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归航的秘密
第八十七章 归航的秘密
清晨的红礁岛码头,海风裹着咸腥味往人衣领里钻,林澈缩了缩脖子,把半块薄荷糖塞进林漾嘴里——昨天晚上林漾掌心的印记又烫了两次,他总觉得含点凉丝丝的东西能压一压。
“你这是把薄荷糖当灵丹妙药了?”林漾含着糖笑,指尖捏了捏林澈冻得发红的耳垂,“再塞我嘴里该甜得齁着了。”
“甜总比疼好。”林澈固执地把糖盒揣回兜里,抬头就看见陈阳背着个比他人还宽的防水包跑过来。
“我靠陈阳,你是去深海探险还是去野餐?”赵雷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个地质锤,看陈阳的眼神跟看智障似的,“昨天不是说了只带必需品?”
“必需品!”陈阳把防水包往地上一墩,拉链一拉露出里面的“宝贝”:虾条,还有两盒巧克力、一包牛肉干,甚至藏了个真空包装的卤蛋,“探险不得补充能量?没力气怎么拍素材?你看我这相机,昨天拍船锚嵌锁那一段,要是没力气举着,能拍出那么震撼的画面吗?”
“能,拍你摔手机那段更震撼。”赵雷毫不留情地拆台,伸手从包里摸出卤蛋,“不过这卤蛋算你有点远见,我早上没吃早饭。”
“哎那是我的!”陈阳伸手去抢,两人闹作一团,李响抱着平板从老站长的皮卡车里下来,扶了扶眼镜,语气跟念报告似的:“根据最新潮汐数据,我们现在出发,大概两小时后进入东南深海区,不过——”他顿了顿,平板屏幕转向众人,上面是片标注着“强磁区”的蓝色区域,“这片海域磁场异常,指南针会失效,老站长说,以前有渔民进去过,遇到过‘迷魂雾’,进去了就分不清东西南北。”
“迷魂雾?听着跟恐怖片似的。”陈阳瞬间忘了抢卤蛋,凑过去盯着屏幕,“是不是那种一进去就跟鬼打墙似的?”
“就是浓得化不开的海雾,阳光都透不进去,船在里面跟瞎了似的。”老站长跟着下车,手里拎着个旧帆布包,里面装着罗盘和几袋防潮垫,“老张刚给我打电话,说运建材的船看着一艘无标志船,往东南方向开了,跟酒窝警官说的那艘很像。”
林漾的指尖顿了顿,摸了摸兜里的船锚碎片——早上收拾东西时,这碎片突然跟长了腿似的,从桌子上滑到他掌心,现在还带着点温乎气。他把碎片掏出来,放在老罗盘旁边,刚碰到罗盘边缘,碎片突然亮了下,泛着极淡的蓝光,罗盘指针也跟着颤了颤,指向东南方向。
“这碎片还真跟罗盘认识啊?”陈阳举着相机对准碎片。
“先想想一会儿遇到那艘无标志船怎么办。”赵雷把卤蛋包装袋扔进垃圾桶。
陈阳不服气反驳道“我昨晚给我的相机贴了张符,我妈去庙里求的,保平安的。”
林澈忍不住笑出声,林漾揉了揉他的头发,把罗盘和碎片都放进自己的衣服内袋:“放心,有我呢。”他掌心的印记轻轻发烫,像是在回应这句话,林澈伸手抓住林漾的手腕,指尖能摸到印记的轮廓。
众人登船时,李响还在研究平板:“酒窝警官刚发消息,说技术科在观汐号残骸里找到的船锚碎片,跟我们手里这个成分一致,都是‘海之心’的伴生金属——简单说,就是这些碎片能感应到海之心的能量,也能互相感应。”
“所以那艘无标志船,是冲着这些碎片来的?”林澈皱起眉,抓着林漾的手更紧了点。
“十有八九。”林漾点头,帮林澈把救生衣的带子系紧,“不过他们想要,也得看我给不给。”
船是老站长找渔民大叔的旧渔船,船身刷着蓝漆,有些地方已经掉皮,驾驶室里飘着股淡淡的柴油味。渔民大叔姓王,皮肤黝黑,笑起来露出两排白牙,把船舵交给林漾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你别看这船破但是这船稳着嘞,就是进了雾区得慢点开,我年轻时进去过一次,靠听浪声辨方向才出来的。”
“谢谢王叔。”林漾接过船舵,掌心贴在冰凉的金属上,印记的温度似乎又高了点,他轻轻转动船舵,渔船缓缓驶离码头,朝着东南深海的方向开去。
陈阳趴在船舷上拍海面,已经提前贴满了晕船贴,镜头里的海水从浅蓝慢慢变成深蓝,远处的海平面跟天空连在一起,看着空旷又有点吓人。他突然“哎”了一声,把相机凑到眼前:“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凑过去,只见相机屏幕里,远处的海面上飘着几缕白色的雾,像是棉花糖似的,慢慢往这边飘。李响赶紧拿出平板,调出雷达图:“不对,雷达上没显示有雾,这雾来得太奇怪了。”
“难道就是老站长说的迷魂雾?”林澈往林漾身边靠了靠,眼睛盯着那片雾,“看着好近,好像马上就要飘过来了。”
“别慌,还远着呢。”林漾握住林澈的手,另一只手没离开船舵,“王叔说雾区里能听浪声辨方向,我们先放慢速度,等雾过来了再看。”
陈阳却突然兴奋起来,举着相机对着雾的方向:“这雾拍出来肯定有氛围感!标题就叫《深海迷魂雾,是自然现象还是超自然力量?》!”
“你能不能关注点正经的?”赵雷翻了个白眼,从陈阳的防水包里摸出牛肉干,撕开包装咬了一口,“一会儿雾真来了,你别吓得把相机扔海里就行。”
“我有病啊我扔相机,把你扔下去还差不多!”陈阳反驳,刚说完,手里的相机突然闪了下,屏幕黑了——跟上次在地基坑旁边一样,又黑屏了。
“我靠!不是吧!”陈阳急了,使劲拍了拍相机,“刚还好好的,怎么又坏了?”
林漾凑过去看了看,指尖碰了碰相机外壳,突然顿了顿:“不是坏了,你看屏幕。”
陈阳低头,只见黑屏的屏幕上,慢慢闪过几行白色的字,跟上次手机自动录像时的字很像,只是这次更清晰:“雾里有船,别靠太近。”
“这……这是啥意思?”陈阳的声音有点发颤,“是那艘无标志船在雾里?”
李响立刻调出雷达图,这次雷达上终于有了反应——在雾区里,有个小小的红点,正朝着他们的方向移动,速度不快,像是在等他们。
“肯定是那艘船。”赵雷把牛肉干揣回兜里,拿起地质锤,“他们知道我们会来,在雾里等着呢。”
林澈抓紧了林漾的手,指尖冰凉:“哥,我们怎么办?要不……要不先回去?”
林漾摸了摸林澈的头发,掌心的印记轻轻发烫,他掏出兜里的神秘碎片,碎片此刻亮得更明显了,蓝光映在他脸上:“不能回去。”他看着碎片,又看了看远处的雾,“碎片在指引我们,雾里不止有那艘船,还有我们要找的东西——可能是关于观汐号的,也可能是关于我重生的。”
“可是……”林澈还想说什么,林漾把碎片递到他手里,碎片的温度很温和,不像之前那么凉。
“你拿着它,”林漾说,“它不会让我们有事的。”
陈阳看着手里的相机,屏幕上的字已经消失了,恢复了黑屏状态,他咽了口唾沫:“那……那我们进去?我相机虽然黑屏了,但还能录像,说不定能拍到什么。”
林澈接过林漾递来的巧克力,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让他稍微放松了点。他看着手里的神秘碎片,蓝光轻轻跳动,像是在跟他打招呼,他突然想起昨天在仓库门口,林漾接过碎片时的表情——那时候林漾的眼里,有期待,也有担忧,现在也是一样。
“哥,”林澈轻声说,“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林漾的动作顿了顿,指尖碰了碰碎片,眼神有点恍惚:“刚才碰到相机的时候,好像想起点东西——十二年前,我好像在雾里见过那艘船,也是这样的无标志船,停在观汐号旁边。”
“十二年前?”李响立刻拿出平板,调出观汐号的沉没资料,“观汐号就是十二年前沉没的,难道那艘船跟观汐号的沉没有关?”
“有可能。”林漾点头,掌心的印记突然发烫,碎片的蓝光也跟着变亮,两者的光连成一道细线,指向雾区的方向,“雾越来越近了,我们进去。”
王叔已经躲进了船舱,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林漾握紧船舵,慢慢把船开进雾里。刚进去的时候,能见度还有个十几米,越往里走,雾越浓,最后连船头都快看不见了,只能听见海浪拍船身的声音,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马达声——是那艘无标志船的声音。
“慢点开。”赵雷扶着船舷,警惕地看着四周,“别跟他们撞上。”
林漾点点头,船开得更慢了,掌心的印记越来越烫,碎片在林澈手里也开始发烫,蓝光投射在雾里,形成一道微弱的光带,像是在指引方向。
突然,陈阳“啊”了一声,指着前方:“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雾里隐约有个黑影,像是船的轮廓,而且越来越近,马达声也越来越响。
“是那艘无标志船!”李响赶紧拿出平板,雷达上的红点就在前方不远处,“他们过来了!”
林漾立刻把船停下,掌心的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碎片也跟着亮起来,两者的光融合在一起,在船周围形成一道蓝色的屏障。就在这时,那艘无标志船突然停在了屏障外面,像是被什么挡住了,动弹不得。
“这……这是啥情况?”陈阳瞪大了眼睛,举着黑屏的相机。
“是碎片和印记的力量。”林漾看着屏障,“海之心的伴生金属,能形成屏障,挡住恶意的东西。”
突然,碎片的蓝光变了方向,指向雾区的另一边,林漾的印记也跟着转向,像是在指引他们去别的地方。
“他们被挡住了,我们走。”林漾重新转动船舵,渔船慢慢绕过无标志船,朝着碎片指引的方向开去。
无标志船在后面跟着,却始终突破不了屏障,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陈阳趴在船舷上,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无标志船,忍不住笑了:“哈哈哈,跟丢了吧!让你们跟我们斗!”
“别得意太早。”赵雷拍了他一下,“雾区这么大,指不定还会遇到什么。”
林漾没说话,只是盯着碎片指引的方向,掌心的印记轻轻发烫,他总觉得,前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可能是观汐号的秘密,也可能是他重生的答案。
渔船在雾里开了大概半个小时,碎片的蓝光突然变亮,停在了前方不远处。林漾把船停下,众人顺着蓝光看去,只见雾里隐约有个黑影,比船大得多,像是……一艘沉船。
“那是……?”林澈轻声问,心里有点紧张。
李响赶紧拿出平板,对比观汐号的资料:“这应该就是海图上红色航线终点的那艘。”
林漾的指尖碰了碰碎片,碎片的蓝光投射在沉船上,隐约能看到船身上有个模糊的标志——跟观汐号的标志很像,只是看起来更古老。
“这船……可能跟观汐号有关。”林漾说,掌心的印记突然闪过一段模糊的画面——一艘古老的船,在雾里航行,船上的人举着船锚形状的金属,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
“哥,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林澈注意到林漾的表情,赶紧问。
“有点模糊,”林漾摇头,“像是这艘船上过去发生的事。”
就在这时,陈阳的相机突然亮了,屏幕上自动开始录像,对着沉船的方向,跟上次在地基坑旁边一样,自动录像。而且这次,屏幕上还慢慢闪过几行字:“船底有匣,藏着归航的秘密。”
“船底有匣?”赵雷皱起眉,“难道是指海之匣?”
“有可能。”李响点头,“上次老站长说,海之匣在北崖灯塔地基,可能是我们找错了,其实在这艘沉船上。”
林漾看着沉船,掌心的印记越来越烫,他知道,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他转身看着林澈,笑了笑:“别怕,我们一起去看看。”
林澈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碎片。
林漾伸手揉了揉林澈的头发,心里暖暖的——不管前面有什么,只要有林澈在,他就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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