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欲过情关
焦菅果然如他所料,黑着脸开了口:“凌风,落天是我的妻子!”
凌风松开了落天,“你不过是一方灵主,还肖想娶人为妻。”
见他说的过分,落天拉了拉他,他却示意落天不要管,他要试炼他的心性,看配不配他凌风摒弃前嫌,救他出去。
“本君不与你辩,事实已成定局,你又如何?”
“未必吧,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以后与你再无关系。”凌风丝毫不怯,依旧说道。
“你说什么?”焦菅怒了,他看向落天,见她不为所动,以为她和凌风商量了半天,原来早就想好怎么做了。
他轻浮衣袖,转头要走,几步后背对着他们道:“落天,本君没有对不起你,我救凌风只是因你的话对他好奇,和长老们没有关系。你喝龙涎茶是长老们自作主张,我事先并不知道,我是为救你才,算了,到底和我有关,你如此选择,我也不会责怪。”
他说完就要使用灵术离开,落天却一把推过凌风,她满脸泪痕的冲向前去,一把抱住了焦菅,他止了要离开的手势,想要掰开落天。
却见她抱得更紧,只好说道:“有一个人爱你,接受你的一切,我很高兴,如你们所说,我本就是一方灵主,十年光阴已逝,外面早已物是人非,我出不出去又有什么重要呢。”
他使了灵力将落天给推开,正巧她摔入赶来的凌风怀中。
天意如此,焦菅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就要离去。白若曦却挡在了他的身前。
她心思聪慧,从落天的行为中已经看出了她的选择。
“你不能走。”白若曦见拦不住他,急忙说道:“你是一方灵主,又曾经救过我们,你一定已经知道了过阵的方法。”
“不错。”他本欲离开,见白若曦坚持,只好说道:“我原本是要去找十三灵将的,现在,你们去找也行,找到十三灵将之后在灭阵启动时让他们分布于东西南北各一灵,五行金木水火各一灵,五行之央土行一驻灵,十二地支四方四尽各一灵,只有他们同时用魂灵注法,才能在灭阵开启时保证你们活着走出长生阵。”
“那你呢?”白若曦问道。
“放心,本君不欲阻碍你们,我会去灭寂亡林,不理会诸灵的所求,也不会干预阵法的走向。一直到灭阵启动,与长生阵共存亡。”
落天靠在凌风的怀中只顾着哭泣,在抽噎声中伏地干呕,凌风拍着她的背。
这边,焦菅见白若曦一再挡住自己的去路,便有些怒了,“你快让开!”
“不行,十三灵将一定是缺你不可,你身为战将,如果不在,诸灵又怎会听命。”小曦如此说道。
见她纠缠不休,焦菅说道:“你想怎样?”
“五行之央,必是将主,不如我们打一个赌,我要是赢了,你就要听命与我。”
“我为何要与你打赌?”焦菅看着她,眼中并无波澜。
白若曦饶有兴趣的在他身边转了一圈,她才说道:“因为我知道一个你不知道的秘密。”
她知道,再不开口,焦菅一定会等的不耐烦的,她悠悠说道:“十年前,你二十岁,在巳鹿之野,曾救过一个小女孩。”
他这一生中很少救人,所以他记得,“然后呢?”
“那个女孩非常可爱,但她不小心落入了你的敌人之手,他们要杀掉她,你为了救她,就一人独闯敌营,杀了五位敌将,他们威胁你如果再继续杀人就杀死这个小女孩。”
焦菅接过她的话说道:“我认为她是一个麻烦,独闯敌营不过是有了正大光明的借口,杀掉他们后他们的帮手也没有理由再勤王出兵,一举两得的事情而已。”
“所以你的剑就插在那个小女孩的胸口,她流了好多的血都不明白救她于地狱的人为何又轻易舍弃。”
焦菅抬头并不看向白若曦,“她死了吗?”
他那一剑是故意刺偏的,可是他不能让自己的心软给别人瞧见,所以没有再救那个姑娘。
“她没死,活了下来,灵狐救了她的性命。”
焦菅看着白若曦,看着她真切的眼神,“所以她后来怎么想,她变得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吗?”
众人都被这个故事给吸引了,他们也同样看着白若曦,等着她的回答。
“不,她得到了很好的机缘,遇到了比那个大哥哥更好的人,她忘了他,从此后只要遇到不好的事就会忘记,直到她第二次被他所救,才让她不得不想起来前尘。”
灵识勾起了前尘,她看到了一切。
她彼时坐在灵识里,看着无尽的沉寂发呆。
晦腐王对她说道:“出了灭寂亡林你可能会忘记这一切,本寂主送你一道清林之气,如果你想要想起,就唤它出来。”
她封闭了太多的过往,无论是和师兄的,还是和那个穿着黑色战袍的将军的,都一幕幕的在灵识中上演,晦腐王就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记忆片段不断更迭,他,竟然有些同情眼前的小姑娘了。
白若曦的手中此刻就抓着清林之气,晦腐王的幻音响起,让她想起自己还有一道清林之气,于是在看到他的眉眼太过熟悉时,她终于选择记起一切。
傅惊涛和章峪阁看着她手中握着一团灵气,灵气环绕在她周围,渐渐消失于无形。
焦菅也看到了,知道那是清林之气。
这之后焦菅没有再离开,凌风他们也没有人去打扰白若曦。
白若曦远远的坐在草地上,过往的一切如决堤洪水滔滔不绝,为什么那么难过的过往却要被她再次想起,她真后悔用这清林之气。
她将脸埋在双腿间,连呼都是痛的。
凌风看着她无助的背影想要向前,却又硬生生止了步,她想起的又岂止这桩事,是所有丢失的记忆。
他该怎么安慰她,该怎么弥补?
白若曦收拾好心情又走到焦菅面前,“我要与你打一个赌。”
焦菅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好。”
“我赌你能出这长生阵。”
焦菅摇了摇头,却见她笑道:“我在灵识中不仅看到了过往,也看到了未来。”
她此话一出,众人都想知道,凌风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若曦突然指着落天,“我看到你与她的大婚。”
你,这个你字究竟是指焦菅,还是凌风?
很快就有了答案,若曦说道:“是师兄你与落天的大婚,焦菅他,”她顿了顿,接着道:“焦菅突然出现在你们的婚礼现场,带走了落天。”
若曦再次看向众人解释道:“我只看到了这一幕,究竟为何我也不知,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都出了长生阵,包括他。”
说着,她又指向了焦菅。
她的话让凌风、落天、焦菅三人都沉思片刻,未来之事太过遥远,仅凭片段不能断定事情的走向。
傅惊涛打破了此刻的沉寂:“既然小师妹这样说,我觉得你应该相信她。”
凌风见此也只能将他知道的秘密告诉众人,“我曾在儿时玩耍时遇见过青云师姐,她告诉了我一个你们皆不知的有关长生阵的秘密。”
章峪阁此时出口:“怎么这么多的秘密?”
凌风未理会他,接着说道:“长生阵初创时就有青云师姐的参与,灵胎血是假的,根本无用,如果当真夺取,反而会即刻散去所有精魄,据我推断,此为长生阵的隐藏阵法,叫过情关。”
他看了焦菅和落天,很不幸的告诉他们:“你们的纠缠已经启动了此关,师姐曾说爱恨憎欲,不能尽取,诸灵之主——”落天见他迟迟不说,急切问道:“诸灵之主,如何?”
“诸灵之主,堕世而亡,生死无界,爱者终焉。”
“什么意思?这几句谶语却有让人晦涩难懂之意。”章峪阁问道。
凌风摇了摇头,他一直一知半解。
他看向傅惊涛,“以大师兄你对青云师姐的了解,她说的这几句话有何含义?”
傅惊涛重复道:“爱恨憎欲,不能尽取;诸灵之主,堕世而亡;生死无界,爱者终焉。”
傅惊涛看向凌风,见他眼神闪躲,他早就知道,却不直说,这就是过关的谶语,谁也无法预料结局。
故而傅惊涛只说道:“以心相行,终至归途,最后一刻,才是诠释,多想无益,诸位只管凭心相行,我相信会有结果。”
落天害怕的重复道:“诸灵之主,堕世而亡。”她看向焦菅,眼神中是说不出的担忧。
白若曦看到了她的不安,于是说道:“生死是没有界限的,爱者才会到归途。”
凌风颇有一些赞许,他的小师妹果然聪慧过人,不纠结于不该纠结的,只向往最美好的祝愿。
此时落天也着实有些累了,扶着额头略有不适,白若曦连忙去扶着她,对她说道:“落天,你不要怕。如今,也不再需要取灵胎血了,你的身子,要好好休息才是。”
可她毕竟是一个少女。想到要真的诞下一个生命,就更无助了。
见她支撑不住,凌风拍了拍若曦的肩,示意她让开,凌风直接将落天抱起。
而焦菅却收回了想要伸出的手。
凌风带着她朝木屋走去,落天安心的躺在凌风的怀中睡着了。
白若曦刚走几步,就感觉身后不对劲,她刚闪身避开,就被怪兽的铁爪给击倒在地。
它是从灭寂亡林跟出来的野兽,一直跟着他们,伺机对他们下手。
巨大的野兽就在跟前,而她却动弹不得,她坐在那里直面野兽,手只悄悄后退了几寸,她的衣衫都被野兽给刮烂,整个手臂都流着血。
她的嘴唇泛白,在野兽再一次袭击时紧闭了双眼。
灵主即刻出现在野兽面前,挡住了白若曦的视线,他手持戒令,大声喝喊:“五方戒令,驯兽,为何出来!”
戒令一出,即刻笼罩在驯兽上,让它动弹不得,驯兽发出灵音嘶吼,传来它的质问:“灵主,你在包庇人类吗?她被寂主放出,授以清林之气,既然清林之气都可以出得灭寂亡林,本兽想要吃她,这有何不可?”
它向来以清林之气为食,循着这味就过来了,正好白若曦刚刚动用了清林之气。它是恶兽,早就被禁食了清林之气,满心愤恨无处可发,寂主竟然敢给一个人类偷食清林之气,它要让她知道灭寂亡林不是一口空话。
“不持戒令者灭。”焦菅不与它多说,直接杀了它,它化成一道黑烟,钻入白若曦的伤口,只见她痛苦万分。
“啊!”她躺在地上打滚。
“小师妹!”
“师妹。”
傅惊涛先赶了过来,凌风也在赶来。
她的手臂血肉模糊,黑烟直冒,触目惊心。
焦菅蹲下来身子查看,“怎么会这样。”
傅惊涛问焦菅:“那怪兽怎么还能化形?”
“因为这是长生阵。”焦菅说道。
“有没有办法缓解她的疼痛?”傅惊涛又问。
焦菅摇了摇头。
凌风赶来急忙控制住若曦,不让她乱打以至于伤势更加加重。
“小曦,小曦。”他急切的喊着。
若曦在痛苦中忍下剧痛回应,“师兄,师兄。”
“啊!”她突然推开了他,以右手再次唤出肃心剑,她朝着左臂狠心挥下。
“不要!”凌风惊恐制止,可为时已晚。
焦菅从后背打晕了她,并收掉了她的肃心剑,她摇摇欲坠,凌风急忙上前环抱住她。
好险,差一点,就差一点,凌风的心慌乱不已。
殊不知,这阵法也在针对他,他却入阵者不知自,焦菅站在一旁皱了眉。
他的灵力浮散在她的身上,可是丝毫不起作用。
他艰难开口:“为今之计你们想要救她,就必须找到灵芝草,而灵芝草,却在幽谷之地。”焦菅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
“你们去吧,本君不便前去,记住,五方识海,光尽之处,可进幽古。”
凌风将若曦交给焦菅,并嘱咐了尚落天几句,便与傅惊涛和章峪阁一同前去幽谷之地。
焦菅抱着白若曦与尚落天来到一处冰寒之地,他将白若曦放在寒冰阁内,冰寒之气将她托起半漂浮在空中,源源不断的给她冰寒之力。
他走出来,落天立马上前,看向他身后即刻被封闭的石门,眼神中是止不住的担忧。
“放心吧,这冰寒之气可以减少她的痛苦,我也施了灵术让她不会醒来。”
落天看着焦菅,“怎么会这样,那灵兽为何会只攻击小曦一人?”她始终不解。
“她的身上有清林之气,又或许,那灵兽以为寂主会因她背叛,特来此告诫本君。”
“那,以后,他们岂不是都不会服从你的命令?”
“或许,但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走吧。”焦菅牵过她的手,正要走。
却见尚落天再一次抱住了他,他的身体一僵,动弹不得。
尚落天靠在他的怀里说道:“对不起,我误会了你。”
“我。”她还想说什么,却发现不知该如何说,她环紧了他的腰,此时的这一刻她是任性的,她只想遵从内心的声音。
焦菅本就与她不多的温香软玉,情侧绵绵,都在她抱紧他的这一刻,彻底失了心。
不等她再说,他便以吻封缄,他拭去她眼角的泪,将她所有想说的话都融进吻里,两颗心彼此靠近,他选择了她便不会后悔,他甘愿为他们的明天,泣尽心血,搏此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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