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一箭封喉:程普毙命!
刘琦还在盯着三石铁胎弓发怔时,黄忠已大步流星奔到五十步外的树木前,只见刘琦先前射的那两支箭,竟齐齐钉在树桩同一处凹陷里,箭簇深深扎入木中,露在外面的箭杆还微微颤动,一看便知力道十足、准头惊人。
看完后,黄忠眉头拧着,快步走回来,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主公刚才求学之言莫非在消遣老汉我不成?”
刘琦正愣怔着,听见这话过神,脸上满是茫然,下意识反问:“汉升何出此言?我今日确是头回正经学箭,怎会消遣你?”
黄忠见刘琦神色不似作伪,竟是顾不得君臣礼节,一把抓住刘琦持弓的右手翻来覆去地细看。
当黄忠触到那光滑细腻的掌心,指尖抚过连个薄茧都没有的虎口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刘琦被黄忠这番举动弄得哭笑不得:“汉升,我方才就说了,今日确是初次习箭。”
黄忠缓缓松开刘琦的手,踉跄着后退两步,脸上写满了世界观被颠覆的震撼。
黄忠此刻遭受的冲击,不亚于目睹稚子举起千斤鼎。
黄忠回想起自己六岁启蒙习箭,就被师父誉为五十年一遇的奇才,也是足足苦练月余才能在五十步内箭箭中靶。
而刘琦方才展现的,可是百步穿杨还箭箭同孔的境界!
王朗在一旁听到刘琦是两箭两箭同孔后,瞬间目瞪口呆,忍不住插话:“黄将军是说,刚才主公两箭同孔?”
“这、这简直......”
王朗也被这景象惊得说话都结结巴巴了。
黄忠激动的胡须都在颤抖,“这简直就是是旷古绝今的资质啊!老汉我今日......今日真是开了眼了!”
刘琦被二人这般夸张的反应弄得有些窘迫,连忙摆手道:“二位过誉了。许是今日运气好,恰巧蒙中了罢了。”
刘琦嘴上虽然前线着,但心里却也在暗自琢磨。
自穿越过来后,这些日子以来,刘琦确实感觉到身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仅力气见长,耳目也变得异常灵敏。
方才射箭时,刘琦集中注意力甚至能清晰地看见百步外树干的纹理,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眼部安置了一个变焦摄像头......
这种种异常,让刘琦百思不得其解,良久之后,刘琦内心很快便从困惑到释然。
毕竟连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能发生在刘琦身上发生了,那再来一点异常也似乎是很合理吧!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刘琦低声自语,唇角泛起一丝释然的苦笑。
刘琦忽然想起穿越之初的惶惑不安,想起这两个月来在军中的历练,忽然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天赋,未尝不是乱世中一份难得的馈赠。
刘琦轻轻握住铁胎弓,眼中困惑一扫而空。
目光掠过百步外的树桩,那种奇妙的聚焦感又出现在刘琦眼中了,远处的景物仿佛被拉近到眼前,连树皮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既然上天赐予这般天赋,”刘琦在心中默念,“我自当善加利用。”
黄忠见刘琦神色变幻,急忙上前关切地问道:“主公可是方才强拉三石弓,伤了筋骨?”
黄忠语气中带着自责,“都怪末将冒失,那三石弓便是宿将也不能轻易拉开,主公初学箭术,实在不该......”
刘琦回过神来,活动了下手臂,笑道:“汉升多虑了,并无不适。”
说着刘琦掂了掂手中的铁胎弓,“只是觉得此弓虽好,日常使用确实吃力了些。”
闻言黄忠这才松了口气,连忙道:“主公若是要寻防身之用,二石弓便绰绰有余。”
“寻常皮甲在百步内一箭可破,便是铁甲,五十步内也能洞穿。”
说着便命亲兵取来一张制作精良的二石弓,“这张弓轻巧趁手,正适合主公日常佩戴。”
刘琦接过二石弓,随手试拉,果然比那铁胎弓轻松许多。
从这天起,黄忠教得分外用心。
不仅讲解站姿、指法等基础,连黄忠多年摸索出来的独门呼吸法、移动靶预判技巧等都倾囊相授。
而刘琦或许是魂穿而来,融合了两个灵魂,不仅是力量大涨,眼部自带聚焦摄像头。
就连黄忠所授的技巧都学得也极快,不过数日,刘琦便将黄忠所授的技巧学的七七八八。
这让黄忠等人更加认定刘琦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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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阳戍关隘高三丈有余,墙体以青石垒砌,本是易守难攻的天险。
可此刻关墙上却是一片狼藉——荆州军堆筑的土山竟高出关墙一丈,如同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守军心头。
程普一拳砸在垛口上,震得墙灰簌簌落下,脸色铁青地望着对面土山上来回走动的荆州弓弩手。
这些日子,土山已经推进到距关墙不足百步的距离,荆州军站在高处俯射,箭矢如雨点般落下,而江东军却因射程不足,只能被动挨打。
而关墙上的守军如今只能靠着从关内小镇民宅拆来的门板遮身,每日佝偻着腰巡视,连抬头都要冒着被箭矢射中的风险。
最让人憋屈的是,刘琦根本不来攻城,就这么日复一日地用箭雨消磨着石阳戍守军的意志。
就在这时,土山上的荆州弓箭手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倾泻。
瞬间‘嗖嗖’的破空声不绝于耳,密集的箭雨如一阵飞蝗般坠向石阳戍。
“避箭!快避箭!”
程普厉声喝道,一把拽住身旁的亲卫蹲下身来。
箭矢‘夺夺’地钉在垛口和门板上,甚至越过墙头,落在关内的石板路上。
而守军们早已熟练地蜷缩在从民宅拆来的门板后,整个关墙上一时间竟无人敢直起身子。
待这一波箭雨稍歇,程普才带着亲卫们匆匆退下关墙,来到设在关墙下的临时指挥所。
副将宋谦紧随其后,刚摘下头盔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愤怒:“将军,刚才又伤了三个弟兄。”
“而且今早换防时,发现两个士卒趁着夜色翻墙逃了......再这样下去,军心就要散了!”
程普愤怒地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地图竹简等哗啦作响。
程普不是没想过对策,可每次派出去拆土垒的士卒,次次皆被都被箭雨打回来,死伤近百却连土垒的边都没碰着。
程普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报——”
一名斥候猫着腰闪进指挥所,“启禀将军,近日探得刘琦每日清晨都会在营东小树林旁练习箭矢,且只带百余亲卫,距大营约二里。”
“哦?”
程普回头望向斥候,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锐光,“护卫只一两百?”
“是!”斥候肯定道,“小人盯着三日了,每日都是如此。”
在确定消息准确后,程普不由得思索起来。
刘琦练习箭矢小树林的位置,程普知道,在刘琦大军还未来之前,那处小树林便是石阳戍守军拾取柴火的地方。
是以,程普当即唤来几名之前有去过小树林拾柴火的士卒,询问小树林的详情。
在得知小树林离关隘不算远,只有十里,且还可以藏人后。
程普的心思一下就活络起来了。
这刘琦小儿!
两军对垒之际,身为主帅不坐镇中军调度,反倒日日跑出营区外的林子练箭,还只带百来护卫,这不是把机会送到程普跟前吗?
刘琦这般行径,在程普眼中活脱脱是世家纨绔的做派:仗着出身掌了兵权,却连战场凶险都抛在脑后,只图自己消遣。
程普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一个完整的计谋渐渐在脑中清晰。
十里路不算远,夜里他亲自带五百部曲,从关隘西侧那处废弃的排水涵道潜出去。
那涵道窄小隐蔽,早年是石阳戍排涝用的,后来关隘加固便封了大半,只容单人弯腰通过,荆州军定然想不到他们会从这里走。
到时程普便潜伏在树林里,待到刘琦如往日般来练习箭术时,程普便率军杀出直取刘琦首级。
想来刘琦那纨绔子弟从没经历过阵前突袭,遇袭定是慌了神,凭五百部曲的精锐,擒杀他未必不能成!
程普是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于是便将这想法跟宋廉说道。
听完后,宋谦大惊:“将军不可!这分明是诱敌之计!”
“诱敌?”
程普冷笑一声,指向关隘外土山上耀武扬威的荆州军,“再这么耗下去,不出十日,关隘必破!如今刘琦自恃勇武,轻身外出,此乃天赐良机啊!”
说着程普环视着蜷缩关墙下躲避箭雨士卒,声音沉痛:
“弟兄们连日挨打,士气已濒临崩溃。若能擒杀刘琦,不仅可解石阳之围,更能顺势一举占据江夏!”
“可是......”宋谦还要再劝。
“没有可是!”
程普斩钉截铁道,“待天黑之后,我便带着五百部曲趁夜潜出,埋伏在林中等刘琦明日再来。若事成,你便率军出关接应,若事败......”
程普顿了顿,没有说下去,只是重重拍了拍宋谦的肩膀:“石阳戍就交给你了。”
当日半夜三更,石阳戍西侧的废弃排水涵道内,几名程普部曲正借着微弱的月光,小心搬开最后几块堵路的砖石。
程普压着声音叮嘱:“动作轻些,莫惊了外围的荆州斥候。”
等涵道通了,程普便率先弯腰钻进去,五百精锐部曲紧随其后,个个提刀束甲,脚步轻快。
翌日清晨,刘琦照例带着百余亲卫来到林边空地练箭。
朝阳初升,林间薄雾未散,刘琦挽弓搭箭,目光别有深意地扫过树林深处。
“嗖——”
箭矢破空,正中百步外的箭靶红心。
亲卫统领陈武正要喝彩,忽见林间惊鸟纷飞,顿时脸色骤变:
“有情况!保护主公!”
陈武反应极快,一把将刘琦护在身后,亲卫们瞬间结阵,缓缓向大营方向退去。
然而刘琦脸上却不见半分惊慌,反而露出一丝意料之中的笑意。
这几日他特意选在此处练箭,就是要给程普一个出手的机会——此地距大营二里,快马一刻可至,正是诱敌的绝佳地点。
“退,但不必太快。”刘琦吩咐周围的护卫道。
同时目光看向已经开始出现无数人影闪烁的林中。
而当程普一马当先冲出树林,眼见刘琦的亲卫队形严整、进退有序,心中顿时一沉。
刘琦小儿这分明是早有准备,自己这是中圈套了!
但事已至此,程普退路已断,当下唯有拼死一搏。
“刘琦小儿,纳命来!”
是以,程普怒喝一声,随后不顾身后部曲,单骑突前直取刘琦。
刘琦在亲卫簇拥下策马后撤,眼见程普越来越近,直至五十步内。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
在这个距离上,程普能清晰的看到刘琦在颠簸的马背上突然返身张弓。
程普心中瞬间警铃大作,几乎是本能地俯身贴紧马背,将整个身躯藏在马颈之后——这是程普在无数次沙场征战中练就出来的经验。
而程普这一俯身堪称精妙。
在刘琦的视角看去,只见程普身子目标面积顿时缩小了大半,且要害尽数被马颈遮挡。
寻常箭手面对这般情况,确实难以下手。
然而刘琦何许人也?
双魂融合赋予刘琦的不仅是力量,还有那可自动变焦的双眼。
只见刘琦屏息凝神,视线死死锁定在马背起伏间时隐时现的那道身影。
就在程普战马前蹄落地的瞬间,马头微微偏转,露出了程普左侧脖颈与肩甲之间的空隙瞬间,刘琦快速松开了手指上狼牙箭羽。
咻!
在二石强弓作用下,狼牙箭破空而去。
刘琦这一箭精准地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从马颈左侧斜斜插入,正中程普肩颈交界之处!
呃!
程普闷哼一声,箭矢透甲而入。
程普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深深没入身体的箭杆,手中长刀哐当落地。
刘琦这一箭不仅精准,力道更是惊人,竟穿透了护颈铁甲,贯穿了程普颈部。
“将军?!”
程普身后的部曲,发出惊恐的呼喊。
却见程普身躯晃了晃,终于支撑不住,重重摔落马下。
随着程普跌落下马,瞬间整个战场陷入死寂。
恰在此时,黄忠率领伏兵从侧翼杀到。
远远地,黄忠远远看见这一幕,猛地勒住战马,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一箭......”
黄忠此刻的震撼无以复加。
黄忠毕生钻研箭术,深知这一箭的难度,就算让黄忠自己来,也没有把握在颠簸的马背上一箭将敌将射杀。
而黄忠都被刘琦这一箭震惊的瞠目结舌,那身后的荆州军那就是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家主公,谁也不敢相信这一箭竟是出自那个传闻中文弱的长公子之手。
而程普的部曲更是面如死灰——他们亲眼目睹了程普如何施展精妙的骑术防御,却依然难逃这鬼神莫测的一箭!
这些跟随程普征战多年的子弟兵,多是程普从封邑里招来同乡同里的子弟,此刻见家主战死,顿时红了眼眶。
“为将军报仇!”
程普五百部曲不知谁先嘶吼一声,随后如同点燃了这五百部曲的内心般,瞬间全部人如同发狂的猛兽,不顾一切地冲向荆州军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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