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换个法子
“师傅，工钱您放心。”江北继续尝试，“绝对给您市面上最高的价钱，一天给您这个数！”
他伸出了几根手指。
石老倔看到他的手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钱？”他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那些为了两个臭钱就点头哈腰的？
我告诉你，我石老倔这辈子最瞧不上的就是钱！拿着你的钱，给我滚！立刻！马上！”
江北是真的没辙了，这老头的脾气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还硬。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他做了最后的努力，语气无比真挚：
“那好，石师傅，咱们不谈钱。您说，您要怎么样才肯出山？只要您提条件，无论是什么，只要我江北能办到的，绝不说二话！”
这话一出口，石老倔反倒安静了下来。
他死死地盯着江北，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屑，还有一丝藏得很深的悲凉。
院子里静得可怕，只能听到风吹过那堆废品发出的轻微声响。
过了足足半分钟，石老倔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的条件……”他缓缓举起手中的木棍，再一次指向院子大门，“就是你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永远别再让我看到你！”
江北还想再争取一下，可石老倔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手里的棍子一横，连推带搡地就把他往外赶。
“滚！赶紧滚！”
“砰”的一声，那扇破木门又一次在江北面前重重关上。
紧接着，院子里传来“咚”、“咚”、“哐当”几声，江北带过来的那袋米、那袋面，还有那桶油，接二连三地从院墙里被扔了出来，滚落在他脚边。
吃了这么大一个闭门羹，还被人家把礼物这么扔出来，饶是江北脾气再好，心里也窜起了一股火气。
他站在门口，对着紧闭的大门，没好气地骂咧起来。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砌个墙吗？你以为这年头就你一个人会修房子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捡起地上的东西往自己车上放。
“老子有的是钱，去请谁不好？非要上赶着看你这臭脸？喵的，老子还用不起了？不用你就不用你，你当我稀罕！”
他把东西都收拾好，推着车就准备走。
“小伙子。”
这时，树下那个老大爷叫住了他。
江北一肚子火没处发，回头看见老大爷冲他招手，只好按捺着性子走了过去。
“大爷，您叫我？”
“我刚才听着，你是想请他帮你盖房子？”老大爷指了指那扇紧闭的门。
“可不是嘛！”江北一听这个，抱怨的话就收不住了，
“大爷，您是不知道，我就没见过脾气这么臭的人！好说歹说，油盐不进！钱也不要，条件也不提，就跟谁都欠他八百吊钱似的。”
老大爷叹了口气，拍了拍身边的马扎：“他啊，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江北愣了一下。
“以前的老倔，虽然性子也直，但人热心肠，手艺又好，街坊邻居谁家有事，喊一嗓子他都乐意搭把手。”
老大爷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他变成现在这样，也是因为几年前那件造孽的事啊。”
老大爷顿了顿，缓缓说起了当年的事。
原来，几年前，石老倔收过一个徒弟。
那小子刚来的时候，嘴甜腿也勤快，看着是个肯干活、能吃苦的好苗子。
石老倔是真喜欢，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看待，倾囊相授，把压箱底的本事一点不落地全教给了他。
为了让徒弟早点出师，甚至把自己的一些老主顾都介绍给了对方。后来，更是把自己的独生女儿都嫁给了他。
谁能想到，那小子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本事一学到手，立马就另立门户，还在外面到处说石老倔的手艺老旧过时了，专门抢自己师傅的生意。
他为了赚钱，什么偷工减料的手段都用，是个十足的浑人。不止如此，他还染上了赌钱喝酒的毛病。
“一喝多了，回去就打老婆，也就是老倔的闺女，伸手要钱。”
老大爷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愤怒，
“后来赌债越欠越多，那畜生为了还钱，竟然……竟然把他老婆孩子推给那些上门的债主，让他们糟蹋人来抵债。”
江北的心猛地一沉。
“那姑娘也是个烈性子，哪里受得了这种羞辱。”
老大爷眼圈有些发红，“一天夜里，她抱着孩子，在屋里上了吊。
老倔的老婆子，也就是我那老嫂子，听到这消息，一口气没上来，人当场就没了……”
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老大爷长长地叹了口气，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仿佛被抽走了一样。
“从那以后，老倔就跟彻底变了个人似的。
就把自己关在这院子里，整天与酒为伴。
他恨那个徒弟，也恨自己这身手艺，觉得是这手艺害了女儿，害了全家。
所以啊，他这几年再也不肯碰那些石头瓦片，更不肯再给任何人修房子了。”
听完老大爷这番话，江北心里那点火气早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同情。
他这才明白，那个看似不近人情的石老倔，原来心里藏着这么大的苦。
难怪他脾气那么臭，那么恨别人提盖房子的事，原来是怕触碰到那道血淋淋的伤疤。
这么一想，刚才自己被骂、被赶出来，也就不算什么了。
老大爷看着江北脸上神情的变化，知道这小伙子是听进去了，便又接着说道：
“小伙子，老倔头可不像别的人。他那手艺是真的好，没得说。他盖的房子，不仅好看，而且那叫一个结实！刮风下雨都不带晃的，
听人说，早年间地龙翻身，周围的房子都裂了缝，就他盖的安然无事！”
老大爷咂了咂嘴，继续道：“所以啊，你要是真想请他出山盖房子，光这么直愣愣地来请，肯定是请不到的。你得换个法子。”
“换个法子？”江北连忙追问。
“对。”老大爷压低了声音，朝石老倔家的方向努了努嘴，
(https://www.lewenvxs.cc/5514/5514329/11110970.html)
1秒记住乐文小说网：www.lewenv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lewenv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