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藏着一名黑警
尽管林逸凡早说过两案无关，陈静仪仍存着渺茫的期待。
她多希望眼前这人就是凶手。
这样，她就能亲手为母亲讨回公道。
可现实印证了林逸凡的推断。
她的期盼落了空。
林逸凡轻按她肩膀：“别急，有我在。”
“抓住李颂明，离真凶就不远了。”
“林sir，你找到新线索了？”
“李颂明曾被警方拘押，有个警察私下放了他。”
“那人很可能就是二十年前的凶手。”
“也就是说……他一直在你附近。”
陈静仪脊背一凉。
凶手的扭曲远超她的想象。
不仅夺走她母亲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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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终被暗中监视着。
林逸凡领着陈静仪踏入审讯室。
未等审问开始，嫌疑人李颂明便开口要求："我要见律师。"
"律师到来前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见此情形，林逸凡不再客气。
他转头对陈静仪示意："关掉监控。"
"明白。"
陈静仪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仍执行了林逸凡的指令。
为查明母亲遇害真相，她默许了非常手段。
林逸凡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通常我反对刑讯。"
"但对你这种人渣，我不介意破例。"
"林逸凡，我听说过你。"李颂明抬头道："号称港岛第一神探。"
"但我不相信。"
"被捕前我已咨询过律师。"
"你若动刑，他会起诉你。"
"你很聪明。"
"我查看过你的住处。"
"桌上有变态心理学专著。"
"还有大量解剖学和药理学资料。"
"说明你既聪明又耐心。"
"但你疏忽了一点。"
"什么？"李颂明面露困惑。
"死人没法起诉我。"林逸凡眼中寒光乍现。
"你要杀我？"
"我怎会亲自动手？"
"是你杀害了那名女子，被捕后畏罪 。"
"这很合理，不是吗？"林逸凡嘴角扬起冷笑。
那笑容令李颂明毛骨悚然。
"你是警察！"
"你不能杀我！！"
李颂明终于露出惊恐之色。
林逸凡研读过心理学书籍。
李颂明察觉到对方并非虚张声势。
这位警官的语气平静得令人不安。
与普通警察不同，林逸凡眼中闪烁着危险的杀意。
"交代主谋。"林逸凡的声音像冰锥般刺来。
李颂明紧闭双唇："我听不懂。"
"律师到场前我保持沉默。"罪犯表现出异常的镇定。
即使面对死亡威胁，这个变态依然顽固。
林逸凡漠然解开领带，缓步绕到犯人身后。
李颂明刚想转头，颈部突然被布料缠绕。
领带骤然收紧，他整个人被提离地面。
罪犯疯狂抓挠着颈间的束缚，双腿在空中乱蹬。
力量的悬殊让挣扎显得徒劳。
缺氧使李颂明面部逐渐发紫。
死亡逼近时，林逸凡依旧没有松手的迹象。
陈静仪紧盯着这危险的一幕。
她的手指无意识掐进了掌心。
随着时间流逝，犯人的瞳孔开始放大，反抗越来越微弱。
"他快不行了！"陈静仪失声惊呼。
沉重的撞击声响起。
李颂明被摔在金属桌面上。
剧痛中他贪婪地吞咽着空气。
但喘息未定，领带再次勒紧咽喉。
在生死边缘反复徘徊，李颂明终于体会到真正的恐惧。
他似乎瞥见了那个女人的身影在向他招手。
寒意。
在李颂明心底扩散。
此刻。
他终于感到了惧怕。
“我说。”李颂明挣扎着挤出陈静仪最想听到的两个字。
“我说。”
尽管只有短短两字。
可落入陈静仪耳中，却如同天籁。
她的眼中燃起激动的火光。
潜伏二十年的真凶即将现形。
李颂明瘫在椅上，喘息片刻才缓过神。
“陈静仪，你觉得你母亲死得冤吗？”他冷眼看着她，“五岁你就成了孤儿。”
“28岁当上督察，执掌凶杀组。”
“二十年里你钻研犯罪学，研究罪犯心理。”
“在你眼里，人体不过是残肢和血淋淋的照片。”
“你拒绝与人亲近，所以我断定你性冷淡。”
“甚至可能还是处女。”
“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
“你到底知道什么？”陈静仪揪住他的衣领，“他是谁？”
李颂明没有理会她的愤怒，转向林逸凡：“林sir，都说你是港岛第一神探。”
“可我看你只会严刑逼供。”
“是吗？”林逸凡冷笑，“但对付你们这种人渣，足够了。”
“我不这么想。”李颂明摇头，“林sir，你确实够狠。”
“可我比你更狠。”
他眼中凶光毕现。
死死盯住林逸凡。
不再开口。
李颂明猛地合上下颌。
一声脆响在审讯室内炸开。
他的牙齿生生切断了自己的舌头。
林逸凡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疯子比他预想的更极端。
不仅折磨女人时毫无人性。
对自己下手更是狠辣决绝。
竟宁肯吞下断舌也不愿供出幕后真凶。
"住手！"陈静仪惨白着脸扑上前。
指尖刚碰到对方染血的下巴。
就被林逸凡粗暴地拽开。
"滚开！"
他铁钳般的手掌覆上李颂明口鼻。
鲜血混着肉块在密闭的腔道里翻涌。
喉结被迫上下滚动。
将所有的猩红尽数吞咽。
连挣扎都变成奢侈的妄想。
直到瞳孔开始扩散。
直到肢体停止抽搐。
松开手时。
像破麻袋般砸在金属桌面上。
圆睁的双眼凝固着最后的算计。
林逸凡慢条斯理抽回领带。
丝绸面料擦过指缝时。
还带着粘稠的血腥气。
这条断舌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既封住了真相。
又埋下反咬的毒牙。
若等来律师团大做文章。
刑讯逼供的罪名足够让他脱掉警服。
监控盲区里的生死博弈。
终究是亡命徒更胜一筹。
程宇森与万晞华势同水火，必然会利用此次事件针对林逸凡。
林逸凡当机立断解决了李颂明。
他绝不会给李颂明指证自己的机会。
当初林逸凡就警告过李颂明：
死人永远无法开口指控。
没想到这句话这么快就成真了。
"林sir，你......"陈静仪难以置信地望着林逸凡。
她原以为林逸凡是来解救李颂明的。
谁知他竟直接在警署了结了李颂明。
这可是在警司的眼皮底下发生的重大事件。
"慌什么。"林逸凡神色自若，"不过是个败类而已。"
"真要追责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这种人渣连坐牢都不配。"
"林sir，我不是这个意思。"陈静仪急忙解释。
"不必多说。"林逸凡打断她，"我已经查到你母亲命案的真凶了。"
林逸凡根本不担心陈静仪会告发他。
只有他能帮陈静仪查明案情真相。
况且林逸凡掌控着港岛媒体，舆论风向尽在掌握。
他完全有能力颠倒黑白。
即便事情闹大也能平息。
更何况还有万晞华这个强硬的后盾。
以万晞华的作风，必定会全力保全林逸凡。
正如所料，陈静仪压根没想过揭发这件事。
她只是担心林逸凡的安危。
这段日子的朝夕相处，让陈静仪对林逸凡的仰慕早已悄然转化为爱意。
陈静仪绝不会泄密。
"林sir，你怎么确定凶手是谁？"陈静仪满脸困惑。
她听到了李颂明的话，却毫无头绪。
林逸凡抬头看她："这是个警察，了解你的一切。"
"年龄在35到40岁之间。"
"他很聪明。"
"这个资历足够升职。"
"所以职位比你高。"
"西九龙重案组这个年龄段，级别比你高的没几个。"
"凶手不是明摆着吗？"
"林sir，我还是想不出。"陈静仪摇头，"朱华标、何尚生、黄永年、李志龙、黄启发都符合。"
"朱华标和何尚生是我的人，不会害你母亲。"
"李志龙和黄启发级别虽高。"
"但都超过40岁了。"
"不符合条件。"
陈静仪皱眉："林sir，你怎么判断凶手年龄的？"
"我觉得凶手更可能在40到50岁之间。"
"如果35到40岁，二十年前他才15岁左右？"
"15岁的男孩能犯下这么残忍的案子？"
林逸凡直视她："你怎么确定15岁就不会？"
"凶手能骗你母亲开门，就是因为他年纪小。"
"你觉得你母亲会让20多岁的陌生男人进门吗？"
陈静仪瞳孔骤缩。
林逸凡的话如当头棒喝。
她终于明白二十年前凶手如何进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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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并非凶手能说服她母亲开门。
只因凶手年纪太小，母亲和她同样认为一个15岁的孩子不会构成威胁。
谁知这一开门，
竟放进来一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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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组中，职位高于陈静仪的仅有五人：朱华标、何尚生、黄永年、李志龙和黄启发。
朱华标与何尚生是林逸凡的嫡系。
李志龙和黄启发年近五十，不符合条件。
因此，年龄在35至40岁之间且职位高于陈静仪的，只剩下重案组C队队长黄永年。
陈静仪眉头紧锁：“林sir，我与黄永年共事多年，从未发现他有问题。”
“若你能看穿他，早就将他绳之以法了。”林逸凡淡淡道，“别忘了，他是个变态罪犯。连他的徒弟李颂明都如此棘手，更何况是二十年前就能犯下重罪的高级督察黄永年？”
陈静仪沉默点头。
林逸凡说得对。若她早能识破黄永年的伪装，真凶早已落网。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陈静仪问道。
“出问题当然找上司善后。”林逸凡拿起电话，拨通了万晞华的号码。
“喂？”万晞华的声音传来。
“万sir，我在审讯室，有急事需要您亲自处理。”
“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
“上午那桩命案的凶手在审讯室咬舌自尽了。”
“什么？”万晞华声音陡然一沉。
嫌犯在警局自尽，绝非小事。
这件事若被外界知晓，很可能成为政敌攻击她的把柄。
"林逸凡，你怎么回事？"万晞华沉着脸质问，"居然让嫌疑人在警局里自尽。就算他要死，也该死在外面。"
"万sir，现在死亡地点不是重点。"林逸凡冷静回应，"关键是我发现今天的命案完美复刻了二十年前的入室 案——作案手法、甚至连犯罪动机都如出一辙。这个嫌疑人就是当年凶手的徒弟。"
"而且这很可能是一系列连环 案的开端。"他补充道，"若不尽快逮捕二十年前的真凶，恐怕会有更多受害者出现。"
万晞华拧紧眉头："查到什么线索了？"作为资深警司，她很清楚连环 案的棘手程度，尤其是带有虐尸情节的案件。这类案件造成的社会恐慌，远比持枪抢劫案更为恶劣。大多数警官宁愿追捕悍匪，也不愿接手这种烫手山芋。
万晞华同样心存顾虑。这种费力不讨好还容易担责的案子，任谁都想避开。但从林逸凡的汇报中，她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显然这位下属已经掌握了重要线索，否则嫌疑人不会突然咬舌自尽。
"已经确认了。"林逸凡直视上司，"二十年前命案的真凶，就是重案组A组C队队长、高级督察黄永年。"
"什么？！"万晞华猛地从座位上弹起，这个消息让她再也坐不住了——她的直属部下中竟然藏着一名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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