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霸权主义,逆者为尘
第538章 霸权主义,逆者为尘
雪如鹅毛,风似鬼哭,子夜的安州城被漫天风雪裹得严严实实,天地间一片混沌的白。
呼啸的寒风掩盖了马蹄的声响,也吹散了夜色中的杀机,大多数人早已沉入梦乡,唯有城墙上的明军哨兵,顶著风雪警惕地守望。
子时刚过,沉寂的街巷突然响起整齐的脚步声,数百名身著玄色劲装、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与明军精锐,如同鬼魅般悄然围拢了李倧的临时府邸。
他们动作迅捷而无声,翻墙入院,控制门岗,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发出半点多余的声响,仿佛早已演练过千百遍。
此刻的李倧,正搂著怀中娇柔的美姬酣睡,梦中还在畅享著拿下平壤、登临朝鲜国主之位的荣光。
突然,房门被猛地踹开,刺骨的寒风裹挟著雪花涌入,刺眼的火把光芒照亮了奢华的内室。
没等他反应过来,两名身材高大的锦衣卫已然扑上床榻,一把将他死死按住,粗糙的绳索瞬间捆住了他的手脚。
「你们要干什么?!」
李倧惊怒交加,猛地挣扎起来,怀中的美姬吓得尖叫出声,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他瞪著眼前的锦衣卫,嘶吼道:「我是李倧!朝鲜之主!你们凭什么动我?
」
见锦衣卫毫无反应,似乎听不懂朝鲜话,李倧心中一慌,连忙换上半生不熟的大明官话,语气中带著几分哀求与威胁:「我乃大明册封的绫阳君,与贵国签订了盟约,你们这样做,是违背盟约!
贺世贤呢?让他出来见我!」
可回应他的,只有锦衣卫冰冷的眼神和沉默的押解。
两名锦衣卫架著他的胳膊,如同拖拽货物一般,将他硬生生从温暖的被窝里拖了出来。
李倧赤著脚,身上只穿著单薄的寝衣,刺骨的寒风瞬间穿透衣物,冻得他牙关打颤。
他心中一片绝望,方才还在美姬的温柔乡中沉醉,转瞬间便沦为阶下囚。
贺世贤到底要干什么?
难道他不仅要夺兵权,还要杀了自己?
无尽的悔恨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早知道贺世贤如此狠辣,当初就不该心存侥幸,暗中教唆将领抵制整编。
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把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
「放开我!我是朝鲜之主!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李倧徒劳地挣扎著,声音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微弱。
可锦衣卫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钳住他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只能被一路拖拽著,朝著城外的校场走去。
安州城中心的校场,此刻已是灯火通明。
数百支火把插在校场四周,将雪地映照得如同白昼。
万余名明军将士披坚执锐,列成整齐的方阵,肃立在雪地里,铠甲上落满了雪花,却纹丝不动,如同雕塑一般,散发著令人窒息的杀气。
校场中央的高台上,贺世贤身著流光溢彩的精钢铠甲,腰间佩著尚方宝剑,手中却把玩著一把出鞘的宝刀。
刀锋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著森寒的光芒,映得他脸上的线条愈发冷硬。
他居高临下地望著被押到校场中央的李倧,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那笑容深处,却藏著刺骨的杀气。
李倧被锦衣卫推到高台之下,当他抬起头,看到高台上贺世贤冰冷的眼神,以及周围数万明军将士森然的目光时,一股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想开口质问,想放声辩解,可双腿却如同灌了铅一般,不听使唤地「噗通」一声跪倒在雪地里。
冰冷的积雪浸透了他的膝盖,寒意顺著骨骼蔓延全身,让他浑身颤抖。
「贺都督————为何要抓我到此处来?」
李倧的声音带著难以抑制的颤抖,昔日的嚣张气焰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浓浓的恐惧。
贺世贤缓缓走下高台,手中的宝刀在雪地里拖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他走到李倧面前,停下脚步,低头看著跪在雪地里的昔日「朝鲜之主」,呵呵一笑,语气带著几分戏谑:「你做了什么,难道自己不知道?」
李倧的心脏猛地一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半晌才挤出几个字:「误————误会!都督,这都是误会!」
「误会?」
贺世贤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神色变得冰冷无比,眼中的杀气毫不掩饰地进发出来。
他猛地抬起宝刀,刀锋直指李倧的咽喉,冰冷的刀刃贴著他的皮肤,让他瞬间浑身僵硬,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在大明这里,没有误会!」
贺世贤的声音如同寒冬的冰棱,带著刺骨的寒意。
「签下的盟约,便是铁律;大明的军令,便是天条!
谁敢违抗,谁敢暗中作梗,犯了错,就得付出代价!」
风雪更大了,呼啸著掠过校场,卷起地上的积雪,打在明军的铠甲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李倧跪在雪地里,感受著脖颈上冰冷的刀锋,看著贺世贤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悔恨与恐惧。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能不能活下去,全看贺世贤的一念之间。
而高台上的明军将士,依旧肃立不动,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在他们看来,一个不听话的朝鲜伪主,与蝼蚁无异。
贺世贤的铁血手段,正是他们所熟悉的。
对于这些反复无常的异邦之人,唯有绝对的武力与威严,才能让他们彻底臣服。
蒙古部落如此,建州女真如此,现在,这些朝鲜人,亦是如此!
校场中央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火把的光芒在风雪中摇曳,将明军将士冰冷的铠甲与锋利的兵器映照得愈发森寒,上万大军的沉默威压,如同泰山压顶般笼罩在李倧心头,让他几乎窒息。
就在李倧咬紧牙关,准备匍匐在地、痛哭流涕求饶之际,校场之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拖拽声与呵斥声,打破了死寂。
他猛地抬头望去,只见数名锦衣卫押著一群衣衫不整、浑身是雪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他最倚重的四名心腹大将。
咸镜道兵马节度使李适、都体察使李元翼、知敦宁府事李德洞、扈卫大将金自点。
四人皆是双手反绑,脖颈上套著绳索,脸上满是狼狈与惊恐,昔日的威风凛凛早已荡然无存。
李适的额角还淌著血,显然是反抗时被打伤。
李元翼低著头,浑身颤抖,不知是冻的还是怕的。
李德洞与金自点则面如死灰,眼神空洞,显然已经认清了现实。
看到心腹大将尽数被擒,李倧最后的侥幸心理彻底崩塌。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体一软,重重地磕在雪地里,额头沾满了冰冷的积雪与泥土。
他猛地转头,看向缓步走来的贺世贤,声音带著哭腔,语无伦次地求饶:「都督!饶命!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敢阻挠明军整编了,以后全听都督的号令,让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响在寂静的校场中格外清晰,「砰砰」作响,很快便渗出血迹。
「还请都督看在朝鲜大局的份上,高抬贵手!
我李倧发誓,日后定当对大明忠心耿耿,一辈子感激都督的不杀之恩!」
呵呵?
贺世贤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嗤笑,心中毫无波澜。
不敢阻挠?
怕是今日放过你们,明日便会故态复萌,暗地里继续使绊子、玩手段。
朝鲜人的反复无常,他早已从陛下的教诲与锦衣卫的情报中知晓得明明白白。
至于「一辈子感激」?
贺世贤心中冷笑,这些西八棒子,记恨的本事远胜于感恩,今日之事,他们只会记恨一辈子,一旦有机会反噬,绝不会手软。
这种人的誓言,如同放屁一般,毫无可信度。
贺世贤缓缓举起手中的宝刀,刀锋上的寒光映得李倧瞳孔骤缩。
他丝毫没有给李倧留半分面子,语气冰冷刺骨,字字如刀:「绫阳君,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
本帅今日之举,算是给你一个深刻的提醒。
朝鲜的局势,从来不由你说了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被押在一旁的四名朝鲜将领,声音愈发森然:「朝鲜不止你一个正统」,还有真正的国主李珲。
就算本帅今日将你们这些异端」尽数剿灭,也算是帮朝鲜拨乱反正,清理门户,届时大明再扶持李珲复位,照样能掌控朝鲜大局。
你,并非不可替代。」
「你到现在还看不清局势,妄图浑水摸鱼,暗中阻挠大明的国策。」
贺世贤向前一步,宝刀的刀尖几乎要触碰到李倧的眉心。
「我不知道是你太过愚蠢,还是觉得本帅好糊弄?」
「不————不是的————」
李倧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不停地打颤,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贺世贤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利刃,彻底击碎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他终于明白,自己在大明眼中,不过是一枚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
大明有无数种方式掌控朝鲜,扶持他李倧,不过是最省事的一种罢了。
一旦他失去了利用价值,或者敢与大明作对,大明随时可以换一个代理人,甚至直接将他剿灭。
所谓的「朝鲜之主」,所谓的「绫阳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过是一个笑话。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李倧的四肢百骸。
他瘫倒在雪地里,双目空洞,脸上没了任何血色,嘴角不断地抽搐著,却再也说不出一句求饶的话。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无论是兵权,还是性命,都早已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校场之上,风雪依旧呼啸,火把的光芒在寒风中摇曳。
四名朝鲜将领看到李倧绝望的模样,也纷纷低下了头,眼中满是绝望。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试图用小聪明对抗大明的铁血强权,不过是自寻死路。
贺世贤看著眼前这一幕,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要让所有朝鲜人都明白,反抗大明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唯有彻底的臣服,才能换来生存的机会。
风雪更烈了,校场上的火把被吹得啪作响,光影摇曳间,一张张恐惧或愤怒的脸庞在雪地里格外清晰。
李倧瘫坐在地,还未从方才的绝望中回过神,更残酷的命运已然降临。
咸镜道兵马节度使李适、都体察使李元翼、知敦宁府事李德洞、扈卫大将金自点,再加上数十名忠于他的中层军将,被锦衣卫如拖死狗般押到校场中央,一个个双手反绑,脖颈被套上绳索,连成一串,如同待宰的羔羊。
这些人,是他李倧在军中最核心的根基,是他能够与李、全焕抗衡的资本。
此刻,他们的脸上或带著不甘的怒容,或透著绝望的惨白,李适更是双目圆睁,死死瞪著高台上的贺世贤,口中不停咒骂著,只是绳索勒著喉咙,声音含糊不清。
贺世贤居高临下,目光扫过这一群人,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眼前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堆无关紧要的朽木。
他甚至没有多余的废话,手中宝刀向前一挥,冰冷的声音穿透风雪:「全部斩首,以做效尤!」
「不!」
李倧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地上弹起,不顾体面地扑向贺世贤的脚边,死死抱住他的大腿,哭嚎著求饶,「都督!饶命啊!
他们都是一时糊涂,求您看在我的薄面上,饶他们一条性命!
我保证,日后他们定当对大明忠心耿耿,绝不敢再有二心!」
他哭得撕心裂肺,额头的血迹混著泪水与雪水,糊得满脸都是,昔日的绫阳君尊严扫地,只剩下纯粹的恐惧。
这些人一旦死了,他在军中的根基便彻底断了,往后再无任何与大明抗衡的资本。
可贺世贤对他的哀求充耳不闻,甚至懒得低头看他一眼。
他抬脚,猛地踹开李倧,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聒噪!」
校场之下,明军刀斧手早已上前,一把将李适等人按跪在地。
锋利的鬼头刀被火把映照得寒光闪闪,随著一声令下,刀光如雪亮的闪电,在夜色中划过一道道凌厉的弧线。
「大明贼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李适的怒吼声戛然而止,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滚落在雪地里,眼睛依旧圆睁,仿佛还在控诉著这残酷的杀戮。
「噗嗤~噗嗤~」
刀刃入肉的声响接连不断,此起彼伏。
一颗颗头颅相继落地,滚落在洁白的雪地上,溅起一片片猩红的血花,与白雪形成刺眼的对比。
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周围的雪地,也溅到了旁边锦衣卫的衣袍上,空气中弥漫著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李元翼想要开口求饶,却只发出一声呜咽,便已身首异处。
李德洞闭上双眼,脸上带著一丝解脱般的绝望。
金自点则死死咬著牙关,直到头颅落地,嘴角仍挂著一丝不甘的倔强。
数十名中层军将,没有一个活过片刻,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倧亲眼目睹著自己最忠心的将领们一个个被斩首,瞳孔骤缩,浑身剧烈地抽搐起来。
完了!
全完了!
忠于他的军将,几乎被贺世贤一网打尽。
就算日后军队被整编,军中也再无他的心腹,他李倧,彻底成了孤家寡人,一个毫无实权的傀儡!
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颓然瘫倒在雪地里,双目空洞地望著天空,雪花落在他的脸上,融化成水,冰冷刺骨,却远不及他心中的寒意。
他想哭,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响,如同濒死的野兽。
贺世贤冷冷地看著这一幕,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对付这些反复无常的异邦之人,唯有铁血才能立威,唯有杀戮才能让他们彻底臣服。
他转头,对著身旁的副将下令:「将这些尸体和头颅,全部挂在安州城的四门之上,悬尸三日!
让安州城的百姓看看,让朝鲜的军民看看,不服我大明、违抗我大明军令的下场!」
「遵命!」
副将高声应道,立刻吩咐士兵们处理尸体。
很快,士兵们将一颗颗血淋淋的头颅用绳索串起,将一具具尸体抬上城楼。
安州城的东、西、南、北四门,瞬间挂满了尸体与头颅,在风雪中随风摇曳,景象惨烈至极。
过往的百姓远远看到,无不吓得魂飞魄散,纷纷绕道而行,心中对大明的恐惧又加深了几分。
贺世贤走到瘫软在地的李倧面前,用宝刀的刀背拍了拍他的脸颊,语气冰冷:「绫阳君,记住今日之事。
老老实实配合大明,你还能保住你的性命,甚至能坐上你梦寐以求的朝鲜国主之位。
若是再敢耍小聪明,这些人的下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李倧浑身一颤,缓缓抬起头,眼中没有了丝毫神采,只剩下麻木与恐惧。
他对著贺世贤,如同捣蒜般不停磕头,声音沙哑:「我————我听话————我全都听大明的————再也不敢了————」
贺世贤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校场上,风雪依旧呼啸,掩盖了血腥的气味,却掩盖不住大明铁血征服的决心。
安州城的四门,悬挂的不仅是朝鲜将领的尸体,更是大明的威严与强权。
从这一刻起,朝鲜的军民终于明白。
大明的意志,不容违抗:大明的铁拳,无人能挡。
李倧瘫坐在校场的积雪中,望著城门上悬挂的一颗颗头颅,浑身仍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恐惧之余,一个巨大的疑惑如同毒蛇般啃噬著他的内心,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
贺世贤为何如此肆无忌惮?
他们这些朝鲜贵人,是李氏王朝的支柱,是统治这片土地数百年的根基。
就算大明要将朝鲜纳为疆土,按中原王朝历来的做法,也该对他们加以笼络,争取支持,至少维持表面的体面。
毕竟,治理一方水土,终究离不开熟悉本地情况的旧贵族。
可贺世贤呢?
动辄杀戮,丝毫不留情面。
他的亲信大将被当众斩首,尸体悬于城门示众。
他这个名义上的「绫阳君」,被像猪狗一样拖拽、羞辱,尊严扫地。
这般弑杀权贵,难道就不怕朝鲜上下心怀怨恨,暗中抵制?
难道就不怕失去统治的根基?
甚至,他李倧心中的怨恨,贺世贤难道看不出来?
为何连一丝安抚都没有,反而步步紧逼,将他逼入绝境?
李倧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望向高台上正擦拭宝刀的贺世贤,眼神中满是迷茫与不甘。
仿佛看穿了他心中的疑惑,贺世贤擦拭宝刀的动作一顿,抬眼望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带著无尽轻蔑的冷笑。
那笑容,如同寒冬的冰锥,刺穿了李倧最后的侥幸,也揭开了大明吞并朝鲜的残酷逻辑。
心怀怨恨?
争取朝鲜贵人的支持?
开什么玩笑!
贺世贤心中嗤笑不已。
如今的朝鲜,历经两年战乱,早已不是昔日的模样。
田地荒芜,饿殍遍野,百姓流离失所,十室九空。
曾经数百万的人口,如今能活下来的,恐怕连百万都不足。
这些幸存者,衣不裹体,食不果腹,每日都在死亡线上挣扎,李氏王朝的恩惠早已被遗忘,剩下的只有对乱世的痛恨与对生存的渴望。
所谓的「民心」,李家王朝早已丢得一干二净。
而大明,恰恰握著他们最需要的东西。
粮食。
只要明军敞开粮营,给这些饥寒交迫的百姓一口饱饭。
只要大明挥师铲除那些趁机囤积粮食、鱼肉乡里的朝鲜土豪权贵。
只要大明承诺战后分田地、减赋税,百姓们自然会对大明感恩戴德,趋之若鹜。
至于这些朝鲜贵人的支持?
重要吗?
一点都不重要。
没有他们,大明照样能依靠百姓的支持统治朝鲜。
没有他们,反而能更顺畅地推行大明的法度、文字、货币,彻底将朝鲜纳入大明的体系。
这些旧贵族,不过是大明吞并朝鲜路上的绊脚石,清除了,路才能更平坦。
更何况...
贺世贤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就算没有百姓的支持,那又如何?
大明有的是实力,有的是手段。
日后征伐倭国,需要大量的劳役开凿运河、修建码头、运输粮草。
那些不顺服的朝鲜百姓,正好可以充作劳役,押往工地,日夜劳作,直到油尽灯枯。
不顺服?
那就做劳役做到死!
朝鲜不过是个小国寡民,在大明的绝对实力面前,毫无反抗的余地。
往昔中原王朝对朝鲜留有余地,保持些许体面,不过是因为朝鲜尚有一定实力,且中原多为文治之君,讲究「怀柔远人」。
可如今,朝鲜内乱不止,实力大降,早已是砧板上的鱼肉。
而大明天子朱由校,向来务实到了极致,他只看重「里子」,不在乎「面子」
。
吞下朝鲜,掌控朝鲜,为征伐倭国奠定基础,这才是最重要的目标。
至于那些不顺服的朝鲜人?
无论是贵族还是百姓,都只有一个下场。
送他们下地狱!
恨?
尽管去恨!
贺世贤觉得可笑至极。
朝鲜人的怨恨,在大明的强权面前,就如同小猫小狗的狂吠,不仅不会让人害怕,反而会觉得幼稚又可笑。
你挥挥手,它们便会吓得缩起尾巴,再也不敢出声。
现在的朝鲜,不就是如此吗?
李倧看著贺世贤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轻蔑与不屑,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浑身一震。
他终于明白了,终于想通了。
他所有的疑惑,在大明的绝对实力与冷酷国策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
他和他代表的朝鲜贵族,早已成了大明眼中可有可无的弃子。
大明不需要他们的支持,不在乎他们的怨恨,甚至不把他们当人看。
所谓的「争取支持」「维持体面」,不过是弱者的幻想。
在绝对的强权面前,只有顺从与灭亡两个选择。
李倧的眼神彻底失去了光彩,如同死灰。
他瘫倒在雪地里,再也没有了一丝挣扎的力气。
心中的怨恨与不甘,如同被风雪熄灭的火焰,只剩下冰冷的绝望。
他终于认清了现实:
朝鲜,已经彻底完了。
而他自己,不过是大明用来装点门面的傀儡,生死荣辱,皆由大明掌控。
风雪依旧,贺世贤将擦拭干净的宝刀入鞘,转身离去。
如今大明皇帝不同以往。
时代已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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