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顺利推进！奇袭红河入海口！

次日清晨，三路大军按照既定部署，陆续启程。

西路军在武定侯郭英的率领下，自云南临安府整军出发，沿红河上游的河谷通道向南推进。

郭英深知云南边境土司势力盘根错节，且部分土司与安南胡氏集团素有联络，为避免腹背受敌，他沿途亲赴各土司领地，以大明的威德与丰厚赏赐为依托，晓谕“胡氏篡逆，大明吊民伐罪，凡归附者既往不咎，仍保其原有地位与利益”。

此前摇摆不定的土司们，既畏惧大明军威，又感念朝廷恩遇，纷纷表示臣服，先后有临安府周边的纳楼、教化、王弄山等十余部土司率部归附，共整合土司兵八千余人，这些熟悉山地地形与安南风土人情的兵力，为大军充当向导与先锋，让西路军声势愈发浩大。

安南西北部的胡军据点多由地方豪强或胡氏亲信驻守，这些据点兵力薄弱，装备简陋，且缺乏统一指挥，战斗力低下。

面对明军的猛烈进攻，胡军士兵本就心存畏惧，再加上明军战前散布的檄文已深入人心，不少据点守将深知胡氏大势已去，不愿为其陪葬，纷纷开城投降；少数顽固抵抗者，在明军的火器与攻城器械面前不堪一击，城池迅速被攻破，守将或被斩杀或被擒获；还有部分胡军见势不妙，弃城而逃，试图向南逃窜汇合主力。

郭英坚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策略，每攻克一座城池，便留下少量兵力驻守，安抚当地百姓，恢复秩序，同时清查府库粮草，补充大军补给；对于投降的胡军士兵，愿归乡者发放路费，愿从军者编入辅军，既瓦解了敌军势力，又充实了自身力量。

大军沿途收复了安南西北部的蒙自、文山、河阳等数十座城镇与村寨，逐步将安南西北部纳入掌控，一路势如破竹向南推进，距离红河河谷的核心区域越来越近，即将与东路军形成对胡军西部防线的夹击之势。

东路军在定远侯王弼的率领下，自广西凭祥整军出征，以“快速突破、直插腹地”为目标，向安南北部边境发起猛攻。

安南北部边境防线多为简易关隘与土堡，胡军守军虽有数千人，却因长期缺乏训练、装备陈旧，面对明军配备火器的精锐部队，根本无力抵抗。

明军凭借火炮轰开隘口，步兵与骑兵协同冲锋，迅速突破边境防线，一路向南推进至谅山城外。

谅山作为安南北部的军事重镇，扼守着通往安南腹地的交通要道，胡季犛在此部署了三万重兵，由其亲信大将胡澄驻守，且加固了城防，挖掘了护城河，囤积了大量粮草，意图凭借坚城阻挡明军南下。

王弼抵达谅山后，与申国公邓镇、都督佥事汤鼎紧急商议，决定采取“声东击西”的战术。

邓镇率领一万兵力在谅山正面扎营，架设攻城器械，每日擂鼓佯攻，制造强攻城池的假象，吸引胡军主力注意力，同时不断派出小股部队袭扰城墙，消耗胡军精力；王弼与汤鼎则率领主力部队，趁着夜色掩护，悄悄绕开谅山正面防线，迂回至城西的山林地带，寻找到一处胡军防守薄弱的缺口。

次日凌晨，天色未亮，王弼一声令下，主力部队突然从侧翼发起突袭，火炮与火铳齐发，迅速攻破城西防御工事。胡军猝不及防，腹背受敌，军心瞬间大乱，城内守军陷入恐慌，指挥体系彻底瘫痪。

正面强攻的邓镇见状，立即下令发起总攻，明军内外夹击，奋勇登城。

胡军守将胡澄试图组织抵抗，却被明军乱箭射杀，失去指挥的胡军士兵纷纷弃械投降。

明军顺利攻破谅山，缴获粮草十万石、军械三万余件，俘虏胡军一万余人。

攻克谅山后，东路军士气大振，王弼下令休整一日，随即挥师南下。

沿途的文渊、脱朗等重镇，胡军守军听闻谅山失守，早已人心惶惶，不敢抵抗。

明军兵锋所至，胡军或开城投降，或弃城逃窜，东路军一路势如破竹，未遇有效抵抗便接连攻克数座重镇，快速向白鹤江方向推进，即将与西路军实现会师，对安南腹地形成合围之势。

两路大军在推进过程中，严格按照李骜的命令，广泛散布檄文，揭露胡氏二十大罪。

安南百姓早已对胡季犛的残暴统治深恶痛绝，檄文所到之处，百姓纷纷响应，有的为明军充当向导，有的自发组织起来袭击胡军粮道，有的则直接加入明军队伍。

胡军士兵见状，士气低落，不少人纷纷倒戈投降，明军的兵力不断壮大。

胡季犛得知明军兵分两路南下，且沿途百姓纷纷归附，心中惊恐万分。

他原本计划集中主力部队在北部边境抵御明军，却没想到明军会水陆并进，且西路与东路军进展如此迅速，还赢得了民心。

无奈之下，胡季犛只得将主力部队一分为二，一部分前往北部边境抵御东路军，一部分前往西北部抵御西路军。

然而，胡季犛试图分兵抵御三路明军的部署，早已在李骜的预料之中。

李骜深知胡季犛兵力有限，且北部边境与西北部防线是其防御重点，必然会抽调沿海兵力驰援内陆，导致红河入海口的防守出现空窗期，这正是水师奇袭的绝佳时机。

李骜与常茂率领的水师自广东钦州港出发前，已做足万全准备：战船分为作战舰、运输舰、补给舰三类，作战舰均配备舰载火炮，船身包裹铁皮以增强防御；士兵除携带常规兵器外，每人配备火铳与防水火药包，水师陆战队更是经过专门的登陆作战训练。

舰队出发后，恰逢南海季风期，一路顺风顺水，航速远超预期，仅用十日便悄然抵达安南红河入海口。

此时，胡季犛派往沿海防守的两万兵力尚未完全集结，仅一千余守军驻守在入海口的海阳港防御工事内。

这些守军多为临时招募的渔民与地方壮丁，缺乏正规军事训练，手中的武器多为刀矛弓箭，仅有少量简陋的守城器械，与明军水师的装备形成天壤之别。

李骜登高远眺，见海阳港防御工事简陋、守军稀疏，当即判定战机已至，下令水师发起突袭。

随着李骜一声令下，明军水师作战舰迅速摆开进攻阵型，数十门舰载火炮同时开火。

轰鸣声震耳欲聋，如惊雷撕裂苍穹，明军舰载火炮喷出数十道猩红火舌，沉甸甸的铁弹裹挟着毁灭的势能呼啸而出，狠狠砸向胡军的防御工事。

夯土筑成的城墙瞬间如纸糊般崩裂，厚实的土层飞溅起数丈高，夹杂着碎石与断木砸向城下，墙体上被轰出一个个狰狞的巨洞，摇摇欲坠的城墙随即轰然坍塌，将躲藏在墙后的胡军士兵直接掩埋，沉闷的惨叫被炮火声吞噬，只留下血肉模糊的肢体在废墟中扭曲。

木质瞭望塔被铁弹直接贯穿，横梁断裂的脆响中，整座塔楼轰然倒塌，塔上士兵来不及呼救便被压成肉泥，飞溅的木屑混着鲜血溅满四周。

栅栏更是不堪一击，铁弹掠过之处，木桩断裂、绳索崩断，燃烧的木屑裹挟着火星四散飞溅，点燃了周边的茅草屋，浓烟滚滚升起，遮蔽了半边天空。

胡军守军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火器，铁弹落地时的冲击波将士兵掀飞数丈远，身体撞上石壁或木桩后筋骨断裂，口吐鲜血当场毙命；侥幸未死的士兵也被火炮威力吓得魂飞魄散，双手抱头瘫倒在地，裤裆湿透，浑身颤抖着连滚带爬地四处逃窜，甚至有人因惊慌失措而相互踩踏，惨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部分顽抗的胡军试图登上木质战船反击，刚攀上船舷便遭遇明军投石机的致命打击。

燃烧的火石带着烈焰砸在船板上，瞬间引燃了干燥的木材，火星四溅中，熊熊大火迅速蔓延至整个船身；装满油脂的燃烧弹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地后炸开，油脂遇火剧烈燃烧，将战船变成一片火海。

船上的胡军士兵被烈火灼烧，衣物瞬间化为灰烬，皮肤焦黑起泡，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纷纷跳水逃生。

然而，冰冷的河水并未带来生机，明军水师的小艇早已在水面巡逻，士兵们手持长矛、砍刀，对着水中挣扎的胡军大肆屠戮，长矛刺穿胸膛、砍刀斩断肢体，鲜血染红了河面，漂浮的尸体与燃烧的船骸交织在一起，场面惨不忍睹，未被斩杀的胡军也被生擒活捉，个个浑身是伤、惊魂未定，再也无半分抵抗之力。

李骜下令作战舰继续轰击剩余防御工事，同时派遣水师陆战队乘坐小艇抢滩登陆。

陆战队士兵凭借火力优势，迅速控制了海阳港的码头与城门，肃清了残余守军。

仅仅两个时辰，明军便彻底攻克红河入海口的咽喉要地海阳港，成功打开了通往红河平原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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