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什么意思？

半小时后，湾仔警署审讯室。惨白的灯光下，黑色手提包静静摆在桌面，袋口微敞，白色粉末的边缘隐约可见。林逸凡坐在玛丽当娜对面，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回避的重量：“说说吧，这批海洛因的来源，还有你的上线是谁。”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玛丽当娜垂着眼，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语气带着刻意的淡漠  ——  她始终认定，洗手间里的交易没有第三人看见，警方拿不出直接证据。

林逸凡没动怒，只是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叠照片，逐一推到她面前：第一张是她提着白色手提包走进咖啡厅的监控截图，第二张是她与黑衣女人在洗手间门口对视的画面，第三张则清晰拍到她走出洗手间时，手里换成了黑色手提包。“你踏进咖啡厅时拿的是白色包，和黑衣女人接触后变成黑色包，全程都在监控覆盖范围内。”  他顿了顿，又拿出一份笔录，“另外，黑衣女人已经全招了，她交代是你主动提出在洗手间交易，还提前确认过‘货’的重量  ——  这些细节，你要我一条条念给你听吗？”

玛丽当娜的肩膀猛地一僵，指尖的力道瞬间加大，衣角被攥出几道褶皱。但她仍强撑着反驳：“包是她强行换给我的！里面的东西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是她陷害我！”

“陷害你？”  林逸凡拿起笔，在纸上圈出一个时间点，“我们查到，你半个月前给‘毒蛇炳’打了三通电话，通话记录里反复提到‘这批货能抵账’‘别被黑柴发现’。毒蛇炳是你哥，黑柴是本地贩毒团伙的头目，这些你还要否认吗？”

“我哥……”  玛丽当娜的声音突然发颤，眼神里的防备出现了裂痕。林逸凡捕捉到这个变化，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你可能是被胁迫的。黑柴的手段我们清楚，欠他的赌债、威胁你家人的安全，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但现在，你有机会止损  ——  只要你坦白，不仅能争取从轻量刑，我们还能帮你和家人申请证人保护，避免黑柴报复。”

他指了指桌上的黑色手提包，语气严肃起来：“五公斤海洛因，按法律规定是十五年以上有期徒刑，甚至无期徒刑。你今年才  24  岁，难道要把一辈子耗在监狱里？你哥现在还没被黑柴发现偷货，只要你配合我们抓住黑柴，你哥也能争取自首的机会，总比等着被黑柴灭口，或者你们兄妹一起坐牢强。”

玛丽当娜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捂着脸，肩膀剧烈颤抖：“我哥欠了黑柴三十万赌债，黑柴说要是不帮他运这批货，就打断我哥的腿……  我没办法，我只有这一个哥。”

“黑柴的藏货点在哪？他还有哪些同伙？这批货要运给谁？”  林逸凡抓住机会追问，同时递过去一张纸巾。

玛丽当娜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终于松了口：“黑柴的藏货点在郊区的废弃玻璃厂，每周三晚上会去码头接境外来的货。这批货本来要运给尖沙咀的‘刀疤陈’……  我哥说他想趁运货的时候偷一部分，卖了钱还债，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知道的黑柴的联系方式、常去的落脚点，还有毒蛇炳现在的藏身地点全都说了出来。林逸凡认真记录着，时不时补充追问细节，直到确认所有线索都清晰连贯，才起身对门外的警员示意：“带她去做正式笔录，注意保障她的基本权利。”

看着玛丽当娜被带走的背影，林逸凡拿起记录好的线索，指尖在  “废弃玻璃厂”  几个字上停顿片刻。他知道，这只是撕开黑柴贩毒集团的第一道口子，接下来要面对的，不仅是狡猾的毒贩，还有可能隐藏在警队里的  “内鬼”——  比如尤辉背后的毕文沾。

这时，冯达敲门进来，递过一份报告：“头儿，我们查到毕文沾最近和黑柴有过两次秘密接触，时间都在黑柴接货的前一天。”

林逸凡接过报告，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看来尤辉敢这么嚣张，背后确实有人撑腰。通知下去，今晚准备行动，先端了玻璃厂的藏货点，顺便看看这位毕督察会不会‘碰巧’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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