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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司马懿!李善长迟早会死!


实业局衙署的后院暖阁里,炭火正旺,映得满室红光。

李骜与姚广孝相对而坐,棋盘上黑白子交错,正杀得难解难分。

李骜执黑,落子如飞,看似随意的一步,却暗藏杀机,将姚广孝的白棋逼得步步紧退。

姚广孝捻着棋子的手指顿了顿,抬眼看向对面的年轻皇子,嘴角噙着一抹深意的笑:“侯爷这手棋,够狠。”

李骜挑眉,指尖叩了叩棋盘:“姚先生谬赞了,不过是见招拆招罢了。”

“老衲说的不是棋。”

你个臭棋篓子,会下什么棋?

姚广孝将棋子落在角落,巧妙地化解了困局,语气却带着几分了然,“李善长一案,侯爷这一棒子,可是直接敲在了七寸上,半点转圜的余地都没留。”

他放下棋子,看着李骜:“满朝文武都以为胡惟庸案早已了结,谁也没想到殿下会借着黄子澄案顺藤摸瓜,让李存义把当年的旧事全抖了出来。”

“尤其是‘淮西王’那三个字,简直是催命符,陛下看到供词时,怕是想保都保不住了。”

李骜执棋的手顿了顿,随即轻笑一声,将一颗黑子落在天元位,声音平淡:“和尚你过誉了,我不过是恰逢其会。李善长这人,迟早是要死的,区别只在于是何时、以何种方式。”

姚广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哦?侯爷何出此言?”

“如果他早死几年,比如洪武十年前后,或许还能落个美名。”李骜指尖划过棋盘边缘,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字字切中要害,“那时他刚从相位上退下来,虽有贪腐之名,却尚无谋逆之嫌。陛下念及旧情,定会追封谥号,赏赐厚葬,配享太庙……说不定还会让史官写下‘君臣相得,千古佳话’。”

“可他偏偏不死,活得好好的,甚至快七十岁了,还能时不时地纳妾,府里歌舞不断,这让陛下看了,会怎么想?”

姚广孝抚掌轻笑:“侯爷是说,陛下忌他活得太久?”

“不止是活得久。”李骜摇头,“更重要的是,他是淮西勋贵的根。当年跟着陛下打天下的功臣里,徐达、常遇春这些武将要么早逝,要么谨小慎微,从不结党;冯胜、傅友德虽在,却常年戍守边疆,与朝堂中枢隔着距离。唯有李善长,凭着文臣身份,以左丞相之位总领百官,把淮西籍贯的文吏武将牢牢攥在手里。”

“那些早年跟着他在滁州、应天筹粮理政的老部下,后来都成了六部九卿里的骨干;那些沾亲带故的淮西子弟,靠着他的举荐,遍布地方州县。半个朝堂的官员,不是他的门生,就是他的同乡,盘根错节,连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他就是这张网的纲,纲在,网就散不了。”

“他活着一天,那些老勋贵就觉得有主心骨,就敢在地方上兼并土地、纵容家奴行凶、勾结官吏偷税漏税。他们甚至暗中阻挠新政,觉得办工坊会抢了自家佃户——因为他们笃定,有韩国公在,陛下念及旧情,绝不会真的动他们。毕竟连胡惟庸案那么滔天的风波,李善长疼仍旧能够独善其身,这让他们觉得,只要抱紧这棵大树,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

“可他们忘了,陛下最恨的就是结党营私,最忌的就是尾大不掉。李善长这棵‘根’扎得越深,淮西勋贵这棵树长得越茂,陛下心里的忌惮就越重。他活着,就是给那些违法乱纪的人递了把伞,这伞不拆,新政就推不动,国法就落不实,陛下岂能容他?”

他拿起一颗白子,在指间摩挲:“更要命的是,陛下比他小整整十四岁,都已经感到力不从心了,可李善长还能不断纳妾,这意味着只要李善长活得足够久,就能亲眼看着陛下……”

话未说完,却已足够明白。

姚广孝的眼神沉了下来:“老衲明白了,侯爷是想说……司马懿?”

“正是。”李骜点头,语气凝重了几分,“当年司马懿熬死了曹操、曹丕、曹叡三代人,等到曹芳继位时,曹魏的根基早已被他掏空,最终司马家取而代之。”

“这个先例,陛下不可能不记得。李善长虽无司马懿之智,却有司马懿之‘寿’,更有比司马懿更深厚的根基——淮西勋贵盘根错节,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他要是真能熬到陛下之后……”

后面的话无需再说,暖阁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炭火偶尔爆出的噼啪声。

“所以说,李善长的死,是早晚的事。”李骜将手中的白子放回棋罐,“我不过是推了一把,让这一天来得早些罢了。”

他看向姚广孝,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更何况,我打出的那一击,是致命的。‘淮西王’三个字,不是李存义胡编乱造,而是李善长确实听进去了,甚至动了心思——陛下最恨的,就是这个‘动心’。”

“哪怕他只是迟疑了片刻,哪怕他只是没立刻揭发,在陛下看来,就是有了异心。”

李骜的声音冷了下来,“陛下要的不是‘没有参与’,而是‘绝对忠诚’。当年胡惟庸谋反,李善长作为中枢重臣,但凡有半分忠心,就该第一时间禀报,可他没有。他在等,在看,在盘算利弊,这本身就是对皇权的背叛。”

姚广孝叹了口气:“是啊,帝王心术,最忌‘二心’。”

“哪怕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只要被证实,就断无活路。李善长千算万算,没算到陛下对‘谋逆’二字的容忍度,是零。”

“他更没算到,李存义会把他卖得这么干净。”李骜轻笑,“不过也难怪,锦衣卫的‘弹琵琶’,可不是谁都能扛得住的。李存义那等草包,能熬过夹棍已是极限,面对‘弹琵琶’,不把家底全抖出来才怪。”

姚广孝看着棋盘上已成定局的黑子,缓缓道:“如此说来,侯爷早就料到会有今日?”

“谈不上料到,只是顺势而为。”李骜靠在椅背上,语气轻松了些,“新政要推,淮西勋贵这块绊脚石必须挪开。”

“李善长是他们的主心骨,他一倒,其他人自然会收敛。而且我听说信国公汤和今日已经让江夏侯周德兴传话,让各家子弟都来实业局历练,这就是信号——他们怕了,也服了。”

他拿起茶杯,抿了口热茶:“至于李善长……他要是安分守己地在家养老,或许还能多活几年。可他偏要插手黄子澄的事,试图阻挠实业局,这就等于把脖子伸到了刀下。我不过是,轻轻按下了刀柄而已。”

姚广孝看着李骜年轻却沉稳的侧脸,心中暗自赞叹。

这位昭武侯,年纪轻轻却已深谙帝王权术,既懂刚猛,也懂怀柔——拿李善长开刀,是刚;吸纳勋贵子弟入实业局,是柔。

一刚一柔之间,不仅稳固了新政根基,更震慑了朝野,连姚广孝都不得不赞叹一声“手段高明”。

“只是可惜了。”姚广孝轻声道,“毕竟是开国第一功臣,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终究让人唏嘘。”

“没什么可惜的。”李骜放下茶杯,眼神坚定,“大明要往前走,不能总被‘功臣’两个字绑架。当年的功勋,陛下已经用爵位、田产、铁券偿还了,可他们贪得无厌,非要触碰底线,那就怪不得别人。”

他看向窗外,寒风正卷着残雪掠过树梢:“司马懿的故事,不能在大明重演。陛下明白这个道理,我也明白。所以李善长必须死,这不是私怨,是为了江山稳固。”

姚广孝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殿下说得是。老衲只是感慨,伴君如伴虎,古今皆然。”

“也不尽然。”李骜笑了笑,重新拿起棋子,“若能守住本分,不越雷池,陛下也绝非嗜杀之人。你看我那老丈人,至今镇守北疆,家族荣宠不断,便是明证。”

棋盘上,白子已将黑子围得水泄不通,胜负已定。

李骜落下最后一颗子,抬眼看向姚广孝,脸色顿时就黑了下去,索性直接投子认输。

“你这和尚,忒不是东西!”

话音一落,李骜径直起身离去。

姚广孝看着棋局,抚须大笑了起来。

“呸,臭棋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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