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复盘与收获
第九十七章 复盘与收获
凌夜在病床上躺到第七天的时候，已经能自己坐起来了。
军医来检查时，盯着仪器数据看了半天，又看看凌夜已经拆掉绷带的左臂，眼神像在看怪物。
“骨头愈合了八成……这不可能。”军医翻着病历本，
“按照正常恢复速度，至少需要一个月。”
“我体质特殊。”凌夜还是那句话。
军医摇摇头，没再追问，只嘱咐他近期别做剧烈运动就离开了。
方平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个食盒：“吃饭了。今天有肉。”
食盒打开，米饭配红烧肉，还有两个煮鸡蛋。前线物资紧张，这算是病号特供。
凌夜接过碗筷，边吃边问：“外面情况怎么样？”
“乱。”方平在床边坐下，“天门城三座能源塔被毁，地窟发疯了，这几天疯狂进攻防线。
不过咱们占了先手，推进了一百多里，拿下三个前哨站。总的来说，赚了。”
“伤亡呢？”
方平沉默了几秒：“不小。地窟这次出动两个六品高段带队，我们这边死了四个六品，伤了十几个。不过他们也死了三个六品高段，不亏。”
凌夜放下碗。四个六品，那就是四条人命。这场战争，每天都在死人。
“别想太多。”方平说，“上了战场，生死有命。咱们能做的，就是多杀几个地窟杂碎。”
吃完饭，方平从储物戒指里倒出一堆东西。
本源晶碎片、生命精华、能源石……还有从岩魁身上摸到的那枚储物戒和兽皮卷。
“清点战利品。”他咧嘴笑，“在医院最安全，没人敢在这儿抢。”
凌夜拿起那块鸡蛋大小的本源晶碎片。碎片入手温热，内部像有星云在流转，精纯的能量波动让他手心发麻。
这东西太珍贵，整个南江防线库存可能都不超过十块。
“三块大的，咱们一人一块半。”方平把自己的那块掰成两半，给了凌夜一半，
“小的那些零碎对半分。生命精华一人五瓶，能源石一人一百公斤。药材丹药按需分配。”
他顿了顿，拿起那卷用金线捆扎的兽皮：“这个得单独说。”
兽皮展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和一幅复杂的地图。文字凌夜一个都不认识，但地图上标注的几个符号他认得——是地窟上古遗迹的标记。
“我找人看过了。”方平压低声音，“这是份残图，指向‘王战之地’外围的一处遗迹。这些文字记载的是‘吞天战王’的一些事迹。”
王战之地。
吞天战王。
这两个名字让凌夜心头一震。转化器在脑海中微微震动，化元真气自动加速流转，像是产生了某种共鸣。
“王战之地不是一直封闭吗？”凌夜问。
“每隔几年会开启一次。”方平说，“根据情报，下次开启可能在半年后。这份残图可能是钥匙，也可能是线索。”
他收起兽皮，眼神认真：“怎么样？有兴趣没？等咱们实力再强点，去碰碰运气。”
凌夜点头。
转化器的反应告诉他，这事不简单。
“那就说定了。”方平把兽皮卷塞回储物戒，“这东西先放我这，免得人多眼杂。”
接下来是军功兑换的事。
方平拿出一张清单，上面列着凌夜的十二万军功怎么花:《凝神诀》全本三万，养神丹三瓶一万五，高纯度能源石一百斤一万，南江武大秘库机会五万。还剩一万五，方平建议换成疗伤丹药和保命符箓。
“《凝神诀》全本比残篇强很多，系统修炼精神力，对你这种天赋型最合适。”方平解释，
“养神丹修复识海损伤，你上次用那招精神秘术，识海肯定有暗伤。能源石辅助修炼，秘库机会最值钱，里面好东西你自己去挑。”
凌夜仔细看清单，补充道：“我还需要关于吞噬类天赋或功法的资料。任何古籍、传闻都可以。”
方平愣了一下：“查那个干嘛？”
“我想更了解我这种……体质。”凌夜说，“化元真气的吞噬特性，我得弄清楚原理，才能更好控制。”
方平沉默片刻，点头：“行，我帮你留意。不过这类资料恐怕很罕见，而且可能涉及禁忌，你查的时候要小心。”
“我知道。”
两人又讨论了接下来的安排。凌夜的伤再有十天就能痊愈，到时候先去总督府领勋章，再去南江武大秘库挑东西，然后开始系统修炼《凝神诀》。
“老王说等你伤好了，正式开始教你精神力运用。”方平说，“他亲自教，机会难得。”
“李寒松和秦凤青呢？”
“李铁头伤好得差不多了，最近在武大训练场虐菜。秦凤青腿伤还得养一阵子，不过那家伙闲不住，估计在琢磨什么阴招。”方平笑道，
“咱们这小队，虽然人不多，但个个都是疯子。”
凌夜也笑了。和这些人并肩作战，确实痛快。
下午，王金洋来了。
他先检查了凌夜的伤势，确认恢复进度，然后说：“总督府那边安排好了，三天后授勋。你能去吗？”
“能。”凌夜说。
“授勋是公开的，会有记者和军方高层在场。”王金洋看着他，“你的那种能力，授勋时绝对不能用，连气息都不能露。”
“我明白。”
王金洋点点头，又说起修炼的事：“《凝神诀》是古代传下来的精神力修炼法，分九层。
前三层打基础，中三层凝练，后三层蜕变。你天赋好，但缺系统训练。伤好了，每天上午来武大找我。”
“下午呢？”
“下午跟李寒松练体术。”王金洋说，“你的身体强度不够，面对高段武者，一拳都接不住。李寒松的金身是南江防线最强的，跟他练，吃不了亏。”
凌夜记下。上午练精神力，下午练体术，晚上自己修炼化元真气和气血。时间排满了，但这样提升最快。
“还有件事。”王金洋语气严肃，“你的那种吞噬能力，绝对不能在人类身上试。一次都不行。”
“为什么？”
“因为一旦开了头，就停不下来了。”王金洋盯着他，
“吞噬他人变强，这条路太容易，也太危险。你会慢慢上瘾，从敌人到同族，从陌生到熟悉。最后，你会变成只知掠夺的怪物。”
凌夜心头一凛。
“我不是吓你。”王金洋说，“历史上出现过修炼吞噬类功法的武者，开始都发誓只对敌人用。但到最后，全都失控了。因为他们发现，吞噬同族的气血，效果更好，提升更快。”
病房里安静下来。
“我会控制住。”凌夜说。
“最好如此。”王金洋转身离开，“三天后，我来接你去总督府。”
门关上。
方平长出一口气：“老王说话真吓人。”
“他说得对。”凌夜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化元真气在掌心流转，形成一个微小的灰色漩涡。这东西确实危险，像毒药，诱人又致命。
“但你不一样。”方平说，“你能控制它，而不是被它控制。”
凌夜没说话。他真的能控制吗？
和岩魁战斗时，那种疯狂吞噬的快感，他现在还记得。如果不是最后强行压制，可能真的会失控。
得想办法。查资料，找原理，研究控制方法。
化元真气是他的力量，不能成为他的枷锁。
傍晚，李寒松和秦凤青一起来了。
李寒松胸口那道疤已经淡了很多，金身武者的恢复力确实恐怖。秦凤青还拄着拐杖，但气色不错。
“听说你三天后授勋？”李寒松嗓门大，“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给你撑场子。”
“授勋有什么好看的。”秦凤青懒洋洋地说，“还不如去喝酒。凌夜，拿了勋章得请客啊。”
“行。”凌夜笑道，“伤好了请你们吃饭。”
“吃饭没意思。”秦凤青眼睛转了转，“我知道防线外有个地下黑市，里面有地窟弄来的好酒。等你能动了，咱们去弄几瓶。”
方平眼睛一亮：“这个可以有。”
四人聊了一会儿，李寒松和秦凤青离开。病房里又剩凌夜和方平。
凌夜靠回床上，闭上眼睛内视己身。化元真气壮大了一圈，颜色更深，旋转时带起的能量波动更强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离六品中段不远了。
转化器面板上有新信息：
【精神力纯度提升，识海容量扩大15%】。
【化元真气与宿主融合度提升，可控性增强】。
融合度提升，可控性增强。这是个好消息。
凌夜睁开眼睛，看向窗外。南江防线的夜晚灯火通明，远处训练场的喊杀声隐约传来。
战争还没结束，战斗还要继续。
但他已经准备好了。用这股力量，去杀敌，去守护，去赢下这场战争。
至于那些秘密和隐患……他会一个一个解决。
化元真气在体内平稳流转，像一头逐渐被驯服的野兽。
凌夜握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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