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夫妻一体!李骜的承诺!
庆功宴的喧嚣还未散尽,李骜已策马疾驰在回府的路上。
夜风带着中秋的凉意,吹得他酒意渐消,心中只剩下归心似箭的急切。
远远望见昭武侯府的朱漆大门,他勒住缰绳,目光瞬间被门前那道熟悉的身影攫住——徐妙清正提着一盏羊角灯笼,静静地立在石阶旁,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在夜色里透着温柔的暖意。
听到马蹄声,徐妙清抬起头,灯笼的光晕落在她脸上,映出一双清亮的眼眸。
四目相对的刹那,所有的思念、担忧、牵挂都化作无声的洪流,冲垮了彼此故作坚强的堤坝。
李骜翻身下马,几乎是奔过去的,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我回来了。”他的声音带着风尘仆仆的沙哑,却重逾千钧。
徐妙清的肩膀微微一颤,手中的灯笼“咚”地落在地上,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沾满征尘的铠甲上,泪水无声地浸湿了衣襟。
大半年的等待,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此刻都化作一句带着哽咽的低语:“回来就好……”
李骜抱着她穿过庭院,绕过回廊,径直回了内室。丫鬟们识趣地退下,关上房门的瞬间,他俯身吻住她的唇。
积攒了太久的情愫在此刻彻底爆发,铠甲的冰冷与肌肤的温热碰撞,军帐的风霜与闺房的馨香交融。
他小心翼翼地褪去她的衣衫,也卸下自己的戎装,将她轻放在床榻上。
帐幔低垂,掩住了满室的旖旎,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爬上窗台,静静见证着这对久别重逢的夫妻,用最炽热的方式诉说着彼此的思念。
云收雨歇后,李骜揽着徐妙清靠在床头,指尖轻轻划过她汗湿的发丝。
怀中的人气息微促,脸颊泛着动人的红晕,眼神却清澈依旧。
李骜深吸一口气,犹豫片刻之后,终究还是开了口,语气带着几分迟疑:“妙清,有件事……我得跟你说。”
徐妙清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了然,轻声道:“是关于安庆公主的事吧?”
李骜有些惊讶:“你知道了?”
“嗯,爹爹告诉我了。”她笑了笑,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等你大功还朝,陛下就会亲自操办你与安庆的婚礼。”
李骜沉默片刻,握紧她的手:“嗯……陛下已经下了旨意。婚事不会大操大办,免得落人口实,但陛下与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还有文忠叔父他们这些勋贵,都会来府里坐坐。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若是你觉得委屈……”
他话未说完,徐妙清已轻轻摇了摇头。
她坐起身,拢了拢散乱的衣襟,脸上竟带着坦然的笑意:“你出征的这段日子,安庆公主常来府里。起初我也憋着气,总觉得她抢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可见她每次来都坐立不安,提起你就掉眼泪,倒也慢慢放下了。”
李骜愣住了。
他是真没有想到,安庆这疯娘们儿如此精明。
抓住机会就前来侯府与徐妙清培养感情,并且还赢得了徐妙清的认可。
“有一次她来送宫里的新茶,恰逢北疆传来小股战事的消息,我急得在房里打转,她竟陪着我坐了一夜,说‘姐姐放心,李骜命硬,肯定没事’。”
徐妙清想起当时的场景,嘴角弯起温柔的弧度,“后来聊着聊着才发现,我们俩担心的、盼着的,其实都是同一件事。久而久之,也就没那么多隔阂了,现在……我们是以姐妹相称的。”
她转头看向李骜,眼神坦荡:“所以你不必担心我。她是公主,也是真心待你,我认下这门亲。”
李骜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他原以为要费很多唇舌解释,甚至做好了她哭闹的准备,却没想到她竟如此通情达理。
他一把将她重新揽入怀中,力道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妙清,委屈你了。”
“不委屈。”徐妙清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声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够了。”
“不止有你,”李骜郑重地承诺,声音低沉而坚定,“妙清,你听着,无论将来如何,你永远是我李骜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这昭武侯府唯一的女主人。往后除了你和安庆公主,我李骜此生绝不纳妾,绝不辜负你们任何一个。”
徐妙清的眼眶又红了,却笑着点了点头,将脸埋得更深。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柔而绵长。
徐妙清突然想到了什么,俏脸上瞬间飞起两抹红霞,连耳根都染上了一层绯色。
她避开李骜的目光,指尖紧张地绞着衣襟,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但是在婚礼之前,我希望能怀上孩子!”
李骜一怔,随即明白了她的心思,心中又是一动。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指尖触到的肌肤滚烫,轻声问道:“是想给我生个孩子?”
徐妙清抬起头,眼中已没了方才的羞怯,反倒多了几分清醒与果决。
她点了点头,语气认真:“嗯。我知道,这不是任性。”
她顿了顿,望着李骜的眼睛,缓缓说道:“你如今的权势地位,一日比一日重。陛下将安庆公主嫁给你,明着是恩宠,实则也是拉拢——你是新政的支柱,又是手握军功的大将,皇家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把你和朝廷绑得更紧。这事儿,咱们谁也制止不了,更阻拦不得。”
李骜沉默着,没有反驳。
当初与叔父李文忠面圣后,李文忠就提点过他
他何尝不明白这层深意,只是不愿在夫妻温存时提及这些算计,可徐妙清偏偏看得通透。
“既然拦不住,那我就得想办法,稳稳当当地站在你身边。”徐妙清的声音平静下来,却透着一股韧劲,“我是你的正妻,这是名分。可往后府里多了位公主,身份尊贵,又是皇家血脉,难免会有人拿嫡庶说事。”
“我若能在这之前给你生下嫡长子,既是咱们夫妻情分的见证,也是这侯府的根基——有嫡子在,无论将来如何,我的位置、孩子的前程,才能真正安稳。”
她说到这里,脸上又泛起一丝羞赧,却依旧坚持道:“这不是我争强好胜,是为了咱们这个家。”
“你常年在外,府里总得有个能立得住的根。有了孩子,你在外征战,心里也能多一份牵挂,多一份念想。”
说实在的,徐妙清表面上装作宽容大度,可心里面却难免存在酸楚。
毕竟安庆是堂堂公主,而且还是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的嫡次女,身份尊贵,金枝玉叶,自小在宫中耳濡目染,论起皇家规矩、朝堂人脉,都不是她一个侯府夫人能比的。
一旦安庆比她提前一步生下孩子,即便那孩子是庶出,可身上流着皇家血脉,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朝中多少人另眼相看。
到时候,内务府的赏赐、宫里的关照,怕是都会往那位小公子或小公主身上倾斜。
府里的下人向来是捧高踩低,见风使舵,难免会有人觉得公主更受看重,渐渐怠慢了她这个正妻。
长此以往,这侯府之中谁是真正的女主人,还真有可能变了味道。
她的正妻名分虽在,可若没个嫡子傍身,在皇家姻亲面前,在那些趋炎附势的目光里,终究会显得底气不足。
这份隐忧,像根细细的刺,扎在心底,平日里不显,可夜深人静时,总会悄悄冒出来,提醒着她现实的分量。
李骜静静地听着,心中百感交集。
徐妙清的忧虑,并不是她的错,而是这个时代的通病。
嫡长子继承制乃是宗法礼制的核心,从周天子时期便已确立,绵延数千年,早已深入骨髓。
一个家族的爵位、财产、声望,几乎都系于嫡长子一身,正妻能否诞下嫡子,直接关系到她在家族中的地位稳固与否。
昭武侯府虽是新贵,却也逃不开这千年规矩的束缚。
而且在程朱理学日渐盛行的当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观念早已成了压在女子身上的枷锁。
若是不能给丈夫生下孩子,尤其是没有儿子,便会被视作“失职”,不仅会被夫家轻视,还会遭邻里非议,甚至可能成为被休弃的理由。
即便李骜再通情达理,可身处这样的世道,周遭的目光、宗族的压力、礼法的约束,都不会轻易放过一个没有子嗣的正妻。
徐妙清的担忧,不过是每个身处其中的女子,都会有的本能顾虑罢了。
他不是不懂朝堂的复杂,只是把这份通透,化作了守护家庭的智慧。
李骜握紧她的手,指尖传来她掌心的微凉,却感受到了那份沉甸甸的心意。
“好,”他郑重地应道,眼中满是疼惜与敬重,“都听你的。不只是为了稳固地位,更是为了我们——我也盼着有个像你,或者像我的孩子,承欢膝下。”
徐妙清的眼眶微微发红,却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有释然,有期待,还有对未来的笃定。
她重新靠回李骜怀里,这一次,姿态更加亲昵,仿佛要将自己完全交付给眼前这个男人。
帐外的月光,似乎也变得更加柔和,悄悄洒满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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