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独自在家睡觉，谁能作证？

“特别是小庄的同伙，枪法准得邪门。”

“一枪就能  ......”

“啪！”汪海反手又是一耳光。

“吹什么牛？”

“一枪  ？”

“  怎么不说一枪把人轰成渣？”

“当他是扛着炮来的？”

手下捂着脸，满腹委屈——他说的句句属实。

“阿成，去联系保罗，不管多少钱，我都要小庄的命！”汪海阴沉着脸下令。

“老大，保罗没经纪人，直接找他......会不会有风险？”阿成迟疑道。

“能有什么风险？”汪海不耐烦地挥手，“冯刚倒是小庄的经纪人，顶个屁用？”

“除了收钱还会什么？”

“少废话，赶紧去办！”

“是。”阿成不敢再多嘴，转身拨通了另一个杀手保罗的电话。

保罗和小庄完全不同——

他没有经纪人。

所有的买卖，他亲自谈，亲自做。

另一方面，保罗在杀手圈有个特点——只要报酬到位，他从不挑活儿，不像小庄那样讲究原则。

正因如此，他在港岛杀手圈里名声不小。

即便没有中间人牵线，保罗照样能接到各种暗花。

许多港岛大佬遇到麻烦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他解决。

光是这些老板的生意，就让他赚得荷包鼓胀。

半小时后。

职业杀手保罗推开了汪海办公室的门。

"我要小庄的命！那混蛋暴露了身份，坏了规矩！"汪海咬牙切齿地瞪着保罗，"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要亲眼看着他断气！"

保罗对汪海的怒火毫无兴趣。

他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掏出纸笔，随手写下银行账号："先打十万美金定金。"

"事成再付二十万。"

"看不到银行凭证，就算有人拿枪顶着你脑袋，我也不会动手。"

汪海转头对小弟阿成甩了个眼色："去转账。"

"明白。"

不一会儿，十万美金便汇入了保罗的账户。

......

湾仔警署。

林逸凡和陈家驹刚走出署长林雷蒙的办公室。

陈家驹揉了揉太阳穴："这次真得靠你帮忙了。"

"有我在。"林逸凡搭着他肩膀，"在处分下来前，咱们先把杀汪东源的凶手揪出来。"

"谢了兄弟。"

"少废话，先去调汪东源的档案。"

"走。"

得到林雷蒙授意后，陈家驹也得配合林逸凡办案。这样一来，重案组A、B两队同时行动，效率倍增。

不到两小时，汪东源的详细资料就摆在了桌上。

"咚咚咚！！"敲门声骤然响起。

陈家驹轻叩林逸凡的办公室门，手捧一叠文件走近："逸凡，这是东源集团的详细背景资料。"

林逸凡抿了口咖啡："有什么新线索？"

"案情有些蹊跷。"陈家驹神色凝重地翻开档案，"汪东源白手起家创立东源集团，一直与他结拜兄弟张宏共同经营。"

"半年前张宏在酒吧遇害后，集团就由汪东源独自掌控。"

"而就在今天，汪东源也遭遇不测。"

"我认为凶案与集团内部脱不了干系。"

林逸凡若有所思："东源集团接连失去两位掌舵人..."

"找出最大受益人，就能锁定真凶。"

陈家驹继续汇报："张宏和汪东源都没有子嗣。"

"但汪东源有个侄子汪海，目前在集团担任副总。"

"关键线索是，张宏遇害后，正是汪海接替了他的职务。"

"如今汪东源出事，汪海将顺理成章接管整个集团。"

林逸凡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来这位汪海，很可能就是幕后主使。"

"我同意这个判断。"陈家驹肯定地点头，"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汪海。"

林逸凡暗自赞许，陈家驹的办案嗅觉确实敏锐。

他先前刻意引导的调查方向，如今已初见成效。

让杀手小庄逃脱后，必须有人承担罪责。

汪海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何况严格来说，这并非栽赃——

小庄的行凶本就是汪海暗中指使。

"咚咚咚！"

"进来。"

李鹰推门而入："队长，汪海的银行账户刚转出十万美金，转入另一个可疑账户。"

"查到什么了？"

"账户持有人信息与一名职业杀手高度吻合。"

"流水记录显示，户主很可能就是杀手保罗。"

林逸凡目光一凝："看来这十万美金就是汪海  的钱。"

陈家驹点头认同。

林逸凡心知肚明——汪东源死于小庄之手，这笔钱绝非雇佣保罗的酬金。

但这不妨碍他给保罗扣上黑锅。

反正这些亡命之徒没一个清白。

人赃并获，保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此刻的保罗还不知道，自己刚接下汪海刺杀小庄的委托，十万美金还没焐热，就被林逸凡当成杀害汪东源的铁证。

东源大厦前。

林逸凡带着重案组全员出动。

表面调查汪海  案——杀手与雇主直接交易给了他突破口。

真正目标却是搜集东源集团贩毒证据。

比起  ，捣毁毒枭集团的功劳显然更值得他全力以赴。

黑衣保安伸手阻拦："东源集团禁止外人进入。"

李鹰亮出证件："湾仔重案组，这是法院搜查令。"

紧张的氛围在走廊里蔓延。

"抱歉，我需要请示老板，得到许可才能让你们进去搜查。"

汪海的手下挡在门口，语气强硬。

然而话音未落——

"砰！"

林逸凡直接按住他的头，狠狠一推，把人甩到一旁："废话真多。"

一行人无视阻拦，径直上楼搜查。

手下踉跄几步，慌忙掏出手机拨通汪海的电话。

"老大，出事了！警察闯进来了！"

"什么？"汪海先是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

他并不担心警方的行动。

无论是东源627集团的毒品证据，还是他买凶杀害汪东源的案子，都不可能在这里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毒品交易和东源集团早已被切割清楚——这是汪东源在章文耀的建议下做的安排。

至于  ？

更不用担心。

他是通过中间人冯刚联系职业杀手小庄动手的。

除非冯刚出卖他，否则即便小庄被抓，警方也拿不出证据指认他。

这就是专业中间人的价值——虽然收费高，但确实能省去不少麻烦。

没过多久，林逸凡带人闯进办公室。

这间原本属于汪东源的房间，如今已被汪海占据。

他冷眼看着闯入的警察，一言不发。

"老大，他们硬闯，我拦不住......"手下慌张地凑过来解释。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废物！"汪海怒骂，"滚出去！"

林逸凡微微眯起眼睛，汪海明面上是在斥责下属，实则话里有话，矛头直指林逸凡一行人。

"警官，抱歉啊，管教手下成习惯了。"汪海歪靠在沙发里，嘴角挂着假笑望向林逸凡，"不知今日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李鹰目光扫过汪海身后，忽然凑到林逸凡耳畔："队长，那个戴墨镜的大背头就是保罗。"

"消息可靠？"林逸凡沉声问。

"千真万确。"李鹰斩钉截铁地回答。他仔细研究过保罗的档案，绝不会认错这个职业杀手。

林逸凡眼底闪过一丝寒光。方才汪海嚣张跋扈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正愁没机会给他点颜色看看。

"汪老板，今天来是要带个人走。"林逸凡抬手示意，"拿下。"

汪海闻言骤然变色，以为警方要拘捕自己，当即就要发作。却见李鹰一个箭步越过他，将保罗狠狠按倒在地。

保罗奋力挣扎，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李鹰和冯达制服。冯达搜身后举起收缴的手枪："队长，有枪。"

林逸凡点点头："押走。"

见目标并非自己，汪海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惊扰汪老板了。"林逸凡似笑非笑，"我们只是来逮捕涉嫌  的保罗。说起来——"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也不知哪个蠢货往他账户打了十万美金，这不就暴露了杀手身份？"

汪海面部肌肉明显抽搐，这话分明是在指桑骂槐。

"人已到手，告辞。"林逸凡率众扬长而去。

汪海盯着渐行渐远的警车，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警方究竟掌握了多少他  杀害汪东源的证据。

东源集团大门外，警笛声渐渐远去。

陈家驹急切地追问：“逸凡，刚才为什么不动手抓汪海？”

林逸凡瞥了他一眼：“你没注意到汪海的人腰间都藏着家伙吗？”

“况且这里是他的地盘，贸然行动太危险。”

“可你这样做会打草惊蛇，万一他逃了怎么办？”陈家驹皱眉。

林逸凡反问：“那你考虑过强行动手会牺牲多少弟兄吗？”

“我……”陈家驹语塞。

“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林逸凡指向一旁的警员们，“有父母，有妻儿，如果出事，他们的家人怎么办？”

“抓汪海的机会确实有，但我不能用兄弟的命去赌。”

“如果因此让他跑了，责任我来扛。”

陈家驹低下头：“逸凡，抱歉，我没想周全。”

众人听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林逸凡是第一个真正在意他们安危的督察。

A组警员对他的忠诚更深了，连B组的人也暗自羡慕，恨不得能追随他。

林逸凡说的是事实。

警员的命同样珍贵，没必要为了一个汪海硬拼。

东源大厦是汪海的老巢，一旦交火，对方人多势众，火力凶猛，即便成功抓捕，警方也必然伤亡惨重。

毕竟不是人人都像林逸凡和陈家驹那样身手过人。

因此，他选择了暂缓行动。

林逸凡首先控制了汪海雇佣的杀手保罗。

他想通过打草惊蛇的方式迫使汪海露面，以便更轻松地将其抓捕。

目前，林逸凡还没有掌握汪海的直接罪证。

仅凭汪海向保罗的账户转账十万美金，并不足以定罪。

但汪海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没找中间人，而是直接与杀手交易，留下了漏洞。

只要审讯保罗，让他指认汪海，就能定汪海的罪。

因此，林逸凡判断，汪海在抓捕行动前必定会有所行动。

他只需等待时机。

湾仔警署。

审讯室。

陈家驹盯着保罗，质问道：“说吧，汪东源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我，我没有，你们别冤枉我。”保罗立刻否认。

“那你账户里的十万美金是怎么回事？”

“那是汪海还我的钱。”

“欠债还钱，很正常。”

“有什么问题吗？”保罗态度嚣张地回答。

林逸凡笑了笑：“没问题。”

“但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赛龙舟点睛仪式的现场吗？”

“我没去过那里。”

“那你在哪儿？”

“我在家睡觉。”

“哦？谁能证明？”林逸凡紧逼不舍。

保罗一时语塞——独自在家睡觉，谁能作证？

“我一个人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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