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匠人欢呼!镇国公来了!
匠人们狼吞虎咽地吃完饭菜,一个个捧着圆滚滚的肚子,脸上满是满足的红晕,眼神也比之前亮了许多。
温热的食物不仅填饱了他们的肚子,更驱散了心中的寒凉,看向李骜的目光中,满是感激与信赖。
见众人已然吃饱喝足,李骜整理了一下衣袍,迈步走到匠人中间。
他没有站在高处,而是与匠人们面对面站着,距离拉近了,隔阂也便消弭了大半。
感受到李骜身上没有丝毫官老爷的架子,匠人们纷纷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他,带着期待与好奇。
“各位匠人师傅,”李骜的声音洪亮而有力,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我是大明镇国公李骜,此次前来遵化,是奉陛下旨意,专门整顿铁政,革新冶铁厂。”
“镇国公?!”
“是那个改革盐场的李国公?”
匠人们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人群中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欢呼雀跃之声。
他们虽常年被束缚在冶铁厂,日复一日与炉火铁料为伴,对外界消息知之甚少,却也早已听闻过盐政改革的佳话——那些以往比他们过得还要凄惨的灶户盐丁,世代被户籍捆绑在盐场,忍受着盐烟熏烤与层层盘剥,工钱微薄得难以果腹,住的是漏风漏雨的茅草窝棚,连成家立业都是奢望,只能靠换亲延续血脉,日子比牛马还要艰难。
可自李骜主持盐政改革后,灶户盐丁的境遇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仅能按月领到足额发放、分文不扣的稳定工钱,盐场还会将盈余的精盐作为福利分发,他们可将余盐拿到市集售卖,赚取额外收入;朝廷协调物资,帮他们盖起了整齐坚固的水泥砖房,彻底告别了破旧窝棚;日子富足后,灶户盐丁成了邻里眼中的香饽饽,再也不用靠换亲成家,不少人家主动上门提亲,适龄的年轻人都顺利娶上了媳妇,老人能安享晚年,孩子能吃饱穿暖。
这些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传遍了各地,也传到了遵化冶铁厂,成了匠人们私下里最羡慕的谈资,让他们心中早已埋下了对改变命运的渴望。
“是解救灶户的活菩萨来了!”一个老匠人激动地喊道,声音都在颤抖。
“咱们的好日子要来了!镇国公是来解救咱们的!”
欢呼声此起彼伏,匠人们相互击掌、拥抱,不少人眼眶泛红,压抑多年的委屈与不甘,在这一刻化作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那个让灶户翻身的大救星,竟然会来到遵化冶铁厂,会为他们这些卑贱的匠人做主。
李骜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待欢呼声渐渐平息,才继续说道:“各位师傅,你们常年劳作,为大明锻造铁器,本该衣食无忧、受人敬重,可这些年,却被一群贪官污吏层层盘剥——克扣你们的钱粮,霸占你们的劳动成果,让你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还要忍受打骂欺压。”
他话音一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愈发坚定:“不过大家放心,那些欺压你们的贪官污吏,已然被锦衣卫与都察院全部拿下,赃款赃物尽数查获,等待他们的,将是朝廷最严厉的惩处!从今日起,再也没有人敢肆意欺压你们,再也没有人敢克扣你们的血汗钱!”
“好!”匠人们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不少人激动得热泪盈眶,拼命地拍着巴掌,手掌都拍红了也浑然不觉。
“接下来,朝廷会在冶铁厂推行全新的模式,让大家能安心做工、安稳生活。”李骜的声音再次响起,匠人们立刻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一个字。
“第一,工钱待遇。朝廷会按月足额发放你们的钱粮,基础工钱是以往的两倍,而且绝不拖欠、绝不克扣。每月初一,由户部专员亲自发放,锦衣卫监督,确保每一分钱都能落到你们手里。”
“第二,生活保障。朝廷会立刻拨款,修缮厂区的住宿宿舍,给每间屋子添置床榻、桌椅,让大家能睡个安稳觉;食堂也会进行改造,保证每日三餐有荤有素、热饭热汤,再也不让大家吃粗粮杂糠。”
“第三,奖励机制。凡是技艺精湛、用心劳作的匠人,朝廷会给予重赏——不仅有白银奖励,还会分级授予‘工匠’、‘良匠’、‘巧匠’、‘大师’、‘宗师’等称号,享受更高的工钱待遇。同时,允许你们将生产中多余的合格铁器,按照朝廷规定的价格售卖,额外增加收入。”
“第四,安全保障。冶铁厂的破旧设备,朝廷会尽快安排工部专员前来修缮、更换,破损的炼铁炉、铸造炉全部替换新的,鼓风、运输设备也会升级改造,确保大家劳作时的安全,再也不会出现因设备老化而受伤的情况。”
“第五,后代出路。你们的子女,不再强制承袭匠籍,愿意读书的,朝廷会资助学费;愿意学手艺的,可进入厂内学徒,由技艺最好的师傅传授本事;若是想另谋生计,朝廷也会给予支持,绝不加以阻拦。”
一项项改革计划,如同春雨般滋润着匠人们的心田。
他们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与狂喜,不少人难以置信地揉了揉耳朵,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这些承诺,是他们以往连做梦都不敢奢望的——足额的工钱、安稳的住所、热乎的饭菜,还有后代的出路,李骜不仅要改善他们的当下,还要为他们的未来铺路。
“扑通”一声,那个名叫憨娃的毛头小子率先跪倒在地,对着李骜重重磕了三个头:“谢国公爷!谢国公爷给咱们活路!”
像是被点燃的火种,越来越多的匠人纷纷跪倒在地,密密麻麻的人群整齐地叩首,嘴里齐声喊道:“谢国公爷!谢陛下!我等愿为大明肝脑涂地!”
老匠人们磕得格外用力,额头都磕出了红印,泪水混合着脸上的炭灰,留下一道道痕迹,却笑得无比灿烂。
他们活了大半辈子,从未受过如此尊重,从未有过如此安稳的盼头,此刻唯有以最隆重的跪拜,来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
李骜连忙走上前,扶起最前面的几位老匠人,温声道:“各位师傅快快请起,你们是大明的功臣,该受敬重的是你们,不必行此大礼。”
匠人们起身时,脸上依旧挂着泪水,却笑得无比开怀。李骜看着眼前这些淳朴的匠人,心中满是暖意,他知道,人心已然收服,改革的根基已然筑牢。
“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还请各位师傅务必遵守。”李骜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铁器关乎民生、关乎国防,尤其是军器,更是将士们保家卫国的依仗。从今日起,所有匠人必须严格按照朝廷制定的质量标准炼铁、铸造,每一道工序都要精益求精,不得有丝毫偷工减料。若是有人敢以次充好、敷衍了事,尤其是在军器生产中弄虚作假,一旦查实,必将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我等遵令!”匠人们齐声应道,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们早已受够了贪官污吏的糊弄,如今能有安稳的日子,能凭手艺堂堂正正赚钱,自然会用心做好每一件铁器。
毛骧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群情激昂的景象,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李骜只用了一餐热食、一番话语,便彻底稳住了匠人们的心,遵化冶铁厂的改革,已然迈出了最坚实、最关键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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