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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冷宫井底,浮上来一段旧命


夜风穿廊,吹得书海阁卷册簌簌作响。

应竹君立于青铜门前,指尖轻颤。

那扇尘封千年的巨门依旧只开一线,幽光如雾般渗出,映在她苍白的脸上。

三字低语再度响起——“归墟门”,一遍又一遍,仿佛自远古深渊传来,缠绕识海,挥之不去。

她闭了闭眼,将昨夜所寻得的残页重新摊开于案上。

《虞宫遗录·永宁卷》的纸张早已泛黄脆裂,边缘焦黑,似经烈火焚烧后抢救而出。

可就在这残破一页间,赫然记载着一句足以撼动朝纲的判词:“三年冬,沈氏女涉‘通玄引气’之罪,阖族幽禁,籍没为奴。”

沈氏女——她的母亲,沈璃。

而批阅此案、落印定谳之人,正是先镇北王,封意羡之父。

应竹君指节发白,握紧玉佩,心头翻涌起滔天巨浪。

前世七皇子屠她满门,污以谋逆;今生她步步追查,原以为仇怨止于皇权贪婪,却不料这血债的根须,竟深埋至三十年前,牵连到那个如今执掌暗龙卫、冷峻如霜的监国王爷之父!

若非亲眼所见,她几乎不敢信。

可证据确凿,不容回避。

那一枚朱红官印,烙在纸面,也烙在她心上。

她静坐良久,终是起身,缓步走向书架尽头。

月华洒落,映照一排排孤本泛黄的书脊。

她需要更多线索,必须厘清“通玄”二字背后的禁忌真相。

翌日清晨,国子监听雨轩。

她披着素青襕衫,执卷立于讲台之上,面色依旧病弱,唇无血色,声音却温润清晰:“昨日讲及太祖肃清宗室旧案,学生忽有所思。敢问欧阳先生,前朝可有因‘术数惑众’而遭贬黜者?”

老学士欧阳修德抬眸看了她一眼,眉峰微蹙。

“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过读史生疑。”她垂眸,似不经意道,“近来偶见野史提及‘通玄’二字,不知所指何事。”

话音未落,欧阳修德脸色骤变,手中茶盏“哐”地一声磕在案上,茶水四溅。

他猛地站起,压低声音喝道:“住口!此等字眼,岂是你我可议?应行之,你年纪轻轻,莫要探不该知之事!提一次,祸一场;说一句,掉脑袋!”

目光凌厉如刀,直刺而来。

应竹君心头一震,面上却只露出几分茫然歉意:“学生……无知,请先生恕罪。”

欧阳修德盯着她半晌,才缓缓坐下,神色复杂,终是叹息一声:“有些事,死人才能知道。活人若追问,便也成了该死的人。”

那一瞬,她明白了。

“通玄”不是寻常罪名,而是触及王朝禁忌的禁忌。

它背后藏着的,不只是母亲一族的冤屈,更可能是动摇国本的隐秘。

当晚,谢无咎悄然归来,袖中滑出半页残纸。

“翰林院档案库焚毁过三次,《玉牒补遗》大多化为灰烬。属下冒死潜入最底层夹墙,只找到这一片。”

她接过,指尖微凉。

墨迹残缺,但关键信息清晰可见——

“沈璃,南陵沈氏嫡女,配应丞相,殁于永宁三年腊月十七。”

其旁一行朱笔小注,如血写成:

“魂不得归祠,骨不入祖茔。”

应竹君呼吸一滞。

这是诛心之罚。

连死后都不能入祖坟,意味着朝廷认定她母族犯下的是“悖逆天地、亵渎神明”的大罪。

而这般重判,必有更深缘由。

她忽然想起幼时张禄曾提过一句闲话:“你外祖母最爱白梅,说那是南陵旧居庭院里的味道。”

宫西梅林——那里曾是前朝贵嫔居所,荒废已久。

当夜三更,她换上黑袍,携小满悄然出府。

借【观星台】推演气机流转,循阴煞汇聚之处前行。

果然,在一片枯败梅树之下,灵气紊乱,怨息隐隐。

她亲自执铲,掘地三尺。

铁器触到硬物的刹那,寒意顺柄而上,直冲手心。

锈迹斑斑的铁盒出土,开启时发出刺耳摩擦声。

内中仅有一物——半幅泛黄族谱。

她展开,目光凝固。

墨痕斑驳,写着一行小字:“沈氏一脉,承九窍玲珑心火,代代单传。”

她心头剧震。

九窍玲珑心火?

与她玉佩中的“玲珑心窍”仅一字之差……莫非,这竟是母亲一族的传承本源?

正欲细看,忽觉指尖一阵灼痛。

她低头,只见族谱背面竟以暗褐色血迹绘就一幅门户图样——高阙深邃,门环似蛇,两侧刻满无法辨识的符文。

而那三个字,赫然浮现于她脑海——

归墟门。

夜色如墨,枯梅枝桠在风中簌簌作响,仿佛无数亡魂低语。

应竹君掌心仍残留着族谱上那幅“归墟门”图样灼烧般的触感,血脉深处却隐隐翻涌起一股陌生而炽烈的热流——那是玲珑心窍的回应,如同沉睡已久的火种被悄然拨动。

她尚未回神,寒意已自脊背窜上颈后。

杀机来得无声无息,却凌厉如刀。

月光下,一道佝偻身影立于残雪之间,白发披散,双目空洞,十指乌黑似浸过毒泉。

袖口微动,一缕银芒破空而出,直取咽喉——是极细的牵机针,传说中见血封喉、三步毙命的暗器。

千钧一发之际,她瞳孔骤缩,身体却先于意识做出反应。

【演武场】百倍时间所淬炼出的本能在此刻爆发。

她侧身拧腰,衣袂擦着针尖掠过,发带应声断裂,青丝散落肩头。

未等对方变招,她已欺身上前,指尖如电扣住对方腕脉,内力轻探——触之即惊。

这老妇体内竟有剧毒盘踞经络,非草木之毒,而是以血为引、以怨为养的蛊毒,阴寒蚀骨,与世间任何医典记载皆不相符。

更诡异的是,那毒素竟隐隐呼应着她玉佩中的灵气波动,仿佛同源异流。

“你也是他们的人!”碧梧嘶声厉喝,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三十年了……他们终于派你来了!要斩尽杀绝是不是!”

老人双目虽盲,脸上却扭曲出滔天恨意,挣扎间指甲划破应竹君手背,顿时渗出黑血。

可就在那一瞬,应竹君没有退,反而松开了钳制。

她静静看着眼前这位被岁月与仇恨啃噬殆尽的老宫女,心中忽然清明如镜。

这不是刺客,而是一个守墓人。

一个用毒、用命、用三十年孤寂囚禁自己,只为等待复仇时机的忠仆。

于是她开口,声音轻得像落在雪上的叶:“我不是镇北王后人。”

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我是沈璃的女儿。”

空气凝固。

碧梧浑身猛地一震,僵立原地,仿佛被雷击中。

她颤抖着抬起那只漆黑的手,迟疑地伸向应竹君的脸颊,指尖一寸寸描摹她的眉骨、鼻梁、唇形——动作缓慢,近乎虔诚。

忽然,一声呜咽自喉间溢出。

“像……太像了……”老妇跪倒在地,枯瘦的手紧紧攥住她的衣角,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小姐临死前说……若有血脉归来,必带心火重燃归墟……她说……‘门若再开,便是天罚降世’……”

应竹君心头巨震。

归墟门——原来不只是幻象,不只是记忆碎片,它是真实存在的禁忌之门,是母亲一族覆灭的核心根源!

而“心火”,莫非正是族谱所载的“九窍玲珑心火”?

她怀中玉佩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某种古老的召唤。

远处钟楼忽传三更梆子,惊起林间宿鸟四散飞逃。

冷风卷着残雪扑面而来,带着腐朽与铁锈的气息。

谢无咎悄然现身,目光扫过地上的铁盒与族谱,神色凝重。

他欲言又止,终是低声道:“主子,此地不宜久留。”

应竹君缓缓起身,将族谱收入怀中,指尖抚过玉佩边缘。

她望向冷宫方向——那片被皇室刻意遗忘的废墟,曾埋葬多少冤魂?

母亲是否也死在那里?

碧梧为何被剜目囚禁三十年?

那些消失的沈氏族人,又是如何落幕?

疑问如荆棘缠绕心头,但她已不再迷茫。

前世她只为复仇而活,今生她才真正明白:要洗刷冤屈,不能只斩仇首,更要揭开真相的棺盖,让埋葬三十年的秘密重见天日。

翌日清晨,薄雾弥漫宫苑。

她遣沈明远不动声色查访皇后寿宴采买清单,不出所料,御膳房近日购入大量“雪魄菇”。

此菌本身无毒,清淡如水,却有一奇效——遇“牵机引”则激其毒性,使人筋脉挛缩、痛不欲生,最终窒息而亡,状似猝死,极难察觉。

她立于庭院梧桐之下,手中紧握族谱,晨风吹动青衫,玉佩贴着胸口微微发烫。

“我要进冷宫,”她低声对谢无咎道,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见见那些被遗忘的人。”

谢无咎沉默片刻:“冷宫已荒废多年,名义上无人监管,实则遍布耳目。您若贸然前往,恐惹猜忌。”

“那就让我有个正当理由。”她抬眸,目光清冷如霜,“体虚需静养,宜避喧嚣。宫西别院清净,离冷宫最近。”

话音落下,风拂过耳畔,玉佩忽地一烫,仿佛有温软的声音穿透时空,在她识海轻轻响起:

“孩子,别怕黑暗。”

与此同时,宫墙另一侧,云居禅师独立高台,手持佛珠,双眼微阖。

忽而眉头一跳,睁眼望向冷宫方向,只见天际一线幽光隐现,阴阳气机紊乱如漩。

他喃喃出声,声音几不可闻:

“阴阳倒流,有灵将醒……三十年前那扇门,终究要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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