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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罪证确凿!老朱斩断旧情!


李存义的招供终于结束。

隔壁房间,韩宜可隔着屏风听着审讯,一字一句都记录在案,写完后又让书吏誊抄了一份,仔细核对无误后,立刻起身:“毛大人,供词已录,我需即刻带回京师呈给陛下。”

毛骧点头:“韩御史放心,我会看管好犯人,随后便押解回京。”

韩宜可不敢耽搁,带着两名随从,揣着供词快马返程。

他知道这份供词关系重大,一路疾驰,连饭都不敢多吃,只用干粮充饥,到第三日凌晨,终于抵达京师,直奔乾清宫而去。

此时老朱正坐在御案后批阅奏折,眼下布满红血丝,显然这几日都没睡好。见韩宜可满身风尘地进来,他立刻放下朱笔:“审得如何?”

韩宜可将供词呈上:“陛下,李存义已招供,手札内容句句属实。李善长当年确对淮西王爵位动心,对胡惟庸谋逆之事选择默许。”

老朱接过供词,手指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一行行看下去,脸色越来越沉。

当看到“你们好自为之”那一句时,他猛地将供词拍在案上,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散,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好,好一个李善长!”老朱站起身,在殿内踱了几步,声音平静得可怕,“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这一刻,老朱对李善长的杀意,已经攀升到了顶峰,如燎原之火般烧遍五脏六腑,任何人都阻止不得!

当年他不杀李善长,是因为对李善长的信任早已刻入骨髓。

毕竟这是从滁州就追随自己的谋臣,二十多年风里来雨里去,鄱阳湖血战时替他稳住后方,应天建制时为他定下法度,桩桩件件都是实打实的功绩,更是被他朱元璋亲口赞为“吾之萧何”的开国首功。

这份情分,这份倚重,让他在李善长贪财纳贿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他打压异己时默不作声——他总觉得,老伙计虽有瑕疵,却终究是自己人。

即便李善长做了不少触犯律令的事情,侵占良田、纵容家奴行凶,他都能够容忍,甚至亲自出面为其兜底,只因为“他是李善长”。

即便李善长明明知道胡惟庸的叛逆阴谋却不揭发检举,他起初也能说服自己:或许是老伙计顾念旧情,或许是怕牵连太广,只要他没真的参与,便罢了。

他始终相信,李善长就算有万般不是,那颗跟着自己打天下的心,总不会变。

可是,这种首鼠两端、徘徊观望的背叛,他朱元璋还怎么忍得了?!胡惟庸谋逆是要掀翻他朱家的江山,李善长却在一旁冷眼旁观,甚至因“淮西王”的诱惑而心动默许——这哪里是沉默,分明是在赌!

赌胡惟庸成了,他李善长能分一杯羹;赌胡惟庸败了,他李善长能全身而退。这种将君臣情分、江山社稷都当作筹码的算计,比直接挥刀相向更让人心寒。

朱元璋可以容臣子犯错,却绝不能容臣子在“反与不反”的天平上摇摆,更不能容这摇摆的另一端,是对着自己的刀!

二三十年的信任,二三十年的情分,在“默许谋逆”四个字面前,碎得连渣都不剩。

此刻在朱元璋眼里,李善长不再是什么“萧何”,而是潜伏在身边最危险的毒蛇,不除,终成心腹大患。

这杀意一旦起了,便再无转圜,哪怕日后史书骂他寡恩,他也认了——比起江山稳固,些许骂名又算得了什么?

老朱强行压制着心中怒火,声音平静得有些可怕,每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带着彻骨的寒意。

“传旨,韩国公李善长贵为皇亲,深受皇恩却不思图报,反而心怀异志,与逆党胡惟庸暗通款曲。昔年胡惟庸谋逆,李善长身为开国元勋、中枢重臣,明知其奸却隐匿不报,更对‘淮西王’之逆封心存觊觎,以‘你们好自为之’默许其乱,此等首鼠两端、坐观成败之态,实乃大逆不道!”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噤若寒蝉的内侍,语气里再无半分温度:“其弟李存义已供认不讳,铁证如山,无可辩驳。李善长辜负朕三十年君臣之谊,背叛大明江山社稷,罪在不赦!着即削去其韩国公爵位及所有封赐,打入天牢,与其妻女弟侄等全家七十余口,一体论罪,秋后问斩!”

旨意念罢,殿内死寂一片,连烛火燃烧的噼啪声都格外清晰。

老朱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无半分波澜,仿佛只是处置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器物。

这道旨意,不仅断了李善长的生路,也彻底斩断了他对那段草莽岁月最后一点温情的念想——从这一刻起,再无并肩作战的老伙计,只有犯上作乱的逆臣。

韩宜可躬身领旨,心中却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场持续了近十年的君臣纠葛,终究要以最惨烈的方式落幕。

而此时,毛骧正押解着李存义父子往京师赶。

囚车是粗铁打造的,缝隙里灌进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李存义蜷缩在角落,破烂的衣衫根本抵挡不住刺骨的寒意。

他望着车外灰蒙蒙的天空,铅云低垂,仿佛随时会落下雪来,一如他此刻的心境,一片死寂。

车轮碾过冻土的声音单调而沉闷,每响一声,都像敲在他的心上。

他知道,自己那张嘴,不仅把亲兄长李善长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更将整个李家拖入了灭顶之灾。

从三十多年起李善长就跟着陛下打天下,好不容易挣下的泼天富贵,积累的百年根基,就因为他几句供词,彻底化为乌有。

那些远在凤阳老家的族人,那些在京师任职的子侄,怕是都要跟着受牵连,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可事到如今,他已别无选择。

刑房里“弹琵琶”的剧痛还在骨髓里隐隐作祟,那种肋骨被利刃刮擦的钻心之痛,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只要能活着,哪怕是苟延残喘,哪怕是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卖兄求荣”,他也认了。

旁边的囚车里,儿子李佑还在哭哭啼啼地咒骂,说他不该把什么都招出来,不该断送了李家的活路。

李存义听着,心里一阵麻木的刺痛,却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他何尝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可比起满门抄斩的虚名,他更贪恋这口气——活着,哪怕像条狗一样活着,也好过变成刑场上的一缕冤魂。

风更紧了,卷起地上的枯草,打在囚车铁栏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李存义把脸埋进膝盖,眼泪混着鼻涕流下来,很快就在冻得僵硬的脸上结成了冰。

他知道自己成了千古罪人,成了李家的耻辱,可那又如何?

他想活命啊!

这念头像毒藤一样缠绕着他的五脏六腑,支撑着他在这寒风呼啸的囚车里,熬过一个又一个绝望的时辰。

至于兄长的死活,家族的兴衰,在“活下去”这个最原始的欲望面前,都变得轻飘飘的,不值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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