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老鹰、阿达，行动！
"你哥每次交易都偷老板的货，真当人家查不出内鬼？"林逸凡把玩着打火机，"那些毒贩的手段，你应该清楚。"
玛丽当娜血色尽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倒是有个救他的法子，"林逸凡突然俯身，"就看你肯不肯。"
"快说！"
"让他给警方当线人。"他弹开打火机盖，"交出下次交易的情报，我保他不死。"
"当叛徒？"玛丽当娜声音发颤。
想到老板罗茂森对付叛徒的手段，她仿佛已经看见哥哥被剁碎喂鱼的场景。
玛丽当娜耳边响起低沉的声音：“只要你哥哥肯配合警方，透露罗茂森下次交易的地点，我们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毒贩落网，你哥哥自然平安无事。”
“作为条件，我会给你们一笔钱，足够你们兄妹回乡生活。”
“要不要考虑？”
玛丽当娜沉默片刻，这或许是救毒蛇炳的唯一机会。
“我怎么相信你会守信？”
林逸凡贴近她耳边，嗓音带着暗示：“很简单——事成后，我要你陪我一天一夜。”
“现在，你该信了吧？”
听到这话，玛丽当娜反而松了口气。林逸凡从一开始就让她厌恶——车上动手动脚，审讯室威逼 ，在她心里早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败类警察。
若他平白无故帮忙，她绝不信。但提出交易，反倒让她觉得可信。
林逸凡瞥了眼手表：“现在是下午两点，你还有三小时考虑。愿意合作，就让人来找我。”
他转身前补了一句：“对了，三小时后警方会以 贩毒的罪名起诉你。怎么选，自己掂量。”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玛丽当娜攥紧手指。
代价沉重，但至少能换毒蛇炳活命。
良久，她咬了咬牙。
……
新界北区·大埔警署
高级督察办公室
尤辉猛地推开门冲进房间：“沾叔，您得替我做主。”
毕文沾正在和下属讨论事务，只得摆手示意：“你先出去，过会儿我再找你。”
“明白。”下属习以为常地快步离开办公室。
毕文沾起身将门关上：“又怎么了？”
“我不是让你和曹里昂去抓那个女人吗？”
“为什么就你们俩回来了？”
“那女的呢？”
“你们两个大男人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毕sir......”
“住口！”尤辉直接打断曹里昂，“我就是为这事来的。”
“有人半路抢走了那个女的。”
尤辉指着曹里昂抱怨道：“这家伙完全派不上用场，还连累我挨了顿揍。”
“什么人敢抢我的案子？”毕文沾眉头紧锁，“你没报我的名号？”
“报你的名号？”
“不提还好，一提他们打得更凶了。”
“到底是谁？抢人还动手打你？”
“他说是湾仔警署重案组督察林逸凡。”
“还放话说有本事就去湾仔找他要人。”
“林逸凡？”毕文沾脸色顿时变了。
如今林逸凡是警界炙手可热的明日之星，毕文沾自然知道这个名字。
现在香港警队就算没听过林逸凡，也必定知道他破获的大案要案。
离岛亿元 案。
朱滔案。
云湾大厦水箱藏尸案之马会二十亿港币劫案。
置业集团 勒索案。
富豪王一飞 案。
还有最近的君度酒店恐怖分子 案。
每个案子都足以让警察炫耀一生，然而林逸凡在短短一年内就破解了众多要案。
身为高级督察，毕文沾深知林逸凡的非凡能力，绝非尤辉这种庸才可比。
加之近期林逸凡殴打鉴证科督察张某一事，港岛总区总警司王炳耀明显偏袒，仅象征性停职三个月，结果不到半月便撤销处罚，足见林逸凡在警队的地位。
尽管林逸凡抢先逮捕了大埔警署追查的玛丽当娜，令尤辉吃亏，毕文沾仍不愿与他交恶。
不是林逸凡得罪毕文沾，而是毕文沾不敢得罪林逸凡。
毕文沾虽是高级督察，比林逸凡高一级，但两人在警署和警队的地位相差悬殊。
毕文沾临近退休仍只是个高级督察，而林逸凡二十多岁已是督察，显然更受重视。
即便闹到上级，无论对错，结果必定偏向林逸凡。
毕文沾在警队几十年，深谙其中规则。
“阿辉，人被林逸凡带走就算了，先养伤吧。”毕文沾拍拍尤辉肩膀安慰，“回头我再给你别的案子。”
尤辉不满道：“沾叔，我被人欺负，你就这么算了？”
毕文沾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
“沾叔，我爸以前怎么对你的，你还记得吗？”尤辉直接打断毕文沾，“没有他，你能当上高级督察？”
毕文沾叹气：“你爸是对我不错，可我对你差了吗？”
“差你妈。”
“你意思是我没管你？”
“你管过？”
“真管我，我能跟你十一年还是个沙展？”
“是你自己不争气！”毕文沾恨铁不成钢地摇头，“整天泡妞偷懒甩锅，被枪一指就尿裤子，全警署都传遍了，我怎么提拔你？”
“你喊那么大声干吗！”
“现在更好了，不知道的也全知道了。”
“那你想我怎样？”
“找林逸凡算账啊！”
“你是高级督察，他才督察，你怕他？”
“你知道他怎么整我的？”尤辉咬牙切齿，“他逼我叫他sir！我这辈子没受过这种侮辱！”
“真要念我爸的情，就替我出口气，别让他白帮你。”
毕文沾太阳穴直跳，这榆木疙瘩根本讲不通。
“行，我认栽。”他抓起外套往外走。
“去哪儿？”
“湾仔警署，难道去给你爸上香？”
“沾叔，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爸的恩！”尤辉顿时眉开眼笑，一把搂住他肩膀。
半小时后，三人抵达湾仔警署。
李鹰敲门：“头儿，毕文沾到了。”
林逸凡轻笑：“带他进来。”
“明白。”李鹰转身离开。
李鹰领着毕文沾走进了林逸凡的办公室。
尤辉和曹里昂则被拦在外面，未能获准进入。
"毕Sir。"林逸凡起身，主动与毕文沾握手。
毕文沾回握后落座，开门见山："林Sir，听说你逮捕了玛丽当娜？"
"没错。"
"她涉嫌参与一宗 案，能否将她移交给我们大埔警署？"
"不行。"林逸凡摇头，"玛丽当娜牵涉一桩重大贩毒案，人不能给你。"
"不过破案后，功劳可以分你一份。"
"当真？"毕文沾眼睛一亮，没想到还有额外收获。
"当然，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曹里昂调来湾仔警署。"
毕文沾眉头一皱，原来林逸凡盯上了曹里昂。
曹里昂是个猛将，大埔警署难得有这样的人才。
毕文沾确实不愿放人，但为了安抚尤辉，也为了分一杯羹，他最终还是点了头。
"好，我答应。"
"等案子结束，我就调曹里昂过去。"
"不，现在就要调。"
"破案后，功劳自然少不了你的。"
毕文沾眯起眼盯着林逸凡，沉默片刻，终于松口："成交。"
"合作愉快。"林逸凡伸出手。
"合作愉快。"两只手再次握在一起。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盘算着心中的计划。
成年人之间，对错从不重要。
利益，才是永恒的主题。
这一点，毕文沾比谁都清楚。
尤父曾提拔过毕文沾，因此毕文沾对尤辉多有照拂。
然而当利益当前，尤辉依仗的父亲情谊便显得微不足道。
毕文沾果断舍弃为尤辉讨公道，转而与林逸凡达成合作。
世间万物，利益至上。
若非如此，只能是筹码不足。
——
片刻，毕文沾领着尤辉和曹里昂走出湾仔警署。
尤辉急不可耐道："沾叔，那小子吃瘪了吧？"
毕文沾瞥他一眼，暗自摇头。
自见识林逸凡手段，方知尤辉与其云泥之别。
这位年轻督察不仅仕途顺遂，更兼常人难及的谋略。
短短数语交锋，毕文沾未及发难便溃不成军，反被对方化干戈为玉帛。
虽非刎颈之交，但利益纽带往往比真情更牢靠。
"你不及他万分之一。"毕文沾驱车绝尘而去。
尤辉呆立原地，满脸茫然。
半小时后，警署办公室。
尤辉正欲追问，却被毕文沾挥手屏退。
调令很快签发——曹里昂即日赴湾仔警署报到。
区区基层警员，哪有拒绝的余地？
望着曹里昂远去的背影，尤辉竟沾沾自喜，以为这是毕文沾替他出的恶气。
（完）
“沾叔，早该把他调走了。”
“这混账害我吃了多少苦头。”
“你懂什么？”毕文沾冷冷瞥向尤辉，“曹里昂是难得的人才。”
“调走他，大埔警署等于自断一臂。”
“既然看重，为何还要调他走？”
“自然是为了你。”
“我和湾仔警署的林逸凡谈妥了。”
“玛丽当娜涉及贩毒案，移交湾仔警署处理。”
“案子侦破后，林逸凡会分你一份功劳。”
“有了这份功绩，升高级沙展应该不成问题。”
“往后别再说我不关照你。”
“这么大方？多谢沾叔！”尤辉喜形于色，“就知道您会替我出这口气。”
“对了，曹里昂怎么安排？”
“曹里昂？”
“他是林逸凡点名要的人。”
“用他交换，林逸凡才答应分你功劳。”
“不然你以为功劳会平白无故落你头上？”
“可惜了曹里昂这块料。”毕文沾摇头叹息。
“走了也好，这扫把星专招晦气。”
“他在准没好事。”
“如今能换份功劳，算我们赚了。”
毕文沾抬眼盯住尤辉。
这人只顾蝇头小利。
林逸凡谋的却是长远大局。
二者犹如云泥之别。
“去叫李警员过来，我有事交代。”
“明白。”
随便支开尤辉后，毕文沾终于耳根清净。
若非尤辉父亲当年将他提拔至高级督察，他早懒得理会这庸才。
交换曹里昂与林逸凡后，尤辉不仅能晋升为高级沙展，还能彻底让他闭嘴。
更重要的是，这桩案子中林逸凡分配给毕文沾的功劳，尤辉只能分到一小部分，大头必然归毕文沾所有。
若非如此，毕文沾未必会接受林逸凡的条件。
能坐上高级督察位置的，个个都是精明人。
无利可图的事，没人会做。
毕文沾也不例外。
三小时后。
湾仔警署。
督察办公室。
玛丽当娜被带到林逸凡面前。
林逸凡放下笔，抬头看她：“听说你要见我？”
“考虑清楚了？”
玛丽当娜点头：“我想好了，愿意与你合作。”
“很好。”林逸凡露出一丝笑意，“作为回报，我会撤销对你的指控。”
“谢谢。”玛丽当娜眼中透着感激。
“不必客气。”
“与其道谢，不如直接带我去找你哥哥。”
“没问题，现在就可以出发。”
林逸凡眼中闪过意外之色，没想到她如此爽快。
“老鹰、阿达，行动！”他立刻招呼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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