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还怕他插翅飞了？

林逸凡决定隐瞒情报，放任麦昆实施抢劫——小案养大案才能彰显抓捕价值。他故意折磨钟丽红，就是要逼迫她联络麦昆的同伙实施营救。

但新难题随之而来：若劫匪成功救走麦昆，不仅计划落空，自己更要承担渎职之责。林逸凡急需两全之策。

"有了！"他眼中精光乍现，一套连环计浮上心头。成败在此一举。

翌日清晨。

"咚咚咚！"

林逸凡掐准时机，在林雷蒙刚挂好西装外套时叩响了署长办公室的门。

林逸凡推门而入："署长，云湾大厦水箱藏尸案已侦破，凶手麦昆落网，这是他的口供和鉴定报告。"

林雷蒙猛地抬头："你破了水箱藏尸案？"

"是的。"林逸凡递上黄卓玲通宵完成的行动报告，"这是案件的全部资料。"

林雷蒙翻阅着报告，眉头渐渐舒展："这个麦昆什么来头？"

"死者前同事，两人曾是好友关系。"

"作案动机？"

"刘一鸣发现麦昆  ，麦昆  灭口。"

看到缴获毒品的数量，林雷蒙露出笑容："这么多毒品，足够向上面交差了。这案子闹得满城风雨，昨晚总局还催我尽快破案。"

他合上报告："不过我不明白，明明是你带着A组破的案，为什么要把功劳分给鉴定科和B组？"

"署长，我来湾仔才一个多月，承蒙您提拔当上组长，但很多人并不服气。分享功劳能化解他们的敌意。"

"很好。"林雷蒙赞许地点头，"知道我为什么提拔你吗？"

"因为你是个真正的人才。"

“分寸在心，进退有度。”

林雷蒙放下茶杯，目光落在面前的年轻人身上：“见习督察只是你的起点，往后在警队的路，你会比我走得更顺，更远。”

林逸凡神色郑重：“头儿，无论走到哪儿，我都不会忘记您的栽培。”

林雷蒙笑了笑，语气透着笃定：“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在湾仔警署，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出了岔子，我来担着。”这承诺不仅是信任，更是一份长远的筹谋。

“多谢长官！”林逸凡起身敬礼，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林雷蒙注视着他，心底涌起欣慰。当初力排众议提拔他担任重案组组长，如今看来，或许是此生最明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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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箱藏尸案的指纹鉴定结果出来了，麦昆的罪证确凿。”林雷蒙翻着报告，眉头微皱，“你把功劳分给鉴定科合情合理，但洪定邦的B组全程未参与此案，为何要算上他们？”

林逸凡早有预料，从容答道：“麦昆涉毒  ，罪证确凿，只需押送法庭审判即可。我近期打算请假回离岛探望女友，正好将押送任务交给B组。”

林雷蒙沉吟片刻，点头道：“既然你已安排妥当，就按你的意思办。洪定邦那边，你亲自去通知，也算送他个人情。”

“明白。”林逸凡应声道。

半小时后，洪定邦懒散地停好车，拎着咖啡晃进警署。自从妻子卷款出走，他便彻底摆烂——迟到早退是常态，破案业绩更是寥寥。

可他总有借口：不是在见线人，就是在见线人的路上。连林雷蒙也拿他没办法，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正因如此，林雷蒙才将陈家驹调至他麾下。

林雷蒙有意提拔屡立战功的陈家驹接替洪定邦担任重案组B组组长。

如此一来，林雷蒙麾下便有了林逸凡和陈家驹两位得力干将，工作自然轻松许多。

"洪sir。"林逸凡见洪定邦进门，当即起身相迎。

洪定邦眼珠一转，不等对方开口就抢先说道："林sir，我还有急事。"

"云湾大厦的案子暂时帮不上忙。"

"你另请高明吧。"

他以为林逸凡是迫于破案压力来求助的，索性先发制人。

林逸凡心知肚明，却不动声色地笑道："洪sir，案子已经破了。"

"我知道你很为难，不过我......"洪定邦说到一半突然愣住："你说什么？案子破了？"

"没错，水箱藏尸案已经告破。"

"凶手麦昆昨晚落网，证据确凿，后天就能移送检方。"

洪定邦难以置信。现场除模糊指纹外线索寥寥，常规比对至少要一周，若数据库没有匹配记录更是大海捞针。林逸凡竟在一夜间破案？

"那你找我......"洪定邦神色尴尬，本想看笑话反而自取其辱。

"我女友生日，请假一周。"

"押解麦昆的任务就拜托你了。"

"报告今早已提交，本案功劳由AB组共享。"

洪定邦愕然："你要分我一半功劳？"

“三分之一的功劳归他们。”林逸凡嘴角挂着笑意，“鉴定科也要分一份。”

“你安心休假，押解麦昆的事我来处理。”洪定邦早已不愿替警署卖命，但这唾手可得的功劳他没理由推辞，何况只是押送犯人这种简单差事。

洪定邦堆起虚假的笑容，拍了拍林逸凡的肩膀：“林sir，往后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有洪sir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林逸凡笑着回应，心底却对洪定邦的客套话不以为然。

经过一个多月的观察，林逸凡已摸透警署众人的脾性。洪定邦是典型的笑面虎，表面与人称兄道弟，实则包藏祸心。

“李鹰，稍后和B组交接麦昆的案子，后续由洪sir接手。”林逸凡吩咐道。

“明白。”李鹰勉强应声。待洪定邦走远，他立刻追问：“头儿，这案子明明是咱们破的，洪定邦根本没出力，凭什么把功劳让给B组？”

林逸凡拍拍他的肩：“老鹰，当好警察不是光靠拼命就行。”

“想在警队往上爬，坐到更高的位置，除了卖力还得懂得审时度势。现在多少双眼睛等着看咱们的笑话？”

“就算独占这件案子的功劳，咱们也升不了职。”

“不如分些给鉴定科和B组，既能结交朋友，又能减少敌人，何乐不为？”

说完他又拍了拍李鹰的肩：“通知弟兄们，晚上方记大酒店庆功，我请客。”

“知道了。”李鹰点头应下，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选择服从命令。

林逸凡安排妥当后离开警署。与此同时，钟丽红果然找到了麦昆的表弟陈华——他也是杀害刘一鸣的凶手之一。不过麦昆并未供出陈华，林逸凡也懒得追究，毕竟这只是条无足轻重的小鱼。

"华哥，昆哥昨晚栽了。"小弟慌张地跑来报信。

陈华手中的茶杯"啪"地摔碎在地，脸色瞬间煞白。

"别慌，"来人连忙补充，"昆哥够义气，条子那边一个字都没吐。"

陈华这才瘫坐在沙发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钟丽红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轻叩桌面："按现行刑法，持械抢劫加上私藏  ，足够把阿昆关到白发苍苍。"

"可凭我们......"陈华烦躁地扯开领带。

"湾岛那帮人。"钟丽红冷笑，"告诉他们，要么联手劫狱，要么等着被阿昆在法庭上全盘托出。"

此刻的弥敦道酒店里，绅士正把玩着镀金打火机。当陈华独自推门而入时，烟雾中闪过警惕的寒光。

"昆哥进去了。"陈华直视对方。

绅士的烟头突然亮起猩红："条子知道多少？"

"暂时守住了底线。"

"还算聪明。"绅士吐着烟圈冷笑。

"必须救人。"陈华压低声音。

绅士突然暴起，玻璃茶几被砸得粉碎："轮不到你发号施令！"

"那您觉得..."陈华抹去溅到脸上的酒渍，"等昆哥在审讯室里唱完所有戏码，各位还能安心喝下午茶吗？"

“你们就算逃出港岛，回到湾岛照样会被警方通缉。”

“，你在威胁我？”绅士猛地揪住陈华的衣领，枪口抵上他的太阳穴。

“威胁你的不是我，是麦昆。我只是传话，救不救他随你。”陈华将钟丽红交代的话一字不落转述。

绅士松开手，阴沉着脸推开陈华。

“大哥。”小弟阿生凑上前。

“你先回避，我们商量点事。”绅士打发走陈华。

陈华转身走进里屋，暗自松了口气。既然绅士没动手，说明事情还有转机。

“大哥，麦昆已经落网，现在撤还来得及。”阿生压低声音。

“回湾岛更安全吧？”阿文附和道，“继续留在港岛，恐怕夜长梦多。”

“放屁！我们是来捞钱的，岂能半途而废？”绅士厉声呵斥。见老大态度强硬，两人不敢再多嘴。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真去劫狱吧？”

“麦昆跟我们非亲非故，犯不着为他拼命。”

“正因如此，他随时可能出卖我们。”绅士目光森冷，“不救他，后患无穷。不如赌一把——劫狱失败就直接灭口。”

“陈华怎么处理？”

“带上他，找机会一起解决，省得妨碍我们抢马会。”绅士顿了顿，“要是能救出麦昆，等干完马会那票再送他上路。”

“明白！”阿生和阿文齐声应道。

三个亡命之徒三言两语敲定计划。两天后，他们将趁湾仔警方押送麦昆时动手。

离岛。

暮色沉沉，杜晓禾推开家门，随手将钥匙抛在玄关的柜子上，反手锁好门。

冰凉的金属突然抵上后腰，她浑身一僵。“不许动！”林逸凡的声音带着戏谑，枪口缓缓划过她的制服裙。

“你——”杜晓禾刚要转身，却被猛地按倒在茶几上。手铐咔嗒作响，金属圈勒进腕间皮肤。“林逸凡！你混……唔！”毛巾粗暴地塞进她嘴里，压住了未完的咒骂。

“杜晓禾，你被逮捕了。”他俯身贴近她通红的耳垂，警服布料在摩擦中窸窣作响，“提醒你，现在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

话音戛然而止于唇齿交缠。

两小时后。

杜晓禾瘫软在沙发上，脖颈残留着紫红指痕。她大口喘息，看着林逸凡解开手铐。“突然回来……就为了这个？”

“生日礼物。”他变魔术般抖开丝绒盒子，钻石项链在灯光下折射碎芒。

杜晓禾摩挲着项链，忽然被他拽到地毯上。“还有第二份礼物。”他咬住她耳尖低语。

湾仔警署。

洪定邦正在批阅文件，敲门声突兀响起。“进。”他头也不抬地应道。

陈家驹推门而入：“洪sir，麦昆已在车内，可以动身了。”

洪定邦起身抄起外套：“走。”

瞥见上司便装打扮，陈家驹多问一句：“需要通知组员领取防弹装备吗？”

“小题大做。”洪定邦不耐烦地摆手，“押个普通犯人，难道还怕他插翅飞了？”

陈家驹不再多言。这本就是例行公事的询问，他同样不认为这次押送会出岔子。

警车驶离湾仔警署时，谁都没发现后方悄然尾随的黑色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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