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回国,回国,报效祖国!
陈国强回到集团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食堂小包间里,林默,秦怀民,杨卫东三人已经等了近一个小时,桌上的菜热了又热,却没人动筷子。
“书记,怎么样?”杨卫东第一个站起来,语气急切。
林默和秦怀民也投来关切的目光。
陈国强脱下外套,脸上露出笑容,坐了下来:
“好事,部里原则上支持,答应拨一笔经费,一个亿,另外,涉及人员调配,设备协调,政策支持,都会尽量配合。”
杨卫东脸上绽开笑容:“太好了!有一个亿的补助,加上林所的五亿,六亿启动资金,前期完全够了!”
林默也松了口气。
虽然他不缺这一个亿,但这个信号很重要。
四人落座,重新上菜。
红烧肘子,清蒸鲈鱼,宫保鸡丁,麻婆豆腐,几道家常菜,却让这顿饭有了庆功宴的味道。
“不过,”陈国强举起酒杯,神色严肃起来,“上面特意交代,要低调,不要公开。”
“为什么?”杨卫东不解,“这么好的事,不应该大力宣传吗?”
陈国强看了林默一眼:“林所长应该明白。”
林默点头,猜测道:“我想应该是有人想引进技术,不想自己搞,现在高层在观望,看引进能不能成。”
“在结果出来之前,自然不想大张旗鼓说我们要自研三代机,免得影响谈判。”
“就是这个道理。”陈国强赞许地看着林默。
“引进派的声音很强,他们认为,从M国或欧洲买技术,比我们自己从头搞更快,更省,更稳妥。”
杨卫东皱眉:“M国人会卖给我们三代机技术?老大哥会卖?他们巴不得我们永远落后!真是笑话,看不懂背后的东西。”
“所以是博弈。”陈国强说,“引进谈成了,咱们多条路,谈不成,正好证明此路不通。但在这期间,咱们自己手里的工作不能停。”
林默心里明镜似的。
这就是典型的“造不如买,买不如租”思想。
在这个年代,面对美苏两大超级强国的技术优势,很多人失去了追赶的信心,觉得与其耗费巨资自己研发,不如直接购买成熟产品。
他能理解这种心态。
现在的东大,GDP只有美国的二十分之一,军费只有美国的几十分之一,在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产生自卑感,依赖感,很正常。
但理解不代表认同。
“还是要提升国力啊。”
林默轻声感慨,“没有国防力量,就没有任何话语权,等咱们的GDP超过M国,等咱们的军舰能开到夏威夷,等咱们的战斗机能飞到关岛,那些想引进的人,自然就会闭嘴了。”
这话说得平静,却让在座三人都心头一震。
GDP超过美国?军舰开到夏威夷?战斗机飞到关岛?
这些愿景,在1980年听起来,简直像天方夜谭,但不知为什么,从林默口中说出来,却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陈国强举起酒杯:“林所长说得对。来,为咱们的三代机,干杯!”
“干杯!”
四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饭桌上,陈国强又叮嘱杨卫东:“卫东,你尽快和成飞,沈飞沟通,把联合项目组搭起来,人员名单这周就要定下来,下个月正式启动。”
“明白!”杨卫东重重点头,又问,“书记,项目名称怎么定?总不能一直叫‘三代机预研项目’吧?”
林默提议:“不如就叫十号工程吧。按照命名规则,歼-8之后是歼-9,但歼-9是高空高速截击机,已经下马了,接下来应该是歼-10,咱们就提前把这个代号用上。”
“十号工程……”陈国强品味着这个名字,“好!有气势!就这么定了!”
当晚,林默和秦怀民留下来,与王明远,杨卫东继续讨论技术细节。
四个人在会议室里,对着图纸和模型,一直聊到深夜。
而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风声已经传到了总装备部。
总装备部大楼,李振华办公室。
刘组长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简报。
“部长,有个情况。”刘组长语气谨慎,“林默回京都了。”
李振华正在批阅文件,头也不抬:“回来就回来呗,他又不是犯人,去哪还得报备?”
“不是……”刘组长顿了顿,“他这次回来,没跟咱们打招呼,有点奇怪……他现在在航空工业集团。”
“航空工业集团?”李振华抬起头,摘下老花镜,“他去那儿干什么?”
刘组长压低声音,“据说是……要研究三代机,红星厂要和航空工业集团合作,搞三代机关键技术预研。”
李振华愣住了。
三代机?林默?红星厂?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详细说说。”他放下笔。
刘组长把了解到的情况汇报了一遍:林默与杨卫东的接触,陈国强的态度,五亿自筹资金,雷达、飞控,航电三大系统的合作方案……
李振华越听越惊讶,最后忍不住笑了:“这小子……心还挺大,直接上三代机,一步就想跨过别人几十年的路。”
但他笑过之后,神色严肃起来。
“不过,这倒符合他的作风。”李振华站起身,走到窗前。
“从改进63式开始,到红箭火箭筒,到微光夜视仪,到激光制导……他哪次不是一上来就挑战最高难度?”
他转身问:“部里知道吗?”
“应该知道。”刘组长说,“陈书记今天下午去了航天部见了焦安,估计就是汇报这件事。”
李振华点点头,若有所思。
三代机,这是总装备部一直在推动的事。
但阻力太大,经费不足,技术积累不够,还有引进派的干扰。
没想到,林默这小子,居然自己找上门,要跟航空工业集团合作,还要自掏腰包五个亿。
“有魄力。”李振华评价,“不过……风险也大,三代机不是闹着玩的,投入大,周期长,成功率低。”
他想了想:“既然他没主动汇报,说明事情还没完全定下来,这小子我了解,事情没八成把握,不会到处说。等他搞定了,自然会来找我。”
“那咱们……”刘组长试探着问。
“就当不知道。”李振华摆摆手,“不过你持续关注,有什么进展及时汇报。”
“另外,如果红星厂需要什么支持,政策上的,协调上的,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可以适当提供。”
“明白。”刘组长记录。
李振华重新坐回办公椅,拿起一份文件,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林默,这个二十六岁的年轻人,一次又一次给他惊喜。
从一个小军工厂,做到年利润十几亿的巨头,从改进步枪,到研发火箭筒、夜视仪,激光制导,现在,又要进军战斗机……
这步子,迈得太大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李振华心里,竟隐隐有些期待。
也许,这个年轻人,或许还能继续下去。
“三代机……”他轻声自语,“如果真能在四年内搞出来,那咱们空军,就能挺直腰杆了。”
窗外,夜色渐深。
而在航空工业集团那间会议室里,灯光一直亮到凌晨。
三天后,林默和秦怀民返回宁北。
临行前,杨卫东再次确认:“林所长,下个月我亲自带队过去,第一批技术骨干二十人左右,你们那边,住宿,办公条件……”
“都准备好了。”
林默说,“新建的研究所大楼,三层专门划给十号工程,宿舍也是新的,两人一间,带独立卫生间。食堂二十四小时供餐,标准按最高来。”
“那就好!”杨卫东放心了。
回到宁北,林默没有片刻休息,立即投入工作。
“十号工程”要启动,最大的问题是人才。
雷达,飞控,航电,这三个领域都需要顶尖专家。
而国内这方面的人才,要么在科研院所,要么在大学,要么在国外。
国内的人,可以通过杨卫东,赵建国协调,但国外的,就得自己想办法了。
“老何,”林默把何建设叫来,“咱们的代理商网络,现在覆盖多少国家?”
何建设如数家珍:“欧洲全覆盖,北美主要是美国和加拿大,南美巴西,阿根廷,韩国,东南亚,还有中东,非洲……加起来三十多个国家。”
“好。”林默说,“你以厂里名义,给和我们关系比较好的代理商发一份通知,请他们协助寻找愿意回国的华裔科学家,特别是航空,电子,计算机,材料领域的。”
“待遇从优,安家费,科研经费,住房,子女教育,全部解决。”
“这……需要很大投入啊。”何建设有些担心。
“人才是第一资源。”林默斩钉截铁,“花多少钱都值得。记住,要找真正有水平的,宁缺毋滥。”
“明白!”何建设立即去办。
通知发出后,最先行动起来的是汉斯。
这位德国商人,已经把红星厂视为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接到林默的请求,他立即让秘书整理了一份名单,欧洲各大学、研究机构里,有华裔背景的科学家。
第一个目标,是牛津大学工程科学系的陈航宇教授。
……
英国,牛津。
金色的落叶铺满街道,哥特式建筑的尖顶在阳光下闪着光。
市中心一家咖啡馆里,汉斯的秘书丽莎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拿铁。
三点整,一个中年亚洲男人推门进来。
他大约四十岁,穿着简朴的西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个旧公文包。
“陈教授?”丽莎站起身。
“丽莎小姐?”陈航宇走过来,握手,“你好。”
两人坐下,点了咖啡。
简单的寒暄后,丽莎切入正题:“陈教授,我受威尔逊集团汉斯先生委托,也是受中国红星厂的委托,想跟您谈一件事。”
“红星厂?”陈航宇皱眉,“是那个做随身听的中国企业?”
“对,但不止随身听。”丽莎递上一份资料,“这是红星厂的介绍。他们现在正在启动一个重大项目,需要顶尖的雷达专家,汉斯先生推荐了您。”
陈航宇接过资料,快速浏览。
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脉冲多普勒雷达?战斗机?三代机?”他抬起头,眼神复杂。
“丽莎小姐,您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吗?这是国防核心装备,技术难度极高。而且……”
“国内的研究环境,我很清楚。没有经费,没有设备,没有团队,怎么搞?”
他的语气里,有失望,也有无奈。
陈航宇是78年留学的,在牛津拿到博士学位后,留校任教。
这些年,他一直在研究雷达信号处理,发表过不少高水平论文。但他心里,始终有一个遗憾,学成之后,没能回国效力。
不是不想回,是没法回。
国内的研究条件太差了。
他回去看过,那些实验室,设备还是五六十年代的,经费少得可怜,一个项目申请半年都批不下来。
更重要的是,学术氛围沉闷,论资排辈严重,年轻人很难出头。
他今年四十二岁,正是科研的黄金年龄。
在牛津,他有独立的实验室,有充足的经费,有优秀的学生。
回国?他能得到什么?
丽莎理解他的顾虑,但她有备而来。
“陈教授,如果……有钱呢?”她轻声问。
“有钱?”陈航宇苦笑,“能有多少?雷达研发,特别是机载脉冲多普勒雷达,投入是以亿计算的。国内……”
“红星厂账上有十三亿人民币现金,而且还在快速增长。”丽莎打断他,“他们计划为这个项目投入五亿,第一期。”
“五亿?!”陈航宇手一抖,咖啡差点洒出来,“人民币?”
“人民币,按照汇率,三亿美元。”
这个数字,让陈航宇沉默了。
三亿美元,放在欧洲也是大项目。牛津大学工程系,一年的总经费也不过几千万英镑。
“而且,”丽莎继续,“红星厂承诺,科研经费上不封顶。”
“你需要什么设备,只要合理,他们采购,你需要什么团队,他们组建,你需要什么条件,他们满足。”
她从包里取出一张名片,推过去:“这是红星厂厂长林默先生的联系方式。他说了,只要您愿意回去,待遇您提。”
“年薪可以是您现在的三倍,五倍,甚至十倍,住房、子女教育、配偶工作,全部解决。”
陈航宇拿起名片。
白色的卡片,简洁的设计,上面印着中文和英文:林默,红星军工技术研究所所长。
他摩挲着名片,心里波涛汹涌。
回国,这个念头在他心里埋藏了十几年。
每次看到国内的同学,同行,在艰苦条件下坚持研究,他既敬佩,又愧疚。
但理智告诉他,回去不是报效祖国,是浪费才华。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一个东大企业,愿意投入巨资搞雷达研发,而且不是小打小闹,是直接瞄准机载脉冲多普勒雷达,是三代机的核心装备。
这背后的魄力,格局,让他震撼。
“为什么找我?”他问,“欧洲有很多雷达专家,比我水平高的也不少。”
“因为您是东大人。”丽莎认真地说,“林默先生说,这个项目,必须由东大人自己完成。”
“外国专家可以咨询,可以合作,但不能主导,核心技术,必须掌握东大人手里。”
这话,像一记重锤,敲在陈航宇心上。
必须由东大人自己完成。
核心技术,必须掌握在东大人手里。
这些话,他在欧洲听了十几年,但从一个东大企业家口中说出来,分量完全不同。
“我……需要考虑。”陈航宇说。
“当然。”丽莎起身,“陈教授,这是大事,您慎重考虑。不过林默先生让我转告您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这个时代,是东大科学家最好的时代。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
陈航宇浑身一震。
丽莎离开了,咖啡厅里只剩下陈航宇一个人。
他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牛津街景。这座古老的城市,他生活了十五年,已经习惯了这里的节奏,这里的氛围。
但这里终究不是家。
他想起小时候,父亲带他去南京紫金山天文台,看那些老式的望远镜。
父亲说:“航宇啊,咱们国家的科学技术,落后发达国家几十年。你们这一代,要赶上去。”
父亲是大学物理教授,1976年去世了,没看到他出国留学,没看到他拿到博士学位。
如果父亲还在,会希望他回国吗?
会的!一定会!
陈航宇掏出钱包,里面有一张泛黄的照片,是他和父亲在紫金山天文台的合影,那时候他十岁,父亲还很年轻。
照片背面,是父亲的字迹:科学报国,此志不渝。
八个字,力透纸背。
陈航宇眼眶发热。
他收起照片,拿起那张名片,看了很久。
然后,他站起身,走向吧台的电话。
拨通了那个国际长途号码。
“喂,是林默先生吗?我是陈航宇。”
几乎同一时间,M国,加州,斯坦福大学。
电子工程系的一间实验室里,一对华人兄弟正在激烈争论。
哥哥陈致远,三十八岁,斯坦福大学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是飞行控制系统。弟弟陈致宁,三十五岁,同系的研究员,研究方向是航空电子系统。
两人面前,摆着同一份材料——红星厂通过沃尔顿公司转交的邀请函。
“哥,我觉得这是个机会。”陈致宁指着材料,“你看看,他们给的待遇多好!年薪十万美金,安家费二十万,科研经费上不封顶。而且……是回国,是给咱们自己的国家做事!”
陈致远摇头:“致宁,你太天真了。国内什么条件,你不清楚吗?”
“我在清华读过书,我知道。设备落后,经费紧张,官僚主义严重,你回去,不是搞科研,是天天写报告,跑审批,应付检查!”
“那是以前!”陈致宁争辩,“这个红星厂不一样。”
“你看他们的介绍,两年时间从濒临倒闭做到年利润十几亿,投入五亿搞三代机预研,这样的企业,会是官僚主义吗?”
“企业再有钱,能改变大环境吗?”陈致远冷笑。“国内现在什么情况?刚刚改革开放,百废待兴,科研体制僵化,人才评价扭曲。你回去,可能连一台像样的计算机都没有!”
兄弟俩的争论,引来了实验室里其他学生的侧目。
陈致远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致宁,听哥一句劝,咱们在斯坦福,有世界一流的实验室,有充足的经费,有自由的学术氛围。”
“留在这里,你我能做出成绩,能成为国际知名的专家,回去?可能就埋没了。”
“埋没?”陈致宁眼睛红了,“哥,你还记得咱们为什么学这个专业吗?”
“当年爸送咱们出国,临走前说什么?他说学成之后,一定要回来,把先进技术带回去,让咱们国家也有自己的先进飞机!”
陈致远沉默了。
父亲是空军地勤,参加过抗美援朝。小时候,父亲经常带他们去机场,看那些老旧的歼-5,歼-6。
父亲说:“致远,致宁,咱们的飞机太落后了,等你们长大了,要造出世界一流的战斗机,让咱们的飞行员,也能开着最先进的飞机保卫祖国。”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爸的遗愿,我一直记得。”陈致远声音低沉。
“但致宁,现实是残酷的。咱们现在回去,可能什么都做不了。留在这里,做出成绩,将来带着成果回去,不是更好吗?”
“将来?什么时候是将来?”陈致宁激动地说。
“哥,咱们今年多大了?你三十八,我三十五。再过几年,四十了,五十了,还有精力搞科研吗?还有勇气从头开始吗?”
他指着窗外:“你看看硅谷,看看这些M国公司,他们为什么能领先世界?不是因为M国人比中国人聪明?”
“是因为他们敢投入,敢创新,敢冒险!现在国内也有这样的企业了,咱们为什么不敢回去?”
陈致远看着弟弟,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弟弟从小听话,一直跟在他后面。上学时,他考清华,弟弟也考清华,他出国,弟弟也出国,他读博,弟弟也读博。
但现在,弟弟第一次,如此坚定地要跟他走不同的路。
“致宁,你想清楚了?”陈致远问,“这一回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你在斯坦福积累的一切,可能就没了。”
“我想清楚了。”陈致宁斩钉截铁,“哥,我在M国十五年,学到了很多东西,但我一直觉得,这里不是家。”
“我的研究成果,发表在M国的期刊上,用在美国的飞机上,然后呢?用来对付我的祖国?”
他摇头:“我做不到,林默先生说,这个时代是东大科学家最好的时代。我相信他,我要回去,参与三代机的研发。就算失败了,至少我试过了。”
陈致远看着弟弟,很久很久。
最后,他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决定了,我不拦你,但是致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如果那边条件确实不行,如果做不下去,就回来,哥在斯坦福,永远给你留个位置。”
陈致宁眼睛湿润了:“哥,谢谢你。但我不会回来的。”
“这次回去,我就扎根在那儿了,我要看着咱们的三代机飞起来,看着咱们的空军强大起来。”
兄弟俩拥抱。
实验室窗外,加州的阳光依然灿烂。但这对华人兄弟,即将走上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第二天,陈致宁递交了辞呈。
一周后,他登上了飞往东大的航班。
而陈致远站在实验室窗前,望着飞机消失在天际,心里五味杂陈。
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致远,你是哥哥,要照顾好弟弟,但更重要的是,你们兄弟俩,都要对得起国家的培养,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爸,”他轻声说,“致宁做到了。我……还需要时间。”
……
宁北,红星厂。
林默接到了两个越洋电话。
一个是陈航宇从牛津打来的:“林所长,我决定回国。下个月的机票,我需要带三个助手,还有一批设备清单……”
另一个是陈致宁从斯坦福打来的:“林所长,我已经辞职了,机票订好了。我在飞控和航电方面都有研究,希望能为十号工程贡献力量。”
放下电话,林默脸上露出笑容。
何建设在旁边听着,感慨:“林所,您这招真管用,通过代理商找人才,比咱们自己大海捞针强多了。”
“这才刚开始。”林默说,“欧洲、M国,日本,加拿大……全世界的华裔科学家,只要愿意回来,我们都要。”
“老何,你成立一个‘人才引进办公室’,专门负责这事。待遇,手续,安置,一条龙服务。”
“明白!”何建设干劲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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