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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闭门七日炼心火,谁见孤影踏刀山


夜半三更,万籁俱寂。

丞相府西院,应竹君卧房之内,烛火摇曳如将熄之灯。

她伏在案上,唇角渗出一道暗红血线,顺着下颌滴落,无声浸入枕巾。

那抹猩红在素白缎面上缓缓晕开,像极了雪地里绽开的寒梅,凄艳而绝望。

三日前雪心莲入药时的温润灵气犹在经脉中流转,可不过两日,旧疾竟骤然反噬。

寒毒如蛰伏多年的毒蛇,自骨髓深处窜出,啃噬五脏六腑。

她强忍剧痛翻阅典籍,指尖却已泛起青灰——那是阴寒入髓、生机将竭之兆。

窗外风声呜咽,似有无数冤魂低语。

她抬手抚向颈间玉佩,触手微烫。

刹那间,识海轰鸣,金光乍现,一行古篆浮现在意识深处:

“欲启演武全境,须历七日绝境试炼。”

字迹森然,仿佛由血写就。

她怔了片刻,忽而冷笑出声。

这玲珑心窍从不轻易赐予,每一次突破,皆需以命相搏。

前世她机关算尽,却仍敌不过一纸圣旨;今世若连自己的躯壳都无法掌控,又谈何复仇?

谈何护族?

“好……”她低声呢喃,眸光渐冷,“既然你要我破而后立,那我便踏碎这生死关。”

天未亮,她唤来秋蝉,命其对外宣称:“公子闭门温书,备考殿试策论,不见客。”

语气虚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秋蝉心头一紧,偷偷打量她脸色——苍白如纸,眼窝深陷,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可那双眼睛,却亮得骇人,像是燃着幽火。

“是。”她低头退下,掩门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屋内烛影晃动,映出那人独坐蒲团的身影,单薄如纸,却又倔强如刃。

当夜子时,应竹君盘膝于室,神魂沉入玲珑心窍。

眼前景物骤变。

风雪漫天,天地苍茫。

【演武场】之中,时间流速百倍,七年光阴,不过外界一日半。

她赤足立于冰原之上,脚下积雪没踝,寒气直刺骨髓。

旧伤未愈,新痛又生。

每走一步,胸口便撕裂般剧痛,鲜血从嘴角溢出,在雪地上留下点点红痕。

忽然,雾中杀机涌动。

三具铁甲傀儡破雪而出,手持长戟、弯刀、重锤,动作迅疾如雷,招式狠辣精准,直取咽喉、心口、丹田三大死穴!

她踉跄闪避,身形狼狈,左肩被刀锋划开寸许深口,血洒长空。

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识海中【观星台】微微震颤——一丝预兆浮现:下一击,来自背后!

她猛地俯身滚地,堪堪避开背后突刺的枪尖,反手抽出腰间短匕格挡,却被巨力震飞数丈,撞上石柱,喉头一甜,又是一口血喷出。

第一日,她在傀儡围攻中挣扎求生,靠预判与本能苟延残喘。

第二日,她开始尝试反击,借地形周旋,以巧破力,终斩毁一具傀儡头颅,却也因此耗尽体力,昏死雪中整整半日。

第三夜,风雪更烈。

她蜷缩在岩缝之间,浑身湿透,颤抖不止。忽然,远处传来脚步声。

一个熟悉身影缓步而来——明黄龙袍,冠冕垂珠,眉眼含笑,正是前世七皇子,如今的新帝。

“你逃得过灭族之劫,”他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声音轻柔如情人低语,“逃不过女人天生的软弱。”

应竹君猛地睁眼,瞳孔剧烈收缩。

这不是敌人,是幻象。是她心底最深的恐惧所化。

可那张脸太真,那句话太痛。

她仿佛又看见母亲被拖入刑场,父亲跪地叩首泣血,兄妹尸骨无存……

“你以为换了个名字,穿了身男装,就能改写命运?”

七皇子冷笑,“你终究只是个依附权势的女子,连死,都不配堂皇。”

“闭嘴!”她嘶吼出声,挣扎起身,哪怕双腿溃烂,哪怕气息将断,也要直面这执念化身。

“我不是为你活,”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我是为我自己重生!”

话音落下,天地静了一瞬。

随即,风雪咆哮,狂卷如怒潮。

第五日,她已瘦骨嶙峋,右臂被傀儡铁爪贯穿,鲜血汩汩流出。

识海濒临溃散,记忆纷乱,几乎分不清现实与虚妄。

就在意识即将湮灭之际,演武场中央,一盏青铜古灯悄然亮起。

灯台旁,一道苍老身影浮现——青奴,仙府守灵人残魂,披着褪色墨袍,双眼浑浊如雾。

“心火非燃于炉,而在破执之时。”他沙哑开口,声音如枯叶摩擦,“彼影非敌,乃汝未斩之惧。”

应竹君浑身一震。

“你怕的,从来不是失败……而是再一次,眼睁睁看着家人死去。”

这句话如惊雷贯耳。

她怔然良久,忽然仰头大笑,笑声凄厉而畅快,穿透风雪,响彻荒原。

“没错!”她怒吼,“我怕的是无力!是明知结局却无法改变!是我拼尽全力,依旧只能跪着看他们赴死!”

她猛地拔出臂上铁钩,鲜血喷溅,染红雪地。

反手一掷,血滴落于灯芯。

刹那间,心口剧痛,一缕幽蓝火焰自胸膛涌出,顺着血脉奔流,直冲灯台——

“轰!”

灯火大盛,照亮整片冰原。

而在外界,丞相府内,拂晓将至。

小太监白砚端着药碗,照例轻叩房门。

屋内寂静无声。

他正欲再叩,忽觉掌心木门微震,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自门缝渗出——原本虚弱绵长的呼吸,竟变得深沉平稳,如渊渟岳峙,不动如山。

拂晓微光穿透薄雾,洒在丞相府西院的青石阶上。

白砚端着药碗,指尖还残留着方才门板震动的余韵,心头莫名发紧。

他不过是个低等小太监,奉命每日送药,原以为只是走个过场,可这几日来,应公子的气息一日比一日虚弱,几乎到了呼吸如游丝的地步。

他本已做好推门见尸的心理准备——毕竟这府中嫡女体弱早夭的传言早有耳闻。

可就在他欲退未退之际,那扇紧闭七日的房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

晨风拂入,烛火轻晃。

应竹君立于门内,一袭素色青衫,衣摆垂落如水。

她身形依旧清瘦,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唇无血色,却偏偏有一双黑得惊人的眸子,像深夜寒潭倒映星河,深不见底。

她的目光淡淡扫过白砚,没有多余情绪,却让后者脊背一凉,仿佛被什么猛兽悄然盯住。

“劳烦了。”她伸手接过药碗,动作轻缓,声音仍是从前那般温润,可语调之下,却似藏了千钧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

白砚僵着身子点头,喉咙干涩,竟说不出一个字。

直到她转身关门,那一瞬间,他才发觉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不是病入膏肓,而是……蛰伏将醒。

三日后,国子监讲堂。

晨钟初歇,学子齐聚。

徐夫子执简立于高台,正讲至《礼记·曲礼》中“君子不重伤,不禽二毛”一句,忽见丙班末席一人起身。

是应行之。

往日他总需书童搀扶方能站立,步伐拖沓,咳声不断,常引同窗侧目。

可今日,他起身如松拔地起,脊背挺直,肩开颈正,一步踏出,落地无声,竟似踏在人心之上。

“回夫子,”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传遍全堂,“古之君子所以不重伤者,并非仁懦,而在立威于势,而非滥杀以显强。若敌已败而不诛,是养乱也;若敌未服而妄戮,是失道也。故‘不重伤’者,实为控局之道。”

徐夫子微微怔住。

这不是死读章句的腐儒之言,而是权谋老手才能参透的深意。

更令他心惊的是,这少年站姿沉稳,气息绵长,举手投足间隐隐有武人特有的筋骨张力——那种长期习武之人,经脉通畅、气血充盈才会形成的体态。

课毕,众人散去,徐夫子却迟迟未动。

他取出随身笔记,在纸上缓缓写下一行字:“丙班应生,近日气息沉稳,步履矫健,与病骨之象不符,恐有隐情。”笔锋一顿,又添一句:“其言谈间多涉权变机略,远超同龄,似经大磨砺者。”

写罢,他将纸条仔细折好,以火漆封缄,交予一名亲信仆从:“速递礼部侍郎大人,不可经他人之手。”

与此同时,丞相府偏厅。

秋蝉匆匆步入庭院,见主子正倚窗静坐,指尖轻轻敲击窗棂,节奏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压迫感。

“小姐……不对,公子!”她急忙改口,压低声音,“裴家遣了媒婆上门,说是裴老夫人念及两家旧谊,有意将庶出三女许配给您,言语间试探极多,显然是想借婚事拉拢。”

屋内一片寂静。

片刻后,应竹君缓缓抬手,五指张开,凝视掌心。

那是一只纤细苍白的手,看似无力,却曾在雪夜里握断傀儡铁臂,曾在幻境中撕碎七皇子虚影,也曾蘸血点燃心火古灯。

她忽然一笑,清淡如风,却又森寒如刃。

下一瞬,她一掌拍出。

“轰——!”

庭前青石桌应声炸裂,碎石如雨飞溅,尘烟四起。

桌面从中裂开,裂缝蜿蜒如蛛网,直至地面寸寸崩裂。

而她的手掌悬于半空,纹丝未伤,连衣袖都未曾掀起。

秋蝉瞪大双眼,心脏狂跳。

“告诉他们,”应竹君收回手,语气平静得可怕,“我不娶妻,也不结盟。裴家若识趣,便安守本分;若不识趣……”

她顿了顿,目光掠向远处檐角。

一道黑影一闪而没。

“……那就别怪我掀了这棋盘。”

宫城深处,东宫偏殿。

封意羡独坐案前,手中摊开一幅气运图卷,朱砂勾勒的命格线条正在缓缓变化。

原本黯淡将熄的“应行之”命轨,如今竟如星火燎原,逆势攀升,隐隐与紫微帝座形成呼应之势。

密报呈上时,他正凝视着其中一句:“应行之掌裂青石,疑似修习外功。”

他轻笑一声,指尖抚过图卷上那道骤然明亮的轨迹,低语:“不是疑似……是已成局。”

他合上图卷,眸光幽邃如渊。

“你终于开始用真正的力量了……但,这才只是开端。”

夜风穿廊,吹动檐下铜铃。

而在丞相府密室之中,应竹君盘膝而坐,神魂再度沉入玲珑心窍。

【书海阁】内,时间流速十倍,孤灯照壁,万卷藏书静默陈列。

她翻至一本残破古籍的最后一页,标题斑驳难辨,唯有三个字依稀可辨:《摄魂引》。

她的指尖停在那一行小字上——

“形可伪,骨可易,唯神不可夺。然此术非炼体,而在移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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