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不是输了，你是走错赛道了
【潜在客户-C级-待开发】。
这专业的备注，砸碎了女人的心理防线。
她整个人陷进高级灰的沙发里。
公寓里那盏落地灯，光线不知何时变得刺眼，将她的脸照得毫无血色。
她引以为傲的情感算法系统，那个让她在男人中无往不利的精密程序，彻底失效。
此刻脑海中只剩下一团乱麻。
直播间里，死寂过后，弹幕瞬间喷涌，淹没了整个屏幕。
【卧槽！C级待开发！杀人诛心！这比富婆阿姨还狠！】
【潜在客户！C级！待开发！我他妈人笑裂开了！这是什么杀人诛心的商业备注！】
【这姐们儿道心要碎了！】
【我他妈人笑傻了！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谈恋爱不如搞事业！】
【律师：爱情是什么？能开票吗？】
【律师：只要我把所有潜在女友都发展成客户，我就永远不会输！】
【我悟了，原来海王的尽头是销冠！】
屏幕里，女人没有看弹幕。
她失神地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身体抑制不住地轻微发抖。
她不是输不起。
她只是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输得这么彻底，这么难看。
她所有的自信，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都成了一个笑话。
突然，她动了。
在几百万人的注视下，她拿起了手机。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找到了那个备注为“蓝筹股”的联系人。
她要打电话。
她要亲自验证。
【来了来了！公开处刑环节！】
【快快快！按免提！我要听现场版！】
【我怎么感觉比我自己打电话表白还紧张？】
女人没有任何掩饰，直接开了免提。
整个直播间，只能看到她那张毫无血色的侧脸，和越来越紧绷的身体。
电话接通了。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静而有礼貌的男声。
女人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和平时无异的，带着几分娇嗔的腔调。
“是我呀，明天晚上有空吗？想请你吃个饭。”
“明天晚上？”
男人顿了一下。
“恐怕不行，我明天有个很重要的约会。”
他的回答礼貌而疏远，不带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女人的心，直直沉了下去。
但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很重要吗？比我还重要？”
她试图用撒娇的武器，撬开一丝缝隙。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那笑声里没有宠溺，只有一种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客套。
“是跟我导师的女儿吃饭。”
“对我的职业发展，很有帮助。”
【卧槽！装都不装了！直接摊牌了！】
【翻译一下：A选项，启动！C选项，请稍候！】
【姐，别问了，再问就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了！】
女人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凸起。
她沉默了几秒。
当她再次开口时，声音里的娇嗔和暧昧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公事公办的冷静。
“这样啊，那算了。”
“其实打电话给你，是想咨询个事。”
“我有个朋友，她老公是上市公司高管，她最近想离婚，财产分割这块比较复杂，想找个靠谱的律师。”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随即，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他的语调里，带上了一种难以掩饰的，属于猎人发现猎物时的敏锐与兴奋。
“上市公司高管？财产分割？”
“这个案子，标的额大概有多少？”
女人闭上眼睛，轻声吐出一个数字。
电话那头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一瞬。
“这样……”
男人沉吟了片刻，似乎在快速权衡利弊。
“你听我说，我跟我导师女儿那个约会，其实也不是非去不可。”
“就是个普通的饭局。”
“要不这样，明天晚上，还是我们俩吃饭，你把你朋友的情况，跟我详细聊聊。”
“我请客。”
那句“我请客”，说得斩钉截铁，充满了诚意。
女人没有回答。
她只是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她笑了。
笑声空洞而凄然，从喉咙里溢出。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
久经情场的她，怎么会听不明白。
在那个男人心中，一个潜在的大案子，可以轻易覆盖掉他精心铺垫的“A选项”。
连A选项都可以为了利益靠后。
她这个“C选项”，又算得了什么？
和这样的人结婚，真的是最佳选择吗？
他今天可以为了一个案子放弃导师的女儿，明天就可以为了另一个案子，放弃她。
在他的世界里，似乎一切都是交易，一切都有价码，包括感情。
笑过之后，女人又沉默了。
她所有的理论和经验，在对方这份理性面前，不堪一击。
“还记得我刚刚说过什么吗？”
秦明平静的声音，打破了公寓里的死寂。
“有时候，你以为你在撒网。殊不知，自己也是网中鱼。”
女人缓缓抬起头，空洞地看着屏幕里的秦明。
“大师，我……输了。”
秦明摇了摇头。
“你命格属金，是利刃之金，本该是驰骋事业，开疆拓土的命。”
“可你偏偏用这把利刃，去削苹果，去雕花，在情场里耗费心神。”
“你不是输了，你是走错赛道了。”
走错赛道？
女人的身体猛地一震。
“你以为你的异性缘好，便是桃花运旺。实际上，那根本不是桃花。”
秦明继续说道。
“那是你的贵人运，是你的财运！”
“你遇到的那些男人，无论是富商，是律师，还是那个健身教练，他们本该是你的客户，你的合作伙伴，你事业上的垫脚石！”
“而不是被你养在鱼塘里的鱼。”
“你将你的运，用错了地方。”
一瞬间，女人仿佛被点通了似的，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希冀。
“那大师，我该怎么做?”
秦明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收起你的网，磨亮你的刀。”
“把你的聪明和算计，用在你的事业上。”
“当你站在更高的地方，你会发现，今天让你痛苦不堪的这些人和事，不过是山脚下几颗碍眼的石子。”
一字一句，都重重砸在她的心上。
她呆呆地坐在那里。
她脑中轰然一响。
是啊。
她聪明，漂亮，有手腕，有野心。
她为什么要把这一切，都浪费在取悦和算计男人这种事情上？
她为什么要把人生的价值，寄托在选择一个“最优”的伴侣身上？
她自己，为什么不能成为那个“最优解”？
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冲散了她心中所有的迷雾。
她看着屏幕里的秦明，脸上最后的一丝迷茫和痛苦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茧重生般的冷静与决然。
她没有说太多煽情的话。
她只是对着镜头，郑重地点了点头。
“谢谢。”
一个词，干脆利落，符合她一贯的行事风格。
随即，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直播间的屏幕上，突然金光大作！
一艘艘金色的虚拟火箭，拖着绚烂的尾焰，从屏幕下方呼啸而起！
一发！
两发！
三发！
……
整整十发“超级火箭”，霸占所有人的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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