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流寇占领西川(一)

朱寿看着殿下的争论，又看了看那些耀眼的银锭，回想起海上的损失，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抬手止住了还想再劝的内阁诸臣，沉声道：“武安侯所言，深谋远虑。准奏！即日起，从这批银矿收益中拨出专款，由工部会同水军都督府，着手规划，建造新式海船、战船，务求坚固耐用，以卫海疆，以通商贸！”

汉中，褒城。

自洛阳大捷后，“中山王”、“龙骧大将军”的刘闯，挟大破梁帝之威，亲率八万百战精锐，如同滚滚铁流，一路向西，兵锋直指汉中。

消息传来，汉中震动！

此时的汉中，虽名义上仍属大梁，但蜀王朱雄健早已是听调不听宣，截留赋税，自署官吏，形同割据。

他手下的将领们，有的忠心于蜀王，有的则还念着大梁朝廷，彼此猜忌，号令不一。

当刘闯大军压境的噩耗传来，这种内部的裂痕更是暴露无遗。

有将领主张凭险固守，向成都的蜀王求援；有将领则暗中盘算，觉得梁帝新败，朝廷威信扫地，蜀王割据不得人心，不如早做打算；更有甚者，对刘闯麾下那传闻中“声如雷霆、摧城拔寨”的火炮，充满了未知的恐惧。

军心浮动，士气低迷，未战先已输了三分。

刘闯深谙攻心为上之道。

他并未急于攻城，而是先广派哨探，将汉中守军内部不和、蜀王与朝廷离心离德的情报摸得一清二楚。

他派人将大量写有“只诛蜀王逆党，不伤顺天良民”、“迎大汉子师，共享太平”的箭书射入城中，更将洛阳大败梁帝、缴获无数的事迹大肆宣扬。

这一手攻心计效果显著。

本就对蜀王统治不满的底层士兵和百姓开始人心惶惶，一些原本就摇摆不定的中下层军官更是暗自活动。

首战发生在汉中门户褒城。

守将还算忠勇，企图凭借城墙和滚木礌石负隅顽抗。

刘闯亲临阵前，他并未穿着华丽的王袍，而是一身便于行动的轻甲，目光锐利如鹰。

他观察着城头守军的布防，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传令，神机营前出！让这些井底之蛙，见识见识什么叫天威！”

命令下达，数十门从洛阳缴获、并经过流寇工匠改进的轻重火炮被推上前沿，黑洞洞的炮口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对准了褒城那并不算高大的城墙。

城头上的守军何曾见过这等阵仗？看着那些造型奇特的铁管子，他们既好奇又恐惧，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放！”随着令旗挥下。

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连环爆发，地动山摇！

浓烈的硝烟瞬间弥漫战场。沉重的铁弹带着死亡的呼啸，狠狠地砸在城墙上！

砖石飞溅，烟尘冲天！

一段年久失修的城墙在连续轰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轰然坍塌出一个数丈宽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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