粮，巴蜀之粟，河东之盐，不足以同时供应两处大战场。此乃耗尽民力、动摇国本之举！”
治粟内史冯去疾紧接着躬身：
“丞相所言属实。臣统计各仓，存粮可供三十万大军一年之需，若分两路，则每路仅得半年粮草，且转运损耗倍增。若战事迁延，必生粮荒。”
嬴政未看他们，目光投向百善：“武承王。”
百善出列，转向吕不韦与冯去疾：
“丞相与治粟内史所虑，确是实情。然，谁言两线作战，便需同时投入同等兵力、消耗同等粮草？”
他走到大殿中央，早有内侍抬上那幅《四海寰宇图》的简化版，悬挂于屏风之上。
“请看。”
百善手指北方匈奴区域，
“匈奴，游牧为生，部落分散，逐水草而居。其战，利在秋高马肥，来去如风。其弱，在冬春之际，牲畜瘦弱，部落迁徙缓慢，且需聚集于水源之地过冬。”
手指移至南方百越：
“百越，山岭纵横，林莽密布，部族星散，据险而守。”
“其战，利在山地崎岖，易守难攻。其弱，在部族互不统属，可展现拳头分化瓦解，且其地湿热，我中原士卒易生疫病，需速战速决，或择干爽季节进兵。”
他收回手，面对众人：
“故，两线作战，非是平均用力，而是错时、错力、错策。”
“北伐匈奴，当以精骑为主，辅以火炮车阵，求速决，击其王庭，驱其远离阴山、河套水草丰美之地。”
“时间，宜在秋末冬初，彼时匈奴牲畜膘肥正欲南掠，我抢先出击，可打乱其部署。”
“兵力，依昨日朝会议定，精骑二十万，步卒十万，火炮三千。王翦将军坐镇调度，蒙恬、李信为前驱。”
“南平百越，则不同。”
百善手指在百越地形上划过，
“此地不宜大军团正面强攻。”
“当分三步：第一步，以精兵五万，沿洞庭、九江、会稽三路南下，稳扎稳打，修筑要塞，打通粮道，清除沿海抵抗。”
“此阶段重在巩固据点，想把百越彻底转化为我大秦疆域不能太急，以我们的实力打他们其实非常简单。所以，时间，可即刻开始，趁百越各部未完全联合。”
“第二步，待北方战事告一段落，抽调部分北伐有功将士及熟悉山地战之兵，增至十万，分多路深入岭南山地，不听话的杀了，招降一些听话的，许以自治、通商之利。”
“第三步，则是最重要的，设郡县，迁中原之民实边，教百越之民耕织，修路开埠，渐行秦法。”
吕不韦皱眉：
“即便如此，南北同时用兵，粮草转运压力依然巨大。且南方湿热，疫病如何防治？北方寒冬，士卒如何御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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